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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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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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他手掌撐著朱紅色的柱子,懶懶支起身來,順著地上把離盞擦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好像隻是不經意的瞥見了旁人打碎在地上的一塊物件罷了。
    “為何弄得如此狼狽,是她惹什麽事了?”
    光是聽這語氣,就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顧越澤不知道祁王會來,更不覺得精明如他,會為了一個庶女冷言相向。
    畢竟上次到祁王府,自己就遊說他,讓他用兵力換取采選名單,祁王不屑一顧,似乎對離盞提不起什麽興趣。
    所以自己就隻當他二人的關係,都是以訛傳訛傳出來的。
    可現下他的表現,卻並不是對她提不起興趣的樣子啊……
    難不成,他對離盞的關切,不是哪種方麵的關切?
    是怕她死了,自己的病沒人照看?
    這樣也還說得通,畢竟為了自己的手傷,自己也不舍不得草草把離盞給斬了。
    顧越澤兩手負在身後,用很沉的語氣道“有人希望本宮作古,施了巫蠱之術。”
    祁王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朝離盞深深看了一眼。
    “是她嗎?”
    顧越澤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是,本宮也沒想到是她。”
    離盞被顧扶威的攝來的目光盯得發怵,那眼神雖然輕飄飄的,卻能感覺到一道鋒利無比的狠勁兒,實打實在她眼珠子上剜過,像是被手術刀劃了一般。
    他在怨怪她。
    完了,他怕是誤會了。
    早前她跟顧扶威解釋,說自己曾和黎盛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所以黎家沒了,她才想找太子複仇。
    當時顧扶威就警告過她,讓她保證以後再也不要動複仇的念頭,現下被人栽贓巫蠱,恐怕他以為她已經破戒了。
    我沒有……我沒有啊……
    離盞回了個眼神給他,顧扶威卻無緩和之相。
    緒王在一旁聽著,很是不信,她不過是個庶民罷了,和太子有何淵源,又如何會記恨太子?
    “皇兄怎麽知道此事是她所為?”緒王問。
    顧越澤偏頭朝著後麵離家眾人望去,把他們一家人叫了過來,將事情經過重述了一遍。
    顧曾越聽越驚訝,難怪呼柳鳳顯一臉愁容,原來離盞謀害宗室之罪基本已經板上釘釘,沒什麽懸念可言了。
    “叫大家久等了。”顧越澤偏頭對著候在身後的孫福正緊了緊眼色“押她去大理寺的事情你來辦,本宮還是要趕緊去坤福宮走一趟。”
    “是。”孫福正催促兩個侍衛“還不快麻溜著點!想讓她擋在這礙著殿下們過路嗎?”
    侍衛趕緊把離盞拎起來就要往樓道下拖,那細細的胳膊被侍衛粗暴的反扭在手中,發出“咯咯”的聲響,離盞咬著唇就是不肯哼唧一聲。
    顧扶威眼睫一斂,已有些不耐。
    “慢。”
    侍衛停住腳步,失了主意的朝太子看去。
    祁王的脾性,世人皆知,太子都對他心存忌憚,這兩個做侍衛的又豈敢不敢不從?
    然而,太子也不好說什麽。
    “皇侄的手傷已引得朝堂上下,軒然大波,此事交由大理寺處理,必定又會鬧得沸沸揚揚,依本王看,是死是活,在東宮決斷了才好。”
    離盞細細品著他這句話。
    他是在幫她吧?
    要是他想讓自己死,直接不管她就好了,何須多費口舌。
    離盞含著希望朝顧扶威偷偷瞄了一眼。
    顧扶威平視著顧越澤,並沒在看她,但手指突然一垂,長袖裏劃出一張疊好的白紙來,她跪坐在地上,自下往上一看,剛好看得見。
    她眼中一亮。
    信!難道是她寫的那封試探信?
    離盞更加肯定顧扶威是來幫她的。
    隻是仔細想想,又覺得說不通,顧扶威昨夜歇在宮中,怎會收到她的信呢?
    不不不……那應該是她的信,如果不是,顧扶威露給她看是作何?
