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撤離,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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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北寒沒有多言,看了眼杜平腹部的縫合線,道:“速度快點。”
    “再給我幾分鍾。”蕭令月說著,伸手去拿一旁石頭上的水囊。
    旁邊的龍鱗衛立刻伸手,“姑娘,我來。”
    蕭令月也不在意,點點頭,將沾滿血的手伸過去。
    龍鱗衛打開水囊,將裏麵的清水倒出來,蕭令月借著水流洗幹淨手上的血,這才重新拿起紗布,用烈酒再次衝洗杜平腹部的傷口。
    其實古代的烈酒度數並不算高,消毒效果也很有限。
    但是在這種時候,隻能聊勝於無了。
    龍鱗衛也不敢打擾,拿著水囊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動作。
    戰北寒瞥了一眼其他人,發現所有龍鱗衛都緊緊盯著蕭令月,目光灼灼,每個人的眼底都閃爍著不一樣的神采。
    衝洗完傷口,蕭令月給杜平的兩道縫合傷上了藥,便拿起紗布,“來兩個人幫忙。”
    “我來!”
    “我來!”
    七八個龍鱗衛搶著開口,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下,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蕭令月也驚訝,抬頭看了眼眾人:“不用這麽多,兩個就夠了。”
    幾名龍鱗衛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很快,兩個身材最高大健壯的龍鱗衛就站了出來:“姑娘,我們要怎麽做?”
    “幫我把杜平扶著坐起來就行,我要給他包紮。”蕭令月道,又伸手比劃了一下,“盡量小心點,別拉扯到傷口。”
    “好的。”兩個龍鱗衛毫不含糊,立刻上前,一前一後地扶著杜平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將他攙扶坐起來。
    因為杜平還在昏迷中,無法控製身體,兩個人也不敢用很大力氣,隻能一個拉著手臂,一個托著他的後背,防止他再摔下去。
    “就這樣,保持不要動。”蕭令月說著,手裏拿著紗布,動作麻利,繞著杜平腹部的傷口一圈圈地纏上紗布,密密嚴嚴地包紮起來,最後打上結。
    幸好現在天氣還不算熱,傷口包紮得嚴實,也不用擔心過度發炎。
    不過,這麽大的外創傷口,炎症還是避免不了的。
    “好了。”蕭令月包紮好傷口,用剩餘的紗布擦了擦手上的藥,站起身,認真地道:“現在條件有限,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等回到城裏,我再開兩個藥方,抓點藥給他服用,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什麽意思?”戰北寒沒聽明白。
    蕭令月道:“你以前在軍營裏應該知道,許多外傷並不會導致士兵死亡,真正致死的是受傷後的高燒不退,這是避免不了的。”
    畢竟古代可沒有抗生素,也沒有特效的消炎藥。
    隻要外傷嚴重,就一定會引起創口炎症,如果再嚴重一點,很容易就會造成感染性高燒,如果遲遲得不到控製,受傷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他們最後大多都是被高燒活活燒死的。
    天氣越熱,炎症就越厲害,而炎症又很容易引發各種並發症,偏偏中藥對其沒有明顯效用,如果自身免疫力不夠強,大部分都熬不過來。
    戰北寒眉心微微一攏,他常年在軍中,大大小小的戰役也都經曆過,知道蕭令月說的是實話。
    夜一和其他龍鱗衛們,聞言也不禁沉默了一下。
    這時候,與杜平關係好的那名龍鱗衛開口,語氣堅定:“姑娘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杜平的命,如果真的熬不過來……那也怪不得旁人!我相信杜平,他一定會挺過來的!”
    蕭令月聞言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有打擊他的信心。
    說實話這樣的傷勢,她心裏是沒底的,缺乏抗炎藥物,即使現在保住了一口氣,之後能不能熬過來也不好說。
    蕭令月又問道:“其他受傷的人呢?情況怎麽樣?”
    夜一道:“折了五個人沒回來,剩下的人裏麵,杜平是傷得最重的,其他人都是皮外傷,已經自行處理過了。”
    之前幸存的龍鱗衛本就隻有十一個,現在又折了五個,死亡率接近一半了。
    蕭令月微微蹙眉,沒有再多說。
    既然傷員都已經處置妥當,趁著峽穀內的戰場還沒清理完,士兵們暫時沒有注意到別的地方,眾人也不敢再耽誤,迅速準備撤離。
    路線是早早就規劃好的,有擅長記路的龍鱗衛打前哨,其他沒有受傷的人帶著負傷的同伴,昏迷不醒的杜平也被幾個力氣大的龍鱗衛輪流背著,一群人迅速從山峰的另一側,悄無聲息地撤走。
    這一次撤退行動十分順利。
    士兵打掃戰場的喧嘩聲和火光,完美的掩蓋了他們一行人離開的動靜。
    也沒有其他阻礙攔截,在繞路下山之後,戰北寒一行人很快穿過一片密/林,回到了通往淮城的小路上。
    一晚上的急行軍,所有人的體力都消耗嚴重,尤其是背著杜平趕路的幾名龍鱗衛,個個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天色逐漸蒙蒙亮起。
    前方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蕭令月眼睛一亮,抬目看了眼:“前麵有條河流,我們停下來休整片刻吧,大家也都累了。”
    戰北寒沉吟片刻,道:“把身上的衣服、麵巾都摘了,清理幹淨,所有人到河岸邊休整兩刻鍾。”
    “是!”眾人眼睛一亮,不由鬆了口氣。
    折騰了整整一晚上,終於能停下喘口氣了,連夜一眼裏都閃過放鬆的神情。
    很快,一行人就各自脫掉了身上的夜行衣,摘下麵巾,露出各自不同的麵容。
    龍鱗衛在出發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夜行衣下穿的都是普通布衣,將武器藏起來,頭發用布條紮起,收斂起氣勢時,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南燕/平民沒兩樣。
    蕭令月和戰北寒也不例外,將身上本就不合身的死士黑衣脫了下來,交給龍鱗衛處理。
    龍鱗衛也不含糊,將這些沾了血和泥的衣服收攏在一起,澆上烈酒和火油,用火折子一點,一把火燒成灰燼,最後在灌木叢後麵挖了個坑,將衣服灰燼和燒不幹淨的東西一起埋了。
    徹徹底底的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