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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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活兒嗎?談戀愛那種!
彤梓青傻眼的同時,心裏開始飛快地算起了賬俞寒接活兒的價格是200小時,手兒一伸,牌兒一舉,125個小時可能就已經沒了。
“3萬。”唐致遠被彤梓青?著的胳膊又舉起來了。
台上的主持人努力模仿著印象裏專業拍賣師的樣子,興高采烈地招呼道“看來今天的愛心人士很多啊,還有加價的沒有?還有沒有加價的貴賓啦?”
彤梓青隻想衝上去讓他別逼逼了。
“3萬5。”俞寒那邊不負眾望,再次舉牌加價。
得,125小時變一禮拜了。
唐致遠換了隻手舉牌,把價格喊到了4萬。
“5萬。”
“6萬。”
“7萬。”
“8萬。”
彤梓青的腦袋左搖右擺,除法心算已經趕不上倆人喊價兒的速度了。
其他桌兒的人見這廂熱鬧得緊,也都秉持吃瓜原則不再摻合,而是想要看看到底花落誰家。
這時陳漫心主動加入戰局,“10萬。”他舉起了手裏的牌子。
“不是,你怎麽也跟著裹亂啊?”彤梓青有氣無力地看著對方。
“獻愛心啊,”他笑道,“再說,憑什麽不許我也給喜歡的人拔拔份啊?”
彤梓青無言以對。
不過,幸好陳漫心舉牌的動作如同及時雨,澆滅了這那兩位的齊頭並進的火炬。
“10萬一次,10萬兩次,10萬三次。”主持人終於心滿意足,事兒事兒地敲了下木槌兒,大聲宣布道“veldt複古頭盔以10萬人民幣的價格成交!有請這位先生上台。”
陳漫心在一片掌聲中欣欣然地走了上去,接過頭盔的同時,主持人也遞來了麥克風,“感謝您對慈善活動的大力支持,請您介紹下自己並發表一下感言。”
陳漫心看了看手裏的話筒,又看了眼台下的俞寒,便拿起來說道“各位晚上好,我是來自j廣告公司創意部的陳漫心……”
這時賓客中立刻湧出一片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對,我想大家最近可能在網上看到過我的照片,正是在下。”陳漫心神色坦然,毫不避諱,“今天拍這個東西呢,首先是希望為失學女童重返校園的公益計劃盡一份綿薄之力。其次,則是想跟陪我來的人說句話。”
陳漫心抬手一示意,追光燈就非常有眼力勁兒地打到了台下。光柱鎖定的人,五官出眾,輪廓立體,被一身深灰色西服妥帖地包裹著靜靜地坐在那裏。
手拿話筒的人眼下的淚痣被舞台光渲染出一抹妖冶的風情,他一字一句道“俞先生,我很喜歡你。如果有可能,還請給我個機會。”
在場賓客沒想到吃瓜吃出了北海道的夕張蜜瓜,立刻傳來一片叫好聲和口哨聲,連主桌坐著的沈歌都忍不住拍了拍手。
聚光燈下的俞寒端起手裏的酒杯衝著台上的人舉了一下。
彤梓青看著眼前這一幕,萬般滋味一起湧上心頭。台上此刻的表白精致浪漫得如同最摩登的美劇,還是flix一口氣兒放出來一點兒都不拘著的那種,簡直可以把自己這出狗血鄉土劇按在地上玩命摩擦。彤梓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俞寒,不由得感歎這樣的緣分來得委實太過分奇妙,再直的直男八成也得化為繞指柔。
陳漫心這時已經從台上走了下來,把頭盔交到了俞寒的手裏。
“謝謝。”俞寒用手指輕輕敲打著頭盔,發出清脆的聲音。
“彼此彼此。”陳漫心坐回了椅子上。
經過這麽一出兒,剛才鬥雞似的倆人兒都消停了,隻一門心思舉著杯子喝紅酒,話都不再多說一句。晚宴結束的時候,陳漫心和彤梓青一人兒拎一個,看著就跟幼兒園接孩子放學的家長似的。
“我沒喝酒可以開車,”彤梓青道,“要不要幫你們叫代駕?”
