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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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珠身上滾燙的溫度退去,李姬陽把奉珠自溪水中抱上來放在草地上,一遍遍的喚著她的名字,片刻不離的握著她的手,時時刻刻感受著她的體溫,他懼怕,在他一個轉身,一個眨眼的功夫,奉珠就會發生讓他無法接受的變化,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便是化為魔,長出角,全身覆蓋上鱗片,他也要她。
    呢喃輕輕的吐自她的口,他不說欣喜若狂,可也差不多。
    “珠娘,醒醒。”他輕輕拍打著奉珠的臉頰。
    鳳眸緩緩的睜開,刹那,李姬陽仿佛看見有金光閃過,他詫異的抿唇,難不成,珠娘也……
    是他想多了,當看見奉珠的眸子完全睜開的時候,他笑著吐出一口濁氣。
    “九郎……”比以往多了靈氣的眸子轉動,看見心愛的夫君就跪在身側,控製不住的便緩緩笑開。
    不知今夕何夕,亦不知是什麽地方,她迷糊的便朝著他撒嬌要抱抱。
    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噗通一聲落地,失而複得,她便是要天上的星月,他也得給想法子弄來。
    “九郎~”聲調甜膩,求歡的意味濃濃的。
    粉嫩的泛著吸血藤林紅葉香味的臉頰噌著李姬陽的胸膛,細細的藕臂爬啊爬的爬上他的頸子,那一雙修長的腿兒纏啊纏的纏上他的腰際。
    “珠娘,你這是……”他望進奉珠的眼睛裏,春色蕩漾,朦朧迷蒙,瞧來竟不見清明。
    微微的蹙眉,他不放心的捧著奉珠的臉兒,道:“珠娘,還認得我嗎?”
    瀲灩的唇兒撅起,輕輕吐著“九郎~”二字,甚是明顯的嬌嗔不滿,讓他略略放心,隻是,這妮子醒來就索歡是為何?難不成是後遺症?
    “九郎,我熱。”小嘴摩挲著李姬陽一夜之間長出來的青髭(zi),交握在他頸上的小手勒緊。
    “熱?”他摸著奉珠被溪水浸透的布衣裙,沁沁涼涼,哪裏熱了?
    “嗯~”不滿李姬陽的無動於衷,她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豐滿的胸脯上,甚是認真的點點頭道:“熱。”
    他的耳朵如獸一般的猛然豎起,聽取十裏之內的動靜,知短時間內定然無人來擾,瞬息將奉珠壓倒,瘋狂的親吻著小嘴,吮吸著津液。
    大難不死,何來撫慰他繃緊了一夜的心靈,既然嬌妻相邀請,他自是不會推辭,更何況,此時正值春季,那是獸類交配的美好季節,對李姬陽這半獸人來說,那真是求之不得。
    奉珠咯咯笑起,如蔓藤一樣纏在李姬陽的身上。
    他有所覺,珠娘這身子,竟是比以前還要柔軟,柔軟的程度,真正是摸不到骨頭了。
    他有些害怕,一把撕扯了奉珠的布裙,露出她滑膩的雪膚,金瞳大睜,好像要透過她的血肉看到她的骨一樣。
    “九郎,熱,好熱。”奉珠如貓兒噌著主人一般,將自己高於常人溫度的身子貼上李姬陽的,以方便獲取他身上的沁涼。
    而他卻不放心,拿起奉珠的手,對著她的食指就咬了下去,惹得奉珠一聲嬌呼,常常的指甲抓傷了他的背。
    那小小的痛引不起他的主意,他在意的是,珠娘的血還是鮮紅色的,這就好。
    “九郎,你咬我。”鳳眸睜著,清清的淚珠掛在眼角,甚是委屈可憐。
    “乖,我餓了。”他笑看著奉珠,埋頭下去,又繼續那未完的歡愛。
    “我也餓了。”她拿起李姬陽的手,磨磨一排小牙就要咬下去。
    他不給她機會,禁錮了她的雙手在頭頂,俯身將自己埋了進去,那兩峰溫柔的綿軟。癢癢的,讓奉珠倏忽掙脫了李姬陽的鉗製,抱著他強勁的腰身,便將自己奉獻上去,要他,要這個男人。
    手心一空,李姬陽微怔。他是沒有狠狠的壓製著她的手,怕傷了她,可也沒有鬆的那樣容易被她擺脫,且,他清楚的感覺到,珠娘的手在逃離的那一瞬間縮了。
    縮骨?!
