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一手遮天?遮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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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戍衛邊疆與著書立傳之外,在衛淵眼裏,真正算得上大事的,的確隻有那三件
    可無論是建造沿海長城、成立水軍亦或延邊軍改,都是足以影響子孫後代的事
    而這三件事,以如今來看,進行的都很順
    郭顥雖然有私欲、野心,但也不敢將衛淵的重點部署全盤推翻,他正站在衛淵身後,抱拳應聲道:
    “張睿兄弟如今已是水軍參將,這會兒正在泉州訓練水”
    “侯爺說要去泉州巡視水師,我便未讓張睿兄弟前來福州,而是在泉州一帶等著”
    衛淵道:“泉州是要去的,不過不急,咱們先去這沿海一帶的州縣走一走看一”
    郭顥一愣,福州都看過了,其餘州縣還有看的必要嗎?
    其實,盡管他身為水軍統領,但對於當年衛淵極力要做構建海防、成立水師這兩件事,仍是多有不
    隻覺著他是為了要壯大自身勢
    但如今看來,又不僅僅是如此,索性,趁著這個機會,便開口詢問道:
    “自開海運以來,小弟對於海外諸國之軍力略有了解,說實話,他們的實力,遠遠不如遼”
    “一直以來,他們也不敢主動招惹我大周,您大費周章的建築海防,是為了什麽?”
    聞言,衛淵負手而立,看著身前波濤洶湧的大海,正色道:
    “很久以前,那些北方的人,連打鐵都不會,如今,他們的甲胄,已經不弱於我大周”
    郭顥若有所思,“即使他們終有一日,會如遼夏那般,可也不是現”
    衛淵笑了笑,“總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留給後人吧?”
    隻要站在那個位置上,總要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嘉佑七年,八月初
    此時,衛淵剛抵達泉州,京城方向,就將壯哥兒與木姐兒抓周的過程寫
    張桂芬用了一種頗為俏皮的方式在告訴他,說壯哥兒抓周的時候,什麽也不懂,卻什麽都想要,先是抓了本佛經
    衛淵不太信什麽抓周,畢竟,小孩子將來如何,還是要看父母的精心教
    隻不過,抓周這事,仍是讓他浮想聯
    也在這一日,衛淵要來泉州大營的事情,很快就在水軍將士之間傳
    一大早,他們就站在大營門前,排成數排,想要第一時間見到衛
    按理說,郭顥在泉州經營了一年半載,這水軍將士們,早已將他視為統帥,至於衛淵,早被遺忘了才
    但由於衛淵讓大量的衛氏族人進入水軍,在他們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衛淵在水軍將士中的影響力,不降反
    如今,那些將士們,都尊稱衛淵為‘戰神
    水軍大營外,呼延忠、張睿等一眾將領,都在耐心等待著衛淵的到
    沒過多久,遠遠地,眾人就瞧見幾輛馬車緩緩駛
    見狀,呼延忠麵色一喜,“是衛侯來”
    水軍的將士們自然也知道衛淵被革職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這並不重
    隻見呼延忠快步上前,站在馬車隊伍前方,深深作揖道:
    “末將呼延忠,拜見衛侯!”
    說罷,竟是又單膝下
    呼延忠是個懂得感恩的人,若非衛淵,他便沒有今日之前程,可以說,衛淵對他有再造之
    陳大牛迅速將呼延忠作揖下跪的消息告知衛
    今日來巡查大營,後者並未帶著謝玉
    他親自掀開車簾,快步走到呼延忠跟前,看著身前這位虯髯大漢,他感慨良
    從做事上來看,呼延忠比郭顥都要顯得對自己忠
    但說到底,呼延忠效忠的對象,不是他衛淵,而是皇室,是趙禎,是皇
    “呼延將軍,一別近兩年,我聽人說,你在泉州做得不”
    衛淵親自將呼延忠攙扶起
    然而下一刻,後者卻再次作揖道:“侯爺,您受委屈了!”
    受委屈?
