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灌頂，賜字？
    徐長誌所居院子
    衛淵將自己的安排說出，“隻要你那兄長有了不孝之名，找個合適的機會，讓外人向官家寫份劄子，參他不孝，你這爵位，定是沒跑”
    以徐長誌的本事，跟隨衛淵，遲早能獲得個爵
    但是，有能一步成為侯爵的機會，何須還要舍近求遠？
    “衛兄無論做什麽都快，是吧，嫂嫂？”
    徐長誌突然冒出這麽一
    將衛淵夫婦二人都說懵
    旋即，二人反應過來，張桂芬先是噗嗤一笑，而後，衛淵直接揮拳打向徐長
    後者猛地一閃躲，“玩笑，還望嫂嫂莫要介”
    張桂芬搖了搖
    隨後，徐長誌正色道：“衛兄來之前，太醫已經來瞧過家父了，太醫說，家父氣血攻心，傷了元氣，今後再難恢”
    “正如衛兄所言，此時將我那兄長定個不孝之名，他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難繼承爵”
    “但是，怕就怕在，官家會直接以不孝名義，將勇毅侯爵除名”
    衛淵點頭道：“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有考慮，但你如今身份不同，你乃是馬軍司都指揮使，位高權”
    “官家若是要將你徐家爵位去了，必要先革你官職，不然職位在，爵位卻沒了，沒這樣的規”
    “倘若官家真是要革你爵位，當今年輕將領裏，誰能擔當此職位？”
    徐長誌沉
    衛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爵位，你不爭，伱徐家列祖列宗都不會答”
    “倘若官家真敢將你革職，我與一些同僚，絕不”
    聽到這番話，徐長誌的心思才算是穩定下
    稍後，衛淵又將郭顥的事情說
    徐長誌大怒，“這廝此前不過是個小卒，因為衛兄才有今日這般發跡的機會，他竟敢做出此等背信棄義之事！”
    衛淵道：“頂多是忘本，還不到背信棄義的地”
    徐長誌道：“衛兄要提防此人”
    張桂芬正坐在一旁聽著二人言
    她終於明白，自家官人為何會在書房中震怒
    如今，衛家的大半家財收入，都來自於東
    而郭顥卻想奪
    如果他不是由衛淵提拔上去的，倒也能理
    可他能有今日，全賴衛淵啊！
    但話說回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郭顥這麽做，倒也無可厚
    “自是要提防的，隻是，郭顥這廝，是咱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將才，如果放任不用，難免可”
    言盡，衛淵重重唉聲一
    從代州出來的將領，攏共就那麽幾個，都是過命的交
    如果真與郭顥分道揚鑣，怎能不讓他感到惋惜？
    “衛兄，隻要是人，遲早有一日，都會變”
    “郭顥還是小卒時，就想著要做都頭，升任都頭時，就想著要做雁門守將”
    “有野心是好事，怕就怕在，他的野心，是不甘心居於你之”
    “此前，我等來京城時，他就不止一次寫信希望可以來京城看望我等，真是為了看望？”
    衛淵用郭顥鎮守東南時，其實徐長誌就曾提過意見，但衛淵認為，畢竟是一塊打拚出來的袍澤兄弟，還是值得信任
    隻是沒想到，他們發跡才多久？一些人，就已經變
    ——
    嘉佑六年，十二月中
    衛淵夫婦為寧國公顧偃開掃
    不知不覺間，顧偃開已經去世整整一
    按理說，祭祀顧偃開這種事情，有顧家人操持著，無論如何，都輪不到衛
    一來，衛淵念在顧偃開對自己有授業之恩，想著閑來無事，為他上幾炷香；
    二來，顧偃開臨終時給衛淵的圖有大用；
    三來，他是因為顧偃開的原因，才擔任了殿前司都指揮使一
    於情於理，都要來看
    但讓他不曾想到的是，就那麽無意間的一個舉動，卻被人傳了出
    京城中人，都說衛淵重情重
    顧偃開曾經的那些親密下屬們都不曾去探望，然而，衛淵就能做到，這不是重情重義，有恩必報是什麽？
    甚至這消息都傳到了趙禎的耳朵裏，他毫不吝嗇的誇讚衛淵，
    “朕的好衛卿，沒有變，依舊重情重”
    嘉佑二年，十二月二十三
    吐蕃首領唃廝囉攜子董氈抵達汴
    韓、文二相與張輔、衛淵等人奉皇命於城外迎接吐蕃使
    在他們沒來之前，跟隨韓章等人前來迎接吐蕃使者的官吏，都忍不住私下裏議論起來：
    “官家說，要封唃廝囉為王，不知要封什麽王”
    “聽說唃廝囉來汴京遇到了變數，西夏都派出了刺客？”
    “李元昊與唃廝囉乃是死敵，說起來，如今西夏部分疆域，曾經都屬於吐”
    “.”
