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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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應該在那通電話問清其真實姓名的,現在再打個電話過去問?太麻煩了!
星羅懶得這麽做,稍微想了想,有了一個模糊的形象,立馬說:“我是來找你們班裏的學霸。”
“哦,你是來找四麵的啊,你等著,我去叫他。”
女生說完就鑽回了教室,留下星羅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四麵?什麽鬼?還有叫這種名字的人?這一定不會是紙樹吧!?
女生來到講台上,喊了一句:“四麵,門口有位帥哥找你。”
後排一位低頭看著推理雜誌的男生,聞言抬起了頭,合上推理雜誌,看了眼左手腕佩戴的手表,隨後起身,對講台上的女生點頭致謝。
男生穿著很樸素,個子也不算高,一米七左右吧,留著不短不深的碎劉海,配上清秀的臉龐,走起路來特別有男神氣質。
但他本人卻沒有在意這些,身為班裏各項成績表現都很優異的學霸,他很少與班裏其他同學往來,連學校都基本很少來。
偶爾來一次學校,也安靜躲在角落裏,享受著閱讀書籍的樂趣。
他的誌向是成為一名能破解任何案件的偵探,時常閱讀推理類書籍,從而邁出了第一步。
他現在已經是附近一帶小有名氣的偵探,一些名不見經傳的雜誌上,也有報道過他的事跡。成功解決小案件三十多起,失敗十多起,破過一次大案,由於偵探不被允許進入案件報導的視頻中,沒能如願地登上電視。
他知道,隻有上了電視,才會有更多的人來找自己協助破案,所以一直在為這個目標而努力。
不過,最近南洲縣境內出現了一件他毫無頭緒連環案件,主要是警方不願意泄露情報,沒有警方協助,他一介學生自然沒有辦法破案。
無可奈何,他隻好找幫手。現在,教室外麵有個男人找自己,怕是自己的幫手到了。
他來到教室外,上下打量了一番門口右側陌生男人,試探性問:“星羅?”
“是我。”
星羅點頭,缺乏安全感的後退一步,說:“別這樣盯著我,怪不舒服的。”
紙樹揚嘴一笑,沒把星羅的話往歧義方麵理解。閱書無數的他,一眼就推斷出來,這是長年累月宅在家裏不出門,所引導出來的視線恐懼症。
“你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我隻告訴了你學校地址和科係吧,可剛才水原同學卻直言喊到「有人找我」,你若不是說的真名的話,她也不會認定你是來找我的。”紙樹好奇的問。
“嘖嘖嘖”,星羅抬起左手,搖擺著食指,得意洋洋地把「瞎蒙」歸為自己的智商。
“這隻是初步的推斷。別忘了,我可是寫過偵探小說的,根據一些細微的線索,推斷出你的名字,是輕而易舉的事。”
“哈哈,看來我這次沒有找錯人。”說心裏話,紙樹沒有完全相信星羅的陳詞,畢竟星羅在群裏就是一個愛誇大其詞的人,其他群成員看不出來,他可以推理出來。
星羅現實生活中的本性,跟他推理出來的差不多。隻是星羅的外觀形象,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因為星羅日常聊天的字裏行間,充斥著濃濃的屌絲宅男氣息,一種「世界對我無愛」的說話風格。
所以,很難有人不把這種除了吃喝拉撒睡,什麽都不會的宅男外表往「下」去幻想。
宅的原因是「我很醜,沒人愛。出去被笑話,家裏最安全」,紙樹一開始就是這樣推斷的。
不過,現在見到本人,這個推斷就不攻自破。明明還是有顏值的嘛,為什麽要宅呢?
“如果我能幫到什麽忙,非常樂意。你們什麽時候下課?我們找個地方詳細的交接一下情報。”
星羅瞥了眼紙樹身後幾個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大學女生,頓時心怯,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嘈雜的地方。
“今天的課算是結束了,我也用不著在學校上課,據我推斷,你一定還沒吃早飯和午飯。”
星羅訕訕的笑了笑,辯解道:“我這不是趕車程嘛,來不及吃飯。”
紙樹麵帶笑意的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推理小說,放進隨身攜帶的挎肩包內,說:“在附近找個餐廳,我請你吃飯。”
“那就謝咯。”星羅一點也不客氣,正愁肚子餓呢!
