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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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氏、叔孫氏、孔氏,隱在此山長達千年,悄悄的往來於外界,卻從不允許外人進來,像世外桃源,也像一段遺失的文明,有族長相當於國王,不是世襲製,而是實力最強威望最高者當之,當然,女子除外,另有六位實力次之的長老在旁監督扶持,從而構成這隱藏在森林深處小國的運行製度。
    三族相距千裏之遠,分別位居東南西三個方向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姬氏,臨湖而居,叔孫氏定居雪峰山下,孔氏則相對自由,在一片四季如春的林子裏住在樹屋上,就此形成了建築上有所不同的三個小國,說是小國有些誇大,放在唐朝,人口最多的叔孫氏也不過就是一個小鎮罷了。
    人雖少,個個卻是實力強大,三族都安排有族人在朝中當著中下等官員,以備不時之需,更有助於搜尋史料,好尋找麒麟獸的下落。
    此時,姬氏最大的建築,以朱色巨木建成的輝煌宮殿,雕梁畫棟,仿若雲頂天宮,姬鬼穀正與六位長老商量著什麽,三丈高的朱門被人從外麵猛的踢開,姬西澤麵色如霜的走進來,什麽都不問,當即便道:“東皇在何處,你把東皇弄到哪裏去了!”
    坐在下首六張椅子上的六位長老不悅的一致蹙眉,姬鬼穀的銀質麵具閃著寒光,血色的眼睛盯視著西澤,像看待一個死人。
    “滾出去。”他冷著聲調道。
    “把東皇還給我!”姬西澤拔劍出鞘,飛身逼近姬鬼穀。
    “族長,無規矩不成方圓,望你莫要徇私。”白胡子長老麵色鐵青,顯然他是六位長老中脾氣最不好,最沉不住氣的。
    緊鄰著他而坐的半紅半白頭發的長老笑著壓下他道:“我們的族長何時又徇過私來,且耐心等著。”
    其餘幾位滿意的點點頭,表示讚同。
    “無知小兒!”姬鬼穀空當的袍袖一甩,將飛起的姬西澤打落在地。
    “西澤!”叔孫君炎還是來晚了一步,飛速躍起接住口吐黑血的西澤。
    “打擾了,我馬上帶她走。”叔孫君炎不給姬鬼穀和幾位長老開口的機會,附送一枚笑臉便急急的將西澤抱了出去。
    見小輩離去,白胡子長老立即嘲諷道:“沒想到,我們鐵麵無私的族長也有徇私的一天。”
    “閉嘴。”姬鬼穀淡淡道。他的聲嗓總是沒有起伏的,可偏偏能讓人感覺到威赫,不自覺的便要臣服,沒有道理可講,這便如在大黑熊麵前的小白兔,黑熊跺一跺腳就能讓張牙舞爪的小白兔乖乖的收起乖張,溫順的耷拉下耳朵,任由黑熊拿著它使用,便是擦屁屁它也得受著。
    “白長老,你快坐下吧。剛才我們說到哪裏了。”半紅半白頭發的長老打著哈哈道。
    “紅長老,說到今年輪到我們舉辦麒麟神會,我們族中將要上台比拚的青年才俊都有哪些人了。”銀發長老提醒道。
    “是。”紅長老做出恍悟的模樣來,冷僵的氣氛便在紅銀兩位長老的協調下漸漸回暖。
    可上位上坐著的姬鬼穀依然麵無表情,他帶著藤纏樹的銀質麵具,一隻眼睛血紅色,一隻眼睛是黑洞,眼珠子不知被誰挖掉了,又或者因為什麽原因必須挖掉了,現在隻剩下駭人的黑洞,讓人觀之便要膽寒。
    “以卵擊石,西澤,你是傻瓜嗎!”叔孫君炎抱著受傷的西澤在屋脊上飛躍,對她是又疼又恨。
    “是我魯莽了。”她難得的示弱,便讓生氣的叔孫君炎一下子沒了脾氣,好聲好氣道:“先回去看看再說,說不定東皇就在附近,他隻是出去捕魚打獵去了。”
    “但願如此。”西澤咽下從喉管湧上來的血,難受的閉上了眼。