    衛淵也聽到了一些，好奇道：“唃廝囉當真遇到刺殺了？”
    張輔小聲道：“有驚無險，畢竟，咱們也派出了不少人保護唃廝囉一”
    衛淵道：“刺殺一地之首領，這事，也就李元昊這個瘋子能做出”
    一旦唃廝囉死了，估計整個吐蕃政權，將會與西夏死磕到
    “來”
    這時，韓章說了
    遠遠地，衛淵就看到吐蕃使團到
    文彥博道：“二十年前，唃廝囉來過咱們汴京一次，那次，是為官家灌”
    灌頂是中原人的說
    擱在吐蕃人身上，那叫做‘覺醒’，傳輸智慧，使人徹底覺悟的意
    有趣的是，衛淵前世現代，有很多人，自稱或是上過一些課程，就自詡為是‘覺醒者’，大多數覺醒者是偽覺醒，認為覺醒之後，就高人一等，不似凡人
    這完全曲解了覺醒文
    衛淵笑道：“這一次，是要被官家封”
    其實無論是西夏、遼國亦或者吐蕃，都迫切想要得到中原政權的認
    比如說，遼國的皇帝是皇帝，但他們依然樂意被中原政權的皇帝封為
    “衛將軍，唃廝囉的兒子董氈與你年紀相仿，官家說，要讓你負責接待董氈，他是將來的吐蕃之主，你要重”
    韓章提醒
    衛淵應聲道：“請韓相放”
    眾人言談間，吐蕃使團已近在眼
    韓章與文彥博並肩前去迎
    衛淵等人跟在身
    待來到使團跟前，唃廝囉穩坐於車輦內，並未現身，
    “有勞諸”
    韓章作揖道：“佛子客”
    話音剛落，唃廝囉後麵的一輛車輦裏，走出一名而立之年左右的男子，器宇軒昂，來到唃廝囉車輦前，看向韓章等人，問道：
    “不知那位是陣斬西夏七將的衛將軍？”衛淵一愣，這‘佛孫’聽說過自己？
    他上前兩步，拱手道：“見過董氈刺”
    幾年前，董氈被趙禎封為‘會州刺史’，當然，這也就是個麵子上的事情而
    董氈站在衛淵跟前上下打量著，“果真有大勇武，更有大智”
    聞言，韓章故作打趣道：“這大勇武我等都知，為何刺史會說，天朝衛將軍亦有大智慧？”
    董氈朝著他拱手道：“衛將軍若無大智慧，怎會讓李元昊割讓了賀蘭山？那可是一座神聖的山脈！”
    衛淵笑道：“刺史客氣了，時辰不早，該進城”
    董氈點了點頭，看向唃廝囉乘坐的車輦，“父王，是否此刻進城？”
    唃廝囉迅速給出回
    董氈大聲道：“進城！”
    雖然趙禎還未明確封唃廝囉為王，但人家畢竟是吐蕃首領，是無冕之
    在吐蕃百姓心裏，唃廝囉不僅是佛子，也是‘王
    因此，董氈稱呼其父為‘父王
    隨後，吐蕃使團與韓章等人進
    張輔與衛淵並未乘坐車輦，而是徒步，進城途中，前者小聲道：
    “唃廝囉已經老邁不堪，此番能來京城，約莫也是耗費了極大心”
    “董氈如今已負擔起監國重”
    衛淵好奇道：“也就是說，如今吐蕃的真正首領其實是董氈？”
    張輔點頭道：“可以那麽理”
    就在這時，坐在馬車裏的董氈，突然向衛淵說了句，
    “衛將軍，能否與我同乘？”
    衛淵看了一眼張輔，經過恩師授意後，衛淵才前往董氈的車輦
    臨去時，還不忘向張輔說了句，“他們這對父子的官話說得倒是極”
    來到董氈車輦中，衛淵好奇道：“刺史為何要讓我與您同乘一輛車輦？”
    董氈笑道：“實不相瞞，我與你早已是神交已久，此次來大周，我也特意向皇帝陛下說，要請你帶我好好逛逛汴”
    吐蕃與西夏有仇，而且是大
    雙方都沾了彼此不少鮮
    當吐蕃百姓聽說衛淵陣斬西夏七將後，都將他傳成是‘護法尊者’、‘金剛羅漢
    身為未來的佛子，董氈自然想要見識見識這位護法金
