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淡黃的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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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餘年之四大宗師!
    這次雖是夢境,但讓範閑還是有點後怕。
    “五竹叔,你說夢是不是預兆著什麽?”範閑問道。
    五竹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沒做過夢。”
    範閑皺著眉頭,眼睛盯著窗外,似乎在思考些什麽。五竹見範閑在發愣,說道“你在想什麽?”
    範閑緩緩回過頭來,眉頭緊蹙,看著五竹,低聲說道“我們是該做什麽了。”
    “你可想好了。”五竹緩緩說道。
    “嗯。”範閑點了點頭。
    “你決定,我都聽你的。”五竹說道。
    “好。”範閑站起身來,握緊拳頭,“也是時候了。”
    監查院。
    昏暗的屋內,雖牆上有個打開的窗戶,且透過一束陽光,卻還是顯得那麽昏沉沉的。陳萍萍坐在輪椅上,手裏緊捏著著一個小木塊做的小玩意,眼睛盯著那些生長在角落的花草,僅有的陽光透進來,鋪灑在這一隅,便也顯得沒那麽死氣沉沉了。
    “院長。”從屋外走進一人。
    陳萍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說道“影子,那件事怎麽樣?”
    “是謝必安,而且他們那邊也都認了。”影子回道。
    “謝必安。”陳萍萍低聲理了理,“二皇子。”
    影子走到邊上,說道“院長,我覺得是二皇子刻意殺的費老。”
    陳萍萍搖了搖頭,不忍說話,似乎心裏有一堆事在堵著,畢竟費介跟了自己這麽多年,雖表麵上費介對自己大大咧咧的,看著不怕他,實際上對他最忠心的,估計就是費介了,陳萍萍想了很多的結果,沒想到二皇子竟然真的動手殺了費介。
    “那個言冰雲我看也不是善茬,院長。”影子又說道。
    “言冰雲是言若海的兒子,是要接管他父親的四處的,二皇子此意頗深啊。”陳萍萍低聲說道。
    “這是一盤大棋啊。”突然他又想起什麽似的,抬起頭看著影子,問道“怎麽樣,範閑那邊有消息麽?”
    “沒有,我們的追蹤暗探都已派出去了,目前還沒有消息。”影子說道,他想了想,又追問了一句“院長,說不定範閑真的已經死了呢。”
    “範閑不會死的。”陳萍萍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可憐的孩子,現在不知道在哪療傷呢,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陳萍萍沒有接著說下去,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心裏想“五竹,我知道範閑跟你在一起,一定得照顧好他啊。”
    他緊盯著那角落的花草,這是小姐生前種下的,一直擔心它活不了,但一切都是緣分,小姐的孩子重新植育了花草,現在長勢甚好,他不用再擔心了。
    小姐,你也不用擔心你的花了。
    可是,範閑他。
    陳萍萍甩了下衣袖,用手撐著輪椅的輪子,轉過方向,看著影子,說道“我們也該開始了。”
    “是,院長。”影子低頭應允了一聲,推著陳萍萍離開屋內。
    夜晚。
    皇家別苑。
    林婉兒坐在床邊,眼睛愣神的看著窗戶,自那日再見範閑已過許久,範閑沒再來,莫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不會的,世人都以為範閑已死,不會再節外生枝了吧。
    隻不過,範閑,你怎麽好久都沒來看我了。
    突然,“砰”的一聲,一個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林婉兒一驚,急站起身來,焦急的看著那邊。
    一個黑衣人緩緩走過來,伸手將臉上的黑布輕輕拿開,正是那個盼望已久的麵孔,正是範閑!
    範閑含情脈脈的看著婉兒,隻見婉兒一身淡黃的長裙,蓬鬆的頭發,眼睛裏濕潤的打著轉兒,讓人憐惜不已。
    不用再說什麽,範閑急走上前去,一把將林婉兒抱進懷裏,低聲說道“婉兒,我來了。”婉兒也緊緊抱住麵前的這個男人,眼淚劃過臉頰,輕輕回了句“嗯。”
    擁抱了一會,兩人鬆開緊抱的雙手,範閑溫柔的看著婉兒,問道“你這今日,頭發怎麽都沒梳理,不過配上你這個淡黃的長裙,怎麽還是這麽楚楚可人呢?”
    婉兒聽了,臉頰一紅,後退了幾步,雙手揉著衣袖,低頭說道“我,我這不是為了你麽,夫君都死了,還每日打扮的那麽精細麽?”
    “哦~”範閑壞笑著靠近林婉兒,“夫君麽?”。
    “不,不是,這個。”林婉兒顯得有點慌張,雙手抓的衣袖更是緊緊的。
    範閑看著眼前的這個慌慌張張的小媳婦,心裏真的又憐愛又疼惜,自己該是有多幸運,能遇到這麽一個好的姑娘。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來找你,一是我想你了,還有就是有事要告訴你。”範閑說道。
    林婉兒聽了,心裏暗喜,又聽得有事找自己,肯定關係到範閑的計劃,她抬起頭,看著範閑,問道“嗯,你說。”
    範閑看著她,笑了一下,拉著婉兒的說走到床邊,坐下,說道“婉兒,現在世人皆以為我已死,我剛好借這個機會查明一些事情,你知道的,我本不想讓你知道我還活著的。”
    林婉兒聽得,心裏有一些難受,這個男人要做的事情,絕對不能因為自己受到連累。
    範閑又說道“但我怕你認為我死了就改嫁了。”
    林婉兒聽了,瞪大眼睛,看著範閑,說道“什麽?”
    “嘿嘿,開玩笑的,我是怕你身體不好,承受不住,我決定還是告訴你吧。”範閑咧了咧嘴,回道。
    “這還差不多。”林婉兒嘟囔著說了一句。
    “還有就是,我太想你了,我等到傷好了一點能下床了就迫不及待的來見你,就是上次。”範閑說道。
    林婉兒聽了,急捏了捏範閑的手臂,焦急問道“是麽,你上次來還是帶傷的麽,現在怎麽樣,都好了麽?”
    “嗯,都好了。”範閑看著她,緩緩說道。
    “哦。”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誰不是呢,兩人都想著對方,心裏都是對方,都會為了對方做任何事情,可惜現在,還有些謎題沒解開。
    “婉兒,我接下來要做一些事情,需要你配合我了。”範閑皺著眉頭,眼睛裏顯得格外堅毅。
    “好,你說。”婉兒點點頭。
    夜已深了,燭火搖曳,兩人談了許久,微風拂進屋內,撩動紗帳,襯著燭影浮蕩。
    “婉兒,就是這些。”範閑說道。
    林婉兒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都記得了,就當是一場夢,但是醒了還是很感動。”
    範閑聽了,眼睛瞪得老大,疑惑的說道“可以啊,婉兒,還挺押韻。”
    “押韻?什麽意思。”婉兒歪著頭問道。
    “額,沒什麽,這牽連到你,心裏有點過意不去。”範閑說道,“你就把今晚當作夢吧”。
    “沒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婉兒堅定的說道,“能幫到你,我願意。”
    我願意,僅僅三個字,卻是範閑心底最堅硬的堡壘,她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最強硬的依靠和歸處。
    兩人就這麽互相看著,似乎這麽也看不夠,範閑接下來要做什麽,他心裏也許早已想好,但是婉兒必定也會牽連其中,還有他的家人,還有監查院,還有皇宮,這一切都是息息相關的,這的確很艱難。
    隻不過,沒的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