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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誰都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彼此又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萬宵這邊看出他們壓根沒信他的打算，更甚者對他的身份充滿了懷疑；而他們則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堅定，似乎打定主意不承認他們想問的任何事。
    這讓方凝霏覺得很有意思，通常來說人總是在別人問了之後，才會思考自己該怎麽回答比較妥當，或是誠懇認錯以求得人懲戒原諒，或是打死不認意圖讓對方自我懷疑。可現在他們都還沒開口，他就急著露出這種否認的表情，反而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愈加讓人懷疑他是否真做這種事了。
    “看閣下的樣子怕是已經猜到我們的來意，那我們也就沒必要浪費時間繼續打啞謎了，不妨把所有的話都直接放台麵上如何？”他並不是個習慣藏事情的人，即便現在因為各種不得已假扮女子，隻要有機會把該說的說清楚，他就不會耗費時間在猜謎上，像現在這種時間緊急的情況就更是如此了。
    “我師兄曾經在此地軍營從軍，當時他奉黃冼將軍的命令暗中調查細作的事，在這個時候軍中散布這個傳言的藥商突然身亡。根據府衙調查結果，藥商之所以會說軍中有細作，是因為與軍中某人交易藥材，對方收了藥卻遲遲不肯給錢。他們再繼續調查下去，意外發現那個和藥商交易的人竟然是將軍。不知道將軍有何解釋？”
    “你師兄是喬韞禛吧？那時軍中突然傳出有細作的傳言，黃將軍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於是找我商議如何處置比較好。我提議派人暗中調查，若是傳言屬實的話，就把那個細作的身份查出來；但若隻是一個傳言而已，那就把製造謠言的人找出來。無論傳言究竟是真是假，都得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以免軍中眾人因為此事人心惶惶。
    “就在他調查沒多久之後，府衙的人突然來了軍營，告訴我們說在離軍營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具屍體，經人辨認那人是京城一個藥商，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軍營。他們詢問了軍中上下所有人，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他，跟著就傳出這個客商就是散播傳言的人，起因是軍營裏有人和他做了生意沒給銀子，他惡意報複而為之。
    “事情既然有了結果，喬韞禛自然沒有繼續查真相的必要，加上那時候前哨來消息說敵國似有異動，所以我們馬上就把他叫了回來。誰知道他在回來的路上，就這麽巧遇上了敵國一支隊伍，而他也就此下落不明。”萬宵發泄似地敲了下麵前的桌子，“要不是我提議讓他去調查這件事，又這麽著急地把他叫回來，也許他就不會遇到這件事了。”
    “其實你不用這麽自責，我們已經找到兄長，他受了傷又中了毒，但是全都讓薛緲治好了，這次還跟我們一起過來了……”喬瑞軒剛說完自己兄長的事，就被方凝霏狠狠瞪了一眼。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生氣，這人不是說事情都是他安排的麽，那他不讓這人擔心自己兄長，告訴他兄長情況有什麽不對的？
    俗語說：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方凝霏本想為了師兄的安全，把他跟來的事給瞞住，但現在既然事情都被這位喬二少爺給揭露了，那他也就沒了隱瞞的必要。“師兄確實跟我們來了軍營，但他之前身受重傷又中了劇毒，所以很多事都不記得了，隻能靠萬宵副將仔細回憶，才有可能還原事情真相。”
    “你這話說的真有意思，我知道的都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麽？或者說你們究竟想從我這裏聽到什麽？”萬宵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事，自懷裏拿出了一個藥瓶和一封信放在桌上。“在你們過來的前幾日，有人給我留了這封信和這瓶藥，信上說會有不該出現在隊伍裏的人跟來，讓我多留個心眼以免出事。”
    方凝霏隻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藥瓶，那是唐門專門用來裝毒藥的瓶子，而且裝的是唐門現今必帶在身上的佛口無心。和唐門有關的太子身陷命案，用以盛放那個毒的瓶子，又被人提前送到了萬宵麵前。看起來就好像是有人提前知道會有人用此毒害人，但自己人微言輕阻止不了，隻好偷了藥瓶希望有人可以阻止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