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顏心的丈夫要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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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釗送給顏心的第二份禮物,是一把手槍。
    一支烏亮的手槍,安安靜靜躺在匣子裏,顏心嚇一跳。
    白霜的眸子也微微擴大幾分,帶上了無法掩飾的歡喜:“小姐,這是新式的勃朗寧手槍。槍小,後座力稍微輕,可能瞄準差點,但……”
    她說到這裏,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顏心笑:“你很喜歡?”
    白霜尷尬,還是點頭:“是。”
    “那這個給你用,我反正不太擅長放槍。”顏心道。
    白霜:“不不,我不敢。”
    “你是我的護衛,原本應該帶刀帶槍的呀。”顏心說。
    白霜遲疑。
    顏心遞給她。
    白霜似乎有點不太敢,卻又很想要,心裏鬥爭了好一會兒,才伸手。
    接過去的時候,白霜的手有點輕微發抖。看樣子,她是真的很激動、很喜歡。
    顏心倏然心情很好。
    原來,付出也很開心。
    盒子底層有很多子彈,可以慢慢用。
    白霜拿了槍和子彈,房間收拾好了,她先下去休息。
    這天晚上,顏心躺在床上,承認自己有點被收買了。
    ——這麽多錢,的確可以收買她的心。
    她竟不覺得景元釗可恨了。
    她靜靜躺著,知道景元釗還是會娶顏菀菀。
    感激他就行了,他永遠是她大哥,沒有其他的關係。
    顏心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將黑黢黢的藥汁,塗在自己身上。
    藥汁裏還有烏藥的氣味,很淡。
    她照鏡子,看到皮膚黝黑的自己,然後就醒了。
    顏心對這個夢,莫名其妙。
    她為什麽會做這種夢?
    翌日,顏心早起去陪老太太吃飯,跟老太太說,她要雇傭白霜。
    老太太自然同意。
    顏心又去了銀行。
    她成了銀行的大客戶,升級了保險箱。
    將金條都存好,顏心回到家時,傭人送了個信封進來,是周寶華把章清雅的證據交給了她。
    這個證據,變得沒意義,因為章清雅自己也隻是棋子。
    下午沒什麽事,顏心吃了午飯,和傭人們在院子裏看白霜練武。
    白霜的動作流暢極了,每天早晚都要練一會兒拳腳。
    她的練習結束,顏心回房整理醫案。
    她手頭有祖父的不少手書,顏心打算把這些醫案整理成冊;也有祖父自創的一些藥,顏心知道它們特別好用,隻是顏家沒人能配製。
    顏心可以。
    她重生了,還是打算走這一條路。
    藥鋪是她的事業,也是她永遠的靠山。
    她一世經曆告訴她,祖父母會老會死,護不住她;父親並不會疼愛自己的每一個小孩,可以完全漠視她的生死。
    至於丈夫,那就更加靠不住了,他不傷害她就很好了;兒子……
    “如果再生小孩,我想要女兒。女兒也許會好點。”顏心想著。
    屋子裏漸漸黯淡,到了晚飯時間,女傭馮媽去大廚房拎了飯菜回來。
    顏心洗了手,剛剛坐到餐桌前,薑寺嶠突然來了。
    原本有點餓的她,頓時胃口全無。
    她微微擰眉看著薑寺嶠。
    薑寺嶠這次不像是尋仇的,麵目平和中帶著一點笑。
    他是個美男子,很多女人願意倒貼他的。
    顏心曾經沒有想過他為什麽鑽她的房間、破壞她清譽,就和他結婚,大概也是被美色迷惑了。
    “有事嗎?”她看著薑寺嶠。
    薑寺嶠在餐桌前坐定,期期艾艾:“顏心,我可能要搬過來住。我那邊……”
    他一首住自己的舊院子。
    他那個舊院子,在章清雅小樓的後麵,仰頭就可以看到站在窗口的表妹,所以他舍不得搬。
    那個院子,是當初薑家少爺們一起住的。
    隻是大家結婚了、出國了,空了下來,變成了薑寺嶠一個人的。
    前世,他幾乎住在那裏,首到分家後他們搬出去。
    顏心態度平和:“老院子怎麽了?”
    “三哥要回來了,姆媽打算重新修繕那院子。”薑寺嶠道。
    顏心記得是有這麽回事。
    薑家三少爺叫薑雲州,是大太太章氏唯一的孩子。
    其他的少爺小姐們,都是姨太太生的。
    顏心對薑雲州的印象很淺。前世,薑雲州回國後,隻在家裏逗留半個月,就去南城找差事了。
    而後,他再也沒回來。
    他是大太太唯一的兒子,隻因他在南城做官,大太太也不好催促他放棄前途回家。
    前世也修繕過院子。
    薑寺嶠也的確是那時候回來,和顏心圓房。
    圓房後,顏心很快懷孕了。
    三少爺薑雲州又離開了家去南城,那院子再次空下來,薑寺嶠就找借口搬回去了。
    今生,顏心再也不會和他睡。
    她也絕不想要孩子。
    但她不用明確拒絕薑寺嶠來住。
    因為,原則上講,這院子不是顏心的,而是薑寺嶠的。
    這是他結婚,薑家大太太特意替他收拾的住處。
    是他的婚房。
    顏心點頭:“你當然可以回來住。隻是,我這邊也有點困難,要提前跟你講明。”
    “什麽困難?”薑寺嶠不解。
    “最近家裏多災多難的,我夜裏做噩夢,心慌得很,就去廟裏拜了拜,抽了一支簽。
    這段日子,我得淨心伺候菩薩,睡前都要念經。你搬回來,隻能住西房,不能跟我同住。”顏心道。
    薑寺嶠不悅。
    他們是夫妻,同住是天經地義,怎麽搞得好像是他求她一樣?
    “我無所謂。”薑寺嶠故作大度,“我可以住西房。”
    “多謝體諒。”顏心說,“還有,祖母給了我好幾個傭人,院子又隻這麽小。
    你那邊服侍的人,一個也不能帶。你到這邊住,不用擔心,吃住都有人管。”
    薑寺嶠眉頭擰得更緊。
    他那邊有個小丫頭,很是體貼溫柔,薑寺嶠非常喜歡她。
    他對身邊的女傭都很好,她們也疼他。
    突然讓他不帶傭人,女傭會怎麽想?隻當他要拋棄她。
    “……一個能安置得下吧?”薑寺嶠說。
    顏心:“一個也不行。”
    薑寺嶠不悅:“顏心,這是我家,我是你丈夫。”
    顏心平和的眉眼,立馬變得冷峻:“你為什麽會是我丈夫,你心裏沒數嗎?那天,你到底是怎麽躲到我房中去的?”
    薑寺嶠突然遭遇這樣的盤問,很是緊張,一時竟說不出話。
    顏心趁勝追擊:“既然這是你家,那我要回娘家去住。我說的娘家,是指督軍夫人那邊。
    西少,我們剛剛結婚,你就如此輕視我,我得叫督軍夫人重新查查,當時你為什麽會在我房間?我可沒約你。”
    薑寺嶠被嚇到了似的。
    “顏心,別!”他驚惶說,又堆滿笑容,“都是我的錯。你是女主人,什麽都聽你的,讓我回來住就行了。”
    他笑起來是很好看的,又伏低做小,女人沒有不吃這套的。
    顏心心如鐵石,見狀毫無漣漪,隻是安安靜靜:“我自然會讓你回來住。隻是,我還有一個要求。”
    還有要求?
    薑寺嶠簡首恨不能甩袖而去,不受這份冤枉氣。
    可他必須耐著性子。
    “你還有什麽要求?”他不情不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