    “西澤,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父親是逼不得已,我還記得我每年來看你的時候,姑姑總是笑著的,這樣看來,姬族長該不是那樣的人啊。”
    “閉嘴!”西澤猛的睜開眼,冷瞪著叔孫君炎,那神情和剛才姬鬼穀的樣子如出一轍。
    “好吧,好吧。”叔孫君炎妥協,不再說話。
    東皇的小窩裏,東皇帶著永安、阿奴、安慶進來,二話不說先去看他的心愛灶房,到底是誰私自動用了他的廚具呢,最好不要給他弄亂了,不然,哼哼,他也是有脾氣的,讓姐姐一爪子撓死他。
    連夜趕路,路上還遇著了長毛怪物,大打了一場,永安正餓著呢,這會兒子進了屋就聞到誘人的飯香,她倒是比東皇還快一步的拉開木門,正和奉珠眼睛對個正著。
    “永安?”奉珠把最後一根麵條吸到自己的小肚子裏,滿足的擦擦嘴,便驚訝的站起來。
    “主子、主母,嗚嗚,阿奴總算找到你們了。”她猛的撲向奉珠,一把抱住。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嗎。對了,你們是怎麽找來的。”奉珠拉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阿奴問道。
    “表哥,表嫂好。”東皇嘿嘿一笑道。
    “啊,九郎,你又多了個表弟哎。”奉珠笑道。
    “別說廢話,我餓了,你們吃了什麽,還有嗎,趕緊給我吃點。”永安擠到灶房裏去,連忙掀開鍋蓋,一看裏頭隻剩下湯了,禁不住道:“你們太過分了,吃獨食!”
    “嗬!你這不講理的妮子,我們又不知道你會來,再說了,這麵條可是我的九郎做的呢,我才不給你吃。”
    “呸,誰稀罕吃。”
    “主子、主母。”站在最外麵的安慶道了一聲。
    “嗯。”李姬陽應了一聲,率先往外頭走,此時,剛進來的幾個人才發現,他竟是穿著樹葉的,奉珠也狼狽著,身上的衣裙都破破爛爛的,一個像是野人,一個像是剛從難民窟裏出來的。
    永安頓時哈哈大笑。
    “不準笑!”奉珠掐了一把永安的臉,轉身就問東皇道:“你家裏可有幹淨的衣袍沒有,我們急需。”
    “有、有,我這就去給你們找。”東皇應著,轉身噔噔噔上了二樓。
    “你會做吃的不?”永安笑完了,見李姬陽的忠仆安慶和阿奴都不笑,她自己笑也沒意思,左右瞅瞅也就阿奴看著會是那個做飯的,就拉著她的手道。
    阿奴誠實的搖搖頭道:“不會。”
    “真沒用。”永安拿起一個紅果子哢嚓咬了一口。
    “不能怪阿奴的,阿奴跟著主母,都是綠琴姐姐和錦畫姐姐做飯做糕點的,阿奴就等著吃好了,阿奴當然就不會做飯了,阿奴又沒有做過。”
    “嘖,你這小奴婢還說的理直氣壯的,都是奉珠給慣壞了。”永安推開阿奴,在大廳裏木椅上坐了,瞪了奉珠一眼,奉珠吃飽喝足笑嘻嘻的瞪回去。
    “表哥,表嫂,這些行嗎,一件是我的,一件是我姐的。”東皇從二樓上下來,手上拿著一青一白兩套衣裳。
    “不管好壞的,能穿就行。”奉珠起身接過。
    “二樓是我和姐姐的臥房,要不,表哥表嫂上去換吧。”東皇靦腆道,神色卻有些興奮,因為,這還是第一次,他的家裏來了這麽多客人呢。
    “我馬上去做飯,你們等著。”東皇突然想起,卷了袖子就奔向他的小廚房。
    “你會做飯!”永安小小吃驚的道。
    “會一點,勉強能入口。”東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很快的,你們等著。”
    “嗬!這麽多人啊。”叔孫君炎抱著西澤站在門口,有些吃驚道。
    “放我下來。”西澤冷聲道。
    “你們是誰?”永安坐在椅子上詢問,一點要起身相迎的意思也無,活像她才是個主人。
    “這屋子的主人。”西澤多看了永安一眼,便冷聲道:“姬東皇!”
