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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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不入未應門!
丁睦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謹慎地判斷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一夜沒有做任何噩夢,也沒有碰上別的問題。
他閉著眼睛,發覺那股困意從他的身上慢慢離去,怎麽也回不來,才從床上坐起來。
此時外麵的天還沒真正亮起來,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才六點多。屋裏沒有開燈,天上也沒有什麽光,屋裏很是昏暗,他看著窗簾中露出來的一點點縫隙,那種微弱的光線從那道縫裏穿來,顯得格外脆弱。
這種蒙蒙亮的天漏下來的光很微渺,在漂浮著灰塵的屋子裏甚至無法讓人看到丁達爾現象。
這種黑暗很容易讓人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孤獨。
他轉頭看向關毅的床位,不出所料,關毅已經起來了,不知道在哪裏,大橙子還在酣睡,整個屋子裏隻有他一個人醒著。
又是這樣,他好像在哪裏有過這樣的感覺,他在黑暗中醒來,周圍沒有人醒著,沒有人說話,隻能看見些微的光,一切模糊而昏暗。
牆壁裏像是回應一樣傳來手指甲摳刮的聲音,隻響了幾下,就又恢複了平靜。
或許是有老鼠。
他這樣安慰自己。
在黑暗裏,而且沒有關毅的陪伴,他的膽子變得很小,讓他不敢去查看牆壁裏的異常。
恐怖片裏的普通人貿然查看異常現象的時候,總會發現某些不一般的東西。
他還是個菜雞,還沒有足夠的實力,也沒有那個自信去看。
萬一真有啥,你說他到底是動手還是不動手?
整棟樓這個時候都很安靜,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夢裏,沒有像他一樣提前醒來。
這種安靜讓人心慌,丁睦看了看窗簾,心裏掙紮著,還是沒有上去拉開。
他馬上都要對這個窗戶邊有心理陰影了,上回,他就是在這發現的那對“比翼鳥”。
一旦想到這個,他就感覺喉頭一緊,產生了生理反應,好像下一刻就要吐出來,好半天平複,他才緩過勁來。
因此他更不敢去開窗簾,一看到窗簾就讓他想起來那血腥的屍體,甚至讓他產生一種開窗簾必有事的奇怪聯想。
去洗漱……他想起衛生間曾經掛著的東西,打了個寒顫,便從昨天接水的桶裏舀了一牙缸水。
他們在這裏的洗漱問題不小,隻能盡量減少大的清洗行為,像是洗頭洗澡之類的大型用水運動,就隻縮減為洗頭。
原則上是頭非油不能洗也。關毅這個對自己的外貌不怎麽上心的人這幾天甚至連胡子都沒刮,頂多怕丁睦嫌棄洗個頭。
這一桶水,夠他們用一天的。
丁睦慢吞吞地洗漱好了,乖乖坐在床上等關毅回來,不敢亂跑。
關毅推門進的時候一愣,他以為丁睦還睡著,誰知道他早就醒了,那小眼神兒一盯,搞得他有種偷情被捉奸的感覺。
“血腥味兒?”丁睦突然聞到了不對勁的味道,就在關毅推門而入的時候。
“什麽?”關毅有點愣,“你聞到的?”
丁睦再次感受了一下,又有些不確定了,他搖搖頭說“我感覺我聞到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
關毅點點頭,說“我們回頭看看吧。”
此時外麵已經天亮了,但是天仍然陰蒙蒙的,不像山外,還能出個太陽照一照。
七點多了。
“這麽暗,開窗簾吧。”關毅走到窗邊就把窗簾開開了,習慣性一掃,發現了異常。
“你來看看,那邊。”他指著樓邊的樹,拉丁睦過來看他手指的位置。
“怎麽了?”丁睦有些疑惑,順著那手指往外一看——不遠處的樹上,掛著一個人。
那個人脖子耷拉著,手臂扭曲著,現在已經不動了。
一個人以這樣一種姿態出現在陰山的時候,他多半就已經救不回來了。
“咱們去看看去。”關毅這次沒有自己前去,而是拉著丁睦,並叫醒了程溯翔,他們一起悄麽聲地往那邊走,放輕了腳步,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發覺他們。
看見這個人的臉的時候,丁睦簡直渾身發冷。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老師。
和上次不同,她這次是一個人。
她的兩個胳膊被人整根折斷,用鈍刀切割下來,插進背後豎割出來的巨大傷口之中,那傷口的邊緣豁牙獠齒,血液凝結,裹在白色的骨頭茬子上,紅紅白白看著瘮人極了。她的舌頭被人割了下來,大張著嘴,露著帶口水的血口。血液混合著口水,一點一滴地滴落在她身上,留下黑色的印子。
所有官都被割掉了,膝蓋骨也被人挖斷了,腿部受到的對待和胳膊一樣,也是像翅膀一樣地插進她背後巨大猙獰的傷口之中。
像個沒有性別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