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8 1203·【無責任番外·山南篇】·ENDIN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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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女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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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間站在她麵前,    那雙已經恢複了先前血紅眸色的眼睛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片刻之後,    他突然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刀柄,徑直略過了柳泉,看向千鶴。
    “喂,女鬼,    你真的不跟我們走?”
    原本因為剛才柳泉爆發似的怒吼而好像被嚇了一大跳的千鶴,    聞言又緊張起來,居然下意識唰地一聲抽出了那柄小太刀,雙手持刀、顫抖著指向風間。
    “不……我、我不想跟你們走!!”
    她的聲音起初顫抖著,說到最後,已經高亢起來,    仿佛是下定了最終的決心。
    風間盯著千鶴和她手裏那柄代表東之鬼的雪村氏最純正血統的小太刀。
    片刻之後,    他的視線產生了飄移、落到了柳泉的臉上。
    他看到那個擁有著奇怪而強大能力的人類女孩緊咬著牙關,用力得頰側甚至浮起了緊繃的線條。淚光在她眼中翻滾,    卻沒有一滴落下來。
    他突然冷哼了一聲。
    “怎麽?覺得很遺憾?”
    他聽見那個人類女孩沉默了一霎,    然後語氣硬梆梆地回答道“……是很遺憾啊!原本,    還以為一定能夠在戰場上分個高下的……”
    他傲慢地哼笑。
    “哼,    幼稚。……你們的一個敵人死去了,    這對你們來說是好事。”
    “……我更情願他活著敗在我的手下!!”她猛地抬起頭來,    眼中有某種光芒閃過,嘴唇抿成倔強的線條,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情緒一般。
    “還沒有在戰場上漂亮地擊敗他,    就這麽死了……可惡!!就不能好好地活到我擊敗他的那一天嗎!?”
    ……其實,    那樣的想法,    是奢望吧。
    長州和薩摩,是會取得最後的勝利的。隻憑新選組……不,即使加上了整個幕府的力量,也不可能擊敗他們。
    這是無可挽回的沉重事實。正如同高杉晉作就這樣匆匆退場,也無可挽回一樣。
    那個黝黑皮膚、有一頭長卷發,個性很奔放又隨意的男鬼突然從什麽地方瀟灑地飛身從高處跳了下來,一臉不可思議似的盯著柳泉的臉看了半天。
    然後,他突然說道“喂,你贏不了他的。”
    柳泉皺眉瞪著那個性格粗豪的男鬼。
    她認得這個叫做不知火匡的男鬼,然而此刻他突然跑出來搭話,她才隱約記起來,在原作遊戲裏好像是有他和高杉是好友這麽一條隱藏設定。
    這家夥性格直率,大概是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高杉到了最後還要給新選組的什麽家夥寄一首奇奇怪怪的詩吧。
    其實她也猜不透高杉的用意。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過人的交情,按照遊戲原作的設定,高杉喜歡的對象應該是那個她在島原見過的妹子,霧島梢。她也沒有自戀到認為和高杉說過兩次話就能刷滿對方的好感值。
    ……或許,這也算是一段因緣,讓他認為在生命終結的時候也有好好了斷、好好道別的必要?
    她還沒有回答不知火的話,就聽見風間發出一聲無趣的鼻音。
    “哼,掃興。”他說著,毫無預兆地轉過身去,仿佛是不打算今夜再在新選組的地盤多生事端了。
    “回去了。”
    不知火發出非常驚奇、又帶著一點無趣的聲音。
    “啊~又是這樣啊。說不幹就不幹了……還是這麽自說自話啊?!”
    風間恍若未聞,徑直朝著大門的方向邁步而行。
    不知火也雙手重疊起來背在腦後,一邊吐著槽、一邊悠閑地跟上了風間。
    天霧九壽也從一旁走了過來和他們兩人會合,非常有禮地向著土方、柳泉和千鶴的方向行禮致意,說了一句“告辭了”才轉身跟上風間和不知火的腳步。
    當然,作為本作超級大boss,沒點帥氣的退場詞是不會離開的。
    風間在大門口停下腳步,微妙地頓了一下,才說道“……鬼和人類永遠不可能相容。假如想要逞能的話那就請便。不過,當你們失敗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那個女鬼就歸我了哦?”