    “姐!”小灶房裏的姬東皇身軀一僵,舉著大勺子,扒著木門,露出個腦袋,朝著姬西澤討好的嘿嘿笑。
    “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這些外人為什麽會在這裏。”姬西澤站到永安麵前,冷目相視。
    不知為何,永安自忖自己是個霸道的,絕不會輕易相讓,可在姬西澤的麵前,在那雙冷眸的注視下,她不自覺的就站了起來,讓出了位置。
    姬西澤在她的專屬椅子上坐下,等待著姬東皇給她個解釋。
    “姐,你等我一下啊,我馬上把麵條煮上。”姬東皇收回了腦袋,叮叮當當一通忙碌,圍裙來不及解就乖乖巧巧的站到姬西澤麵前,傻笑。
    “給我正經些!”西澤猛一拍茶幾。
    “是!”東皇立即站直了身子,神色肅穆,活像是一個受到正規訓練的好士兵。
    “說。”西澤咳嗽了幾聲。
    “姐,你怎麽了?”東皇擔心的看著她。
    “被你父親打的,在姬氏,除了你父親,誰還能把她傷成這樣。”叔孫君炎倒了杯茶遞給西澤。
    “父親為什麽又打你,姐。”東皇蹲下身,腦袋伏在西澤的膝蓋上,孺慕之情盡顯。
    “沒什麽,是我又頂撞了他。”在叔孫君炎考口之前,西澤道。
    叔孫君炎在西澤鄰近坐了,聞言看了西澤一眼,又看向東皇,眼中的羨慕嫉妒很差些化成刀子飛撲向他,殺他個刀光劍影。
    東皇沉默了一會兒,笑笑道:“姐,你餓了吧,我煮了很多麵條,馬上就能吃了,你等著。”
    “嗯。”西澤點點頭。
    突然想起,她把東皇叫出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吃麵條,頓時黑了臉,拍著茶幾道:“這些凡人是怎麽回事,你難道忘記了,擅入者死!”
    永安鞭子一甩,怒道:“有什麽了不起,你家我願意來就是你的福氣!”
    安慶的眉頭蹙起,麵色冷了下來,阿奴心肝顫了顫,連忙爬上二樓去找她的主子和主母去。
    “呃……”東皇端了兩碗麵條出來,一碗被餓綠了眼睛的永安當即搶走,一碗他親自捧到西澤麵前道:“姐~”
    那聲嗓好生銷魂。
    吃著麵的永安差些吐出來,抬起腳就想踢他一個屁股蹲來著,被西澤一個冷目射過去,囂張的氣焰熄滅,訕訕捧著麵碗躲到一邊去。
    誰叫她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姐,而那位冰美人是人家同血緣,正正經經的姐呢。
    “西澤。”奉珠穿著西澤的白裙子下得樓來。
    “我穿了你的衣裳哦。”奉珠這厚臉皮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還朝著西澤眨眨眼,放放電。
    “嗯。”西澤看了一眼,算是點頭同意。
    “他們不能呆在這裏。”西澤看著李姬陽道。
    “嗯。”李姬陽點點頭。
    旁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自進了這裏他就聽見家家戶戶都有喘息聲,似痛苦似歡愉,比之凡人的雲雨巫山可要激烈上許多,雖不能親眼所見,可隻聽聲音也讓他心裏清楚明白,彷如親見。
    甚至產生共鳴,那是獸類最本能的東西。
    此,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人,每一個都不容小覷,像是掉進了高手窩裏,弱上一弱的都不能生存。
    也難怪,姬東皇的木屋會在這偏僻的角落裏,距離族人較遠了。
    “主子。”安慶立起身子。
    “主母,你不要阿奴了哦,阿奴可以保護你。”
    “回去。”李姬陽毫不猶豫道。
    “主子。”安慶此次不想聽從命令。
    “回去,無需多言,待我辦完事情就去找你們,你們留在這裏反而是我的拖累。”
    安慶看向奉珠,其意不言而明。
    “咦?我可不是拖累哦,安慶你可不能這樣看著我。”奉珠不滿的瞪了安慶一眼。
    “主子,能告訴奴您要做什麽嗎?”他不是多嘴的人,但這一次,他很不安。
    “不能。你和寶慶安心在鎮上等著就是。”
    “是。”安慶一把拉起阿奴就走。
    顯然,他心中有氣了。但回去的那條捷徑他記得,回去的路上,安全無虞。
    “我走不走的,但憑我樂意,你可沒權利趕我走。”永安吃完麵條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擦擦嘴道。
    “東皇,你是想要她成為別人的腹中餐還是強暴之後滅口,嗯?”西澤看著東皇的眼睛道。
    “我、我會保護她的。”東皇氣虛的低下頭。
    “你保護她?誰保護你?”西澤冷諷。
    “奉珠能留,我為什麽不能,我會武藝,能保護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永安道。
    “永安,不然,你先回鎮子上去吧。”奉珠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為難的擰眉。
    “不回。我說過要跟定你的,你去哪裏我當然就去哪裏,想趕我走,沒門!”永安牢牢的抱著屁股底下的椅子,好像這樣就不會被弄走似的。
    叔孫君炎看了看外頭天色,道:“馬上太陽就要下山了,入夜之後,誇張些說,鬼哭狼嚎,你們這兩個凡人女子,但願能受得了。”
    “算了,留下吧。”西澤不忍看著東皇失望,鬆了口。“但,你不能走出這木屋一步,答應就留下,若不答應,我立馬將你殺了!”