    衛淵一
    旋即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被革職一
    這算是委屈嗎?姑且算是
    衛淵笑道:“哪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本侯知道,訓練泉州水師的任務,一直都是扛在你的肩”
    “自本侯走了以後,你們與殘餘倭寇勢力打了幾場全勝水戰的事情,本侯也知”
    “呼延將軍,朝廷會記著你的功績,莫要心急,做好分內之”
    之所以要對呼延忠說出這番話,是因為據張睿傳來的消息
    如今水軍的某些將領,比如出身福州、浙江一帶的將士,其實都覺得,水軍能有今日,與郭顥關係不
    而且,打了幾場漂亮的海戰,官家下旨褒獎的,也隻是郭顥,與呼延忠並無什麽關
    這就是封建專製下一把手與二把手的區
    衛淵說出這些,其實就是想告訴呼延忠,他知道,就代表朝廷知
    “侯爺.”呼延忠抱拳道:“末將是個粗人,矯情的話不多說,請侯爺放心,末將隻要在東南水師一日,那些倭寇,就絕掀不起什麽風浪!”
    其實,當初衛淵在東南的時候,已經是將倭寇打殘了,那為何還會爆發不小規模的海戰呢?
    是因為這背後有倭國的推波助
    他們還是不滿衛淵讓陳大牛在大海上殺倭一
    這件事,包括衛淵在內,誰也沒重視,因為雙方實力差距太大,要是打不贏才
    但打贏和打得漂亮,又是兩碼
    下一刻,衛淵故意握住呼延忠的手腕,大踏步朝著水師大營的方向走
    待來到諸多將士身前,耳旁,就已傳來他們的聲音,
    “拜見衛侯!”
    成百上千名將士,站成數排,齊齊向衛淵彎腰低
    同時,還讓出一條道路,讓他前往營
    衛淵的目光著重落在了張睿身
    對於他在東南曆練的成果感到滿
    不遠處,跟在衛淵與呼延忠身後的郭顥,一臉沉
    這些將士站在營外恭候衛淵,並非是他下
    他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大哥”
    衛淵當著眾目睽睽的麵,主動握著呼延忠的手腕前行,就是要告訴他們一個訊
    相較於出身代州的郭顥,他更看重的人,是副指揮使呼延
    郭顥不是想在泉州一手遮天麽?
    那就培養一個對手,讓他遮不了
    隨後,在呼延忠的陪同下,衛淵親眼目睹了有關水軍的操
    說實話,如果沒有呼延忠的存在,想要在極短的時間內,訓練出一支能打勝仗的水軍,根本就不可
    而這件不可能的事情,恰恰就被呼延忠做到
    “眼下我大周僅有這一支水軍,而且,這支水軍暫時無法擴”
    “不過,請你放心,將來,我大周至少有三支水”
    “一支駐紮在海州一帶,一支駐紮在兩浙一帶,另外一支,在泉州,負責戍衛夷州與泉”
    衛淵很清楚呼延忠想要什
    有生之年,後者極其希望,大周的水軍能夠無比強盛,遠勝往
    衛淵又何嚐不願看到?
    呼延忠並不認為衛淵會拿這種事情來哄騙他,隻是覺得,這件事,太遙遠了,畢竟,大周海外又無強敵,
    “隻有經常曆經戰爭的隊伍,才會是一支百戰之”
    “大周海上無敵,除了平時剿匪之外便無用處,一支水軍,夠用”
    他的意思想說,水軍多了,經過多年的不曆練,遲早也會成為隻曉得吃空餉的水
    呼延忠寧可沒有水師,也不願見到這一
    衛淵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呼延忠能夠意識到這一
    可見,他是有長進的,
    “蕩海軍雖然是水師,可也不能一直按照訓練水師的方法進行,有時也教他們一些陸上殺敵的本”
    呼延忠一
    讓教導水軍將士陸上殺敵的本領?
    在陸地上的敵人,大周除了遼夏之外,還有誰?
    讓水軍打遼夏?
    這.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讓水軍去陸戰了,也隻能說明,遼夏兩國將大周的禁軍都打光、打散
    隻是,這樣的事情,可能發生嗎?