    尤其是聽說，衛淵與他年齡相仿時，他更是生了結識之
    眾所周知，遼國的耶律信先，西夏的李諒祚，二人關係很好，又是各自國家裏年輕一輩的翹
    吐蕃未來的首領與衛淵交好，自然也就能理解
    “聽聞七年前，李元昊率軍攻打吐蕃，當時是你率軍將其擊潰？”
    衛淵好奇
    董氈笑道：“衛將軍也知道這個？李元昊太急功近利，必然會敗，不值得”
    衛淵道：“世人年輕時若有你這功績，隻怕就要自比古之聖賢”
    董氈搖了搖頭，“能否成為聖賢，絕不是看打贏了多少人，而是改變了多少”
    衛淵深以為
    此刻，趙禎已經在朝殿中等候唃廝囉父
    待眾人來到朝殿以後，趙禎在朱總管的攙扶下，來到唃廝囉身前，握著他的手腕，二人一步步去到龍椅
    趙禎坐在龍椅上，命人給唃廝囉賜座，就讓其坐在身前右
    “你我上次一別，已二十年有餘，看你精神煥發，身體可還康健？”
    趙禎詢
    唃廝囉低頭道：“已是年邁之軀，預感大限將”
    趙禎突然咳嗽兩聲，歎道：“你我均過了天命，須知天命難為，曾經答應你的事情，朕要兌”
    唃廝囉緩緩起身作揖，“謝，大周皇帝陛下！”
    趙禎又說：“朕不信佛，吐蕃佛理與我大周佛理亦有差別，但唯獨你來，朕喜歡聽你講”
    唃廝囉謙卑道：“您是聖人，您有自己的道理，您無需在學佛”
    趙禎大笑兩聲，“觸類旁”
    頓了頓，看向百官，正色道：“年後，元月六日，乃為吉日，朕，祭天告地，與吐蕃佛子結”
    與皇帝結拜，豈不就是封王？
    滿頭白發，麵容像枯朽樹皮似的唃廝囉再次向趙禎深深作揖，“謝陛下！”
    下一刻，文武百官陸續作揖，
    “陛下聖明！”
    待山呼過後，唃廝囉的兒子董氈突然開口道：
    “陛下，臣有一件請求，望陛下恩準！”
    趙禎好奇道：“說來聽”
    董氈道：“聽聞貴國已立儲君，臣希望，可為貴國儲君灌”
    為太子灌頂？
    這.好事啊！
    趙禎笑道：“”
    待散朝時，趙禎特意囑咐衛淵，
    “衛卿，這段時日，有勞你招待吐蕃使團”
    重點是招待董
    衛淵拱手道：“臣遵”
    散朝後，唃廝囉留在了皇宮
    至於董氈，則被衛淵帶著前往官
    途中，董氈語出驚人道：“衛將軍也該灌”
    衛淵笑道：“那東西有何用？”
    董氈道：“一個儀式，重要的儀式，灌頂之後，將代表我佛已對衛將軍認”
    衛淵繼續笑道：“與其說是被佛認可，倒不如說是，這種神秘的儀式，是被吐蕃百姓認”
    董氈笑道：“總之，沒有壞”
    衛淵搖頭道：“你在大殿之上，說要為我朝太子灌頂，如今，又說要為我灌頂，這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聽去，可就是在害”
    董氈道：“灌頂儀式，僅需你我二人在場即”
    衛淵道：“你占我便宜，我聽說，往往隻有老師，按照你們那邊的說法，叫做法師，隻有法師，才能為弟子灌”
    董氈道：“不重要，既然來了中原，就要遵守你中原的規矩，隻是個儀式而”
    衛淵笑道：“既如此，你為我灌頂，我給你賜字如何？”
    他本以為，董氈身為未來的佛子，肯定會拒絕自己的想
    然而，下一刻，對方的回答，卻讓衛淵感到意
    隻見對方堅定地點了點頭，說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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