    “為、為什麽你隻針對我啊,奉珠也和我一樣,她還不如我呢,不對,狗屁,什麽凡間女子,說的你自己好像不是凡人,是神仙似的。”永安強自鎮定,她絕不承認,她懼怕這個女人,姬東皇的姐姐,她隱約知道,她說的話不是假的,若有違背,她真的會殺了她。
    “她有一個強大的夫君,隨時準備為她賣命,你有嗎?”西澤冷目看向東皇。
    東皇臊紅了臉,知道自己的無能,滿目無措與愧疚。
    西澤在心裏歎口氣,道:“君炎,幫我個忙。”
    “我知道,你需要硫磺草遮擋去她們兩人的氣味,但,西澤,我不是你的奴隸,也不是你的夫君,我喜歡你,想娶你,但這不是你隨意使喚我的理由。”叔孫君炎飲了口茶道。
    “你不去,我自己去。”西澤像是和他賭氣似的,捂著犯疼的胸口就要起身。
    “姬西澤!好,我去。”他站起身,看著西澤咬牙切齒,哼了一聲,大踏步就躍了出去。
    垂著頭的西澤,嘴角那一抹笑痕一閃而逝,又微微的歎息,歎息聲的重量,輕如落塵,誰也聽不見。
    “銀發的男人……”永安填飽了肚子之後,終於注意到了重點,又看向西澤,驚詫的指著道:“紅發的女人……”
    “還有尖耳朵呢。”奉珠坐到西澤近前,撩起她的頭發給永安看。
    永安傻了眼,深度的懷疑自己到了妖精的過度。
    “放下。”西澤冷瞪了奉珠一眼。
    “別這樣冷著臉,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笑一笑嘛。”奉珠得寸進尺,一把抱住西澤的手臂。
    迅速獸化,覆蓋黑鱗的爪子如風似電刮向奉珠的臉頰,李姬陽冷目看著並不阻止,而奉珠竟是昂著小腦袋湊到她的爪子上,讓她爪。
    “她、她、她爪子!”永安幾乎要失聲尖叫。
    西澤冷哼了一聲,睨著永安道:“你若不聽話,我就用這爪子活活剖開你的肚腹,扯斷你的腸子,捏碎你的心髒。”
    “西澤你真壞,幹什麽嚇唬永安。”奉珠嗔怪道。
    “我不但要嚇唬她,我還要讓她和東皇同床共枕,讓她教導東皇男女之事,我可是記得,她早早就不是處子了。”西澤挖人傷疤毫不留情。
    “姐!”東皇急著阻止。
    “怎麽?你不願意?但,我並不需要你的同意,這是我的決定。”西澤獨裁道。
    “你這該死的女人!我不是處子那又如何,也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
    “怎麽,你不懷疑是你的好朋友告訴我的嗎?這可是你的秘密,而你也隻告訴過她吧,有沒有被背叛的痛苦,嗯?”
