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7 1202·【無責任番外·山南篇】·尾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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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女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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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    你剛才所用的,    是什麽樣的能力?能夠瞬間把鬼族的一切動作凝滯的能力,我在這個世上生活了這麽多年還從沒有見到過。”他哼笑,“或者我應該說,那種能力絕對是非人的存在,    即使你身為人類。”
    柳泉的雙唇緊緊地抿了起來,    唇角微微向下撇——這種麵部的微小變化其實已經暗示出了她內心麵臨危機時的緊張和嚴峻。幸好土方此刻站在她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
    然而聽到風間的話也足以讓他精神震撼、三觀盡碎。也許當他第一次問出“他在說什麽”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拒絕去相信這件事,但是現在聽了風間這麽自信而斬釘截鐵的斷言,他很難說服自己剛剛阻止風間那一劍的是其他人,或者其它以這世界的常理更能解釋得通的能力。
    ……非人的、能力?!
    風間的話裏幾個關鍵詞在他腦海裏跳躍著,    慢慢組成了一句話。
    清原、雪葉……擁有,    非人的能力——
    他的視線從風間的臉上慢慢滑到擋在他身前的清原雪葉的背影之上。
    她那纖瘦的雙肩在單薄的男式和服之下緊繃著,後背微微弓起——絕對是麵臨大敵時隨時準備攻擊、又同時警戒著的姿態。
    這纖瘦修長的身軀裏,    究竟蘊含著多少無人得知的秘密、又隱藏著多少平常人難以想像的能力?那些事……不能夠讓他知道嗎?!
    不知為何,    她的女性身份暴露的那一天,    她被總司一路從外麵揪著肩膀處的衣服踉踉蹌蹌地拖過來、又猛地一下被總司甩進他房間的那一幕,    突然又從記憶的深處蹦了出來,    囂張地在他腦海裏放大了數倍,    然後明晃晃地停留在那裏,像要占據他的意識。
    下一刻他卻聽見風間轉移了話題。
    “好吧,就算你確實是人類,    ”風間衝著柳泉以及被柳泉一道擋在身後的千鶴說道,    “但是你身後的那個女孩可是鬼族,    你為什麽要保護一個鬼?”
    柳泉微微一滯,然後吊兒郎當似的笑了笑。
    “……怎麽,居然有很多人類願意去保護別的鬼,你覺得嫉妒?”
    站在一邊的天霧九壽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個人類的姑娘還真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能把風間氣死啊?雖然她並不是鬼,但是像這樣的人類女性,他們活在世上的漫長光陰裏,也並沒有見過吧?
    風間似乎也覺得這個人類女子頗為難纏。他冷哼了一聲,直接把視線投向了柳泉身後的千鶴,把自己的問題稍微變換了一下問法。
    “你是鬼,為什麽剛才要保護人類?”
    千鶴仿佛被他這句淡淡的宣告一瞬間驚嚇了,她倒退了一步。柳泉聽到從自己身後傳來刀出鞘的嗆啷一聲響。
    ……或許是千鶴想要拔出那柄她刻不離身的小太刀吧。
    “我不是什麽鬼!請你們回去!”千鶴的聲音都在發抖。
    她的手果然放在刀柄上。柳泉現在能夠聽到,因為千鶴的手在發抖,而使得那柄她按著的小太刀也在鞘裏發出嗡嗡的響聲。從那聲音可以斷言,她的手顫抖得還很厲害。
    風間的語氣倒是很平靜。
    “死都不肯承認嗎。”他的視線掠過柳泉身側,落在千鶴按著的那柄小太刀剛好露出來的刀柄上,似乎突然對刀柄上纏繞的稱之為“下緒”和“柄卷”的繩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片刻之後,他微微一笑。
    “你叫什麽名字?”
