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咱們來交換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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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南煙沈崢!
    傅南煙並沒聽見沈崢和尉遲路瀾的爭吵,她忙著洗衣服,雖說洗爛了好幾件,不過好歹……總是進步的吧。
    她盯著一地慘狀,洗衣水淋的滿地都是,皂角的泡沫一團一團,看起來亂七八糟,她有點懊惱該怎麽跟勞叔解釋,畢竟她當時那麽“信誓旦旦”的保證……
    累了,傅南煙站起身呼了口氣,洗幾件衣裳竟然還出了不少汗,她抬手擦去額上的汗珠,把衣服掛到晾衣架上,看了眼天,已經快黃昏了,奇怪,今天怎麽沒見尉遲路瀾那小丫頭嘰嘰喳喳的?
    放在往日早就來找她岔了。
    正心覺不太對勁打算去瞧一瞧,餘光突然瞥見房頂上站著一個人。她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黎安——沈崢的暗衛,她見過幾麵。
    “我師父沒教你有事走正門嗎?如此鬼鬼祟祟,一看便不是什麽好人,你要是說不出來有用的,我就去師父那兒告狀。”
    當年那個蒙眼女孩看見他便害怕的發抖,而今形同一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見了他還說要去主子那告狀。這反差如此大,要不是黎安對傅南煙這張臉和聲音印象深刻,恐怕他都懷疑是不是認錯了人。
    黎安知曉她記憶出了些差錯,不記得山洞那段,或許與兩年前的大火有關,因為他的失職害她與主人分離,雖然主人沒有懲罰他,但黎安一直心裏愧疚,所以不像從前那麽凶,隻道“主人回來了。”
    “今日怎麽回的這樣早。”傅南煙喃喃了句,又看向黎安,“出什麽事了?”
    黎安瞥見掛著的慘不忍睹的衣裳,依稀可見主子曾經穿過,他不禁為這小魔頭感到無語。
    “沒什麽,你去看看主人吧。”
    “沒什麽?往日他回來,你們可從來不會向我稟報。”她眸子微微淩厲,“從實招來!”
    沒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來他來找她的真正目的,黎安沉默片刻,不再隱瞞。
    “……主人把小姐打了,心情不好。”
    師父把尉遲路瀾打了?
    她和尉遲路瀾雖說爭吵不休,如同冤家,但尉遲路瀾這個人並不招恨,說白了隻是一個渴望得到兄長關注的,長不大的小女孩罷了,沈崢素來疼她疼的要緊,怎麽舍得打她?
    直覺事情不一般,傅南煙問“到底怎麽回事?”
    黎安也不方便說的太詳細,本來他來找傅南煙就是自作主張,若是被他那怕尉遲路瀾出事,跟去保護的師兄知道他多嘴多舌,肯定要罰他。
    畢竟今天尉遲路瀾說的話,關乎了主人的身世。
    見他緘默不言,似有難處的樣子,傅南煙不再為難,“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去看看。尉遲路瀾呢?”
    “跑出去了,師兄跟在後麵,不用擔心。”
    她擔心的倒不是尉遲路瀾,而是怕那丫頭萬一出了什麽事,師父恐怕更要煩心。
    “師父呢?”
    “在院中。”
    傅南煙隨意擦了擦手,起身朝沈崢的院落走去。沈崢居住的院子最為簡單,有什麽擺件都一目了然,她遠遠地便看到沈崢坐在石椅上出神,不知在想什麽,寬大的外袍將他均勻的身體包裹其中,此時他的神情比往日多了幾分愁緒。
    他那般出神,竟然沒注意到傅南煙偷偷走了過去,繞到他身後,蒙住了他的眼睛,傅南煙壓低了嗓子,用搞怪的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沈崢一言不發地抬起胳膊覆住了傅南煙的手,輕輕拿下來,“怎如此涼?”
    他竟是猜都不需要猜,一下子就認出了她,那般篤定,傅南煙頓覺無趣,便就勢將胳膊搭到他肩膀上,從後摟著他,撒嬌道“師父,你好歹配合我一下。”
    他微微偏頭,傅南煙的臉就在耳側處,笑眼盈盈地望著他,他微怔,傅南煙見他看自己出神,出其不意地靠近,險些便親上了沈崢。
    “師父可是喜歡上阿泱了?”
    “胡鬧。”
    他靠後躲了過去,傅南煙卻不依不饒。
    “可是師父剛才看我看到發呆,不是喜歡是什麽?”
    “隻是想起了些過去的事。”
    “那你願意說給我聽聽嗎?”
    她也不知道尉遲路瀾到底跟沈崢說了什麽,可卻是頭一次看到他如此神情,傅南煙心裏莫名的隱隱發疼,便找各種話題來分散沈崢的憂心事,逗他開心。
    “你先坐好。”
    傅南煙反手握住沈崢骨節分明的手,他手心因常年握劍留有厚繭,略有粗糙,可握著卻十分有安全感。
    “哪都沒有師父這好,阿泱隻想抱著師父。”
    感受到她手上的冰涼,也不知她之前幹了什麽,沈崢轉身,傅南煙跌入他懷中,被他打橫抱起,抱回沈崢的房中。
    沈崢輕輕把她放到椅上,關了門和窗子,點上香薰,傅南煙心思剔透,意識到沈崢做這些隻是不想讓她手心冰涼而已,不由心中疑惑,為什麽沈崢對她如此好?
    這沒道理。
    她找不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雖然她總是戲謔沈崢,說“喜歡”,說“勾引”,但她對自己的姿色也有數,京都中美人無數,比她好看的人那麽多,她不信沈崢坐到如今這左相位置沒見過,沒人給他送過,他府上除了下人和一個妹妹,便再無女眷,想必定是拒絕了。
    她也從白鹿書院的學生們那聽到過一些說辭,說他不近女色,入京都這些年來從來沒傳出過什麽豔色的流言,所以,他喜歡自己,定也是不可能的。
    那究竟為什麽呢?
    就連楚雲景都沒對她這麽好過,莫不是因為沈崢知道她是楚雲景派來的臥底,故意演戲給她看,以混淆視聽?
    香薰沁鼻,傅南煙從思緒中走出,想不通便不再想,隻道“原來師父也喜歡這種東西。”
    “看你心神不端,用以安神。”
    他雖這麽說,卻極為寵溺地給她倒了杯暖茶。
    傅南煙盯著遞到她麵前的茶杯,沉默許久。
    “咱們來交換故事吧。”
    “交換故事?”
    她點點頭,“我說一個自己的故事,師父也說一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