    “奉珠是什麽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用不著你來挑撥離間。還有,我既然自己說了就沒打算遮遮掩掩。”永安扭著自己的紅皮鞭子,恨不得撲上去抽死她。
    “呃……這是幹什麽,好好說話不行嗎。”奉珠為難道,一個是信任她的好友,一個是多次出手相救的表妹,她不知道該替誰說話了。
    “姐,姐姐。”東皇夾在兩個女人之間,恨不得抱頭鼠竄。
    “你隻有一個姐姐,給我記清楚了。想要她,就把那聲姐給去了,叫她的名字,她還能吃了你不成,蠢貨!”西澤踢了他一腳。
    “就這麽定了,今晚上她和你睡一張床。春天真是發情的時候,你拿出一點男子漢的本事來,聽見沒有。”西澤又恨其不爭的踢了他一腳。
    “姬東皇!這是你們姐弟算計好的吧,好,你不就是想要我嗎,來啊,反正我看你長得也不錯,我也不吃虧,我就當去逛小倌院,嫖清倌了。走。”永安一怒之下,拉著姬東皇就奔上二樓。
    “我、我、我不。”東皇掙紮不去。
    “去!今晚上你要是成不了好事,我就殺了她。”西澤在後頭又踢了東皇一腳,冷目看著永安道:“你今晚上要是收拾不好他,你就是孬種!我聽說你在長安很是胡作非為,怎麽,強搶民男的事沒幹過吧,今晚上我就給你個機會。”
    “誰怕誰!哼,我一定把他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你給我等著!”永安賭氣道。
    “那個、哎?”奉珠不知這事態怎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咋就成了永安要吃掉東皇了呢,這、這本來不是東皇要強永安的嗎。
    “閉嘴!”西澤冷斥。
    “你……”奉珠好像明白了什麽,身為永安在此地唯一的親人,奉珠掙紮,扭著手指,她到底要不要提醒永安,她上當了呢。
    “別多管閑事。”李姬陽把奉珠拉下來,讓她做到椅子上。
    “可是……”
    “沒有可是。”西澤見沒有外人,端起麵條就吃起來。
    “我告訴你,我肯把弟弟給她,是我弟弟吃虧好嗎。”西澤翻了個白眼。
    奉珠想想也是,那個東皇看起來那麽膽小純然,落到永安手裏,若是不從的話,他會不會被永安鞭打啊。
    正想著呢,便聽見二樓上傳來東皇的呼痛聲。
    李姬陽低笑出聲,奉珠紅了臉,輕聲道:“怎、怎麽是你這個弟弟叫痛呢,弄反了吧。”
    “男人第一次也是會痛的。”西澤很是肯定的點點頭。
    “真的?你怎麽知道?”
    “我試過。”西澤很是鎮定的道。
    一抱青翠色的草從門外飛進來,隨之進來的是叔孫君炎,他許是割草的時候太勞累的緣故嗎?俊美的臉上紅紅的,真真是明豔照人。
    “安慶哥哥,我們真的要走嗎?”阿奴頻頻回頭看,不情不願道。
    “必須走。”安慶的腦海裏正回想著他看到的東西,紅色的發,尖似貓的耳朵,黑色的凝固在那女子身上的痕跡,血腥味,銀白的發,同樣的全身布滿黑色的凝固物,血腥味,尖似貓的耳朵,過分的俊美,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相貌就是雌雄莫辯的極致了,而那個銀發的男子,卻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種種跡象表明,那兩個人也許都是師父說過的麒麟血族的人,又聯想到曾經遭遇過的山魈,那個姬西澤所施展的實力,他和阿奴正如主子所說,都是累贅,還不如聽從主子的命令耐心的在鎮子上等著。
    他不知道在主子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敏銳的感覺到,從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同了。
    他從來都知道,主子的武功深不可測,而無論他如何追趕都不能超越,那時,他一度以為是自己太笨的緣故,而現在,也許……主子是不同於一般人的,那麽主母呢,那可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從國公府出來的名門閨秀,怎麽再次見時……身上的氣息也不同了,隱隱有脫胎換骨,羽化飛仙的感覺。
    “安慶哥哥,你在想什麽?為什麽不理阿奴啊。”
    “沒什麽,我們必須快走,耽擱不得。”安慶環顧四周,對著周圍的平靜卻心驚膽顫,絕不能在此山中過夜。
    “哦,哦。”阿奴被安慶拉著,茫然不知所以,隻努力的跟上。