    這種明晃晃的挑釁顯然刺痛了副長好強的神經。他怒聲喝道“……你們休想為所欲為!”
    風間哼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舉步前行,就仿佛突然對新選組屯所裏的一切喪失了興趣似的。
    目送著那三隻來去隨意、如入無人之境的鬼漸漸走出了屯所的大門,土方的臉繃得緊緊的,神色極其嚴峻而凝重。
    千鶴則是仿佛現在才想起來要害怕一樣,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柳泉手裏仍然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紙,盯著那三隻鬼遠去的背影,沉默良久。
    新選組贏不了長州藩,幕府也贏不了長州藩。她當然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是怎樣的絕境。
    然而締結這一切的人、讓長州那種地處偏遠的窮藩開始認為“自己也能行”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啊。
    ……然而她就是要逆著這時代不可遏轉的潮流,拯救這危如累卵的世界。
    高杉君,我也是很認真地打算改變這個世界呢。
    剛才不知火說什麽?“你贏不了他的”?
    最後,她低聲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那種事,現在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了吧。”
    “……不可能知道什麽?!”
    突然,副長的聲音在她身畔炸響。
    柳泉……!!!
    她猛地抬起頭,才發現新八率領著一番組剛剛氣喘籲籲地趕了回來。此刻他正指揮著一番組的隊士們去救護那些在風間夜襲事件中受了傷的隊士們,忙得不亦樂乎。
    而她剛剛趕到這裏時,險些被風間殺害的山南,雖然剛才顯得受創甚深,但現在已經開始指揮著現場的善後事宜——大概是羅刹體質那可怕的複原力起作用了吧。
    就連千鶴也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開始與兼任屯所日常的大夫一職、學習過一些醫術的山崎一起救護傷員。
    在一片混亂過後,大家都在忙碌著。這個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大殿前麵,就顯得格外顯眼。
    剛才也參與了和鬼族的打鬥、幸而並未受傷的原田經過柳泉和土方身邊,頗感同情地望了柳泉一眼,歎了口氣,大概是礙於副長就站在她旁邊而並未多言,匆匆走過去幫別人的忙了。
    整個廣場上隻有柳泉和土方兩個人站在那裏。其他人則穿梭其間,救護傷員、打掃戰場,忙忙碌碌。
    在一陣近似於對峙的沉默之後,柳泉開口了。
    “副長,你還想知道些什麽?”
    她的聲音裏仿佛帶著點奇異的笑意和淡淡的挑釁似的,土方一時間愣住了。
    然而他很快就意識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雖然剛剛才經過一番消耗了巨大體力和精力的苦鬥,但是他本能地預見到,從她這裏得到真相和解釋的過程,同樣應該是一場不次於剛才的苦鬥。
    他勉強壓抑著自己心中漸漸升高的、挾帶著一絲困惑的怒氣,沉聲說道“……跟我來。”
    然後他率先轉身,大步向著自己的房間兼辦公室走去。
    進了屋,他先前因為深夜處理公務還點著的燈發出熒熒的光亮。
    桌上擺放著的是她從自己房間裏拿來給他照明的油燈。
    那天之後,他也並不是沒有試圖把油燈還給她、或者另買一盞給她,然而都被她謝絕了。
    她笑嘻嘻地說“副長,我一個平隊士又不用熬夜處理公務,也不會做什麽費眼睛的事情,點根蠟燭就好啦”。
    然而現在,他一腳邁進拉門大敞著的房間,第一眼就看到桌上那盞油燈,隻覺得有某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湧了上來。
    他聽見自己身後的她腳步輕輕地進了門,和上次一樣,在門旁坐下,再細心地輕輕拉上拉門,一副“副長要說的話都是機密所以一定要謹慎小心”的樣子。
    他站在桌前,回過頭來,果然看到她一副低眉順目,十分沉靜的樣子,端坐在那裏,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隱瞞了這麽巨大而匪夷所思的秘密而感到忐忑不安。
    那種內心不舒服的感覺更強烈了。
    土方頓了一下,索性一下盤腿坐在桌前的坐墊上,麵對著門旁的柳泉,大馬金刀地雙手環抱在胸前,臉繃得緊緊的。
    “……說吧。”
    他吩咐她,聲音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好像喉嚨發緊,聲音似乎失真了一樣,聽上去簡直像是別人在說話。
    她在回答他之前,似乎微微猶豫了一下。
    最後,她的回答又是能夠瞬間點燃他的全部怒氣的那種!
