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把個脈而已,二夫人心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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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煙沈崢!
旁白道;“……那時,她已什麽都不想了。家國,恩仇,榮辱,興衰,都與她再無關係。她腦中隻有當年拖人偷偷遞到四爺窗上的那封信,上麵寫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住,子寧不嗣音……”
突然,有人上前對旁白附耳了幾句,他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對看的津津有味的觀眾們道“對不住了各位,因著一點原因,《鄭風》到此結束。”
有人不滿,“什麽,正看到高潮呢?!說沒就沒了?”
“不負責,坑人的劇組,我要退票!”
“我眼淚剛要流出來,就被你們憋回去了,賠!”
旁白沉穩如狗,微微笑道“我們家主子說,諸位若有不滿,可以到樓上天沁居與她當麵表述。”
一片怨聲載道頓時消散了大半。在入雲閣黛青便是天,誰敢跟她過不去?
傅南煙笑笑,繼續下樓,小倌匆匆追了上來,“傅姑娘留步!”
她停下,小倌道“咱們主子拖我給您說一聲,您要的東西將盡快送到府上,方式和上次一樣。”
“替我謝謝她。”傅南煙指著正在撤台的劇組,“對了,這戲日後還演麽?”
小倌道“閣主說,不演了。”
“其實還挺好的。”
小倌不明就裏,“您指的是……?”
“沒傅康明,怎麽都好。”傅南煙說罷,轉身離開,留著小倌一個人摸不著頭腦。
傅康明是她娘一生的汙點,這個人,斤斤計較,小肚雞腸,胸無大略,自私自利。她甚至懷疑當年先帝將她娘指婚給傅康明,就是為了故意羞辱四爺的。
自己居然是傅康明的孩子……想想就惡心。
不過,上輩子也有另一種傳言,說她其實是四爺的孩子。真真假假,無處尋覓,如果她真的是楚少危的種……那她勾引沈崢,豈不是亂倫了?!
上輩子自己做的那些混賬事,想來更可怕。傅南煙抖了抖,當即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抖出腦海。
罷了,罷了,不想,頭疼。
她百無聊賴的轉了一圈,徒然覺著無趣,便趕著晚上回府,卻見府上氣氛奇怪,像是發生了什麽事。
她隨便抓來一個匆忙行路的丫鬟,正好是壽宴上背著罵她“傅小醜”的那個。打那天起,看見傅池鶯的下場後,這丫頭可是徹底怕了傅南煙。見是她,身子都抖,“七,七小姐……”
“府上發生什麽事了?”
“二,二夫人上吊自盡了……”
傅南煙一愣,“吊死了?”
“沒,沒……下人瞧見,給救了回來。”
傅南煙看她怕極了自己,心裏歎了口氣,“行,你去忙吧。”
“是!”她小碎步捯飭的極快,沒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傅南煙眉頭深皺,看來二夫人也是豁出去了,為了將自家不爭氣的女兒從祠堂裏弄出來,折騰了半條老命。
這種戲碼她怎麽可能不去湊湊熱鬧?
二夫人的別院。
往日平靜的小院現在亂糟糟一片,房門大敞著,從裏頭傳來嚶嚶的哭聲,“夫人,您怎麽能想不開……您若是去了,可叫六小姐怎麽辦呐!”
傅康明候在裏頭,背著手,麵容陰沉。
二夫人癱軟在床上,麵色慘白,“我……鶯鶯做出那樣的事,我無顏麵對老爺,唯有去死……若能熄滅老爺的怒火,便是值……”
“胡鬧!”傅康明甩了甩袖子,訓斥道“若傳出去,我傅康明成了什麽人?!”
“什麽人……”二夫人像聽到什麽笑話,咳了幾聲,半晌由丫鬟順著氣平緩下來,“老爺可曾信過鶯鶯?不過因為一個香囊,便罰跪三天三夜,不許進米,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想讓她死嗎?你若是想,便直接賜一杯鶴頂紅,少些許折磨,而你呢,三日三夜……我兒還在祠堂受苦,你卻已經為傅南煙那小賤蹄子安排婚嫁了,你就敢確定她身上的香囊隻是巧合嗎?!何其可悲!”
丫鬟在一旁勸慰道“二夫人,您才從生死關頭上救回來,大夫說了,您千萬不能激動……”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將她打斷,緩緩坐起身對傅康明道“我每每想到此,都覺得不如我們娘倆死了算了,免得礙了老爺的臉,汙了老爺的清譽!”
好一個貞潔烈女,好一對感人至深的母女情。
傅南煙本隻想看看戲就罷了,偏就巧了,趕上二夫人緊著機會說她壞話,恨不能讓她代替傅池鶯跪祠堂。
“爹。”
她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傅康明轉頭,眉頭還皺著,想來被二夫人氣的不輕。
“你來了,今晨我讓老吳去找你,他說什麽,說你……翻牆走了?”
“吳管家應當是認錯了人,我從正門出去的,怎能做出翻牆這種粗魯之事?”傅南煙轉了話題,“才回來就聽說二夫人……孩兒擔心,便來看看,二夫人身體可還好?”
二夫人此刻也不演了,畢竟她這一出是走了險招,連傅康明都得罪,還怕什麽傅南煙。
她嗤笑聲,“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會關心我們母女?見著我們這樣,你心裏樂開了花吧?”
開心是有點,不至於開花。因為這對母子根本沒入傅南煙的眼。
“二夫人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們過的不好對我也沒任何好處。”她搬來一旁的椅子坐下,覆上二夫人的手腕,二夫人猛地縮回,防備道“你要幹什麽?!”
“我會些醫理,給二夫人把把脈。”
二夫人這些年嬌生慣養來的力氣哪比得過她,她背對著傅康明,傅康明瞧不見裏頭的情況。她攥住二夫人的手,“爹就在這,二夫人還怕我害你不成?把個脈而已,二夫人心虛什麽?”
這小賤蹄子大字不識幾個,會把什麽脈?!
“老爺……”
二夫人剛把傅康明惹了,此刻叫他也無用。傅康明隻好奇道“這些年我未曾送你上學,你從哪學來的這些?”
傅南煙淡淡道“孩兒這些年來一直明白一個道理,人學始知道,不學非自然。隻要心中有執念,便會想盡辦法去實現,在京都這麽個地方,想學點什麽還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