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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東西在不同時候不同場合，會讓人產生不一樣的想法，就好像此刻方凝霏看到盒子裏的東西一樣。這塊玉牌和他之前在唐門暗道裏看到的，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真要說有區別的話，應該隻有上麵雕刻的景色了。他師父的那塊半山連水，大雁結伴飛在空中，而這塊上麵則是一棵鬆樹矗立在崖頂，隱約可見遠處坐落的村子。
    “難怪說要集齊全部玉牌，才能知道那批人的下落。每塊玉牌的圖案都不同，單看一塊又能跟很多地方對上，誰也不可能跑遍各地，去驗證這到底是哪裏的景致。”合上蓋子，他把錦盒推了回去。加上已經碎了多年的閻家的那塊，現在已經出現了三塊玉牌，不管對方的目的究竟為何，和這個有關的部分恐怕都注定會失敗。
    “我還以為你會把這個收起來，回頭轉交給皇帝，讓他不用擔心有人拿這個做文章。”閻辟勍嘴上這麽說，把錦盒收起來的動作卻沒停。等把東西放回原處了，才認真地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繼續找當年的真相，然後順手把其他玉牌給找出來？”
    “你都把我要查的事查清楚了，我幹嘛還要費勁去查？反正聽師父他們的意思，我家人現在在哪兒誰都不確定，他們對我說的有幾分真假我也不知道，與其我想盡辦法找他們，還不如等著他們自己了找我。”都確定沒幾件事是真的，他要是還繼續糾結下去，那就不是家裏的人會騙，而是自己蠢得無藥可救。
    “我也不怕讓你知道，叔祖的事我家曾經有過很多猜測，其中之一就是懷疑你家或者邢右荇，二者其一對他做了這種事，但後來考慮他們做這種事也沒好處，於是又排除了這個可能。你今天看到的這些，還是我翻找叔祖留下的資料，確定和叔祖最親近的人的姓名，一一核查他們的身份和行蹤後，才推斷出一切應該是他們聯手的結果。”
    其實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不管當初他們為什麽要做這些，知道或是參與的人都已經離世，就算有什麽天大的理由，對他們來說都沒有絲毫影響。他們所做的不過是想給家裏一個安慰，盡管這個安慰其實也挺無所謂的，除了多知道一個改變不了的事實，他們照樣按自己的脾性過日子，生活亦不會有任何變化。
    “之前我一直在想，打玉牌和軍餉主意的會不會是兩撥人。一撥目的明確，就是打著軍餉的主意，也許是本身喜歡錢，也許是想做什麽但是缺錢；另一撥則是想要玉牌背後的人，而想要這個人肯定不會打什麽好主意。但現在聽你這麽說，再結合我們手上所掌握的事，我覺得很有可能他們是同一撥，隻不過因為什麽理由分開行動。”
    原本他就覺得很奇怪，養這麽一批不知何時派上用場的神秘人，必然會消耗不少人力物力，就算皇族能避開朝廷弄到大量銀子，但也沒道理會一直養著，所以他們一定有其他銀子在身邊。如此一來最大的可能是那批軍餉，因為曲家拿走軍餉說到底隻是傳言，誰也不能證明這個的真實性，但餘下很多銀子確是件很肯定的事。
    閻皓然和皇帝談妥軍餉的籌措方法，皇帝答應他全部請求，但也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在戰事終了後，讓他交出餘下的銀子養神秘人，這也是為了減輕皇族的負擔。之後他發現自己身中劇毒，明麵上安排曲家帶走軍餉，特意囑咐他把消息傳出去，暗中則聯係知情人，把銀子送到神秘人所住的地方，交由他們全權處置。
    方凝霏把自己的推測說出來，也沒指望閻辟勍會認同自己的觀點，沒想到這人聽完，竟是直接點頭表示同意，還對此加以補充了一番。“你想的也剛好是我所想的，我甚至懷疑他們殺害叔祖，是因為有人暗中對他們許以重利，而且很有可能是軍餉中的一部分。你知道沒有軍功很難在軍營裏出人頭地，與其一直當個寂寂無名的小兵，不如手上拿著銀子踏實。”
    “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那麽誰會是那個對這些感興趣的人？整件事最大的麻煩，已經不是我們想不想繼續追查下去，而是情況根本由不得我們決定。說句不好聽的，我們此刻停下腳步什麽都不做，他們也未必會允許我們這麽做吧？”人生最無奈的事大抵就是這個吧，自己已經打定主意放棄了，可實際卻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