    “說什麽呢,副長?”
    土方猛地挺直了背脊,豎起眉毛,瞪著柳泉。
    “說你剛才使用的那種……那種奇怪的能力!!”他喝道,簡直快要氣死了。
    柳泉微微歎了一口氣。
    “啊,那個啊。”她似乎顯得很惆悵似的,仔細想了想,好像也在苦惱著怎麽解釋才好;最後,她卻搖了搖頭。
    “……我無法解釋,副長。”
    雖然此刻幾乎已經全員發動起來的新選組占據了西本願寺的前半部分地盤忙於善後,但在後院的這一排幹部所居住的房間這裏,還是很幽靜的。
    深夜的蟲鳴從門外的庭院裏傳來。然而這並不能使新選組的鬼之副長心情平靜。事實上,他簡直被氣得腦袋裏嗡嗡響。
    “……為什麽?!”他從齒縫裏勉強擠出這個問句。
    似乎是從他的語氣裏感受到了他的怒氣,她慢慢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然後,她重又低下頭去,再次發出了無奈而傷感似的歎息。
    “不解釋……不可以嗎?為什麽一定要知道呢?”
    沒聽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副長一秒鍾就爆了種。
    “到底你還有多少秘密啊我說!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不能夠讓我知道的嗎?!那種能力既然被人看到了就應該好好商議一下之後應該如何對待啊!給我好好地解釋一下那是怎麽一回事,然後要好好斟酌一下以後還應不應該使用,對於在場的知情者又該如何對待,是不是應該嚴令他們保守秘密……像你這樣躲躲閃閃地不說實話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值得信任嗎!還是你覺得我不夠可靠?!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新選組隊士的自覺啊我說!?”
    他氣得一口氣說了很多話,把自己剛剛震驚之餘腦海裏閃過的所有事情不分主次地一股腦全部巴拉巴拉吼了出來,吼得自己腦袋生痛。
    副長の咆哮升級版副長の怒瞬間就把這個堆滿文件的房間變成了修羅場。
    然而在這種地獄之怒焰裏,唯有那股怒火灼燒著的中心——那個剛才還悍勇地直麵西鬼之首領的女子,現在卻垂下視線、雙手握拳擺在膝蓋上,背脊挺得筆直,就那麽正坐在那裏,對副長的怒吼中流露出來的不解、憤怒和指控——甚至還帶著一絲挫敗之感——仿佛聽而不聞,也不辯解。
    這種沉默一般的無言抵抗,讓副長的怒氣槽一瞬間就飆破了上限。假如怒火是有形的話,那麽現在整座西本願寺大概都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了。
    “說吧……說你到底對我隱瞞了多少事情?!”他咬牙切齒地問道,從齒縫裏擠出一個一個音節來。
    “即使有糟糕的過去也沒有關係……新選組這裏的人們,差不多個個都有著和過去相關的不愉快記憶;我自認為作為新選組的副長,我還有這樣的承受力和包容力……就連千鶴那樣壓根並非人類的,我都可以接受,並且答應保護她——大家,也都是一樣的想法吧!隻要拿出真誠的態度坦率說出來不就可以了?所以不可接受的並非是秘密,而是隱瞞!……”
    他好像是在試圖說服她。然而不知道是什麽刺中了她的神經,她驀地抬頭直視著他,眼神中仿佛有著某種即將衝破理智堤壩的情緒。
    “您想從我這裏聽到些什麽呢,副長?”她輕聲問道,“……聽到我說其實自己是個怪物?說那種能力我天生就有?”
    土方錯愕地睜大了眼睛,然而她一旦開始說話,就並非他的語言技能所能抵擋的了。
    “我並不是千鶴,我不需要保護。我之前並不想暴露這樣的能力,就是因為不想在這裏被人視作怪物……就因為我懷著一個並沒有對大家不利的秘密,我從前為新選組和土方先生您所做的一切就都不算數了?我不可以懷著秘密而在這裏生活著嗎?即使為新選組、為土方先生您做了再多的事情,隻要有所隱瞞,就絕不可能被接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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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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