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中的謀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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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過,我自己也覺得這種想法離奇。”
    “想法倒是很有趣,不過,缺乏現實性。首先,這個旅館並不孤立!據天氣預報,近期內沒有太大變化。”
    “你那些不吉利的話早該收起來了!”李玉芝皺起眉頭,向沈克發了一句牢騷。
    趙川來到大廳,招呼他們:“晚餐預備好了,請諸位進餐廳用餐吧。”
    李玉芝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抬頭瞄了一眼掛鍾。六點剛過一點兒。看來晚餐是六點開始。餐廳不太寬敞,四周掛著花壁毯,人們一進來就感到一種舒適、暢快的氣氛。餐廳中央有個大圓桌,李玉芝他們進去時,田路和石婭已經並肩就座了。
    “隨便坐。請吧!”趙川對他們三個人說。
    李玉芝和沈克挨著坐下來,伍然坐在他倆旁邊。
    “我今天試作了一頓俄國菜。如果哪位先生想吃什麽,請千萬不要客氣,盡管吩咐,我一定滿足客人們的要求。”趙川樂嗬嗬地說。
    餐桌上擺著以肉和土豆為主料的俄國菜,當然少不了鯨魚籽和黑麵包。
    “請允許我和大家在一起用餐。”趙川找了個空位坐下,然後環視了一周,“哎,還有一位沒有來呀。”
    原來還差愁眉不展的史同。
    “我去叫他。”離門最近的李玉芝站起來說道,“他住二樓哪個房?”她又問趙川。
    “讓客人去叫,實在過意不去呀。”趙川客套一句,“每個房門上標有客人的姓,一看就知道了。”
    李玉芝從餐廳出來,拾級上到二樓。二樓走廊兩側各有四間客房,共計八間。每個房門上的確標有旅客的姓。李玉芝和沈克雖然訂了婚,但畢竟還沒有結婚,所以各睡一個單間。史同的房間靠走廊的盡頭。
    李玉芝站在史同的門前,不由得耳邊響起了石婭的話語,“他準是失戀。”
    難道他真是個失戀的男人嗎?
    李玉芝舉手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反應。忽然,她產生了一種不祥之兆,不由打了個寒噤。可能是由於想起了石婭的話,或者是沈克講的那些嚇人話在作祟。李玉芝一擰門把手,門未上鎖,她把門打開了。屋裏一片漆黑。
    “史同先生!在嗎?”
    李玉芝朝暗處叫著,一邊用手在牆壁上摸索,尋找開關。燈亮了,看見史同正趴在床上。
    “史同先生!”
    這一回李玉芝稍放大了嗓門兒,仍不見史同要起來的樣子。她一靠近床頭,強烈的酒精味撲鼻而至。李玉芝緊緊皺起雙眉。是喝醉了嗎?沈克也愛喝酒,但他不喜歡酩酊大醉。李玉芝看見床頭櫃上擱著威士忌方酒瓶,裏麵酒就隻剩四分之一了。旁邊的杯子翻倒著。李玉芝心想,他喝得可不少哇。
    她馬上發現酒瓶後麵有個小藥瓶,立刻變顏失色了。那瓶子上清晰地寫道:安眠藥。
    啊!自殺!
    李玉芝一想到此,似箭離弦飛奔出屋,拚命地叫著:“快來人哪!”
    餐廳裏的人一下子都擁上二樓。
    “自殺了!”李玉芝臉色蒼白,朝大家指著史同的房間。
    “自殺——?”趙川重複了一句便急忙跑進了屋。其他人也隨著趙川魚貫而入。
    史同依然腹部朝下地趴在床上。
    “先讓我診斷一下。”伍然對趙川說,“我多少懂一些醫學知識。”
    “那就拜托你啦。”趙川不安地對伍然說。
    李玉芝瑟瑟發抖的手緊緊地拉著沈克的胳膊。石婭也嚇得麵如土色。唯獨出租汽車司機田路,身子靠在門旁,嘴角連著神秘的微笑。
    伍然把完脈,扒開眼皮檢查瞳孔,然後又拿起安眠藥瓶,透著亮瞧了瞧,藥片還剩很多。
    “沒有死。”伍然朝大家微笑著說,“隻是在舒舒服服地睡大覺哩。”
    “他不是吃了安眠藥嗎?”李玉芝問。
    伍然點了點頭,“像是混在威士忌裏喝了點兒。不過,瓶子裏的藥沒有減去多少,這種量不會造成死亡。算啦,讓他先睡吧。”
    “真不像話,盡添麻煩!”沈克聳了一下肩。
    趙川說。“諸位先去吃飯吧,等一會兒,我把飯菜給史同先生端來。”
    “哼!攪擾大家。”石婭冷笑了一聲。石婭所說的“攪擾大家”,不知是指史同,還是譏諷李玉芝。李玉芝把眉宇擰成了個川字。
    大家一個跟一個地走出史同的房間,回到餐廳。
    “啊!”這時候,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嚇人的尖叫。是誰的聲音呢?李玉芝說不準,仿佛是從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來的,因為邁進餐廳的那一瞬間,自己也看到了。嶄新的木製圓桌中央,直直地插著一把登山刀,刀刃約有二十厘米長,寒光閃閃。餐桌上幾個酒杯歪倒著,酒滿了一桌子,仿佛在證明插刀時的強烈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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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床時,窗外正下著雪,李玉芝躺在床上,扭著頭眺望那紛紛揚揚,舞姿婆娑的飛雪。渴望奇妙的雪景,渴望滑雪旅行,才來到“雪花山莊”。可是昨晚紮在餐桌上的登山刀,把她美好的憧憬擊得粉碎。昨晚,大家都認為是一場惡作劇。究竟是誰把刀插在餐桌上的呢?僅僅是一場擾亂大家的惡作劇嗎?還是其中隱藏著更可怕的用心?
    那把鋒利無比的尖刀,是誰的呢?來客中沒有人承認是自己的,趙川先生也說“雪花山莊”裏沒見過那樣的刀。後來那把刀暫時由趙川先生收藏起來了。可是,李玉芝不知為什麽,總感到心驚肉跳。
    “砰!砰!砰!”忽然有人敲門,李玉芝心裏“卟咚”一下子。進來的是沈克。
    “新年好!”因為兩個人已經訂了婚,所以沈克很隨便地坐在李玉芝的床邊。
    李玉芝揉了揉眼,抬頭望著森回的臉嫣然一笑:“現在幾點鍾?”
    “七點半。再過三十分鍾就吃早飯了。”
    “自從昨晚看見那把刀,心境不好,不怎麽想吃東西。”
    “咳,不過是一場惡作劇嘛。不過,的確有些過分了。”
    “誰搞的呢?”
    “不知道,昨晚睡覺的時候,我曾想過。你在二樓呼叫時,坐在餐桌周圍的人一起跑上了二樓,刀子肯定是最後走出餐廳的人插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