    “九郎、九郎,你快點。”身下的奉珠敞開著自己,漾起春水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李姬陽,要他愛,要被愛,她感覺自己要被什麽東西給煮熟了,好熱,好熱,真的要熱死了。
    這、這誘人的姿態?李姬陽禁不住咽了咽口水,珠娘何時這樣放得開了?
    但,不管那許多,這妮子總是他的妻子就是了。
    在結合的那一瞬間,李姬陽再次怔住,定定的看著奉珠,他清晰的感覺到,奉珠在收緊自己的身子,吸食他體內的“神力”。
    “九郎、九郎,快點、快點,要來不及了。”
    “來不及?”他迷惑的看著奉珠,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嗯嗯,我看見他了,他就在你的眼睛裏。”
    “誰?”他越發迷惑。
    “他,就是他,我不知道,但是,你要快點,他就要走了,我們要快點。”奉珠急切的索要,要的是他的精血和“神力”。
    “神力”的流失,讓他有好幾次想一爪弄傷她,然而,她太誘惑,太美味,她是他愛的女人,她隻是要他融合在血液之中的“神力”罷了,他給,給的心甘情願。
    “快點,如何快?”他有些迷茫。
    “哎呀,你真笨!”
    奉珠翻身而上,一雙小手撐在李姬陽的胸膛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忽然知道她要什麽,努力的配合,放鬆自己,任由她收緊的身子奪取他的精血。
    這還是第一次,他被這小妻壓在身下,哈,真是愉快的體驗,在攀上歡愉高潮的一瞬間,他如是想。
    一瀉千裏的同時,一滴不剩的精血被小妻索取,竟是比那些所謂的修煉采陽補陰術的女子還要不浪費。
    他忽然想笑,也哈哈大笑起來,惹得停駐在這對野鴛鴦周圍的鳥雀都驚散四飛。
    奉珠累的呼呼大喘氣,情事之後,軟趴趴的倒在李姬陽的懷裏呼呼大睡,也不管自己吸食走了自己親愛夫君多少“神力”。
    他撫摸著奉珠散亂的一頭青絲,抄起仍在一旁的內衫蓋在兩人的身上,他也累了,所幸就在此睡上一覺。
    吸血藤林中,叔孫君炎和姬西澤被那些瘋狂的藤蔓追趕捕殺,幸虧遇上前來查看天地異樣的姬鬼穀,西澤的父親。
    姬氏所有的純血統高手出動,黑血潑灑,恭敬祭奠,這才險險從那成千上萬根吸血藤手上逃離升天。
    姬西澤忘不了那場麵,百頃血藤林子,無數的藤蔓飛起躍上樹冠,像鐮刀收割莊稼似的,一鞭子便摧毀一大片紅葉,汁液四濺,將她和叔孫君炎染成了血人。
    戰到最後,便是連永遠都高高在上的父親也被染上了血紅,祭奠,以血,此一戰,讓姬氏損耗慘重。
    姬西澤永遠都不會在她父親麵前說謊,因為,她不敢。
    “血精……你進過我的書房了?”戴著半麵銀質麵具的姬鬼穀,俊美的半邊臉上,血紅的眸子殺意彌漫。
    失血過多的姬西澤掙脫叔孫君炎的懷抱,蒼白著唇色,慢慢跪在地上,道:“是。請父親責罰。”
    “被你表哥拿走了?你確定?”這一次,他沒有動手教訓這個女兒,而是更關心血精的下落。
    “是。我親眼所見,表哥從母株的交尾洞口爬出來,手裏捏著一塊血紅的東西。”姬西澤回憶著道。
    “為了救他的妻子。”他冷聲道。
    “是。”姬西澤垂著眸子,看著地麵,亦冷聲相對。
    “很好,西澤,我等著看你的決定,任務完不成,魔窟將是你最終的下場。”
