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感到無數意識片段通過他的身體，流向遠方的各個維度群。
    那是被重啟文明的記憶和意誌，正在尋找新的載體。
    “完成了！”能量樹興奮地說，“他們會在其他地方重新聚集！”
    “現在我也該走了！”
    能量樹的光芒突然暴漲，然後瞬間消失。
    整個地下空洞變得空空蕩蕩。
    “目標消失了！”有特別行動員報告。
    “什麽？怎麽可能？”阿爾法衝回現場查看。
    “能量波動顯示它傳送走了！”
    “追蹤信號！”
    “信號太微弱，無法追蹤！”
    阿爾法憤怒地揮拳。
    “該死！讓它跑了！”
    他轉向調查隊成員，目光懷疑。
    “你們有人泄露了消息？”
    “沒有！”巡查者·五號立刻否認，“我們一直在這裏，沒有機會通風報信！”
    “那它怎麽知道我們要來？”
    “也許是感應到了現實抹除器的能量波動？”王也提出可能性，“那種存在的感知能力很強。”
    阿爾法盯著王也看了很久。
    王也努力保持平靜，不讓任何異常表露出來。
    最終，阿爾法移開了目光。
    “算了，回去匯報吧。”
    返回總部的路上，特別行動員們都很沮喪。
    第一次任務就失敗了，讓他們很沒麵子。
    但王也心情很好。
    不僅救了能量樹，還幫助傳輸了被重啟文明的意識。
    現在這些意識會在各個維度群重新聚集，形成新的反抗力量。
    “幹得漂亮。”小石傳音稱讚。
    “但接下來會更危險。”王也提醒道，“他們肯定會加強戒備。”
    “我們必須更加小心。”
    回到總部後，果然迎來了嚴厲的審查。
    “失敗是不可接受的！”首席巡查者們大發雷霆，“這是監察組織的恥辱！”
    “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都要接受心理掃描！”
    “確保沒有內奸！”
    心理掃描很危險，能夠讀取記憶和思想。
    但王也早有準備。
    他們在潛入前就學會了心理防護技巧，能夠隱藏真實想法。
    “掃描結果：正常。”
    “沒有發現異常思想或記憶。”
    一個個隊員通過了掃描，包括王也四人。
    首席巡查者們很不滿，但也找不出問題。
    “既然沒有內奸，那就是我們的防護措施有漏洞。”首席巡查者·甲說道，“必須改進監控係統。”
    “還有，加強對新人的審查。”首席巡查者·乙補充，“不能再出現這種失誤。”
    接下來幾天，監察總部進入了緊急狀態。
    各種新的安全措施陸續出台，監控密度增加了十倍。
    但這些措施來得太遲了。
    種子已經種下，反抗的火焰已經點燃。
    在超維度空間的各個角落，被重啟文明的意識開始重新聚集。
    他們化身為各種形態：能量體、信息流、甚至是普通的動植物。
    但無論什麽形態，他們都有著共同的目標：推翻巡查者的統治。
    “第十五維度群出現異常生命信號。”
    “第三十八維度群發現不明能量波動。”
    “第七十二維度群的監控係統被入侵。”
    各種報告不斷傳來，讓巡查者們焦頭爛額。
    “怎麽回事？”首席巡查者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突然出現這麽多異常？”
    “會不會是有組織的行動？”
    “不可能，被重啟的文明已經徹底消失了。”
    “那這些異常怎麽解釋？”
    王也在一旁聽著，心中暗喜。
    計劃正在按預期進行。
    被重啟文明的反擊開始了。
    雖然現在還很分散，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們會越來越強大。
    最終，一定能夠推翻這個腐朽的秩序。
    “加強所有維度群的監控！”首席巡查者·甲下令，“任何異常都要立即處理！”
    “是！”
    巡查者們四散行動，去應對各地的“異常”。
    但他們不知道，這些異常背後有著統一的意誌。
    一個龐大的反抗網絡正在形成。
    而在這個網絡的中心，有四個特殊的節點。
    王也，林影，小石，欒玄。
    他們將成為連接兩個陣營的橋梁。
    引導這場史無前例的反抗戰爭。
    直到自由的勝利。
    王也睜眼。
    頭痛欲裂，太陽穴砰砰跳動。身下是堅硬石板，粗糙冰涼。他撐起身子，手掌摩擦地麵，傳來刺痛感。
    這裏不是監察總部。
