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為善(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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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為善(07)
明恕被吼得耳膜一陣痛,眼神一凜,語氣也加重幾分,“坐下!”
何逸發著抖,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聲音竟是摻雜著幾分委屈,“真的,真的不是我。如果不是你剛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她們已經……”
“那你就好好交待一下,10月13號,你在哪裏?在做什麽?”明恕說:“還有你們認識、產生糾紛的始末!”
據何逸交待,今年6月,他在“林深見鹿”遇到了服務員“蘭蘭”,覺得“蘭蘭”身上有種和其他服務員不一樣的氣質,很幹淨,還有種學生妹的書卷氣。他對“蘭蘭”一見鍾情,萌生了追求“蘭蘭”的心思。
“林深見鹿”有一個規定,所有員工的真實身份對客人保密。何逸覺得自己是真心喜歡“蘭蘭”,想和“蘭蘭”結婚,所以就跟領班、經理打聽“蘭蘭”的本名。
但酒吧的每個人都遵守規定,無論何逸怎麽問,都沒人說出“蘭蘭”的真實身份。
而這事沒多久就被調酒師“路易”得知。
“路易”這名字聽上去是個男人,其實是個短發美女。
“路易”與“蘭蘭”關係要好,前者穿著製服往吧台裏一站,給人感覺特別“颯”,後者則是大多數男人眼中的正統小美女。
打聽不到“蘭蘭”的本名,何逸就隻能通過不斷接近“蘭蘭”的方式刷存在感。
他幾乎每天都到“林深見鹿”消費,指明要“蘭蘭”送酒送果盤,還不斷給“蘭蘭”送花和別的禮物,工資基本上都花在了追求“蘭蘭”上。
7月,何逸摸清了“蘭蘭”的兼職天數,開始在“蘭蘭”下班後悄悄跟蹤“蘭蘭”。
“蘭蘭”和“路易”總是一起下班,看上去十分親密。一開始時,何逸忌憚“路易”,幾次跟蹤都半途而廢。後來發現這兩個女孩警惕心很弱,走夜路時從來不會往後麵瞧,於是就跟蹤得越發大膽。
不久,何逸得知,“蘭蘭”是冬鄴大學紫驕分校區公共管理學院的研二學生,真名“趙思雁”,而那位“路易”是她的同學,真名“呂晨”,兩人都隻有24歲,且是富裕人家的孩子。
何逸對趙思雁的研究生身份和家庭背景非常滿意,本著結婚的目的對趙思雁窮追猛打,但趙思雁始終不接受,還對他跟蹤自己、調查自己一事非常不滿。他不斷向趙思雁解釋,說自己不是壞人,有正經工作,是個人人羨慕的公務員,將來一定能給趙思雁體麵幸福的生活。
趙思雁不接受,還說自己有戀人了。
何逸追問戀人是誰,呂晨忽然站出來,一把摟住趙思雁,說:“是我。”
何逸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更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事。趙思雁和呂晨都是女人,兩個女人怎麽能在一起?
呂晨讓何逸滾,說今後若是再敢來sao丨擾趙思雁,就別怪她不客氣。
何逸雖然有些怵呂晨,但呂晨畢竟是個女人,他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能被一個小娘們兒給嚇到?
有這層心理暗示,何逸就沒把呂晨的話當回事,消停幾天後繼續去“林深見鹿”給趙思雁送禮物,見不到麵時就接連打電話發信息。
他認為,追女人就是要會磨。哪個女人經得住磨呢?隻要自己再堅持一下,趙思雁這小美女遲早是給自己端茶送水的小媳婦。
但呂晨用行動告訴他,他這是在做夢!
9月2號晚上,何逸在離開酒吧之後被一群人拖到了背街裏,呂晨就在那裏等著他。
被打之後,何逸向呂晨保證,再也不出現在趙思雁麵前,還當著呂晨的麵,刪掉了趙思雁的所有聯係方式。
不過對於10月13日的去向,何逸卻說不清楚。
文化局工作輕鬆,加班的次數屈指可數,有時甚至隻用上半天班。13號下午,何逸做完了手裏的事,就打卡下班,自稱回到位於西城區丹楓家園的家中,此後再未外出。
“我真的回家了,哪裏都沒去。而且呂晨打我那天,我淩晨就進了醫院。”何逸說:“不信你們可以去查我的就醫記錄!”
明恕問:“被呂晨找來的人毆打之後,你再也沒有去找過趙思雁?”
“我哪敢啊?”何逸又怕又氣,“呂晨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聽話,就告訴我的同事和領導,說我在酒吧sao丨擾女研究生。如果這件事被我單位的人知道了,我在體製裏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呂晨找來的是什麽人?”
“還不都是些混混!呂晨自己就是個小太妹,那些人都是她的兄弟!”
呂晨是個小太妹,有一幫混混兄弟?