    “姬族長,我願意娶西澤,您讓西澤嫁給我吧,相信,我們兩個的結合,定然能生出更厲害的孩子來。”叔孫君炎鄭重道,撩起袍子,雙膝跪在姬鬼穀的麵前。
    “閉嘴。”姬西澤冷斥。
    跟在姬鬼穀身後的一個白發長老站出來道:“叔孫少主,那麽,到時候西澤生下的孩子,是姓叔孫還是姬呢,隻怕您的父親是不會同意的。”
    “我們可以生兩個。”叔孫君炎不放棄道。
    那白發長老冷笑一聲道:“我們三族的人都知道,隻有第一胎的孩子才有可能‘神力’強大,那麽,叔孫少主,您以及您的父親可願意把第一胎的孩子送予我們姬氏一族嗎。”
    叔孫君炎握緊了拳頭,道:“我不能保證,但……”
    “沒有但是。我不會嫁給你!”姬西澤冷聲道。無情的看了一眼,那樣嫌惡的表情,讓叔孫君炎非常的不悅。
    “西澤,去把你的表哥找回來,帶回去。你們幾個留下來。”說罷,他一甩袍袖,握住一根蔓藤便迅速蕩走。
    幾位白發長老以及大半高手跟隨離去,剩下幾個高手留給西澤使用,裏頭包含那個臨陣脫逃的姬邶風。
    “她受傷了!”叔孫君炎朝著姬鬼穀的背影大喊,氣憤莫名。
    “我的事不要你管。”姬西澤從地上爬起來,金瞳斂去,找了一塊大青石坐定。
    “喂,不是要去找那個狗雜種嗎,要去就快點。”姬邶風冷血道,壓根不管姬西澤的死活。
    兩人交惡之前,姬邶風還追求過姬西澤,被姬西澤當著眾人的麵打落在地,顏麵盡失,就此與西澤成仇,隱隱有不共戴天之勢。
    叔孫君炎還在生姬西澤的氣,抱臂在胸立在一旁,也不為她說話。
    西澤閉目養神,等著身體自動將傷口愈合,然而,此次傷了頸側動脈,愈合的時候沒有那麽順利,說到底,也不過是肉身凡胎罷了。
    小溪畔,青蔥的草地上,奉珠慢慢睜開眼,感覺自己被壞心的地主抓去幹了三天三夜的農活一樣,渾身難受。
    “醒了?”頭頂傳來九郎的聲音,她忽然覺得再聽到他的聲音,像是隔了陰陽兩界,那樣遙遠,那樣喜極而泣。
    “哭什麽?”他“神力”被吸走大半,又被當成被褥墊在底下躺了兩三個時辰,他都沒哭呢。
    “九郎,我做夢了,夢見你掉到無底洞裏去了,我怎麽喊你,你都爬不上來,嗚嗚,我以為你要死了。”奉珠捧著他青髭遍布的下巴,眼淚鼻涕哭的好生淒慘。
    “莫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他擦掉她的眼淚鼻涕,抱著她坐起身,拿她一點辦法也沒用。
    “可是、可是我真的看見你死掉了啊,然後下了好大一場雨,你有活了。”奉珠撲哧一聲笑道。把清鼻涕水嫌惡的抹在李姬陽的胸膛上。
    他哭笑不得,赤身裸體的抱著奉珠下了溪水清洗。
    “冷不冷?”於他,皮糙肉厚,對這春季的溪水是不感覺冷的,隻不知珠娘感覺如何。
    “咦?不冷,正好呢。”奉珠本是盤在他的腰際,死活都不下去的,她怕冷又怕熱,小腳丫稍稍沾了沾,竟是覺得溫溫的正好用,便掙脫著從他身上爬下來,踩在溪水下的鵝卵石上。
    討好的撩起水把自己的鼻涕從他胸膛上洗掉。
    他笑哼了一聲,沒有理她,抄起水自己洗起來。
    青天白日的,雖是在森林裏,可奉珠還是怕被誰看見似的,沉下水,跪在鵝卵石上,自己清洗自己。
    “可記得剛才發生過什麽?”洗的差不多了,他拉起奉珠,抱著她的腰身躲到一塊大青石後頭,詢問道。
    “剛才?剛才我沐浴了呀。”奉珠不疑有他,清澈的眸兒看著李姬陽。
    “我說的是,在我們沐浴洗澡之前,你對我做了什麽,可還記得嗎?”他蹙起眉頭,盯著奉珠,讓她不能作怪。