    青石板鋪成的院落，飛簷鬥拱的建築，空氣中飄著淡淡檀香。完全陌生的環境。
    “醒了？”
    蒼老聲音從身後傳來。王也回頭，看到一個白發老者盤膝坐在蒲團上。老者眉毛很長，幾乎垂到胸前，但眼神清澈如水。
    “你是誰？”王也試圖站起，但雙腿發軟，險些摔倒。
    “老衲法號玄機，這裏是青雲寺。”老者溫和地說，“施主昏迷三日，今日方才蘇醒。”
    王也環顧四周。古樸寺院，青鬆翠柏，確實像是個世外桃源。
    但他記得自己明明在巡查者總部執行任務，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的朋友呢？”他急切問道。
    “何人？”
    “林影、小石、欒玄，他們和我在一起的。”
    玄機搖頭：“施主被人送來時，隻有一人。並無同伴。”
    王也心沉。發生了什麽？他們被分散了嗎？
    “送我來的是什麽人？”
    “一位蒙麵女子。”玄機回憶道，“身著黑衣，武功極高。她說施主受了內傷，需要靜養。”
    “留下這個便走了。”
    老者取出一個錦囊，遞給王也。
    錦囊很輕，裏麵隻有一張紙條。
    “武林大會，華山論劍。天下英雄聚首，正邪兩道決戰。欲知真相，速來華山。——一個朋友。”
    字跡娟秀，明顯是女子所寫。
    王也皺眉。武林大會？華山論劍？這些詞匯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大師，現在是什麽年代？”
    “大明永樂十三年。”
    王也愣住。永樂十三年？那不是古代嗎？
    他檢查自己的身體。歸元之力依然存在，但七種印記的感應完全消失了。反而體內多了一股新的力量，溫和綿長，如清泉流水。
    “這是什麽功法？”
    “施主體內的內力很精純。”玄機讚歎道，“應該是道家正宗心法。”
    內力？道家心法？
    王也越來越困惑了。
    “大師，江湖上最近可有什麽大事？”
    “確有一事。”玄機點頭，“魔教教主上官飛燕重出江湖，召集各路魔道高手，要在華山與正道決一死戰。”
    “正道方麵，武當掌門張三豐，少林方丈空聞大師，華山掌門嶽不群等人也齊聚華山。”
    “據說這次較量，將決定武林百年格局。”
    上官飛燕？張三豐？這些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王也腦海中閃過片段記憶，但很模糊，抓不住關鍵信息。
    “大師，在下想前往華山。”
    “施主傷勢未愈，不宜遠行。”玄機勸道。
    “無妨。”王也活動了一下筋骨，內力運轉，傷勢確實已經好了大半，“時不我待。”
    “既然施主堅持，老衲也不強留。”玄機起身，“但有一事相告。”
    “什麽事？”
    “江湖險惡，人心難測。”玄機眼中閃過智慧光芒，“施主武功雖高，但閱曆尚淺。切記：正邪不在招式，而在人心。”
    王也拱手致謝：“多謝大師提醒。”
    離開青雲寺後，王也沿著山路下山。
    一路上遇到不少江湖人士，都是趕往華山的。有的是正道俠客，有的是魔教中人，但都相安無事，似乎有默契般保持克製。
    “這位兄台，看麵生啊。”
    路上有人搭話。王也轉頭，看到一個青年書生模樣的人。白麵無須，手搖折扇，頗有幾分風流潛灑。
    “在下王也，初來乍到，請多指教。”
    “哈哈，巧了！”書生拍手，“在下也姓王，叫王動。咱們算是本家了。”
    王動？這名字也很耳熟。
    “王兄，聽口音不像本地人？”
    “確實不是。”王也含糊回應，“從遠方來的。”
    “那就更巧了！”王動眼中閃過精光，“在下也是從海外歸來。聽說華山有熱鬧看，特來湊湊。”
    兩人結伴而行，王動很健談，一路介紹江湖情況。
    “這次華山論劍，其實是為了一樣東西。”王動壓低聲音，“九陰真經。”
    “九陰真經？”
    “武林至高秘籍，傳說練成後可以天下無敵。”王動解釋，“原本收藏在華山，但前段時間被魔教盜走。”
    “正道要奪回真經，魔教要保護真經。所以才有了這次決戰。”
    王也點頭，但心中疑惑更深。
    九陰真經、華山論劍、正邪大戰...這些都是武俠小說裏的橋段。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樣的世界裏？
    “王兄，你的武功是哪門哪派？”王動好奇問道。
    “自創的。”王也隨口回答。
    “自創？”王動眼睛一亮，“那可了不得！能否讓在下見識見識？”
    王也想了想，運轉內力，輕輕一跳。