“我其實也沒喝什麽,”陳漫心的手放在俞寒腰上,“抿了一口而已,你把他家的地址和門牌號告訴我,我把人送回去。”
看著倆人遠去的身影,彤梓青和唐致遠也手拉手下了樓。正往大堂門口走著,迎麵進來一個人,頭發稍稍有些花白,但身板硬挺筆直,風範氣度無一不足。
彤梓青看著這人隻覺有種莫名的熟悉,直到與他擦身而過,對方的眼神落在唐致遠身上愣了一下,然後猛地站住了,開口道,“小遠?”
陳漫心在雨夜裏駕車飛馳,這廂已經把人全須全尾地送到了家門口,他從俞寒身上摸出鑰匙開了門架著人進到了裏麵。
“喝悶酒容易醉這種小孩兒都知道的道理,你這麽大的人了不明白?”陳漫心把人一路拖到主臥的床上,一邊兒幫他脫鞋一邊兒念叨著。
俞寒仰麵躺下,不多久便輕輕抓住了陳漫心的手,阻止了對方試圖去解自己襯衫領口的動作。
陳漫心順勢坐到了床邊兒,看著眼前人不禁感歎道“要說起來,可真是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我也算傲的人了,這些年沒正經看上過誰,唯獨折在了你這兒。俞寒,你說你這心裏老跟擱著個貞節牌坊似的,是直還是彎,真的這麽重要?你跟那小卷毛兒在一塊兒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麽端著。”
“沒彎過,沒經驗,”俞寒閉上了眼睛,說出的話裏混著釅釅的酒香,“學個遊泳還得從閉氣換氣仰漂俯漂開始呢,直了二十多年,光看別人浪裏白條了,在旁邊搖旗呐喊我駕輕就熟,可真說下去,總得給我點時間糾結一下。”
陳漫心被這人的歪理邪說差點氣笑了,“你那是培養奧運冠軍苗子的流程,知道普通人怎麽辦嗎?”他說著彎身解開鞋帶,兩腳一蹬,鋥亮的皮鞋便掉在了地板上,然後翻身上了床,眨眼的功夫兒便居高臨下跪坐在了俞寒的腿上,毫不含糊地說道,“把人直接扔下去,一圈兒野泳遊下來,什麽都會了。”
說完陳漫心低下了頭,嫣紅的舌尖卷上了俞寒的耳垂兒,一隻手則開始上下求索,順藤摸瓜。
隻是此刻窗外風雨飄搖,使得主臥裏的求歡因此有了種一廂情願的氣息。
半晌,陳漫心抬起頭來,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怎麽?就這麽看不上我?”
俞寒沒說話,手抵在額頭上,看樣子似乎真有點醉了。
陳漫心這朵落花被無情的流水衝下了床,他隻得去了洗手間,弄濕了一條毛巾打算幹不成情人的活兒就幹幹老媽子的活兒。可就在他路過客廳時,眼尖地瞥到了沙發一側放著的c服和假發。
俞寒靜靜地躺在床上,心裏卻是千頭萬緒的,似乎拾起哪頭兒來都是一團亂麻。他聽著陳漫心又回到了臥室,緊接著冰涼柔軟的毛巾就輕輕地貼在自己臉上,擦擦蹭蹭間,帶走了部分酒氣和粘膩的心情。他睜開眼想道謝,卻不想麵前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化身成了白色的綾波麗,雖然不夠純真,但卻足夠妖嬈。
陳漫心把用過的毛巾放到了床頭櫃上,開始再次試圖攻破俞寒襯衫的防線,所幸敵軍這次沒有負隅頑抗,陳漫心初戰告捷。
“還從來沒穿著c服和人在床上待過呢。”他邊說著,邊抬起手指輕輕地從對方的喉結處一路往下滑去,“如果我說這算我女裝意義上的第一次,你開心嗎?”
俞寒看著他沒有說話。
“還是你想聽”陳漫心的手勾到了對方的腰帶上,他兩片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舌尖一抬,一個帶有依賴感和禁忌感的字眼兒就蹦了出來。
“哥,”他歪著頭笑著問道,“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電光火石間,俞寒渾身的血便不可抑製地起來,他猛地起身直接把喊他哥的人壓在了身下,那床發出一陣曖昧的吱呀聲,氣氛陡然變得香豔且熱烈。
俞寒用手抬起對方的下頜,略顯粗暴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