    “我對你?還能做什麽?我做夢咬你了啊。”說到這個,奉珠抬起手看了看那小小的傷口,“可是為什麽我的手指有點痛啊,你說,你是不是咬我了。”
    奉珠把自己的小指頭伸到李姬陽的眼前讓他看,弄得他成了個鬥雞眼,她自己卻嗬嗬直笑。
    一黑一白兩具身子相貼著,皆是得天地之造化的完美身軀,湊在一處真真是相得益彰了,此時,他聞著她身上濃淡適宜的紅葉香味,心中疑慮重重。
    “九郎,你怎麽了?”奉珠湊啊湊的把自己塞到他的兩腿之間,然後讓他寬闊的胸膛包裹著自己,展平他的眉心道。
    “沒什麽,隻是夫人忽然變得如此美味,為夫有些把持不住。”他輕捏著奉珠宣軟的臀兒,壞笑道。
    “不是的,你一定隱瞞我什麽了,快說,我剛才到底對你做什麽了。”奉珠打掉那色爪在她臀上的作怪,扭著身子不讓他有機可趁,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李姬陽苦惱的皺眉,道:“真的要說嗎,那真是……真是讓我顏麵盡失,夫綱不振,還是不要說了吧。”
    “夫綱不振?”奉珠眼兒一亮,越發好奇:“快說,快說,我到底對你做什麽了,你若不說,哼哼。”
    奉珠清楚的感覺他那欲望的直挺,便越發往他懷裏鑽,卻側著身子,唯獨不讓他得逞,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好吧。”他投降似的哀歎,咬著奉珠的耳朵把剛才奉珠大膽的反攻之事說了一遍,還甚是委屈的垂著眸子,一副小媳婦模樣。
    “真的嗎,真的嗎?那真的是我幹的嗎,你不會看錯人了吧。”奉珠竟然高興的手舞足蹈,大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意思。
    李姬陽心內好笑,已然把奉珠的反常歸結為是服用那血精的後遺症,憂慮暫放一邊,好不容易有了安穩時候,他得陪著她享受玩樂一陣才好。
    仰身躺在大青石上,睜眼看著藍天白玉,聽著鳥語水流,懷裏還抱著個柔軟無骨的尤物,他食指大動,不大吃特吃一番真真是對不起自己了。
    想罷,他低低一笑,攬著奉珠腰身的手臂一緊,探指往下,深入青草幽穀。
    “不要了吧,這是在外頭呢,上無遮蓋,下無軟軟的大床,我不幹。”奉珠扭吧著小身子,推搡著要逃離。
    “如此才好。”他緊緊的摟著她,讓兩人之間的縫隙一點也無。
    “不好吧。”眼兒四處溜了一圈,生怕被鳥兒獸兒看到似的,半推半就。
    新鮮感十足,好生刺激哦,身子也越發敏感,被他勾挑的有些迫不及待。
    有著水流的潤滑,奉珠像條泥鰍似的,他險些抱不穩,幾次裏差點讓她滑到水裏去,總也不能盡興,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天為被,地為席,就在野外森林裏成了好事,真真成了野人嘍。
    姬西澤禪定了兩個時辰,待傷口愈合不再流血,便帶著人在森林裏搜尋。
    這些人的鼻子皆是屬狗的,不,比狗還靈驗,在黑熊洞裏發現了一塊人頭大的石頭殼子,姬西澤聞了聞便將那東西毀成粉末,誰也別想在看到。
    耳力非凡,幾人似乎都聽到了什麽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
    奇怪的是,他們臉上卻絲毫沒有異樣,好像習以為常。
    “我的衣裳又懷了。”奉珠瞪了某罪魁禍首一眼,哀歎道:“難道我要穿樹葉嗎?”
