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再見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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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雞山下,進山的路口處,有一棵彎了腰老柏樹,樹下有一套石桌和石凳,這是值班士兵站崗休息的地方。
此刻,吳心就坐在石凳上,泡上一壺茶,等著魯王和潘霖。
為了避免刺史大人與潘霖他們碰麵,陳天麻被安排在硝石礦上,去跟著開采硝石了。
今日,吳心特意送陳天麻過來,也是想順便看一看昔日風光無限的魯王趙泓擎。
畢竟,這家夥也算是原主的西叔,吳心打算網開一麵,將魯王放生。
趙泓擎和潘霖簡單洗了把臉,忐忑不安的跟著羅圈腿一路小跑來到吳心的麵前。
“吳大人!”
“吳大人!”
兩人見到吳心,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拘謹的立在那裏,等待問話。
吳心又拿起兩個杯子放在石桌上,輕輕倒滿茶水,同時,抬頭看了看魯王和潘霖。
“嗯!”
吳心點點頭,心裏暗想,“不錯,看來勞動改造的起了作用,這倆貨規矩了不少。”
趙泓擎明顯的瘦了,頭發也白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也深了,尤其是那兩道法令紋,顯得格外的清晰。
或許是臉沒洗幹淨的緣故,紋路裏還有淡淡的煤灰,猛一看,像兩根胡須似的……
“都坐吧!”
吳心說著又推了推桌上的杯子道,“來!二位先喝口茶……”
兩人聽命坐了下來,卻沒坐得太實,半拉屁股搭在石凳上,雙手捧著茶杯,不敢抬眸。
吳心呷了一口茶笑問道:“你們倆,在這裏感覺如何?”
“這……”
魯王的嘴角抽了一下,沒吱聲,心裏說:“媽的!這還用問嘛,從天堂下地獄,感覺能好得了?”
潘霖也沒說話,答案不言而喻。
“嗬嗬!”
吳心瞅一眼潘霖笑問,“潘大少!若是放你回去,你將如何?還跟著大皇子蠅營狗苟嗎?”
“不!”
潘霖肯定道,“我為他做了那麽多,又替他頂了雷,可,落難時,卻不見他施於援手,心寒了……”
“那好!”
吳心正色道,“我今日就放你出去,不過,出去後你不能在大益了,本官寫一封信給小六子,讓他在大羅那邊給你安排一個官做,你就在那邊好好幹……”
“另外,去大羅之前,你也可以偷偷回京見見你的家人,切記,不得聲張,若出去了…你依然一如既往,我會再次將你抓回來挖煤的……”
“你說真的!”潘霖激動了。
“當然!”吳心點頭。
“謝大人!”
潘霖說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眼淚都下來了,“大人放心!出去後,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開始……”
“好了好了!”吳心擺擺手道,“起來吧,去了大羅就看你的表現了……”
潘霖摸了一下眼睛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也難怪,剛剛還在做苦力呢,突然,一下子峰回路轉,喜從天降,那情緒,他如何能控製得住?
“老趙!”
吳心又看了看魯王道,“你呢!想不想出去?”
“我……”
趙泓擎仰望蒼天,百感交集,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跟潘霖不一樣,潘霖不過去貪汙,而他是反王。
“想不想與家人團聚?”吳心接著又問道。
“家人!”
魯王聽到“家人”二字,趙泓擎騰的站了起來,激動得眼珠子都紅了,“我還有家人?朝庭沒有殺我的全家?”
“當然!”
吳心淡淡說道,“按說,你如此罪大惡極,朝庭是要抄家滅門,斬草除根的,好在,本少爺有好生之德,連你都沒殺,更不會殺害你無辜的家人了……”
“他們都被接到了漳州,我交代過趙小六要好生看待,應該也不會虧待了他們,今日,放你出去,就可以去漳州一家人團聚了……”
“謝大人!我……”
魯王說著就要跪下來,也像潘霖那樣行個大禮,磕幾個響頭,對他來說,這恩惠太大了,就是做夢他都不敢去想。
“行了行了!”
吳心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趙泓擎道,“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原本,我是打算讓你一輩子在這烏雞山給我挖煤的,可,後來我的身份被揭開,也就改變了主意……”
“身份?你是……”
魯王疑惑的看著吳心,一頭霧水。
“我是趙泓煜的兒子!”吳心隨意道,“要說,還得管你喊一聲西叔呢!所以,也就對你網開一麵了。嗬嗬……”
“你……”
魯王一聽震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好一會,他才猛地一拍腦袋道,“想起來了……你姓吳,你娘是吳丁香……”
“哦!你也認識我娘?”吳心奇怪道。
魯王回憶道,“二十年前,我偶爾聽母後說起過,當年,吳丁香去京城找過我二哥,被她強行打發了……”
“這個老妖婆!”吳心忍不住罵道。
“原來你本王的侄兒!”趙泓擎咧嘴笑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行了!”
吳心打斷道,“你也不用套近乎了,出去後先與你的家人團聚吧,等我辦完事回京,再向朝庭給你求個情,讓你官複原職,至於,還在不在魯州就不好說了……”
“什麽?”
魯王一聽,雙腿一軟,又差點給吳心跪了,聲音顫抖道,“你還給我官做……”
“是啊!”
吳心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茶道,“我可不是那斤斤計較的人,你我過去的恩怨也過去了,如今,大益正缺官員,希望你能做好一方的父母官!別再想那有的沒的了……”
“侄兒!你放心……”
魯王說著聲淚俱下,“西叔我……再也不會範糊塗了……”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
吳心說著站起身來,又吩咐道,“羅圈腿!給他倆支些盤纏路費,安排人送他們走吧……本少爺也該回家了,唉!這一天天事多的……”
吳心交代完畢,坐上馬車,揮揮手,揚長而去。
剩下魯王和潘霖則坐在石桌旁,手裏捧著茶杯,大眼瞪小眼的不曾離開,心裏麵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他倆得先消化一下這意外的驚喜……
“走吧!二位。”
羅圈腿看看快要傻掉的二人提醒道,“還愣幹嘛?你們的苦日子熬到頭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魯王和潘霖急忙起身,向羅圈腿一抱拳道:“多謝礦長這些日子對我們的照顧!”
“嗨!”
羅圈腿擺擺手道,“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們大人,是他特意交代我照顧你們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