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驚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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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神不入未應門!
    按丁睦的猜測,他又陷入了一場幻境——或者說,一場夢境。
    不僅有他,還帶著程溯翔。
    他沒有證據,隻有猜測。
    他現在所經曆的,就像第一夜他所經曆的一樣,似夢非夢,隻是為人所操控的一場“夢境”,這個夢境的材料有很多,但是一定是發生過的,或者是他想到過的。
    比如第一晚的時候,他遇到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關毅。即使他沒有刻意去想——就像現在,他像拜神一樣虔誠地希望關毅的到來,卻沒有任何人出現在他麵前——他當時隻是下意識地想到了如果關毅在的話,可以怎樣處理。然後,關毅就出現了,穿著和白天一模一樣的衣服,擺出和白天一樣的一副臭臉。
    可惜隻學了個三分像,學的來皮,學不來骨。
    他當時滿心都被驚慌占據,幾乎沒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後來仔細回想,又覺得可笑。
    那樣的人,怎麽能是誰都可以模仿出來的?
    也是他昏了頭了,才沒發現假關毅和真關毅的區別。
    丁睦在上學的時候看見過一句話夢境其實是對潛意識的投射。這句話他一直記到了現在,沒忘過,就在剛剛,他突然想起來這句話。
    他潛意識裏希望關毅可以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到來。
    這意味著什麽,他想他應該有些明白了。
    但這會遭遇什麽,他連想象的勇氣都沒有。
    荒謬。
    太荒謬了。
    拋開這種感情的特殊性,隻看時間也會讓人覺得荒謬。
    什麽人會在和另外一個人認識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就對那個人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即使,他看見關毅的第一眼就對他產生了一種親切感,這也不能表示他這樣的想法是正確的。
    這是一種飛蛾撲火一樣的感情。
    沒有見過亮光的人在見識到太陽的光輝的時候,很容易被那耀眼的光芒刺得頭暈目眩,忘乎所以,然後飛身上前,隻求那一瞬間的光明與溫暖。
    “等下,丁哥,我好像明白你意思了。”程溯翔摸著下巴,回憶道“你曾經聽過這首兒歌,是嗎?然後這個家夥就依靠你的記憶來幻化一切——那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他的目的是什麽?把他們拘在這裏,對那個人有什麽好處呢?關毅他在哪裏?這個幻境的範圍有多大?會不會對關毅的活動造成影響?
    丁睦開始擔心起來。
    “我沒能想出他的目的。”丁睦說道。
    安靜的時間在黑夜的作用下顯得尤其漫長,這是一種無聲的折磨。
    “叩、叩、叩。”
    敲擊聲響起,這次,聲源不在門外,不在屋內,而是打地底傳來。
    一聲,一聲,一聲,手指敲擊地板的聲音在寂靜之中明顯得像黑底布上的白漆。
    丁睦和程溯翔麵麵相覷,倆人都沒有動作。
    在連續敲擊三次後,敲擊者似乎發現沒有人回應,於是開始用手指摩挲地板,指甲劃在粗糙的地磚上發出了尖銳的響聲。
    “咚咚!咚咚!咚咚!”
    這是撞擊的聲音。
    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用他的腦袋拚命撞擊地磚,企圖砸爛這東西,闖入室內。
    這種想象讓丁睦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不由得祈禱關毅可以快點到來。
    地磚被撞擊得有些鬆動,並從邊緣處生出裂紋,裂紋上漸漸被血紅色浸染,化成詭美的花紋。
    就像一條藤蔓纏繞在瓷磚上。
    月光之盛,讓屋裏的景象清清楚楚地映照在丁睦的視網膜上。
    丁睦攥緊了手裏的石片,不合時宜地想著這東西咋還自帶濾鏡呢?
    倆人見那地磚有被掀動的跡象,連忙搬來桌子板凳和一切可以壓上去的東西,最後直接一起坐了上去。
    很好,體重壓製非常有效,那撞擊聲還在,卻不再能感受到地磚垂死掙紮的感覺了。
    久攻不下,那撞擊者終於放棄了,一陣詭異的摩擦聲過後,四周的環境再一次歸於平靜。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就在他們以為沒什麽事兒了的時候,突然,那詭異的笑聲又響起了。
    越發的幸災樂禍,越發的怨毒憎惡。
    丁睦聽得後背一涼。
    隨即,他們都聽見了天花板中傳來的響動,當他們一起抬頭看去的時候,丁睦心裏隻有一個巨大的“臥槽”。
    隻見,天花板中間鑲嵌的通風口擋板被一雙手慢慢移開,露出了一張丁睦想忘也忘不掉的臉。
    小波。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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