這倒是一條新線索。
不過明恕認真想了想,又覺得那些毆打何逸的人多半隻是呂晨花錢雇來的。因為呂晨和趙思雁近期的通訊和上網記錄技偵那邊已經查過了,她們並沒有與所謂的社會混子聯係。呂晨看上去不學無術,實際上卻是名校裏的學霸。
明恕在筆記本上記了下,又道:“還有個問題,不過這問題很私人,你可以選擇回答或者不回答。”
何逸一副茫然又畏縮的模樣。
“據我所知,你所在的單位,大部分男性員工在三十歲以前就已經結婚了。在你這個年齡,沒結婚也沒有女朋友,是件很少見的事。”明恕說:“你今年夏天開始追趙思雁,那在之前的那麽多年裏,你沒有結婚的原因是?”
聞言,何逸尷尬地別開視線。
明恕等了會兒,“不想回答?”
何逸小聲道:“你說過我可以不回答。”
徐椿已經趕到何逸就診的醫院。就診記錄證實,何逸在9月3日淩晨確實接受過緊急救治,身上有多處軟組織挫傷,係被毆打所致,但這些傷都不嚴重。呂晨打他,多半是恐嚇他,讓他長個教訓,並不是奔著讓他受重傷的目的去。
但同時徐椿又得到另一條重要線索——從五年前開始,何逸就在藥店購買延長xing丨生活時間的西藥,以及壯丨yang的中藥材。何逸的網購記錄還顯示,他購買了不少助丨qing丨用品。
“這他媽……”方遠航看著網購照片,瞠目結舌,“這些都是什麽跟什麽啊?這人是個變丨態吧?太惡心了!”
“何逸在xing上有某種障礙,他一直單身的原因恐怕就在於此。”明恕說:“這些藥物和用品也許能在某種程度上幫到他,但更可能讓他發現自己確實不行。他處在長期的xing丨壓抑下,這符合我們對凶手做的側寫。不過……”
方遠航說:“不過凶手身手了得,何逸在這一點上不符合。可何逸沒有不在場證明,又與趙思雁呂晨兩人都有仇,他既有作案動機,也有作案時間。”
明恕說:“何逸的嫌疑確實很大,呂晨自稱和趙思雁是情侶,這話也許是真,也許隻是呂晨為了打消何逸的念頭隨口而說。她們被害時被擺成了那種姿勢,外人看上去覺得她們就像一對同丨xing丨情侶,要說這是何逸的報複,完全說得通。”
“現在缺的就是證據。何逸在10月13號到底有沒去過祈月山?哎,不過我就卡在何逸的身手上了……”方遠航撐著下巴,想了半天,“師傅,咱們換一種思路呢?人其實不是何逸殺的,他買丨凶殺人?從現場來看,凶手相當專業,兩刀就結果了兩個成年人的性命,而且未在現場留下具有指向性丨的線索。”
明恕搖頭,“這樣一來就矛盾了。”
方遠航問:“哪裏矛盾?”
“你想,如果何逸是買丨凶殺人,那當我問他10月13號那天他在哪裏時,他為什麽拿不出不在場證明?”明恕說:“凶是他買的,他知道趙思雁和呂晨10月13號會死,也知道警方一查兩人的社會關係,就必然查到他頭上來,他當然得提前製造好不在場證明,等著我們去查。”
“啊,我給疏忽了。”方遠航想了想,“買丨凶這一條排除的話,如果何逸確實是凶手,那他偽裝得就太好了。”
明恕說:“去徹查何逸的背景,他現在已經在聚光燈下了,如果有破綻,我們沒理由發現不了。”
“101紅風景區,遇害的又是兩名知名高校的女研究生,死狀還非常特殊,所以在社會上的影響很大。上頭給的破案壓力不小,重案組不僅要調查這個案子本身,還得篩查最近數年間的女性失蹤案。
但篩查大城市裏的失蹤案一向是最耗費人力的,查到目前,暫時還沒有重要線索出現。
明恕被蕭遇安叫到副局長辦公室,正想匯報目前掌握的情況,就聽蕭遇安道:“篩查失蹤案可能是一步錯棋。”
明恕眼尾微動,“為什麽?”
“你們從趙思雁和呂晨的死狀判斷,凶手是個熟手,在男xing丨功能上有缺陷,長期壓抑,於是殘殺女性,並擺出qing丨事姿勢,在這一過程中釋丨放自我。”蕭遇安說:“你們還分析出,凶手在祈月山馬上迎來客流高峰時動手,並將屍體放在非常顯眼的位置,是為了顯擺,讓盡可能多的人欣賞他的‘傑作’。”
明恕說:“這有什麽問題嗎?”
