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就是縱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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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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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邊山頭漸漸開始亮開,太陽爬起來藏在雲裏,一看就知道今兒不大可能完全放晴,雲一層鋪著一層,把本該湛藍的天空遮了個嚴實。
    離盞在祁王府門口敲了敲門,剛粉過不久的朱門“嘎吱”一聲發出沉悶的響聲,裏頭的侍衛打著哈欠從門縫裏翕了一眼。
    見是離盞,又忙把門拉開了些,探出了個頭來。
    “離二小姐,您怎麽來了?”
    之前許驍來知會過她,讓她已時到光旋門等著。
    這次狩獵有兩千羽林軍隨行,加之高堂群臣以及一眾女眷,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四千餘人。
    燕山在京城以北,人馬都在光玄門集結而出。
    顧扶威帶她出行的事情,已經向禮部和兵部打過招呼了,她到時候拿著引子去,點人的自然會把她安排到隊伍裏。
    離盞搓了搓手道,“祁王殿下出發了麽?我想見見殿下。”
    侍衛揉著眼睛,瞧著天色,“還沒呢,這才幾時啊,王爺還沒用過早膳呢。離小姐是有什麽要事麽?”
    “呃……對。麻煩你幫我通傳一聲。”
    既是有要事,侍衛便不敢耽擱,開了門招呼著,“進來吧,進來吧。”
    侍衛沒有通傳,說今兒楊管家也忙著,不在北院,於是便直接領著離盞到了北院院門。
    “屬下隻能送您到這兒了,小姐您自個兒進去吧。”
    “多謝了。”
    清晨的北院很是寂靜。
    離盞躡著步子朝二重小樓走去,路過池塘,成群的錦鯉尋著人影“嗖”的就圍過來找吃食。
    黃的紅的白的,每一隻都被他喂得十分肥美。
    離盞“嘖嘖”歎了兩聲,摸索著上了二樓。在廊道間聽見顧扶威臥房的方向有丫鬟井然有序的進進出出。
    “把盤撤了吧,王爺用過了。”
    “梳兒,你稍微快著點,這茶泡晚了,王爺可就喝不上了。”
    是雀枝的聲音。
    倒黴……怎麽偏巧來求人的時候,就遇見雀枝了呢?
    離盞腳步愈發的輕巧,走到門口時遇上撤下盤子的一群小婢女。
    婢女們先是驚訝,隨後輕輕同她的點點頭,算是行過禮,從一旁端著一溜的糕點出了房門。
    離盞等著身旁十來個丫頭,像珠鏈一般連著走了出去,個個手裏捧得都是甜糕,酥酪,樣式精美還不帶重樣的。
    這顧扶威大清早便吃這麽多甜食,也不嫌牙磣麽?
    等著婢女們魚貫而出後,離盞才輕輕的敲了門。
    “叩叩叩。”雀枝聽見聲音,踱了步子蹙眉望來,兀自驚了一跳。
    “離盞?!”
    驚過之後,趕緊改了稱呼,恭恭敬敬的喚道“離小姐,你怎麽來了?這王爺的臥房,旁人不能隨便……”
    “盞兒。”
    雀枝話還未說得完,裏頭傳來男人沉穩的嗓音,不知是不是錯覺,這聲音裏似乎帶著種不易察覺的愉悅。
    離盞頓了片刻,直到裏頭的人又催她。
    “盞兒,進來!”
    “噢,好。”離盞錯著步子往裏走,雀枝心裏一百個不情願,還是隻好退著步子給她讓開條道來。
    離盞走到裏頭,見顧扶威坐在鏡前,手裏翻著本小冊子,有人在他身後替他梳發。
    他素來不像中原少年那般綰發髻。
    額前長長的碎發會編成細細的幾縷小辮子,一起紮進後腦勺的又高又長馬尾裏,整個人顯得別樣的精神和利索。
    這樣的發式看著簡單,其實並不好弄。
    但他厭惡女色的名聲還真是所來非虛,連給他梳頭紮發的人都不是婢女,而是一個十一二歲小男童。
    小男童專心致誌,不苟言笑,一縷小小的淺發都會被他來回撥弄好幾次。
    顧扶威自始至終都沒看過鏡子裏的自己,似乎並不稀罕自己這張人神共憤的臉,但那絕好的容顏映在鏡中,便如一幅會動的丹青一般,叫旁人忍不住地賞心悅目,
    “盞兒怎麽來了?”顧扶威手中的小冊子翻過一頁,“用過早膳了麽?”
