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亢奮

字數:3427   加入書籤

A+A-




    竹馬他哥一直撩我!
    滕遠比我們先一步回到京大與校方進行會晤,重新就合作流程和細節進行敲定,並提出申請,仍要大哥做為版畫設計的主要負責人。
    不知道滕遠此舉是為了挽回公司形象,還是看中大哥的專業實力。無論哪方麵來說,他的這個決定都是最正確的。
    新生代青年畫家中,大哥絕對是塔尖人物,他指名大哥做總設計師,是睿智的。
    這次校方非常迅速的做出回應,並且為了更快的挽回之前的一切,把之前想進項目組都進不去的我,和大哥抱包後直接扔給甲方,稱我的研畢除了專業課,其餘分值分成兩部分,實驗室和此次唐風項目的最終成績相加。
    知道這個不幸的消息,我倍感憤怒,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接受,因為打分建議是教授提的。
    教授狡猾的勸我說,一切辛苦和磨難的盡頭,都是光明大道。
    好吧,我暫且信了。
    關鍵是不信不行,我不敢用我的不胳膊去掙教授的大粗腿。
    新的方案推翻之前房屋竣工後直接在封麵作畫的方式,沿襲漢風家的做法,事先畫好小樣,使用技術手段將畫柘印在牆壁上。相較於牆壁直接作畫,後者都要事半功倍,而且可用時限可無限延長,萬一遭遇損壞,修複也容易些。
    這樣的話,工作量由後期調整到前期,我和大哥不得不每天伏案作畫,沒黑沒白,累得眼花手抖。
    但凡有塊布從我眼前飄過,我都會看成是唐服的一部分,想要抓住仔細研究研究。
    已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唐風的項目追得緊,實驗室的試驗也取得突破性進展,還有學校偶爾的大課,我一天畫室、教室、食堂和家四點一線轉得比陀螺還要快,整天忙得暈頭轉向,連爸媽打來電話都是問候幾句就掛斷,沒功夫多說。
    接連半個月,我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體重下降三四斤,精神卻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晚上睡覺的夢裏都在揮毫潑墨。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這種依靠自己的能力創造未來的感覺。
    大哥比我還苦,除了常規工作,還多出照顧我一項,眼看著眼窩陷下去,好在精神矍鑠。
    在苦中作樂這一點來說,我和大哥有著絕對的默契,並樂此不疲。
    滕遠的辦公地點還是在水晶屋旁邊,依校方的意思,為了避免滕靜留下的餘毒影響到滕遠,可以給他換個地方辦公,被滕遠拒絕了。
    用他的話說,他是來工作的,不是來享受,隻要滿足辦公需求,在哪裏都一樣。而且在學校裏,距離我和大哥都很近,溝通起來方便又不至於互相打擾,挺好。
    既然哪裏都一樣,便沒有必要更換,滕遠和他的一個秘書在回到京都的那天,就搬進辦公室,開始梳理滕靜遺留的工作。
    先前甲乙雙方在同一地點辦公是滕靜提出的要求,實際上是不符合規則的,主要是不方便。滕遠來了以後,大哥便搬去別的地方,我跟著他一起過去。
    這天下午,我受大哥的安排去滕遠那邊取一份數據。
    初春的溫度比起冬日有著顯著的提升,校園裏的好多樹都冒出新芽,黃黃綠綠的,嫩萌可愛。
    水晶屋院子裏的桃樹枝幹上拱出密密麻麻的花苞,粉嫩的水紅色,特別好看。
    反正大哥要的也不急,我便繞到水晶屋那邊觀賞桃花苞。
    女孩子嘛,總是喜歡一些顏色嬌嫩、模樣軟萌的小東西,我也不例外。
    找到一根花苞格外密實的樹枝剛站穩腳跟,就聽到隔壁的院子有人在說話,聽聲音都很耳熟。
    我仔細看了一下,滕遠和滕靜站在柵欄邊正在說話。
    不知道這對兄妹,也可能是姐弟,有什麽毛病,有話不在辦公室裏講,倒要在這四處漏風的院子裏。
    想必是滕遠不想讓滕靜再接觸到他的工作吧。
    滕遠雙手插在褲袋裏,姿態隨意,微撇的唇角掛著幾分厭棄;滕靜一身清純的白裙,長發披在腦後,背對著我,看不到她的表情,隻憑緊緊握住的兩隻手就可以斷定,此時的她異常憤怒。
    “小遠,別人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嗎?我是你親姐姐,你怎麽能如此對我?爸知道了,不會答應的。”
    “抱歉,母親隻生了我和妹妹。滕靜小姐卸任的事情是董事長的意思,父親點頭的。有任何不滿,請寄律師函。”
    “不可能,爸不會那麽對我。奶奶明明說了隻要我做好這個項目,就讓我回家的。”
    “可是你的項目並沒有做好,相反給滕氏帶來巨大的災難,損失慘重,父親尤為失望,奶奶更是怒不可遏。如果你可以彌補損失,或許父親會聽一聽你的詭辯。”滕遠的聲音含著明顯的不屑和厭惡。
    這個條件就有點狠了。
    聽梁子傲提過一嘴,此次滕氏的損失在十億以上。藤靜如果有這麽多錢,大概也不會拚死想要回到滕家了。在這個時候,讓她補這麽一大筆天文數字,無異於天方夜譚,滕靜怎麽可能補得起!
    “我說過了那不是我的錯,我是被人陷害的。”滕靜似乎要哭了,還在努力的想要把謊話說得真實一點,希望能夠感動滕遠。
    可是,古代宮鬥戲也好,現代豪門言情劇也好,正室所出的孩子和外室生的兒女,從來都是天敵,滕遠又怎麽可能對作死的滕靜生出什麽憐憫之心呢。
    可歎滕靜根本沒看清楚這一點,還在做著醜陋的表演。
    滕遠看猴兒戲似的挑起鳳眼,奚落的說,“不如我幫你報警徹查?”
    滕靜噎住,我了好幾聲,也沒說出什麽,抖著肩膀哭了。
    我也沒想到滕遠這麽上道兒,一句話就把人整破防,看的我還挺開心的。隻是人一開心就容易失態,我一失態就沒憋住笑。我一笑,就把人給驚動了。
    滕遠應該早就發現我在這邊,禮貌的和我點頭示意。
    滕靜聽到笑聲,轉過身來,一臉驚怒的正要罵人,發現是我,立刻閉緊嘴唇,隻是麵目陰沉的嚇人,眼底的恨意海水漲潮的往出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