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院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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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真是那樣。不過,我最近似乎就要犯大罪了。”
    胡信義一麵品嚐威士忌,一麵看著賈娜說道。賈娜的臉上浮現出了譏諷的微笑。
    “要說罪過的話,您不是一直在犯 ,而且很嚴重嗎?”
    “你是說我與女性的關係嗎?”胡信義反問。
    “您老是讓女人傷心,應該會受重罰啦!”賈娜用閃光的黑眼睛看著胡信義。
    “您為什麽不再結婚?”賈娜盯著胡信義問。
    “奇怪呀,你居然提出這種問題。像我這樣的男人,為什麽要忙著再婚?”
    “這個嘛,我有時一看見您就覺得糊塗。您表麵看上去是個很有權威,溫文爾雅的院長,可背後對女人又是那樣……一個人身上竟然存在這麽相反的方麵,實在不可思議呀!我一看見您,就不明白‘人’是怎麽回事了。”
    賈娜喝了口水,也許是喉嚨幹渴了。
    賈娜的喉嚨上有一個小黑痣。賈娜說話時,胡信義默默地喝威士忌。
    胡信義忽然把視線從賈娜身上移開,用沙啞的聲音笑起來。賈娜覺得好像不是胡信義的聲音,不禁吃了一驚。
    “你是浪漫主義者呀!現實中沒有你想像那樣的人。我對女性並沒有什麽不懷好意的打算哪。我沒有跟她們說什麽結婚之類的話,從一開始就說隻是交友。要責備我的話,那也應該責備接受我的女性。反正我是喜歡女人的,特別是像你這樣的……”
    胡信義突然靠近賈娜,想用手把她的身子拉過來;但賈娜意外迅速地從胡信義的手裏逃脫了。
    “不行!要幹那種事,請您走吧!”
    賈娜表情嚴肅地說。她的態度是胡信義預料之中的。胡信義現在隻不過是要抓住對賈娜采取行動的機會。
    胡信義還要逼近,賈娜把手放在柱子上的電鈴上說:
    “院長,你要再胡來,我就叫勤雜工啦!”賈娜顯然生氣了。
    胡信義看了賈娜一會兒,又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去了。
    賈娜的表情也緩和下來,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
    賈娜沒有命令胡信義出去。這時,胡信義感到自己戰勝了賈娜。這是色鬼的直觀。
    “你為什麽不跟殘廢的丈夫分手呢?恐怕是同情吧。不過,同情是不能持續一輩子的。”
    胡信義仿佛是說給自己聽似的,語調有些異樣。他戴著眼鏡的眼睛裏,似乎也閃爍著陰鬱的光芒。賈娜第一次看見胡信義的這種表情。她拿起酒瓶往
    杯子裏倒酒,但瓶子是空的。她從白衣口袋裏掏出了黃山牌香煙。
    賈娜的嘴唇看起來好像塗了性感的粉紅色口紅似的。
    “您的說法不敢苟同。”賈娜一麵吐著煙,一麵說道。她到衛生間去時,胡信義急忙打開了通向鄰室的門,那裏是藥劑師的值班室。窗戶上掛著窗簾,插著插銷。胡信義拉開窗簾,打開插銷,然後又把窗簾像原來那樣拉好。
    賈娜回來時,胡信義已經回到原來的座位上。
    “打攪了,我該走了。”
    胡信義站起來說。
    “在沒有特殊關係的條件下,我可以跟您談話。”賈娜答道。
    胡信義在走廊裏聽見門內有上鎖的聲音。他想:窗簾後麵的插銷打開了,她是不會注意到的?但她臨睡覺時,會不會再檢查一下呢?
    當夜一點過後,胡信義溜出值班室,來到院子裏。賈娜睡覺房間的窗戶插銷依然開著。胡信義悄悄打開窗戶,鑽進了房間裏。
    賈娜有些醉意,輕輕地打著鼾。她側身躺著,半個臉藏在被子裏。仿佛隻有這種睡眠方式,才能使她充分休息。
    胡信義掀開賈娜的被子時,賈娜停止打鼾,睜開了眼睛。
    “不,不行,不,院長!”
    賈娜小聲驚叫起來,並以驚人的力量進行執拗的反抗。當完全被壓住時,她仍然一麵掙紮,一麵說道:“你這是要強奸嗎?”
    “要是強奸,你不是可以高聲叫人嗎?”胡信義也喘著氣說。“我決不說什麽‘跟你商量好"之類卑鄙的話。我承認是我偷偷溜進來,並且施加暴力的。”
    “您的社會生命就要完結啦。”
    “我知道這個,我是下了決心之後才來抱你的。那麽,你要喊就喊吧!”
    但賈娜沒有喊叫。
    賈娜被胡信義抱著時,那雙黑曜岩一般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目不轉睛地望著黑暗的天花板。
    事情結束以後,從賈娜的外眼角溢出了淚水,流到了與其它部位皮膚顏色不同的小小的蒼白的耳垂上。
    即使如此,賈娜仍然大睜著眼睛。這並不是精神恍惚,而是對胡信義的憎惡的表示,是反抗意識的表示。
    胡信義穿完衣服時,賈娜的表情也沒有改變。
    胡信義忽然想道:這個女人也許要恨我一輩子吧。他一點也沒有體會到征服女性時的勝利感。
    “剛才我給了你喊人的機會,可是你沒喊,對嗎?你可能不是很憎恨我吧?”
    “快走吧。不過,說不定什麽時候,您會遭到報應的!”賈娜說道,隨即用被子蓋住了臉。
    通向走廊的門,還從內側鎖著。
    胡信義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聽走廊的動靜,然後才打開房門,走出房間。
    這時,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出現了好像正在巡視重病患者的白衣人。
    胡信義吃了一驚,再想仔細看時,白衣人已經消失了。這個穿白衣的人肯定看見了胡信義從藥房裏出來。所以,立即隱藏起來了。
    走廊裏的電鍾指著淩晨兩點。風敲打著不知什麽地方的玻璃窗。在深夜的病房裏,這種令人感到冬天的冰冷響聲,殘留下無聲的餘韻擴散開來。醫院由此又增加了一個傳聞。對於賈娜來說,或許它的重大打擊甚於被奪去了身體。
    而對胡信義來說,他玩弄女人也不隻是出於欲望,還出於報複,他在大學時曾被女人欺騙過,所以他有報複女人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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