    “用過了。我來是想跟王爺說一件事,看王爺答不答……”
    顧扶威笑著抬頭,眼裏滿是戲謔,“又來求我辦事?還嫌自己欠得不夠多?”
    ……
    離盞一時語噎,轉念又老臉厚皮的提著笑,“便是欠得太多,才不差這一件小事。”
    “有覺悟。”顧扶威點點頭,“說罷,何事?”
    “今天我能不能不騎馬啊?”
    “怎麽,盞兒別告訴我你連馬都不會騎。”顧扶威笑意愈發嘲弄。
    “不是……”
    原本打算以實相告的,結果被顧扶威一調笑,便立刻改了口,“盞兒是聞不慣馬騷味兒。”
    雀枝聽見這個理由,唇瓣抿成了一條平線。
    這種理由還敢拿出來在王爺麵前津津樂道的?
    裝什麽千金小姐,不過一個鄉下醫女罷了,別說馬騷味了,馬屎味也聞得不少吧?
    雀枝壓下心頭的火,麵上和顏悅色地勸說道,“離小姐且忍忍吧,秋獵攏共四千多人,若都乘馬車,這隊伍不知道要拖多長了。皇上有令,除了那批極貴的女眷之外,所有都要隨隊騎馬,連王爺也是騎馬出行的。”
    “噢……那……那我不去行不行?”
    雀枝楞了一下,臉上浮現些許欣喜。“可以問問殿下的意思……”
    “不行。”手裏的小冊子啪的一聲合上,顧扶威嚴肅地抬起頭來“之前向禮部和兵部呈報你名字的時候,本王就稱自己身子不好,你不去,本王便不敢長行。堂堂親王,言行必須一致。現下你要是反悔不去,本王也隻好抱恙在府。”
    說罷,故意作凶地撿了桌上一根紮發的緞帶朝她臉上扔去。
    “皇上本就以為本王囂張跋扈,目無中原。這次不去,八成更要惹皇上懷疑。小盞兒,你口口聲聲說要報恩,便是這般報恩法的?”
    離盞從臉上摘下他扔來的紫緞,遞還給他,“是我冒失了,我未想得那麽深。”
    “那去不去?”
    “去。”
    “乖。”顧扶威揉揉她的腦袋,眼睛眯成一條縫,“你若不會騎馬,就跟本王一道坐馬車。”
    “王爺……”雀枝失聲喊道,喊出兩個字,又發覺自己僭越了,趁著顧扶威還沒動怒連忙改口。“王爺說得極是,你不去,便是陷王爺於不義了。”
    離盞斜了雀枝一眼,哼,口是心非的丫頭,還想壞她的好事?!
    離盞被屢屢進犯的雀枝給惹煩了。
    不就是為了一個男人麽?至於一直慪著她不放?
    公主殿下也對祁王有點意思,你怎麽不跟霽月公主計較呢?
    怕是瞧不慣她如此低賤的身份還能在顧扶威麵前招來晃去吧?
    好,你瞧不慣,我便偏要讓你瞧!
    離盞要還以顏色。
    想著顧扶威最是喜歡她順從的樣子,於是立刻扮作乖巧狀,驚訝著問。“咦。小枝枝方才說王爺秋獵也要騎馬呢,我們哪來的馬車能坐?”
    “無礙,本王身子不好,朝中的人都清楚。本王直接乘車入隊,他們知道了,也不敢多言語的。”
    “皇上會不會覺得王爺在擺架子?”
    顧扶威還以為離盞是真的在替他考慮,笑意愈發得深。
    “本王都不擔心,你便安心坐著便是,想這麽多做什麽?”
    “那便多謝王爺了。”離盞笑得甜甜的,抬頭朝離盞抬頭朝著雀枝抬了抬眉毛,氣得雀枝滿臉憎紅。
    “離小姐若無旁事,便隨奴才出來吧,王爺早上喜歡清靜。”
    “我不要,出去做什麽,外麵又沒有什麽好玩的。我就在這邊安安靜靜的坐著,不會吵著王爺。”
    “可是……”
    “無礙,她不嫌悶便由她呆著。”顧扶威捧著手裏的冊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