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有了景元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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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過得很快。
    即將元宵節了。
    早起時,顏心瞧見女傭微明和馮媽抬進來很多燈籠。
    “……等會兒都掛上。”微明笑著告訴顏心,“不僅僅屋簷下,樹上也要掛幾盞。”
    顏心一一看過了。
    都是小巧精致的燈籠,特供元宵節專用的。
    “明日就要開印了。”顏心念叨說。
    她又要忙起來。
    過年這段日子並不輕鬆,她寧可像往常那樣每天忙忙碌碌的。
    顏心這天沒出門,她在自己的書房裏,把去年過年前放下的幾件事都整理一下,開年先處理它們。
    她沒有犯錯的資本,故而需得做好萬全準備。
    中午飯隨便吃了點。
    “微明,你去趟夫人那裏,問問咱們晚上如何安排。”顏心說。
    微明道是。
    她很快回來:“夫人那邊管事的媽媽說,晚上督軍、旅座都回來。請個小戲班,一家人隨意吃一頓。”
    顏心了然。
    程嫂問她:“燈籠您需要自己掛嗎?”
    “下午再說。”顏心道。
    半下午,她把事情做完了,就親自把小燈籠一個個掛上。
    屋簷下、庭院樹上,以及院牆外麵。
    顏心搬了個小梯子,掛院子外牆的時候,盛遠山來了。
    他道:“下來吧,天冷,我替你掛。”
    顏心猶豫了下,道謝。
    盛遠山爬上了梯子,接過她遞上來的燈籠,問她:“單獨聊幾句?”
    顏心示意傭人們退回院內。
    盛遠山一邊掛燈籠,一邊告訴她:“我派了兩名心腹去江戶。查到了一點七貝勒的蛛絲馬跡。”
    顏心頭皮一炸,不由湊進梯子幾分:“真的?”
    她的心,不受控製狂跳了起來。
    整整半年!
    “其實軍政府的探子,去過江戶數次,一首沒什麽消息。這次是有人故意放出風聲。我不敢確定,先派心腹去探探虛實。一旦確定了,我就要親自去找。”盛遠山道。
    盛遠山上次出門,等於是毀了保皇黨的老巢,讓七貝勒除了雙鷹門再無利器。
    七貝勒斷了臂膀,到底經營多年,又有人庇護,藏頭露尾很難抓到。
    “多久能確定?”顏心急切問。
    盛遠山:“我會盡快!珠珠兒,我跟你一樣想找到他,我會盡快確定消息,到時候告訴你。”
    顏心按住自己的急躁:“多謝舅舅。”
    盛遠山:“阿釗是我外甥,找他是家務事,不用謝我。”
    又說,“如果他真的在七貝勒手裏,他必然活著。七貝勒要的是景家的人質,而不是弄死阿釗。”
    顏心心口的黑暗,透進來一縷亮光。
    她用力點頭:“我一首相信他活著。”
    “還沒有盛柔貞的消息,也許那具遺骸真是她。”盛遠山又道。
    盛柔貞恨到了極致,利用自己的婚禮,替七貝勒綁走了景元釗。
    七貝勒肯定許諾了她極大的好處。
    可黃雀在後,七貝勒會不會趁機除掉她,顏心不知道。
    “七貝勒與盛柔貞交好,一開始就是想打入景家。後來他意識到,盛柔貞成了廢棋,才想到利用她最後的價值。
    西府有人接應的,肯定暗中與七貝勒關係親密,隻是咱們不知道罷了。”顏心道。
    盛遠山:“都有可能。”
    “留盛柔貞一命,也許還有用。”顏心又道。
    “當時車上發生了什麽,除了盛柔貞和阿釗,其他人都不知情。”顏心又道,“阿釗肯定是想要得到什麽,才死也不肯跳車。”
    盛遠山把燈籠掛好。
    半下午的日光,篩過燈籠,將一層薄薄紅光映照在他臉上。
    他眸子熠熠,難得有了點光彩。他心情愉悅,笑著對顏心說:“提到阿釗,你就會很開心。”
    顏心一愣。
    “珠珠兒,我希望你總這樣高興。”他又道,“我會把阿釗找回來的,哪怕搭上我的命。”
    顏心:“這話不吉利,舅舅。你和阿釗都會平安,姆媽不能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
    盛遠山淡淡笑著:“阿釗回來,他會吃醋的。”
    顏心心口一緊。
    她張口欲解釋,聽到盛遠山繼續道,“你在乎我姐,己經遠勝過阿釗了。親娘成了丈母娘,阿釗危矣。”
    顏心忍不住笑。
    笑著笑著,眼角又有了淚光。
    “今年會是個好年景。”盛遠山道。
    “是。”顏心悄悄抹掉了眼角水光。
    盛遠山說完了,先去了夫人那邊。
    他很久沒見過顏心臉上露出那樣的急切。活生生的、期盼的,透出勃勃生機。
    盛遠山從不知道這樣濃烈的思念。
    他很愛這樣的顏心。
    他會找到景元釗,不管多危險。
    景元釗是他僅有的親人,也是顏心的希望。
    盛遠山明白,隻要景元釗還在,顏心就不會屬於他;而景元釗不在,顏心的心就死了,她不再屬於任何人。
    他寧可斬斷自己的期盼。
    愛是奉獻。
    盛遠山去找夫人,又把自己得到的消息,悄悄告訴了夫人。
    夫人很明顯鎮定些。
    “……在保皇黨手裏的話,不死也會脫層皮。接下來軍政府內部還不知如何動蕩。遠山,你暫時不能離開,你得把事情抓牢。”夫人道。
    這樣,哪怕少帥回來變成了廢人,有盛遠山坐鎮,也不至於被萬人踐踏。
    “我的人剛出發,消息也不是一時就有,你放心。這段日子我會加快清除異己。
    一旦激起了眾怒,我再借口離開,讓督軍緩和下屬情緒,也順便給阿釗回來接手收買人心。”盛遠山道。
    夫人看著他,欲言又止。
    “我喜歡幹這些。”盛遠山道。
    夫人:“你一點也不像個平常人。平常人像你這般年紀,孩子好幾個了。”
    盛遠山笑了笑:“人各有誌。將來阿釗和珠珠兒有了孩子,我抱一個養。養大了,不讓他叫我舅祖父,讓他叫‘阿爸’。”
    夫人愕然:“糊塗話,你讓旁人說什麽?”
    “我本就是個糊塗人。”盛遠山笑道,“姐姐,己經這樣了,我勸您想開些吧。旁人說什麽,我豈會在意?”
    夫人:“……阿釗和珠珠兒呢?”
    “阿釗不給舅舅磕個頭,都算他無良心,他在意與否,不是我操心的;至於珠珠兒,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姐,你不知我有多喜歡她。”盛遠山道。
    夫人狠狠閉了閉眼。
    她說:“我沒有養好你。”
    “小樹成型,後悔遲了,姐。”盛遠山道。
    夫人心事重重坐在那裏,半晌沒有動。
    事事糟心。
    萬一顏心受不了這樣的壓力,跑了怎麽辦?
    夫人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