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
    陸凜眼裏滿是鬱色，扯了扯唇角。
    陸燼低著頭顱， 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沒有焦點，“是懇求。”
    他的語氣有些疲憊。“你不答應就算了。”
    陸燼的狀態不太對，蘇明雪心不由得提起來。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做錯了。
    這時陸凜掃了她一眼，她努力維持住表情。
    陸凜移開目光，看了眼澄澈的天空。
    “記住你說過的話，下一次，我不會心軟。”
    蘇明雪的腰被有力地臂膀環住，陸凜躬身將她抱在懷裏，抬腳往外走。
    陸凜終究還是顧念著兄弟之情。
    她攥了攥裙角，始終沒回頭看一眼。
    她不想看見陸燼的眼神。
    而陸燼跪在原地，盯著蘇明雪那抹裙角，有些苦澀地彎起唇。
    該恨夫人麽。
    但是夫人又做錯了什麽呢。
    也許夫人隻能喜歡他到這。
    不是夫人的錯。
    是她不夠討夫人的歡心。
    遲到的機器人搬來了圍爐，和木桌，擺好橘子、年糕、栗子……
    陸燼爬起來，坐到石凳上，隨手拿起一個圓溜溜的橘子。
    他扒開皮，清新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陸燼往嘴裏送橘子，唇抿了又抿，鼻腔止不住的酸澀。
    眼睛有些發熱，他快速眨著眼睫，嘴裏的橘子還是沒吃下去。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他就能和夫人在一起了。
    他抽了抽鼻子，揉了揉濕潤的眼睛。
    *
    飛行器內
    “還記得上次答應過我什麽嗎？”
    沉默了一路，陸凜打破寧靜，沉聲問她。
    蘇明雪心裏惦記著陸燼會不會哭，有點沒回過神來。
    但嘴比腦子快，她下意識回道：
    “什麽？”
    陸凜的神情有些不悅，唇抿成一條直線，冷冽的聲音才又響起。
    “我說過，等我回來，我們就領證。 ”
    “我們現在就去。”
    蘇明雪眉梢一動，想起來這件事，卻沒作聲。
    陸凜眉頭皺起來，聲音難得有些急切。
    “你不願意？”
    蘇明雪搖頭，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米色風衣， “沒有，隻是今天我穿得太簡單了，沒有儀式感。”
    陸凜語氣緩和了點，
    “沒關係，我讓人準備好了裙子，頭紗。”
    她有些意外，還試圖拖延，
    “你真的想好了麽……你愛……我”
    後半句被陸凜冷聲打斷，他的表情很難看，
    “你想說什麽，你不想領是嗎？從剛才回來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當我是瞎子是麽。 ”
    她的手腕被狠狠攥住，陸凜臉色鐵青，聲音冒著寒氣，
    “我隻是剛回來，舍不得動你。”
    他的藍眸充斥著寒意，眼神複雜地盯著他，“不代表原諒你。”
    蘇明雪愣住，她從他深如漩渦的藍眸裏，竟看到了一絲痛苦。
    也是，若是從前……
    她很可能會被他關起來。
    在陸凜看來，她是出軌的妻子、是紅杏出牆……
    但……
    蘇明雪控製自己從陸凜的視角裏跳出來，她很早就不是陸凜的Omega了，這都是陸凜心一廂情願的。
    她張唇剛要說話，攥在她手腕上的手卻鬆了。
    陸凜也倒在她脖頸之間，滾燙的呼吸灑在她的側頸。
    “你……”
    蘇明雪身體一僵，她想了想，這幾天好像是陸凜易感期的日子。
    她身體往後靠了下，伸手要扶他起來。
    誰知陸凜卻猛然抬起頭，藍眸裏滿是受傷，聲音像泣血，
    “你推我。”
    蘇明雪“………”
    算了，她已經習慣陸指揮官，易感期時的反差了。
    她沒再動，手繞過他的腰，拍了拍他的背。
    陸凜表情才恢複正常，但也不起身，擠到她的位置上，將她牢牢抱在懷中。
    臉埋在她的頸側，深呼吸，
    一邊又喃喃輕語，
    “不夠……”
    陳副官還在開飛行器，蘇明雪怕陸凜在下屬麵前丟臉，便道：
    “先打抑製劑吧。”
    陸凜不知是不是把那個“先”字忽略了，還是純粹情緒不穩定。
    她話剛落，他便泫然若泣地看著她，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和她貼得更緊。
    “不要抑製劑。”
    如落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