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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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之後立刻就被那些大呼小叫的狐朋狗友簇擁著送到醫院去了,縫了足足五針。
幸運的是傷口並不算很深,也沒有傷到臉上。
青年照了許久的鏡子,直至確定那傷口一點沒落在他的臉上,才微微鬆了口氣。
病房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走進來位高個黑衣青年,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風衣,右手拿了一大束白百何。
陳一見了他,陰雲密布的臉上才泄露出點陽光來。
“薑興,你怎麽來了?”
那青年摘下手套,將花放到了陳一床頭,又仔細將花束整了整,才回頭露出個笑臉:“我這不是來看你死了沒有嗎?”
陳一便笑罵他。
“呸,你才死了。”
他轉頭看到了那些百合花,一臉嫌惡:“我一大男人,你送花做什麽?娘們唧唧的。”
“送水果你又不愛吃。”薑興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青年的手原本也是手指纖長,指節分明,好看得緊。隻是從手腕處卻有蔓延開的大片大片斑駁的紅色傷痕,將這雙手硬生生給毀了。
陳一知道,那傷痕並不僅僅限於手臂上,而是爬滿了青年的上身,甚至攀上了青年的脖頸。
青年找了好一會兒,才從手機裏翻到了照片。
他將手機遞給陳一看,陳一一掃到上麵他與林降的照片,臉便刷一下黑了:“這誰拍的?”
薑興說:“圈子裏現在都傳開了,說是陳家大少爺調戲不成反被打,餘家那小子都快笑死了,到處拿你當樂子呢。”
陳一忍不住冷笑一聲:“餘悠悠那臭小子,看老子回去不拔了他的皮。”
薑興聽了,隻笑道:“你自己還躺在這病床上,還有心情想著教訓別人。”
“那個林降你打算怎麽處置?”
陳一一聽到林降的名字,臉色便陰沉下來:“你先別動他,等我出院了,我再好好整治整治他。”
“他不心高氣傲得很嗎?”
“那我偏偏要將他這身傲骨都給折了。”
薑興倒也什麽也沒說,隻是笑了笑,便從口袋中抽了根煙出來。陳一見他掏煙,皺起眉來:“我不愛聞煙臭味,要抽滾去廁所裏抽。”
青年拿手指夾了煙,並未點燃:“我知道,就聞聞,陳少爺你哪這麽大火氣。”
陳一從林降那吃了個大虧,薑興又正好踩了雷,他自然順水推舟,發了頓脾氣。
隻是經青年一說,陳一自己也知道有些不妥,便也歇了嘴。
薑興看完他,又將手套給戴上了。
“這就要走?”
陳一問他,青年歎了口氣:“大少爺,小的公司繁忙得緊,晚些時候再來看您。”
“您看如何?”
“準了。”
窗外陽光明媚,陳一在房間裏呆了會,便覺得閑不住了。
他又忍不住想起林降,一回憶起他那個身段和臉蛋,心中是又愛又恨。
眾人皆知,陳一是個有毛病的,越是吃不到的東西就越是來勁,加之他被林降陰了一把,心情頗有些複雜,便愈發加深了一定要將對方搞到手的念頭。
從前他是用了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才將林降弄到了床上。
其實對於他而言,本就沒有什麽光明正大和卑劣下流之分。
“我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攔。”
坐在青年對麵的人喝了口酒,聽了陳一這話禁不住一陣咂舌。
“大少爺您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衣冠禽獸。”
青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東西呢?”
那人從懷裏掏出一瓶小藥丸扔了過去。
“放進酒裏就行了,沒什麽味道。”
陳一將小藥丸順手丟給了身旁的人。
“謝了。”
…………
“你到底想做什麽?”
林降冷冷問他。
“交個朋友。”陳一麵上雖然是笑著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頭上卻還包著紗布:“雖然我不想找你的麻煩,可這事畢竟傳開了。現在大家都等著看我的笑話,你要我以後麵子往哪放呢?”
青年看他一眼,忽然笑了:“那陳少究竟想要我怎麽賠罪?”
青年差點被這個笑容晃瞎了眼睛。
過了好半晌,才回過味來。
陳一指了指自己包著紗布的頭,可憐巴巴地說:“你那天打了我,縫了足足六針。”
“我也不想為難你,你就請我喝杯酒,就當冰釋前嫌,如何?”
林降不太信他:“真的?”
青年又端出十分無害的笑臉:“當然了,我陳一說到做到,絕不會騙你。”
他眨了眨眼睛。
陳一的眼睛是偏圓的,又有點下垂,抬頭看人的時候有點像隻小狗:“我看上去像壞人嗎?”
周圍了解陳一的人已經暗自搓起了雞皮疙瘩。
“你要喝什麽?”
林降最終還是妥協了。
畢竟陳一太會利用自己的外在條件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仰頭看人的時候實在很有些可憐和可愛。
陳一笑得乖巧:“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
林降也不疑有他,點了兩杯雞尾酒。
“我這個酒的顏色怎麽是這樣的?”
“怎麽了?”
青年趁林降轉頭的時候,向早已在林降身旁潛伏好的人打了個手勢,毫無心理負擔地看著對方將藥下到了林降的酒裏。
“沒什麽問題。”
林降這樣說。
“噢。”陳一笑了笑,然後舉起了酒杯:“那……幹杯?”