“既然是為了顯擺,那凶手如果之前就犯過類似的案子,被害人怎麽會還在失蹤案裏?不是早就該被發現死在某處了嗎?”蕭遇安說,“你想想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明恕皺著眉,半晌道:“但我還是認為凶手在殺害趙思雁和呂晨之前就做過案,他太熟練了。”
蕭遇安點頭,“我也傾向於相信,這人手上還有人命,但我不讚同你現在耗費人力去篩查失蹤案。”
明恕說:“那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流竄作案?這起案子是他在冬鄴市作的第一起?”
蕭遇安說:“沈尋剛才給我回話了,全國範圍內尚未偵破的命案裏,沒有與我們這個案子具備可並案要素的案子。”
明恕坐在蕭遇安的辦公桌上,腿晃在空中,仰頭看著天花板,“那怪了。冬鄴市沒有類似的案子,其他省市也沒有,失蹤案沒有篩查的必要,那這是凶手第一次作案?第一次作案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可能嗎?”
蕭遇安說:“這案子有一些解釋不通的地方。”
明恕回頭:“嗯?”
前幾天降了溫,這兩天氣溫又回升了,明恕穿得少,脫掉外套後就一件襯衣一條西褲,襯衣還因為剛才開會時空調溫度開太高而解開了上麵兩顆扣子,此時擰著身子,胸口就敞了一大片,看得見兩片漂亮的鎖骨。
蕭遇安說:“把扣子扣上。”
明恕懶得扣,“這兒又沒別人。”
蕭遇安說:“自己拿鏡子照照。”
明恕打開手機的鏡子功能一看,鎖骨下方隱約看得見一塊紅痕,是去祈月山前一晚被蕭遇安弄出來的。
“我丨cao!”明恕趕緊扣扣子,“明明是你犯下的錯,為什麽要我來遮掩?”
這話說完,明恕就看到蕭遇安穿得規整的襯衣,襯衣下麵的紅痕比他的隻多不少,於是笑道:“好吧,我犯下的錯也由你來遮掩,扯平了。”
蕭遇安笑了聲,“明隊,我提醒你一下,這是在單位,不是在家裏。麵對上司,該有的規矩還是不要忘了。”
明恕從辦公桌上跳下來,拉開椅子坐下,“上司同誌,請您指示!”
蕭遇安歎氣,“還會開玩笑,可見還沒有到被案子弄到焦頭爛額的地步。”
明恕鬧夠了,正色道:“你剛才說這案子有解釋不通的地方,是哪裏?”
“屍體身上太幹淨了。”蕭遇安說:“屍體姿勢呈現的xing丨暗示非常強,但兩名被害人在死前死後都沒有被侵丨犯,身體、凹坑附近也沒有留下凶手的ti丨液。凶手似乎隻想用她們的身體擺出那個姿勢。”
明恕說:“以這個凶手的專業程度看,他不應當在現場留下ti丨液,如果真的留下來了,那也太大意了。”
“你聽我最後那句分析——凶手似乎隻想用她們的身體擺出那個姿勢。”蕭遇安說:“如果是一個因為男xing丨功能問題而長期心理壓抑的人,他在行凶前後會有什麽舉動?”
明恕雙手抄在西裝褲袋裏,想了半分鍾,“他會利用被害人的身體做他平時沒有辦法做的事,比如用工具強丨bao被害人,也可能在將被害人擺成那種姿勢後,一邊觀看,一邊……最有可能的是,他會將自己的ti丨液留在被害人身上。”
“對,這麽做才符合一個長期壓抑的凶手的行事邏輯。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這種案子的偵破點都在於凶手的‘情不自禁’。他犯案的目的是什麽?當然是滿足他扭曲的yu丨望。被害人的身體是他發丨泄的重要渠道,他把人殺了,卻什麽都沒有做,那他殺人的意義是什麽?”蕭遇安說:“這是第一點。還有一點就是我們剛才討論過的問題,這案子像連環凶殺案中的一起,並不是第一起,但往前卻找不到可以並案偵查的案件。”
明恕閉眼沉默了一會兒。這確實是個很矛盾的問題。
凶手展現出的是極端的冷靜,而無數起因xing丨壓抑而殘殺女性的案子裏,凶手或多或少都會因為自己的失控而在現場留下痕跡,最多的就是ti丨液。
如果凶手並非一個xing丨壓抑殺人狂,那是個什麽人?