    千鶴戒備地盯著他,手仍然按在腰間小太刀的刀柄上,一字一頓地答道“……雪村千鶴。”
    風間似乎很滿意自己聽到的答案。
    “原來如此。肯定是東北地方最大的鬼族雪村氏本家的人無疑。你的名字與這把小太刀就是證據。”
    毫無預兆地,他的周身起了一陣旋風。他在那陣風裏,額上慢慢長出了兩對小小的角,頭發變成了雪白,眼珠變成了金色。
    然後那陣風的範圍擴大,轉瞬之間就籠罩了他對麵的柳泉、千鶴和土方三人。柳泉和土方兩人並沒有什麽變化,隻是頭發和衣袂被吹得狂亂飛揚;然而千鶴的頭發也慢慢地變成了雪白,眼珠同樣變成了金色。
    風間得意地笑了。
    “懂了嗎,你不是人類,雪村千鶴。”他傲慢地說道。
    千鶴一瞬間似乎就被這種類似於最終判定一般的語言擊倒了。她弱小的身軀好像整個在狂風中發起抖來,她手中按著的小太刀也在輕輕撞擊著刀鞘,發出嚓嚓的聲響。
    “我……我……”她好像說不出一句反駁風間的話來,眼淚湧上了她的眼中。
    柳泉想起當初在二條城護衛前任將軍德川家茂上洛之後,千鶴伏在榻榻米上苦苦哀求她不要說出自己的秘密。
    然而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一些糟糕的時刻逼得你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秘密。比如說現在。
    柳泉想到自己那個超能力梗還沒有被副長問起,目測是躲得了今天躲不過明天,而且副長愈是晚問起這件事、後果就一定愈是糟糕,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正所謂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剛剛想到副長,副長就出來刷帥氣台詞了。
    柳泉正打算說點什麽來打消風間向千鶴施以的威嚇與壓力,就聽到副長在她身後,語調嚴厲地說道“這裏是壬生狼的狼窩,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過什麽正常人類!”
    柳泉的背脊微微一僵。
    ……真是超級帥氣的台詞啊,副長?
    即使是在這種時刻,也能夠讓人感受到你那種屬於本作官配男主角的帥氣設定和閃耀光環呢?
    然而作為本作的超級大boss,風間當然也不是能夠輕易認輸之輩。他凝滯了一瞬,然後唇角往柳泉的方向微微一撇,帶著一絲嗤笑似的意味反問道“你說的是她嗎?”
    土方一時語塞。
    柳泉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被邪惡終極大boss噎住的副長。
    此刻風間並未收回那種奇異的、能夠令鬼族現出原形的能力,因此在旋風的中心,唯有柳泉和土方兩個人,看上去仍然是人類的外形,沒有絲毫改變。
    他們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輕輕一碰,就各自轉開了。土方的視線重新鎖定了風間,仿佛戒備著對方可能的異動;而柳泉重新轉回頭,同樣盯著白發金瞳的西鬼的首領。
    “這裏是壬生狼的狼窩。”她重複了一遍土方的話。
    “……小心被走投無路的狼咬斷喉嚨,西鬼的大將。”
    說出這句明晃晃的威脅之言時,她唇角浮現了一絲奇異的、冷漠的笑意。
    風間興味十足地發出“哦~?!”的一聲,當真收回了那種能令鬼族現形的能力。他和千鶴恢複了正常人類的外表。
    他忽然收起了自己的刀,探手從懷裏拿出一封信,直接遞向柳泉的麵前。
    “給你的。”
    柳泉……!?
    看著她防備的眼神,風間似乎心情略略變好了一些似的。也許是因為終於在這個女人麵前占據了上風,他甚至紓尊降貴地笑了笑,說道“……我今晚隻是替人來送信。那人指名要將這封信送給你。”
    柳泉心音吐槽……替人來送信?!你見過誰家的郵差來送個信還把人家家裏砸了、人也毆傷了一大片?!你這是哪家的快遞小哥啊來送個快遞還要讓收信人無家可歸?!負分差評滾粗可以嗎?!
    不過風間應該沒有必要騙她。她看了風間一眼,伸手從他的手中接下那封信——確切地說,那甚至隻是薄薄一張紙,即使連同信封一起,也沒什麽重量。
    然而能夠驅使風間這種人送信的,到底是什麽人?!
    原作裏好像稍微交待過一點背景,鬼族以前承過薩摩藩的人情,所以風間這個時候算是站在薩摩一方的——然而她跟薩摩的任何人都並沒有什麽交情。
    薩摩、薩摩……長州!!
    柳泉的眼睛突然微微瞠大了。因為她聯想起了跟薩摩有關的另一個曆史名詞,薩長同盟的另外一方。
    長州藩!