    “隻能如此。”李姬陽瞅了瞅自己被燒糊了的衣褲道。
    “九郎,我還沒有問,你是怎麽救的我。”奉珠把自己破破爛爛的布裙穿在身上,放棄了樹葉,道。
    “西澤表妹還是很有良心的。”扔是浸在水中的李姬陽道。
    “這麽說來,你找到那什麽佛果了。”奉珠拿著匕首砍了兩扇大青葉搬過來,扔給李姬陽道。
    “沒有佛果,隻有血精。”李姬陽便簡略的把他找到血精的過程跟奉珠說了一遍,至於在那洞底深處發生了什麽,他一字未提,又或者,連他自己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
    姬西澤撥開濃密的樹葉,看見穿戴好樹葉的李姬陽,冷目中笑意一閃,道:“走吧,表哥。”
    李姬陽眉目淡挑,道:“我希望當我到達你們的聚族地的時候,西澤表妹能找出兩套衣裳來供我們換洗。”
    “這個不難,且保證讓表哥與表嫂滿意就是。”
    語落,一行人再此出發,已經穿過了血藤林子,很快便能見到那片湖泊以及臨湖而居的族人。
    還有一條捷徑能到達,但西澤卻不會領著任何人走那條路,那是東皇發現的,供他往來麒麟鎮看他的心上人。
    她卻不知,東皇因為擔心她徹夜未歸,親自去了一趟鎮子,得知永安的好友,奉珠失蹤,他知道是自己的姐姐弄走的,不小心說漏了嘴,就此被永安逼著將外人帶了進來。
    “先去我那裏暫住。”西澤沒給李姬陽和奉珠選擇的機會就領著人進了自己的家。
    看到如此富麗堂皇的飛簷樓閣,奉珠驚歎道:“九郎,這地方的建築除了沒有長安大之外,竟是絲毫不遜色呢,又高又大的,他們都是怎麽爬上去的。”
    奉珠瞧著半層樓高的由巨木建起的地基感歎道。
    “對於我們來說這很容易。”叔孫君炎接口道。“不過是一個躍起就能辦到。”
    “進來。”西澤冷聲道。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一處偏僻地。
    看到這棟比旁的建築簡陋且樸素的木屋,奉珠道:“西澤,你好窮啊。”
    “不過,隻有你家有木階,那我就勉強住住吧。”奉珠見叔孫君炎輕輕躍起就站到了廊廡上,有些小羨慕嫉妒的道。
    “東皇。”拉開木門,西澤喊了一聲,見屋內沒人,她麵色當即冷凝。
    躍上屋頂,踩踏著成排的奢華屋脊朝著一棟最是高大的樓宇躍去。
    “我也去看看,你們隨意。”叔孫君炎緊跟著追去。
    “哎?主人都跑了。”奉珠嘿咻嘿咻好不容易爬上去,抬頭就不見了主人,詫異道。
    “九郎,咱們是不是被慢待了。可是,我好餓。”奉珠捂著自己的肚子,皺著一張小臉,期盼的看著李姬陽。
    “好吧。咱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灶房,如果有,為夫將為你大顯身手,如果沒有那咱們就去林子裏找野果烤野兔吃去。”
    奉珠歡呼一聲,吧唧一聲親了他一口,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九郎最好了。”
    李姬陽牽著奉珠進了屋,打眼望去先是寬敞的大廳,布置舒適,然後左邊通向一處陽台,陽台上放置著幾盆紅紅綠綠的花草,李姬陽抽了抽嘴角,據他所知,姬西澤絕對不是一個這麽有愛的人,該是他那個弟弟收拾的。
    而右邊,他走過去,推開木門,空間用木板分割成兩塊,裏側是一個灶台,一張石桌,上麵擺放著一些綠色的野菜和紅豔的果子,柴米油鹽應有盡有,外側,放置了一張木桌,木桌上井然有序的擺放著兩雙筷子、兩隻木碗、兩個木杯和一塊抹布。