針對呂晨和趙思雁的人際關係排查已經進行了一大半,具備明確作案動機的暫時隻有何逸一人。
但在呂晨和趙思雁的同學中,同寢的詹黎值得注意。
詹黎是本校保研生,本科階段成績一直居於頭部,但從研一到研二,綜合成績始終遠遠落後於呂晨這個從外校考來冬鄴大學的學生,就連參與的項目,也老是被呂晨壓下一頭。偏偏呂晨還是個不怎麽用功的人,用於學習的時間不多,時常做兼職不說,還參加了幾乎所有集體活動,是學院裏響當當的人物。
就連家庭情況,呂晨也比詹黎好太多。
呂晨根本不用為經濟發愁,卻耗費大量時間去打工,賺來的錢不是買各種“沒用”的玩意兒,就是請客吃飯。
詹黎家貧,本來更應該打工,但一旦打工,成績更會一落千丈。
這成了一個死循環。
明恕不由得想到上個案子裏那些天賦不足的人們。
若說詹黎因為長久以來的嫉妒而希望呂晨去死,甚至將與呂晨關係要好的趙思雁一同殺害,這並非不可能。但問題仍然存在,那就是詹黎有沒有能力完成這兩次難度極高的殺戮?
詹黎和何逸類似,都是作案動機相對充足,可作案能力成疑的人。
明恕敲了敲太陽穴,甩了下頭,從固有的思路裏跳出來,“對了,何逸提供了一條值得注意的線索。”
蕭遇安剛才一直看著明恕,知道明恕正在飛快思考,問:“什麽線索?”
“何逸說呂晨和趙思雁是女丨同。從何逸的反應來看,他對這個群體非常厭惡,甚至不相信兩位女性為什麽能在一起。”明恕說:“如果凶手不是因自身的xing丨缺陷而心理畸變的人,那會不會是和何逸一樣,厭惡這個群體?”
明恕不知何時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又坐到了蕭遇安的辦公桌上,雙手抄在胸前,姿勢雖然很隨意,但神情非常認真,“厭惡這個群體的原因有很多種,最典型的無非是兩種,第一,曾經被女丨同傷害過,第二,單純覺得兩個女人在一起惡心。這樣一來,凶手沒有利用被害者的身體發丨泄就說得通了。麵對她們,凶手隻有厭惡,而沒有yu丨望。之前我站在xing丨壓抑者的角度,認為他擺出那個姿勢,是‘欣賞’,是滿足他畸變的心理。但如果站在憎惡女丨同者的角度,ta可能認為那是一種異常醜陋的姿勢,ta希望她們的‘醜態’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蕭遇安說:“呂晨和趙思雁的關係核實了嗎?”
明恕搖頭,“這隻是何逸一個人的說法,她們的同學和室友都沒有提到這一點,隻說她們關係要好,時常同路。”
“女生,尤其是女學生,住在一間宿舍,一同上課一同吃飯一同逛街,這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不一定就是情侶。”蕭遇安說:“何逸以前也並不認為呂晨和趙思雁是一對,是呂晨親口承認之後,他才相信。假設呂晨和趙思雁確實是情侶,以她們的經濟條件,為什麽會住在宿舍裏?研二,24歲,和兩名室友住在一起豈不是很不方便?”
明恕雙手撐在身側,用力吸了口氣,片刻道:“那凶手恐同就很牽強了。呂晨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說出自己和趙思雁是情侶,也許隻是想讓何逸知難而退。她們不一定真是情侶,即便是,連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凶手又怎麽知道?嘖,複雜了。”
蕭遇安問:“海鏡寺查得怎麽樣?”
“方遠航認為最後見到呂晨趙思雁的那個僧人悟憎有嫌疑。”明恕說:“要說作案時間,海鏡寺所有僧人都有,但動機、證據,現在都還沒有任何發現。”
“我有個想法。”蕭遇安說:“你可以參考一下。”
明恕回頭,“怎麽說得這麽客氣?你這就是要指導我的意思了吧?”
蕭遇安笑了聲,“怕你一頭紮進死胡同,先給你套根繩子。”
“操!”明恕說:“你以為你牽程程呢?”
程程是蕭家以前養的一隻狼狗,蕭遇安和蕭牧庭從外麵救回來,就起名產生了分歧,當時蕭錦程剛從學校回來,一身爛泥,蕭遇安和蕭牧庭相視一眼,達成了共識。
狼狗就跟蕭錦程一個程好了,反正蕭錦程皮得跟狗一樣。
溜程程是蕭家所有男孩子的任務,蕭錦程帶程程出去就是一通瘋跑,蕭牧庭喜歡帶程程去沒人的地方曬太陽,蕭遇安每次帶程程,都會給程程套好繩子。
明恕說:“套上繩子就不自由了。”
蕭遇安說:“但是不套它會亂跑,上次蕭錦程和它跑進了死胡同,兩個都被困住了。”
從小,蕭遇安就是特別有條理的人。
明恕笑道:“你套吧,我洗耳恭聽。”
就在方遠航再次趕去海鏡寺,而蕭遇安正與明恕開小會時,東城區國富街派出所來了一位神情慌張的男人。
男人六十多歲,雙眼通紅,一到派出所就說:“我兒子失蹤了,我聽說成年人失蹤不容易立案,但我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兒子吧!”
說完,男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