    他這人精明,斷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情,叫人誤會。
    離盞伸了脖子,定睛想瞧仔細些,顧扶威卻很快的手指一撥,把它收了回去,且低頭瘮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帶著些嫌棄。
    周太醫聽了祁王的意見,以為祁王要草草了結此事。畢竟祁王殺人就跟殺雞一樣,從不過腦子的。區區一個庶女的性命,他也不會放在眼裏。
    周太醫愛惜奇才,怕離盞受了冤枉,死了可惜。
    於是對祁王揖手道“殿下,您有所不知,此事還有些許端倪說不通,還是交給大理寺審過才好。就在東宮草草決斷,怕之後有人議起,覺得不公。”
    此話正中下懷,顧扶威順藤摸瓜,挑眉問道“噢,什麽端倪說不通?”
    周太醫道“動機說不通。現下還不知道她為何會存了謀害之心,但離家的人若是冤枉她,也得不到什麽好處。所以兩相為難,隻好交給大理寺過審。”
    交給大理寺,大理寺又能怎麽審呢?
    她的動機,無非就是給黎盛報仇,這種勾結亂臣賊黨的事情,說出來也是死,大理寺就算把她折磨得隻剩最後一氣,她也不會說的。
    想到這裏,顧扶威心中很是煩躁,風四散吹著,飄來一股酸味,聞著像醋。
    “什麽巫蠱之術,本王生在西域,不曾見過這些。”說到這,他點了孫福正道“拿來給本王看看。”
    孫福正把手裏的木匣子畢恭畢敬地遞到顧越澤麵前。
    匣麵移開,露出個模樣怪異的巫蠱布偶。
    繡花針密密麻麻、挨挨擠擠的把布偶紮成了一個刺蝟。
    這女人是有多恨顧越澤,才能無聊到紮這麽多針在上頭?
    顧扶威蹙著眉,很是不悅。
    孫福正瞧見他臉上的細微變化,隻當祁王心裏是向著太子的,見太子被人毒咒,心裏也不好受。
    孫福正頓時消除了心中的顧慮,對著離盞打罵道“這廝賤民,居然敢拿太子來毒咒消遣,當真是犯上作亂,死有餘辜!待罪名一立,就該把她拉到午門,斬首示眾才好!”
    離筱筱心中大塊,低埋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一抹喜色。
    孫福正罵完離盞,又數落起離家一眾人。
    “你們長風藥局,還稱什麽濟世救人,著手回春,結果剛出了個以毒害人的錢氏,接著又教養出個謀逆宗室的女兒,真是蛇鼠一窩,為人不齒!灑家告訴你們,她被削了腦袋,你們也別想置身事外!”
    提起連坐,離尺著急地從人群裏竄出來,在顧越澤跪下“殿下,此事我們的確不知情啊。發現這個巫蠱布偶,小人們片刻都沒耽誤就進宮負荊請罪了,還請殿下看在我離家其餘人等赤誠忠心的份上,饒過我們一大家子吧。”
    離晨也順著跪在離尺後麵,誠懇道“殿下,我們離家世代從醫,救民無數,也算對京城百姓有所貢獻。還望殿下看在我等盡心為民,百姓也需要咱們的的份上,饒過我們離家老小吧。”
    孫福正拂塵一甩,指著離尺的臉罵“饒?謀逆宗室子弟是大罪!按理就要連坐!就算你們不知情,但離盞總歸是你生養出來的。子不孝,父之過,你還能脫得了幹係?”
    離尺著急解釋“公公,她自小就心術不正,異於常人,我離家早早就把她驅出家門了。隻是長大之後,她回來考上了長風藥局的掛名大夫,我又心軟,這才讓她住回了離府。這點周太醫可以作證,她回長風藥局參加考試時,我都沒認出來是她……”
    離尺期寄地向周太醫看去,周太醫始料未及的對上離尺迫切的目光,心裏的所想也漸漸有些變了。
    周太醫猶豫著,聲音裏含著些失望“是……當時老堂主的確不知道她就是離家的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