青年將酒都喝了下去。
過了沒一會兒,他漸漸蹙起了眉,仿佛是很有些醉了,身子也開始晃晃悠悠起來。
“你一杯酒就醉了?”陳一以手支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他眼眸沉沉,聲音卻放得輕柔:“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對方明顯已有些不太清醒了,卻還是下意識地抗拒:“不……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人在陳一臨走前還特意叮囑他,少放點,以免放多了把人藥死了。
可陳一手黑,哪裏聽得進這個,讓手下洋洋灑灑放了一大半。
藥效很快就發作,林降已經逐漸失去了意識,哐當一聲,徹底歪倒在了桌上。
“林降?林降?”青年輕聲叫他,直至確定他並沒有反應之後,才走了過去,將人一把抱進懷裏,又十分輕佻地吹了個口哨:“走,我送你回家。”
他帶著林降到了早已開好房的酒店,將青年放到了床上,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忍不住在心裏感慨。
怎麽會有人這麽會長?
簡直就是按著自己的想象長的臉。連鼻梁起伏的每個細節都與他的心意嚴絲合縫。
青年難得有了這樣的好心情,他洗了個澡,然後又回到了房裏。
軟成一灘水的林降自然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任求任予,乖順得不得了。
陳少心大得很,做完之後還敢敞敞亮亮地睡在人家身邊,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林降醒來後便感覺有些異樣,一看到身旁的陳一與自己身上遍布的吻痕,霎時冷了臉,一腳將陳一踹了下去。
陳一原本睡得好好的,被人倏然踢醒了,自然也是很大的火氣,他站了起來,罵到。
“我操,林降你是不是有病?”
青年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昨天他媽的到底做了什麽?”
陳一有心臊他,便故意擺出嬉皮笑臉姿態,用調笑口吻說:“你自己感覺不到我做了什麽事情嗎?”
林降按捺幾番,終究還是顧忌著他的身份,隻能將地上散亂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陳一看著青年那雪白皮肉上的遍身吻痕,又看著他兩腿打顫,很有些顫顫巍巍的模樣,差點又起了邪火。
“這就走了?”陳一以手支頭,露出個無害的笑容:“不多坐會兒?”
林降眼眸通紅,他回頭冷冷地看了陳一一眼:“既然陳少已經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了,那麽希望您以後高抬貴手,不要再糾纏我。”
陳一下意識蹙起了眉,怎麽說得像是自己離不開對方,趕著要上去倒貼似的?
於是他也十分信誓旦旦地舉手發誓:“自然,我陳一從不吃回頭草。”
青年手上的青筋都捏得暴起了:“希望您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
瞧林降對自己不屑一顧,恨不得立刻就走人的樣子,陳一也不太高興,他想,難道老子還離了你就不行嗎?
隻是之後幾日裏,陳一與誰做都打不起精神來,總是興致索然,別人如何討好他,他就是沒反應,滿腦子都是林降的樣子。
真是邪了門了,難不成是林降給我下了降頭不成?怎麽天天腦子裏都是他。
思至如此,陳一抬腳輕輕抵上對方的肩膀,衝他搖了搖頭:“算了,你走吧。”
那人抿緊了唇,輕輕叫了聲:“陳少。”
陳一見對方長得幹淨,又頗為乖巧可憐的樣子,心底一軟,低頭在他額上親了親:“沒事,我就是有些不舒服,下次你再來。”
話雖如此,其實陳一連這個叫來的人具體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
他滿腦子都是林降的事情,在公司都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態。
後來他實在受不了了,就讓人重新找了批幹淨的挑選,隻是左看看,右看看,不是覺得氣質不對,就是身高不對,不是覺得膚色不對,就是覺得語氣不對。
“算了算了。”青年往後一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個能看的都沒有。”
那經理小心翼翼走過來:“陳少,一個看上的都沒有嗎?”
“你們這地方就這些貨色?”青年冷笑一聲:“看來你們這兒的名號也不過如此。”
經理已經擦起了冷汗,鞠躬哈腰:“是,是,陳少說的是。”
他越看越心煩,便衝角落裏的服務生招了招手,對方上前來替他倒酒。
青年目光不經意掃過對方,暗自打量。
身高膚色都挺像,就是不知道臉長得什麽樣?
“抬起頭。”
那服務生不明所以然,經理衝他使了個眼色。
對方便抬起了頭。
在看到臉時,陳一霎時眼前一亮,麵前這個服務生,與林降竟足足有六分相似。
當真是趕巧了。
他漫不經心笑了笑,繼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經理看出幾分端倪,上前提點:“陳少問你話呢!”
對方一雙烏黑的眼眸清澈又柔軟,聞言輕聲細語地回答道:“我叫戴青。”
他哪裏在意對方叫什麽名字,隻十分有暗示意味地摸了摸青年的臉,露出個笑容:“那你願不願意跟著我?”
戴青下意識向經理看去,經理在一旁瘋狂使眼色,他抿緊了唇:“陳少,我不喜歡男人。”
“嗨。”青年笑道:“不喜歡男人有什麽關係,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不是嗎?”
陳一看出對方其實有些動搖,心中不屑,嘴上卻開了個高價:“跟我一年,一百萬。”
戴青猶豫了會,過了半晌,才點了點頭:“既然陳少看得上我。”
“往後就不要叫陳少了。”陳一伸手在對方唇上輕輕摩挲。
戴青的唇形與林降如出一轍,菱形,如同花瓣般飽滿殷紅:“叫我陳一就行。”
“好的,陳……陳一。”
青年滿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