    真真是一個勤快而幹淨的少年郎啊。
    耳朵裏傳來“哢嚓”“哢嚓”咬脆果子的聲響,李姬陽好笑的搖搖頭,卷起袖子道:“你少吃些,馬上就弄好。”
    “這個果子真甜啊。”三兩口滅掉一顆小孩兒拳頭大的紅果子,奉珠滿足的舔舔唇,又拿起一顆黃色的果子哢嚓咬起來。
    “真酸啊。”奉珠皺了眉頭。
    那小模樣惹得正在翻找大米、粟或者麵條任意吃食的李姬陽好笑,道:“酸就吐出來。”
    “不,酸了更好吃。”吐吐舌頭,奉珠邊皺巴著小臉邊吃了。
    “吃兩個墊墊肚子也就行了,吃多了你又要拉肚子。”他提醒道。
    此時,他也終於在一個由整個木樁挖空的木桶裏發現了兩把趕製好的麵條。
    他忽然想象著那麵目俊秀靈氣的少年圍著圍裙和麵、揉麵團,拿著擀麵杖弄麵條的情景,禁不住扯了扯嘴角,真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太賢惠了。
    “九郎,你要弄什麽給人家吃啊。”
    身後貼上來一團柔軟,他的心也跟著軟起來,笑道:“煮麵條,放上把子青菜如何?”
    “還要一把肉丁,兩個雞蛋。”
    小饞貓隻要想一想就流口水了,從他咯吱窩裏伸出腦袋去看他動作。
    “一邊呆著去,沒見著我正忙。”掀開鍋蓋一看,鐵鍋幹淨的鋥光瓦亮,給他省了不知多少事。
    “我幫著燒火。”奉珠有趣的蹲下身去要往灶膛裏塞柴火。
    “你確定你會嗎?”
    “燒火罷了,這有什麽難的,隻要點上火,然後不斷的往裏頭塞柴火不就行了。”奉珠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自己說的甚是有理,禁不住笑眯了眼睛。
    “罷了,你做下等著吃吧,我自己來。”他搖搖頭,掐著奉珠的小腰把她這尊玉佛爺移到小木凳子上坐著。
    “你小瞧人!我會燒火的。”奉珠還不依。
    “我知道,珠娘最是聰敏,什麽東西一學就會,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嗎,煙熏火燎的,你不嫌弄髒你那小手嗎?”為了安撫嬌妻,他隻好嘴甜的如是道。
    “是呢。”奉珠把自己的小嫩爪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白白又嫩嫩的,轉頭又看了看那柴火,粗粗剌剌的狠是磨手,小眉頭皺著,悄悄打起了退堂鼓。
    “那、那我就不幫你了哦?”奉珠不好意思的對對手指。
    求之不得,越幫越亂。這話他隻能在心裏說,嘴上道:“你等著吃就好。”
    彎腰點火,燒起來,塞上木頭,他又站起身切野菜。
    坐在那裏她還不老實,悄悄的從後麵抱著他的腰身,嘴甜道:“九郎,你辛苦了,我會獎賞你的。”
    “嗬,你打算給我什麽獎賞。”
    油鹽下鍋,清水注入,蓋上蓋子,他轉過身來,由著她抱著,笑看他。
    “那你想要什麽?九郎,我給你生個兒子好不好。”奉珠笑彎了眉毛,臉上的幸福之光要羨慕死個人。
    “珠娘。”他蹙起眉頭,沾了油跡菜汁的手張著並不敢抱她。
    “我說的是真的,我也沒有發瘋沒有魔怔,九郎,我感覺的到,他就快來了。”奉珠興奮又激動的噌著李姬陽的胸膛。
    “誰要來了?”他疑惑不解。
    “我們的孩子,我能預見,肯定是個兒子。”奉珠肯定的道。
    李姬陽卻不信,隻以為是奉珠太過想要孩子而臆想出來的,低頭親親她的額頭道:“沒有也沒關係,待我們回到封地的時候,收養一個,或者幾個,一大群孤兒,隨你喜歡收養幾個可好?”