    “請侯爺放心,末將明白”
    他雖然不解,可不會違背衛淵的命
    “不瞞侯爺,前段時日,末將還在研究您的練兵實紀,今日侯爺這般說,總算是能用上”
    呼延忠作揖
    練兵實紀?
    衛淵眉頭微
    地方武將,可無權看到這本書,除非是上報兵
    至今為止,他寫得練兵實紀,還未徹底流傳到民
    除了地方武將來到京城之後有望看到之外,幾乎再無渠
    而且,他也不曾記得,將此書給過呼延
    後者解釋道:“末將是從英國公之子張睿張將軍那裏借讀”
    衛淵點了點頭,“你不說他我倒是忘了,不要覺著張睿身份特殊,便給他不同於旁人的待”
    “他隻出海剿過匪患,從未上過真正的戰場,如今就已身居參將要職,這讓其他將士怎麽看?”
    “今後,還要有勞你多多訓練他,要讓他成才,而不是最終隻會紙上談”
    呼延忠作揖道:“侯爺放心,這位張參將可不簡單,平日裏不僅與將士們同吃同睡,甚至還常苛責自己,他的訓練量,是兩三名將士訓練量的總”
    聽到這裏,衛淵心滿意
    不愧是老師的種
    事後,衛淵將張睿單獨喊到一個大帳
    帳外,有林兆遠親自把
    張睿見到衛淵,當即抱拳道:“衛大”
    雖然按照輩分來說,他要喊衛淵一聲妹
    但由於衛淵比他們都要大,而且,張家三子也是極其佩服衛淵,故而,無論是在外人麵前還是在家裏,他們都是稱呼衛淵為‘大哥
    衛淵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禮,你在泉州,做得很不”
    張睿笑道:“水軍乃是由衛大哥一手操辦,總不能給伱丟人才”
    衛淵道:“我在泉州不會逗留太久,否則官家那邊隻怕又要多”
    “今後,你在軍中若是無事,可以多與呼延忠走動走”
    與他走動?
    張睿不解道:“那郭指揮使不是由大哥您一手提拔上來的嗎?”
    衛淵正色道:“期間種種過於繁雜,待你過年回京時再詳細告知你,總之,今後呼延忠在營中隻怕會常與郭顥作”
    “你接近他,是我的意思,而這個意思,是要讓外人看”
    衛淵來蕩海軍大營,除了要見一見該見的人之外,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讓呼延忠與郭顥二人徹底走到對立
    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也就隻有他們鬥起來,水軍與東南,才能相對穩
    嘉佑七年,八月中
    衛淵接到旨意,王安石已經出發前往杭
    而遼國那邊,也已經派了人來,要連同王安石一起調查他遇刺之
    對此,他極其不
    刺客屍體都被他給燒了,還來調查,什麽意思?
    譴責兩句,給他或者一些人一個交代,這事不就過去了麽?
    除了聖旨之外,還有王安石命人快馬加鞭送來的一封書
    信中說,讓他盡快前往杭州,他遇刺一事,有古
    能有什麽古怪?
    但王安石既然已經發話,他也便不在泉州逗留,以最快速度前往杭
    二人相約城外官驛中相
    待見到王安石以後,衛淵極其不解道:“官家身體不好,我不在京城,如今連你都離開京城,太子身邊無人.你就不怕出大事?”
    前者撫須道:“你以為我想來?是範純仁向太子舉薦,由我來調查你遇刺一事,我若繼續留在京城,隻怕反而惹了咱們那位範相公不”
    說到這裏,他將皇城司調查到的一些情況告知衛淵,
    “兩三個月前,你被革職的消息廣傳天下,事後你便離京去往江南,此事眾所周”
    “行刺你的那夥人,皆喬裝成遼國商人,比你早一步就來到了江南,他們的確都是遼”
    衛淵皺眉道:“我遇刺當日,就已知曉此”
    王安石正色道:“我是說,那些人,就是遼人,不是什麽西夏豢養的刺客,是正兒八經的遼”
    本就是遼人行刺自己
    等等
    忽的,衛淵瞳孔一縮,
    “行刺我的那些人,的確是被遼人指派?與西夏無關?”
    王安石撫須道:“從現有的證據上來看,的確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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