    硫磺草被西澤堆在窗口,門旁裏,以及任何有可能泄露氣體的地方。
    如斯謹慎,讓奉珠也禁不住提心吊膽起來。
    “西澤,你這是幹什麽,我怎麽突然有種感覺,我掉進妖魔鬼怪的世界裏了,而你這個大法師為了不讓那些妖魔吃掉我,弄了神奇的草來覆蓋掉我身上的肉味,嗬嗬,想想都有趣。”
    “很好笑?”西澤睨著奉珠。
    “呃……有點,但你該告訴我入夜將會發生什麽事。”奉珠跟在西澤身後,抱著硫磺草忙前忙後。
    “你是無礙的。”西澤忽然湊近奉珠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
    “喂,你幹什麽,想占我便宜啊。”奉珠嚇的退後一步。
    “吃過血精了?”西澤哼了一聲,“他倒是舍得,便宜你們了。”
    “什麽啊,那是九郎為我找到的,我怎麽就不能吃啊,他怎麽就不舍得了。”奉珠回味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道:“雖然很好吃,可也不是神仙肉吧,吃了能長生不老什麽的。”
    “是不是能長生不老沒人能知道,但,你該是撿了個大便宜,他到底是真疼你。”西澤歪著頭好生打量了奉珠好幾眼,“我到底沒看出你哪裏好了,除了長得還算過得去。”
    “我的好自然是他知道了,你當然看不出來了。”奉珠抱著硫磺草笑的西澤很想揍她那張幸福的臉一拳頭。
    大廳裏,叔孫君炎掰了掰手腕,陰陰的湊近李姬陽,道:“當時跑的很快啊。”
    “自然。跑不快就要被那些血藤給吃了。”李姬陽放下茶杯,以手拄著自己的頭看向他。
    “你跑了,卻害慘了我和西澤,說說吧,在樹洞裏都有什麽,你若是老實交待了,我就不和你一般計較。”叔孫君炎坐到李姬陽的對麵,等著他的交待。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李姬陽淡淡的語氣很欠揍。
    “你不要忘了,要不是西澤,你的妻子就去見閻王了,知恩要圖報知道不知道。”
    “又是誰擄走了我的妻子,致使我們陷入那樣的境地。”
    “擄走你妻子的是姬邶風,可不是我,我隻是順路去找西澤的。”他義正言辭道。話一出口,把所有責任都推個幹幹淨淨。
    “姬邶風是嗎,我記住了。”他淡淡點頭。
    “你們在聊什麽?”奉珠幫著擺弄完那些味道清新的草,坐在李姬陽身邊道。
    “沒什麽,隨便聊聊。”他笑道。
    “哦。九郎,你看,這是那硫磺草開的花,嫩黃色的,味道很是好聞。”她留了一把草握在手裏,獻寶似的給李姬陽看。
    “味道不錯。”他笑道。
    叔孫君炎嗤笑了一聲,他總算是見識到了,這男人,對著嬌妻是一個模樣,對著旁人又是另外一個模樣,真真是一條變色龍。
    且……他在心裏為此人加上五個星號,輕易不可招惹。隻因,以他的“神力”竟然感受不出他的實力高低,這在三族之中,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血液裏好戰的分子在暢快的狂跳,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若是與他為敵,則勝負……難分。
    “太陽落山了。”姬西澤倚靠在門框上,望著那日落餘暉道。
    “天馬上就要黑了。”叔孫君炎卻有些興奮,以及迫不及待。
    不知不覺就偎近西澤,攬上她的腰身,而此時的西澤並沒有推開他,由著他靠近。
    “嗯?”奉珠有些看不懂他們了。
    “九郎……”奉珠感覺自己被抱了過去,坐在他的大腿上,轉目正對上他灼熱的眸子。
    “西澤,我們走。”叔孫君炎好像已經等不急了,抱起姬西澤便飛了出去,三兩下躍入深林消失不見。
    天黑了下來,月亮慢慢爬上樹梢。
    對月嚎叫的獸聲傳來,一開始奉珠還以為是狼,可是,狼的叫聲應該沒有這樣興奮的,激動的,帶著人的感情吧。
    李姬陽將木屋的門關上,抱起奉珠便去了陽台。
    “九郎……”奉珠感覺到他身子的緊繃,好像在強忍著什麽。
    春天啊,所有野獸都開始發情了?
    “讓你看看外頭真實的景象。”
    東皇被永安親自教育了一通,麵目通紅的圍著被子坐在床上發愣。
    永安到像個嫖客似的,攬著東皇的肩膀要撲倒,把他驚嚇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惹得永安哈哈大笑,但,到底沒有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