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探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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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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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離盞朝桌上看去,
    方才扔銀子,隻是隨手一擲,現下仔細看,才發現自己沒扔到押小的地方,而是扔在了豹子裏麵……
    荷官把一磊銀子數好,盡數推到她麵前,一桌人都用豔羨的目光看著她,好家夥,比做顧扶威的女人還招眼些。
    離盞看著麵前銀花花的一片,不可置信。
    哥哥不是說,十賭九輸,十賭九輸嗎?
    她來此就沒想過要贏錢,隻擔心這五百兩銀子夠不夠輸的,現下可好,連個裝銀子的袋子都沒有……
    離盞隻好拿一些裝袖子裏,另一些就捧在手上,剩下的那些實在拿不住了,又假裝思考以後,往桌上隨意一扔。
    莽漢勾住她的肩不放了,似乎想沾沾她的稀奇。
    “公子,你是行家吧,我見你聽了骰聲之後,想也沒想立馬就出手了。骰盅提起來,你也沒低眼看過,你是不是會聽骰子?”
    “不是,不是。”離盞別手。
    “一二二點,小!”
    “又贏了!公子你又贏了,你還說你不是行家!”
    荷官把銀錢又撥到她麵前,犀利的剔了她一眼。
    她把銀子撿起來,再想隨意朝著桌上一丟,驀地發現周圍人都盯著她手鋒在看,大有她往哪邊丟,他們就要押哪邊的勢頭。
    情形有些不妙。
    荷官盯上她也就罷了,要是這群人跟著她賭,賭輸了,大家都盯上她可怎麽辦?
    離盞縮回手,不敢再下注了,就是贏的錢有些拿不下,不拿吧,又不像個賭徒。
    她艱難的把錢往袖子裏送,莽漢看了,伸手來接,“嘿,兄台,我幫你拿吧。”
    離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虯髯銅皮,是個糙人,隨口道了聲“好……”
    那人趕緊幫她摟住,二人離桌。
    “公子要換一桌?”
    “嗯。”離盞話不多,那莽漢跟在一旁,越來越覺得高深莫測。
    他看著手裏白花花的銀子,眼都發直了,“公子,您看您這麽厲害,來賭坊肯定是贏大錢的,能不能借小弟兩錠小的使使,小弟打借條的!”
    “賭樓裏自有賒賬的地方,你找他們賒去。”
    大漢諂笑,“公子第一次來鬥金樓吧?您不知道,這裏賒賬有規矩,一月隻能賒二十兩以內,再多就不行了。”然後別著手小聲說“這裏歡喜有錢人,不喜歡窮酸貨。”
    離盞聽他口氣,眼軲轆一鑽,心裏突然有了個主意。
    “你是鬥金樓的常客?”
    “自然!”
    “成,不過就是幾錠銀子,你手裏的那些拿去就是。但我在京城不熟,確實是第一次來鬥金樓,你陪著我玩,借條便不用打了。”
    “真的?!”
    “真的!”
    “好好好,公子接下來想玩什麽?”
    “六博吧。”六博她哥哥教過她,她倒是真的會,隻是沒有葉子戲玩得那般精通。
    既然這莽漢覺得她有本事,想跟著她,她最好還是扮得像個高人些,接著還要使喚他辦事呢。
    兩人又玩了五把六博,四輸一贏,銀子多得墜得她袖子都提不起來,直想將這一聲大氅都脫了,卸卸重。
    六博在四樓,再登一層可就到頂了。這一層一層的爬上來,離盞也沒發現何處有問題,不知道那線人被關在了何處。
    離盞從袖子掏出兩點碎銀子給他。
    他笑得眉眼都找不到,哪有贏錢贏得連錢都懶得拿的。
    “公子,您還想玩什麽?”那莽和她玩了一圈,已有些熟絡。
    離盞找了角落的長凳坐下來,“累了,歇歇。”
    “唉,好,我去給你買碗茶吧。”
    “不用。”離盞抓住他的袖子,怕他拿了錢跑了,他也懂她的意思,便挨著她身邊一起坐了下來。
    “等待會吧。”離盞這麽說,接著隨口問他“哎喲這鬥金樓這麽熱鬧,賬房每日算賬都要通宵達旦吧。”
    “可不是麽?兄台你沒去樓上,樓上就有三麵隔間,全是做賬的。”
    噢,頂樓來往的人最少,做賬也最安全。即使有人偷看了賬,一時要逃不了,除非不要命了,直接往窗戶下跳。
    她早該猜到的!