    “別人的孩子我不要,我隻要我們的。”奉珠皺皺鼻子,“你要相信我的感覺,他現在就在我的肚子裏,我夢見他了,他從你的眼睛跑出來,咻一下子鑽到了我的肚子裏。”
    “嗬!還‘咻’一下子。”他忍不住笑了。
    此時,鍋裏的湯已經煮開了,他回身把麵條放進去,拿了木勺子攪了攪,又放進了青菜進去。
    “我的肉丁呢?”奉珠又從他咯吱窩裏鑽過去看。
    “這裏沒有肉,看來,西澤表妹和他的弟弟吃素。”李姬陽調侃道。
    “哦。”奉珠摸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失望的點點頭。
    “晚膳的時候,我去打隻兔子回來給你下飯,這樣可好?”他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模樣,便應承道。
    “嗯嗯,這是最好不過了。”奉珠這才笑起來。
    “馬上就能吃了,你去外麵等著去。”
    “好。”
    奉珠坐到小木凳子上,拖著腮等著,並不去問他是如何學會做吃食的,但她卻可以想見,離開長安,從一個王府公子到一個四處流浪的少年,自己若不想法兒填飽肚子,誰又會管他呢,對他的心疼又多了幾分。
    想著,往後若是他有什麽不對的,她一定會原諒他的,就衝著今日他做飯給她吃的份上,嗬嗬。
    這種感覺真好,阿娘都沒有這樣的福分呢,阿爹是從沒有下過廚的。
    不過一會兒工夫,他端了兩碗冒著熱氣的麵條出來,白色的麵,翡翠色的野菜,看起來美味極了。
    但她還是遺憾的道:“若是有肉丁和肉湯為底,那就更好了。”
    “晚膳的時候再給你做,現在,趁熱吃。”他也餓了,說罷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那我還要吃野菜炒肉片,喝肉湯,還要吃金絲糕,好吧,金絲糕是肯定沒有的,那就算了。”奉珠先喝了一口美味的麵湯,這才小口小口的吃起麵來,邊吃便誇獎李姬陽這麵做的好吃,且鼓勵他多多做,做得多了,就更美味了。
    她那點小心思如此明目張膽,他笑應著道:“總歸無事可做,我滿足你就是。”
    那一刻,奉珠覺得自己幸福的全身都在冒泡泡。
    聚族地緊鄰的林子裏,東皇正悄悄扒著樹葉往這邊看,他的木屋就在最外圍,也是最簡陋難看的,此時他正看著他家裏冒起炊煙來,正疑惑著呢,永安氣洶洶的揪起他的耳朵道:“幹什麽像做賊似得,難道我們很見不得人嗎!”
    “是啊,是啊。”阿奴猛點頭。
    “我們這裏是不允許外人進的,擅闖者死啊。”東皇被永安揪著耳朵,卻不喊疼,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卻擔心他們被族人發現。
    永安推開他,站到樹林外頭的石頭上,指著那片建築道:“狗屁,連人都沒有,你嚇唬誰。”
    “噓噓噓。”東皇嚇的戰戰兢兢的,道:“小點聲,姐。你們跟我來。”、
    邊走邊道:“現在是春天啊,每年春天的時候,有妻子的就鎖在自己家裏不出門,沒有妻子的就早早的趕到外頭去找女人了。要不是因為這樣,給我龍膽我也不敢帶你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