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殺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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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馬他哥一直撩我!
    一群年輕男女圍著桌子你一塊我一塊的搶著吃肉,連師兄和學姐也沒能扛得住肉的誘惑,在人群裏幾次衝殺,吃得滿嘴流油。
    這些熬過無數個日夜,把書本吃透啃光才踏著萬千學子的肩膀爬進京大的才子佳人們,在把自己吃的功夫體現得淋漓盡至,充分認證了人類是食肉動作這條定律。
    可是,諸位未來的大佬們啊,給自己留點形象好不好!
    不吃肉死不了,但丟了麵子,可難找回呀。
    大哥實在看不下去,一手一個的把人拎走,趕去洗漱,說還有幾個好菜馬上出鍋,要他們拾掇完趕緊過來入座好好吃。
    眾人這才一窩蜂的散開,院子裏陣陣歡快的幹嚎。
    看來不論多大的人,隻要是群體,就需要領導者。大哥做為他們的教師,自然而然的成為他們的領導者。
    看著坐在桌前不顧形象埋頭幹飯的同學們,魏老師咽下滿腹感激的話,給我夾了塊帶軟骨的排骨,又搶下最後一隻油燜大蝦剝好蝦殼喂給我後,放下筷子,老懷感慰的露出老媽媽樣的笑容。
    這些人再饞,也不至於吃得頭不抬眼不睜,眼裏隻有飯菜的地步。
    眼前的一切,誰又能否認不是他們為了堵住大哥那一肚子的感激呢?
    有些話不必說,該懂的人已經懂了。
    有些話說得天花亂墜,該不懂的人仍然一身懵懂。
    說與不說,全看傾聽的人是何種態度。
    這頓飯吃得所有人滿嘴流油,撐得所有人心滿意足。
    吃過飯大家都有了力氣,爭搶著收拾桌子和洗碗,小學妹拎著笤帚乖巧的掃地,廚房裏從未有過的熱鬧。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我和大哥看著放在角落裏為當數不太多的肉和菜犯愁。
    未來還要在這裏住好幾天呢,吃什麽?
    過來的時候,帶著中巴一後備箱的吃食,排骨直接買了半口豬的,結果這些人和餓狼一樣,一頓就見了底兒,想要再吃,短時間內是沒可能的。
    不是沒有錢買或舍不得錢買,而是能買到肉最近的市裏也要一百多公裏,都是土路,顛簸得很,來往太麻煩。
    所以說,修路啊,得修路。想要從根本上解決村民們的生活質量,第一關就是修路。
    “怎麽辦大哥,好吃的都快沒有了。”
    大哥則牽著我的手來到院子裏,若有所思的看著那條坑坑包包兒的土路半晌,說了一句,“修路迫在眉睫。”
    我
    唉,我憂國憂民的大哥啊,真要把心操碎了。
    當然要修,這也是我的意思。
    但是,修路不是一時半會能實現的,而明天的夥食卻是迫在眉睫。
    “明天我在村裏轉轉,看看有沒有誰家賣豬的,不行咱們買一口,找個人幫著殺了。”
    嗯,不愧是大哥,想得出這樣絕妙的主意。
    次日一大早天還沒亮透,大哥就一個人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涼氣,情緒卻很激動。
    我也是心中一喜,這是成了?
    大哥點點頭,眉開眼笑的,“村長幫著問的,小胖的爺爺家養了三口豬,給咱們一口小的,二百多斤,怎麽也得出一百八九十斤的肉,夠吃了。我給完錢了,晚上回來就能吃上。”
    十幾個人,一整口豬,豈止是夠吃了,簡直能把人吃廢嘍。
    大哥愛好廣泛,喜歡一切新奇事物,對於學姐正在做的地礦勘探極為感興趣。吃過早飯,收拾完,便和我們一起進山。
    生活突然恢複之前的美好和平靜。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累了找地方靠一會兒,饞了大家一起努力做頓美味的晚飯,豬肉管夠。遇到難題,所有人一起挑燈夜戰,尋找答案。找到答案,全體人員集體歡呼、樂不可支。
    留在山裏的四天五夜,我們知道了滕氏就滕靜的所作所為公開道歉,並將唐風項目的負責人正式更換為滕家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滕遠,稱滕靜雖不是滕家人,但滕氏會為用人不當向社會做出道歉。
    聽說滕遠其人名校畢業,作風利落,能力高超,強勢進入項目組後,以迅雷不及掩盜鈴之勢,做了個人員大清洗,將滕靜一派的人全部砍掉。而滕靜權力被架空,直接由總負責人變成打工者,掙一月幾千塊的死工資,不幹就走人。
    聽說林大對校友網和學校官網做了清理,要求全校師生學習大哥在貧困山區支教所做的努力,並將大哥既往的努力和成就以及遇到危機時坦然以對的風度做成心靈雞湯,要全校師生共同品嚐。還將大哥列為建校百年慶典的特殊嘉賓,需在慶典上發言激勵在校學生砥礪前行。
    聽說滕靜像條落水狗,對滕氏給她的處理極度不滿,和滕遠鬧了好幾天,瘋子一樣極盡詛咒和辱罵,滕遠看在同根生的情義勸了她兩回不見成效後,果斷命令保安將人趕出去,並不許再接近管理中心,鬧就報警。
    聽說滕氏這次損失巨大,滕家老太太大為光火,在一次聚會上當眾宣布永遠不許滕靜進入滕家的大門,滕靜相關的任何事情或言論產生的後果均由她本人承擔責任。
    最後一條消息是敏慧告訴我的,我聽了以後久久的沉默,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麽滋味,覺得滕靜可憐又可悲。
    從內心來講,她對我們做出那麽多過分的事,如今她得到應有的報應,我應該開心,更應該開瓶好酒歡飲達旦以示慶祝。
    可是也不知為什麽,我卻並沒有多麽高興,我有點可憐她。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經此一事,我隻想遠離她,從此和她不再有任何交集。
    我問大哥有什麽感想,大哥淡淡的,說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活該。
    確實,她活該。
    小航感慨滕靜太急切和貪婪了,一門兒心思的想要得到滕家的認可,卻沒有腳踏實地的努力進取,而是處處算計耍手段,其實從某方麵來說,挺可憐的。
    說什麽可憐不可憐,不過是貪心作怪罷了。那個抱著書本,一身白裙行走在林大校園中的滕靜,終是沒能鬥得過內心的猛虎,消亡在欲望的橫流之中了。
    三月十二號,我和大哥拎著行李箱,登上飛機,一起回到學校。
    時隔小半年,我們終於能夠攜著手,重新回到屬於我們的世界之中,重新做回那對令全校同學羨慕的神仙眷侶。
    四個小時的旅程,我什麽也沒做,隻伏在大哥的肩膀上,閉著眼睛用同一隻耳機的兩隻聽筒共同傾聽存在小音箱裏的輕音樂,享受暴風雨之後的寧靜。
    世界如此安靜而美好,我想我是醉了。
    在家裏休整兩天後,大哥回學校報到,我則去找教授報告實驗室的進度。
    滕遠比我們先一步回到京大與校方進行會晤,重新就合作流程和細節進行敲定,並提出申請,仍要大哥做為版畫設計的主要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