    離盞仰頭朝上看。
    “黃三窟要是在,也隻會頂樓上像金蛤蟆一樣蹲在隔間裏數錢。那上頭是供最有錢的人玩樂的地方,有骰子,有六博,有四方門寶,下注都是百兩銀子起。也有人抬著箱子來,一般就把府邸都輸出去的有過呢。”
    “好刺激,我喜歡。”
    “咦,那裏下注就是一百萬兩銀子起,公子您現在手裏的所有加起來,最多夠玩兩把的。”
    離盞沒多解釋,繼續同他閑聊。“這鬥金樓每日進來這麽多三教九流,世家貴子,有沒有出事的時候?”
    “兄弟是說,鬧場子?”
    “對。”
    “有啊,今兒上午就鬧了一場。”
    “噢,是哪家公子哥。”
    “唉,什麽公子哥啊,真正有頭有臉的人,不輸到抹脖子的地步其實不鬧的,在京城,活就活個臉麵。那就是個老油條,常年在這賒著賬賭。今日不知哪裏來了幾十兩銀子,在樓下堵了兩把,又贏了幾十兩,湊了一百兩就跑樓上去了。”
    離盞心中隱有預感。
    “上頂樓賭?”
    “是,估計是出了老千吧,反正叫人揪住了,就聽見黃三窟往樓下喊了一聲,這四樓的打手就噌噌往樓上竄了。”
    “然後呢?”
    “不知道,聽見打得哭爹喊娘,我中午出去吃了碗麵,這中間不知道人有沒有下來過,至少我沒見著人從上麵下來。”
    “打手挺多呀。”
    “不多怎麽鎮場子?賭客有來頭的人也不少。”
    離盞點點頭,眼眸子盯著桌上的棋盤,明暗交雜。
    盞林藥局平瀾無波,可見孫察還沒被抖出來,孫察沒被抖出來,這人肯定還是活的。
    她思了一陣,又對莽漢低聲道“該不會那人手腳不幹淨吧,賬房在上麵,那盈利的銀子應該也在上頭?”
    “樓下有地窖,銀子都在地窖裏。”
    “噢……”
    “再說了,誰敢在這裏手腳不幹淨,他拿著銀子還能從樓上跳下去不成?”
    莽漢說得對,誰也不敢在頂樓偷東西。
    他應該不是去偷拿賬本的,也不會是去看賬本的,她隻是讓他搞清楚銀子的去向,可銀子的去向也不會寫在賬本上。
    銀子在地窖裏,那叫楊阿生的線人要追蹤銀子的去處,也應該不會到頂樓來。
    他為何會在頂樓被捉住了呢?
    難不成,真是賭癮發了想贏一把,出了老千被揪住了?
    不是沒這個可能。她給了孫察五百兩銀子,孫察又要派人查鬥金樓,又要派人查黃家戲院,兩處打點下來,他自己還要賺點,給他二百兩銀子頂天了。
    他隻要賭一把,就可能千兩銀子上下,這樣的利益對賭徒來說,簡直太過誘惑。
    反正查線索也要冒風險的,倘若他不是個守信的人,很可能一心隻想著賭了。
    離盞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出手。
    但腦袋陡然間一個激靈。
    方才莽漢提到過,黃三窟若是來賭坊打轉,那定然是在頂樓數銀子。
    如果銀子拿到錢莊兌成了銀票,顧越澤手下的人再來頂樓會麵,取走銀票呢?
    畢竟頂樓來往的人是最少的,在頂樓的隔間裏談話,也更為隱秘。
    離盞還是不想放棄任何一絲,萬一那何阿生已經探到底,就這樣白白放棄,豈不太浪費了!
    “黃三窟會在上麵會客麽?”
    莽漢已起身興致勃勃看人家玩,離盞拉了拉他的胳膊。
    “嗯?”
    “黃三窟可會在上麵會客?”
    “會!”莽漢如此答道“兄台問這些做什麽,繼續玩呀!入夜人就更多啦,你連看台子的地方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