    身體如鴻毛般飄起，在空中停留了幾秒鍾才緩緩落下。
    “輕功！”王動驚歎，“如此精妙的輕功，堪比武當梯雲縱了！”
    “王兄定是隱世高手！”
    王也心中苦笑。他隻是試探性地運用了一下歸元之力，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表現為輕功。
    看來力量係統發生了變化，但本質還是一樣的。
    “過獎了。”
    兩人繼續前行，黃昏時分到達華山腳下。
    山下聚集了大量江湖人士，有的搭帳篷，有的找客棧。到處是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好多高手！”王動興奮道，“王兄，你看那邊。”
    王也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一群黑衣人圍在一起。為首的是個中年女子，容貌美豔，但眼神冰冷如刀。
    “那就是魔教教主上官飛燕。”王動小聲說道，“江湖人稱"血手人屠"，殺人不眨眼。”
    上官飛燕似乎感受到了注視，轉頭看向他們這邊。
    目光如電，帶著強烈殺意。
    王也感到一陣心悸，但沒有退縮，平靜地與之對視。
    上官飛燕眼中閃過驚訝，然後移開目光。
    “厲害。”王動佩服道，“敢和血手人屠對視的，整個江湖沒幾個。”
    “王兄果然是高手。”
    就在這時，另一個方向傳來朗笑聲。
    “哈哈，上官教主，別來無恙啊！”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踏空而來，身法飄逸如仙。
    “張三豐！”有人認出來了。
    武當掌門，張三豐！
    王也仔細觀察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白發白須，精神矍鑠，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深不可測的內力波動。
    “張老道，你也來了。”上官飛燕冷笑，“是來送死的嗎？”
    “阿彌陀佛。”
    又一個聲音響起，一個身材高大的和尚緩步走來。
    “空聞大師。”人群中有人低呼。
    少林方丈，空聞大師。
    正邪雙方的頂尖高手都到齊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明日便是華山論劍之期。”張三豐朗聲道，“諸位江湖同道，還請秉承武德，點到為止。”
    “哼！”上官飛燕不屑，“虛偽的正道，總是說得比唱得好聽。”
    “明日便見真章吧！”
    說完，她帶著魔教眾人離去。
    正道一方也各自散開，尋找休息之所。
    “王兄，咱們也找個地方住下吧。”王動提議。
    “好。”
    兩人找了家客棧，但已經爆滿。最後隻能在山腳下搭個簡陋帳篷。
    夜深人靜時，王也獨自思考。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武俠世界？林影他們在哪裏？那個神秘的蒙麵女子是誰？
    還有，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什麽？
    正想著，忽然聽到帳篷外有輕微聲響。
    有人接近。
    王也屏息凝神，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出來吧，我知道你醒著。”
    女子聲音，清冷如霜。
    王也掀開帳篷，看到一個黑衣蒙麵女子站在月光下。
    身材窈窕，氣質出塵，雖然看不清麵容，但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你救了我？”
    “是。”女子點頭，“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明日華山論劍，會有變故。”
    “什麽變故？”
    “有人要利用這次大會，做一件大事。”女子眼中閃過擔憂，“如果成功了，整個武林都會陷入黑暗。”
    “什麽大事？”
    “複活魔君。”
    女子的話讓王也心中一震。
    “魔君？”
    “上古魔道至尊，曾經差點毀滅整個世界。”女子解釋道，“雖然被封印了，但封印正在鬆動。”
    “而九陰真經，就是解除封印的關鍵。”
    王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