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小波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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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神不入未應門!
    這人,怎麽說呢,挺邪乎,不正常,看著就不是個正常的樣兒。
    哪怕說得天好,丁睦都不想再去見一次司老師。
    打心底裏排斥。
    但他臉上什麽異常表情都沒露出來,該咋樣還是咋樣,衝李保恩點了點頭,說“我們知道了,回頭我們抽空去他家瞧一瞧。”
    並接了李保恩從通訊錄上撕下來的紙,上頭抄寫了司老師家的門牌號和辦公室座機。
    “對了,”丁睦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他問道“院長,司老師他是什麽時候進咱們院裏當老師的啊,我看著他挺年輕的,這麽年輕就開始這麽踏實地幹整理資料這樣的活兒了嗎?”
    李保恩眉頭輕微地一皺,回想著,慢慢地搖了搖頭“我忘了大概的時間了,好像他來的時間挺短的吧,我這有資料……”
    他說著就去找教師的資料。
    丁睦他們手裏拿著的資料大部分是孩子和領養人的,隻有幾張是教師通訊錄,簡略地記了些院裏隨時能用得到的東西,所以,如果能看一看教師檔案,哪怕隻是一部分,對他們來說都可能會有很大幫助。
    “嗯……這兒呢,”李保恩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本子,翻了半天,找到了幾行字,“上回著火那之後他進的院,據說他比較喜歡孩子,但又沒有什麽經驗,我就給他安排了比較輕的教學任務,整理資料這些活兒都是他要求的,平時沒有人願意幹,都嫌檔案室這兒髒。”
    他笑笑,嘴角咧得幾乎到了耳朵根兒。
    “這些資料按理說不該給你們看的,但是,咱不是為了解決院裏的那什麽……東西嘛,我這也是配合你們的工作。”李保恩笑眯眯的,眼睛都彎了,整個人和藹可親,像極了村頭坐著的老大爺。
    可丁睦知道,這老大爺看著和藹,實際上手是髒的,碰了很多醃臢,沾了很多血腥。
    那眯縫起來的眼睛裏含著刀片,時刻準備劃拉開和他對視的人的血肉,割開對方的喉嚨,染上對方的血跡。
    他的手早就髒了,不差哪點。
    關毅“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見對方的視線一直落在丁睦身上,便把胳膊一抬,搭在青年身上,微微側身,把青年往他懷裏靠了靠。
    李保恩臉上還是那副笑容,沒有什麽變化,好像帶了副石膏麵具,用模具做出了微笑的表情,定了型就沒再動過。
    他心裏的東西,旁人一點也窺不見。
    丁睦把紙條裝進口袋裏,想了想,又問道“您知道小波嗎?”
    “小波?”李保恩似乎有些疑惑,“小波……有點熟悉,能再說說其他嗎?”