    高杉晉作?!
    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慶應三年的六月?!
    柳泉的手突然微微地發抖了。
    風間觀察著她的表情,此刻像是終於看到了他想要的反應而感到滿意了一樣,哼笑了一聲說道“……不打開看看嗎。”
    夜風吹過空曠的庭院,柳泉背後宏偉的西本願寺大殿在闕深的夜色裏留下了巨大的黑影。簷角有烏鴉高一聲低一聲地叫著,聲音呆板淒厲,仿佛撕裂了慘白月光照耀下深深的暗夜。
    柳泉沉默良久,終於慢吞吞地探手進信封,小心翼翼地把那張薄薄的紙取了出來,在月色下展開。
    出乎意料之外,那張紙上既沒有寫抬頭和署名,也沒有寫更多要說的話,整張紙上,隻寫著兩行詩。
    “三千世界鴉殺盡,與君共寢到天明”。
    她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和記憶中上一個世界那穿著雪白製服的少年極為相似的聲音。
    這個無趣的世界,不多笑一笑的話會變得更無趣的。
    原來最理解我的女孩子在新選組啊。
    ……是想立刻擺脫我這個討厭的家夥,急著去見其他在你眼裏更重要的什麽人嗎。
    雪葉君,是在透過我看著什麽人嗎。
    假如你什麽時候再見到那個人的話,幫我帶句話給他,就說奇兵隊的高杉晉作承蒙他照顧啦。
    ……
    然後,她想到了最後一次見麵時,他所彈奏的那首都都逸。
    末了野風與秋風,一期一會別離中。
    是永別了吧……高杉君。無論是你,還是我透過你的聲音所看到的那個人——
    那都是,一生隻有一次的相遇。
    一期一會。
    最後,她自己的聲音,仿佛在夜鴉的嘶啞叫聲裏慢慢從記憶的最深處浮了起來。
    下次見麵的時候,還是來一首更好的吧。
    所以,他在最後,果真把這首他覺得最為得意的都都逸寫了下來捎給她嗎。
    誠然這真的是一首好詩……然而把它分別送給好幾個人真的好嗎。
    ……高杉君,你這樣任性,讓你的好基友桂小五郎怎麽辦啊。
    先是把寫給他的詩又轉送給別人……然後到了現在就連你自己的人都不見了,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可惡啊高杉晉作!我可是個窮苦的平隊士啊!好長時間沒有領到餉銀了窮得叮當響就等著把你抓住好去領通緝令上的賞金啊!!像、像這樣事先一句話不說就擅自死掉了……算、算是什麽事啊!?
    雖然知道這不是理想的場合,自己也不應該這樣反應,然而傷感的淚水還是無法抑製地慢慢湧上了她的眼眶。
    她感到自己拿著那張信紙的手無法控製地在發著抖,抖得那張紙都發出輕微的簌簌響聲。
    風間冷眼觀察著她的表情,居然慢吞吞地把雙手抄在衣袖裏,施施然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
    雖然知道他隻不過是在激怒她、好報剛才被她的超能力控製的一箭之仇,然而她仍然如他所願地憤怒起來,猛地抬起頭,目光淩厲地瞪著他。
    “……不可能高興的吧!!”她厲聲吼道,聲線微微發顫。
    那種她所熟悉的聲線,仿佛脫離了原有的台詞,一直在她的腦海裏反複說著
    永別了,信雅。
    永別了,新選組的小姑娘。
    祝你幸福。我會一直這樣地期望著。
    再也不可能見到麵了吧……無論是誰……
    無論再怎麽想要見到對方,無論有多懷念見麵時留下的那些美好回憶,也不可能再見到那張臉龐了吧。
    柳泉咬牙切齒,幾乎調動了全身的力量與那陣洶湧而來的淚意相對抗。
    不能在這裏痛哭流涕,更不能在這裏情緒失控……因為自己無法解釋身為新選組隊士,何以為了長州藩的奇兵隊總督去世而哭泣;更無法解釋自己透過高杉晉作的聲線,究竟是在懷念著怎樣的時光、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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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6日
    對不起作者菌又一次寫了薄櫻鬼裏的矮杉與室長的cv梗怎麽辦我好像越來越欣賞組長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