“誒~,這就走了,不進來坐坐嗎?”
見紙樹和星羅要走,水原同學立馬哀怨道。
“哈哈,下次吧,現在我和星羅有事要談,下次帶他來教室裏玩。”紙樹偏側著身子回頭禮貌地回應道。
“那好吧。”水原同學和她的幾個小夥伴,無趣的回到教室。
“喂,紙樹,你在亂允諾什麽,我可不會再來了啊。”星羅不滿道。
“這隻是應變之計,沒有一定要你再回來的意思。你就這麽怕水原同學嗎?人家可是婷婷玉姿的美女,多來往幾次,沒準你就能脫單。”
星羅臉色沉下:“別說了,「脫單」兩個字在單身狗耳中非常的刺耳。我們聊點別的吧,比如說「四麵」這個名字。”
“四麵並不是我的名字,這隻是他們給我起的外號。說我能耳觀四麵,於是就把我的名字「圙」,拆解成四麵……”
……
兩人一路閑聊著來到校外,恰巧校門口對麵新開張了一家餐廳,兩人便圖個喜慶走了過去。
餐廳的名字叫做「迷糊餐廳」,一個意義不明的名字。在這個社會,名字稀奇古怪的店鋪,基本快成了普遍現象,不足為奇。
走進去,兩人才發現餐廳裏麵的擺設老舊,不像是新裝修的店麵。
與其說是新開張的餐廳,倒不如說是接手上一任的遺骸,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就門口擺放了一張「新開張打折」的公示欄。
“紙樹,這算不算是消費詐騙?”
紙樹聳聳肩,邁步走了進去,既然已經進來了,就沒有出去的理由,是舊店鋪還是新開張都無所謂。
也許餐廳主人的確是利用人們這種心理,特意設置的消費詐騙。但,可能性很小,顧客被騙過一次,就不會來第二次的道理,開店的老板不可能不知道!
紙樹選擇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用餐,星羅無所謂,坐在紙樹對麵。
兩人落座後,立馬有一位服務員走過來招待,一邊給紙樹和星羅倒茶,一邊詢問道:“請問兩位先生要點些什麽?”
紙樹微笑著搖了搖頭,十指交叉杵著下巴,說:“星羅,你點吧,我這人不挑食。”
星羅點頭,隨後抬頭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名女服務員…的胸口。對方年齡看上去不大,估摸隻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有著還算標致的臉蛋,與落落大方的身材。
戴著紅色眼鏡框的眼鏡,穿著服務員的製服,麵帶微笑的迎客,細細的欣賞會發現這個女服務員風格別有一番風味。
“先生,想好了嗎?請問你要點什麽餐?”女服務員羞紅著臉重新問了遍,被陌生男人光明正大的看胸口,她極為不適應,主要還是害羞。
“咳咳”,星羅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幹咳兩聲,說:“那個,可以把菜單給我嗎?我是第一次來這家店,也不知道有什麽特色菜……”
“啊!”女服務員驚呼出聲,連忙把懷抱中的菜單遞給星羅,一個勁的低頭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星羅伸手製止住女服務員的道歉行為,接過菜單,表示理解:“不用這樣,沒關係的,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嘛。”
嘴上是這麽說,但他心裏卻也是在佩服女服務員的迷糊程度。我都看了你胸口這麽久,你差不多也該反應過來菜單還抱在你胸前吧。最後還是要我來提醒……
眼鏡貌冒失娘嗎?星羅腦海中聯想到這個詞,大致的瞄了一眼菜單,沒太講究,隨意點了兩個愛吃的素菜和一個葷菜。
女服務員接回菜單,在點下的相應菜品欄後麵打上一個小勾,說了句「請稍等」,尷尬的退場。
星羅掃視一圈餐廳裏的其他客人,人數還真不少,問:
“在這種地方,方便聊連環夜路襲擊案嗎?”