    “是個女孩子,手裏抱著布娃娃,布娃娃上頭還有點被燒爛了……”丁睦還沒說完,就被李保恩打斷了。
    “是不是粉紅衣服紮著小辮的女孩子?我記得她,她是整個孤兒院最好看的女孩子,那個娃娃是她養父給她做的,烤布娃娃臉上粘的膠水的時候不小心把布娃娃的臉給燒黑了一塊,結果她卻很喜歡,還抱著拍了照片寄過來。”李保恩看起來對這孩子的領養家庭很是滿意。
    “那……您最近見過她沒有?”丁睦又問。
    “沒有啊,怎麽了?她出什麽事了嗎?不對啊,丁老師,你怎麽知道這孩子的?”李保恩眼裏有些深思,探究地看著丁睦。
    “我聽有的老師說,原先有個最好看的小女孩,叫小波,好像和孔嘉樹是最好的朋友?”丁睦試探了一句,他覺得自己每一句話都有暴露的可能,每一句都可能被李保恩判定為知情者。
    “小孩子的友誼我不了解,但是應該不太可能吧,他們倆的性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應該合不來。”李保恩笑了笑。
    “這樣,我們知道了。”丁睦點頭,主動拉起關毅的手,衝李保恩擺擺手“我們走了。”
    李保恩也對他們擺手示意“慢走。”
    並把倆人送到了教學樓的入口處。
    “回去嗎?”丁睦看著天,“應該挺晚了。”
    關毅抬手掏了個懷表出來,打開一看“半下午。”
    不到吃飯的時候,也不算早。
    陰山的天一直灰蒙蒙的,沒有太陽出來。天色隻有正午和深夜的天有明顯的區別,其他時間都顯得像是傍晚。
    這種天色的安排讓夜路成了大多數人會遇見的,白路成了可遇不可求。
    可這次他們開到的也是白路,卻困了一半時限還沒出去,這種難度讓丁睦對夜路白路的分別產生了懷疑。
    於是,他問關毅是不是這個白路開得假了。
    關毅一愣,思索一下,搖了搖頭,說“這白路不假,死亡率比你第一次進山的夜路小多了,難度的提高……是不是和你的眼睛有關係?可也不對啊,你的能力在這明顯收到了壓製。”
    “難道是我人品不好?”丁睦開了個玩笑。
    “那常白山人品更差,”關毅撇撇嘴,“隻要是她開路,十條有八條是夜路,不光這樣,她還跟大橙子似的,回回都把線索搞壞,你想想,有哪個女孩子一拳能把人家的牆砸榻?”
    丁睦隻是笑,不說話。
    “我就記得那回,我忘了是幹啥的了,隻記得接了個委托,他媽的,常白山這個豬,第一天晚上就把人家店老板灌醉了,不光這樣,她還吹牛逼說自己能一拳把門砸碎,結果那門是鎖上的,她使的勁太大了,直接把牆砸塌了。”關毅一臉都是嫌棄,眼神裏卻含著隻有親人之間才有的親昵,“牆一榻,牆裏頭藏著的屍體就露出來了,給委托人二話不說嚇尿了。”
    丁睦笑得合不攏嘴,差點背過氣去,眉眼彎彎特別好看。
    “後來那一單隻用了一天半就結束了。”關毅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石頭都沒拿一個。”
    “厲害。”丁睦拍拍關毅的手,“白姍也挺活潑一小姑娘,討人喜歡。”
    關毅撇嘴聳肩,卻反駁。
    回到寢室,兩個人都累了,整理了東西就各自眯了一覺,補充補充精力。
    程溯翔回來的時候倆人剛醒,他看看那兩張床,懷疑地問道“你們不會是一直在一張床上睡覺,等我快該來了的時候才分開的吧?”
    “小孩子家老瞎想啥呢。”關毅斥了一句,“怎麽樣?”
    “沒啥異常,就是那個小孩兒,他老喜歡自己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眼睛放空,不知道想啥,我就蹲在他背後看了他一下午。”程溯翔苦著臉,“腿都麻了。”
    “回頭獎勵你雞腿。”丁睦拍拍他頭。
    “除了這個就沒有什麽別的地方不對勁了。”
    “行,我知道了。”關毅點頭,“你沒餓嗎?”
    “我吃了飯才來的。”程溯翔顯得特驕傲,“我還給你們打了飯和湯。”
    “行啊,沒白疼你。”關毅抬手彈了彈小孩兒腦門兒。
    飯菜沒有什麽問題,就是吃了跟沒吃一樣,填不飽自己的肚子,可不能不吃一口這裏的東西,不吃這裏東西的人容易被黑和澤找事兒。
    “對了,你上回進山的時候,我不是不讓你吃雞蛋,後來又可以吃了嗎?”關毅突然想起來這件事,“黑和澤好像是生在初五,所以最忌諱別人在初五吃雞蛋,除了這一天,其他時候都能吃。”
    丁睦點點頭,表示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