“我給你留下了那麽不好的印象嗎？也許是我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冒失行為，我可以改，下次出來找個地方，好好聽我解釋，我會反省並改正的。”
    “不，我實在是太忙了，完全抽不開身。”
    “忙的話也沒辦法。但是，太忙碌對身體不太好，多出來走走身體才會健康，和我出去散散心吧。”
    “不必了。不要為此再打電話了。”
    “我都說了，如果你因為害怕我而戒備我，我可以改的。沈曉春小姐，我想和你當麵把話說清楚，你至少得聽我解釋啊！”
    “……”
    “喂，聽得到嗎！”
    “不要再打電話了，我掛了。”
    胡信義聽到電話被掛斷的聲音，反而笑了起來，他認為，沈曉春在說害怕他的同時也證明了她對自己有興趣。
    今天晚上胡信義帶著護士吉妙鈴在旅館裏以短時間的情事取樂。他與有錢的女人交往，但也喜歡拿年輕的女部下取樂。
    吉妙鈴今年4月從其它醫院的護士培訓班畢業，剛剛當上護士。她正趴在床上仔仔細細地看枕邊的兩人秘密照片。這些照片是胡信義拿來的。
    這個年方二十的少女，光著身子，像中午的母貓那樣眯縫著眼睛，不知羞恥地、聚精會神地盯住他和胡信義的色情照片看。她剛才在床上和年已35歲的胡信義，進行了對等的肉體格鬥。
    吉妙鈴正當妙齡，肌膚潔白光滑柔軟。胡信義之所以喜歡吉妙鈴，就是由於她的這身肌膚。吉妙鈴的肌膚和與胡信義分手的妻子劉真的肌膚相似。
    完事後的吉妙鈴要到南城區的“歡樂世界舞廳”去跳舞，胡信義和她在十字路口分了手。
    胡信義八點半回到醫院院長辦公室。今晚是他作為院領導值班，但他整整出去了一個半小時。
    護士長左蕊正如想象的那樣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在一心一意地閱讀一本書。胡信義進來時，她抬頭看了一下，隨即又把視線落到書上去，連“您回來了”也沒說。她很少外出。在醫院睡覺，在醫院工作。
    胡信義取下煤氣灶上的消毒器，坐上水壺，點著了火。
    胡信義的上半身清楚地映在麵對院子的玻璃窗上。他身高1米79，體格健壯，臉色淺黑，輪廓分明。稍微凹陷的眼睛周圍有些陰影，但被寬大的米黃色眼鏡遮住了。
    胡信義時常對著玻璃窗，呆呆地注視自己的麵貌。胡信義的這種癖好，似乎是從與妻子劉真分手後產生的。
    護士張綾檢查完夜間體溫以後，回到了辦公室。她一看見胡信義，眼睛裏就流露出快活的神氣。辦公室裏不僅有護士長，還有胡信義，這仿佛使張綾鬆了一口氣。哪個護士都不願意單獨和護士長在一起，因為左蕊身上仿佛帶有一股冷氣。而胡信義對哪個護士都顯得爽朗、親切，大部分護士雖然知道胡信義好色，但仍對他抱有好感。
    “剛回來?有事嗎?”胡信義問道。
    “沒什麽大事。不過，170號房的席麗說肚子疼。”
    張綾用爽快的語調回答。
    “席麗，是那個一周前作宮外孕手術的?發燒嗎?”
    “37度2。”
    “不礙事吧？”
    “醫生說可以給點兒鎮痛劑。”
    “嗯。”胡信義點點頭。
    張綾隨即離開了辦公室。她大約身高1米60，體重50公斤出頭。白衣裏麵乳房和屁股的鼓起處，都發散著充沛的年輕的活力。胡信義看著她誘人的身體想，跟她玩玩也很不錯，估計這種事不久後就會發生。
    胡信義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吉妙鈴的影子，她大概正在"世界舞廳"裏，和帶有阿飛氣味的青年手舞足蹈，跳著迪斯科舞吧。
    胡信義點著了煙，心想也該和吉妙鈴分手了，這姑娘手腳不老實。
    他和吉妙鈴的關係已經繼續了半年。這在他和年輕姑娘的關係中，要算是較長的了。
    胡信義從西服上衣的內口袋裏掏出了錢包。他錢包裏裝了一萬塊錢。剛才付給旅館300多塊錢房費，應該還剩下9000多塊錢。但正像預感的那樣，錢數又是少了一千塊錢。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幾次。他第一次帶吉妙鈴住旅館。吉妙鈴已經不是處女，放到床上也沒有抵抗。但是，她拒絕和他一起進浴室。當時胡信義對此做了善意的解釋：畢竟是20歲的少女，大概還有些害羞吧。於是，他一個人進了浴室。第二天，胡信義發現錢包少了1000塊錢。當時，他沒有想到是吉妙鈴偷了。不過，從此每次和吉妙鈴住旅館後，他都要查看錢包。今天晚上又發生了一次同樣的情況。
    胡信義把錢包裝進口袋裏，吐起了煙圈。平時吐的煙圈很完整，這次的煙圈卻難看地散亂了，化成煙波消失了。
    這天晚上，藥劑師賈娜值班。胡信義早已盯上這個機會，便敲了敲藥房的門。
    “哪位?”賈娜高聲問道。
    “我是胡信義啊。”
    大約過了1分鍾左右，門才開了。這似乎表明賈娜的心情很複雜。
    這是一個30多平方米的房間。靠牆的架子上擺著許多藥物。房間正中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打開的著名推理小說作家的暢銷書。
    煙灰缸裏插著幾根吸到一半左右的煙頭，其中一根還在冒著稀薄的煙。
    賈娜在連衣裙外套著白色的工作服。
    賈娜28歲。她麵龐略長，膚色很白，黑色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她的丈夫是土木技師，在水庫工地摔傷，脊椎骨折，住在醫院。腿和腰不能動，已經有二年了，完全沒有治愈的希望。
    胡信義和賈娜麵對麵坐下，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小瓶威士忌酒。賈娜拿來兩個杯子。
    “像你這樣的年輕漂亮女性，一個人在這個陰暗的藥房裏值班，實在是罪過呀!”
    胡信義一麵往杯子裏倒威士忌，一麵說道。
    “像您這樣出色的人物，在這個醫院裏絮絮叨叨，也是罪過吧?”
    賈娜反唇相譏。她才思敏捷，正與她那異國風味的美貌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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