“沒有什麽方便不方便,我獲得的情報,比媒體公開出來的情報多不了多少。就算讓有心人聽了去,也無關輕重。”
紙樹無奈的說道,警方不肯透露情報,他也沒辦法,畢竟警方也是根據法政辦事,明令不允許普通民眾參與案件的偵破。
偵探說到底也隻是普通人,所謂的「偵探」二字,隻是他們的自稱,從始至終都沒有獲得官方認證。
不是太窮凶極惡的案子,警方一般都不會去請偵探協助。
就比如說這次的案件,連環夜路襲擊事件,報導出去,在民眾耳中聽著或許很惡俗。但在警方的眼裏,卻是一件可以細水長流慢慢偵破的案件。
管你怎麽連環,累積多少起,隻要沒害及人命就不算大事。
如果換成「連環殺人案」,遲遲沒有告破,當地政府怕是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請能人破案。
事實就是這樣!紙樹並不希望出人命。
“那就好,那麽現在把你已得知的信息大致跟我說一下吧。”
星羅說完,把麵前的茶一飲而盡,他不知道這些內幕,也沒興趣了解。就連這次案件,他也隻是無意間在電視新聞報導上無意看到的。
紙樹點頭,也喝了口茶,隨即鬆懈的麵龐瞬間正色起來。
“這件案子要從本年二月末開始說,也是在那天,第一起夜路襲擊事件發生。
中環區第二街道,一位長期加班的女性上班族,不幸遇害。她在回家途中,被犯人從背後用鈍器敲中的頭部。值得慶幸的是,犯人沒有下死手,他打傷了這位女性上班族後,就立馬逃竄。
據這名女性上班族自己說,當時那一下她並沒有昏過去,倒地後她就一直在痛苦掙紮,而且還聽到犯人說了句話。
不過,由於當時五感都已模糊,沒能聽清犯人的聲音,辨別不出男女,也沒有看清犯人的長相跟體型。
警方介入這起案件調查數日,也因線索稀少,毫無進展。本以為這起案件將會成為無頭懸案,被扔進檔案庫。結果在數日後,又有一名女性遇襲。
同樣的,這名女性也是長期走夜路的主,被犯人從腦後敲了一悶棍,當場昏迷。
在這名女性被醫院救治過來後,當時警方趕過去詢問,還沒有把這起事件與上一起遇襲事件聯係到一起。
直到第二天,又有人走夜路遇襲,而且這次遇襲的人數高達三人。
這時警方才後知後覺的把這三起事件聯係到一起,確認凶手是同一人,喜歡用鈍器從身後襲擊受害者。
警方針對這點,加大了力度調查,犯人死性不改,終究會引起社會恐懼,必須盡快緝拿歸案。
然而,犯人卻擁有著很強的反偵察意識,總能巧妙的避開大街小巷的攝像頭,對受害者進行襲擊。
看似大腦熱血高脹的衝動犯罪行為,實則有著精密的計劃。警方一開始調查,便吃了個悶虧。
半個月的時間,除了了解到犯人的作案時間規律,一無所獲。警方隻好加派人力,在夜間巡視各個大街小巷,勉強遏止住了夜路襲擊事件。但時不時還是有人遇襲。
至今為止,已出現二十多名受害者,她們全都是二十歲到四十歲中年女性,從她們身上找不到任何共通點,互相都不認識對方。
因此初步可以判定,犯人是無緣由的加害受害者。據我推測,犯人應該是被二十歲到四十歲年齡階段之間的女性傷害過,所以把仇恨與憤怒,加罪於所有在這個年齡階段的女性。犯人,有很大可能是男性。
目前得知的隻有這些,聽了這些,星羅,你有什麽感想?”
星羅閉眼沉思片刻,抬頭說:“我覺得這犯人很有可能是……敲上癮了。”
“……”,紙樹無語的看著星羅,現在說冷笑話真的好笑嗎?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的”,星羅連忙擺手收回失言,凝起神色,說:“我覺得嘛,犯人仇視的可能不是二十歲到四十歲年齡階段的女性,而是後腦勺,或者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