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小福利(1):許願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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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淺和江離再次熬夜了。不過這次稍微睡得早一點,淩晨兩點多睡的。
    兩人火力全開,本來說好是要用兩天時間趕完所有作業,結果隻用了一天多時間。
    看來明天是沒事做了。
    “我們明天賴床吧,不起來那麽早了,補補覺。”時淺一邊打著嗬欠收拾東西,一邊建議說,“天天這麽熬夜也不是個事啊。”
    “嗯,都行。”江離點點頭,他沒什麽意見,畢竟明天是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休閑日子,雖說不能浪費,但是目前他們還是沒有安排好明天的事情。
    玩也是要有安排的。
    “嗯,那就這麽定了……”話沒說完,時淺就一頭栽在書桌上,沒了動靜。
    江離哭笑不得。這看樣子應該都很疼的吧,隻是她也居然沒有清醒。看來她是真的累了。畢竟天天都在熬夜,不累才奇怪呢。
    為了夢想,她居然可以這麽拚的嗎?
    說實話,江離真正了解時淺,還是和她同居之後。她的努力,她為了夢想而付出的汗水,辛苦,她的執著,她不顧一切都要堅持的信仰。
    她說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並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她是真正付出了行動的。而這些都為人所不知。
    江離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陪著她一起熬夜學習了。她給自己每日都定了小目標,每天都能完成。如果沒能及時完成,那麽她必定會熬夜趕上所有任務,絕不會有一點拖欠。
    時淺隻是表麵上看起來風輕雲淡,其實心裏比誰都要固執,絲毫不肯妥協。
    不管多累,多苦,她也從來不抱怨。至少,他沒有聽到過抱怨的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她隻是傻傻地相信,隻要付出得多一點,再多一點,就一定可以成功。
    江離是真的很心疼。她其實不堅強,是她逼著自己堅強的。
    他看到過她崩潰的樣子,看到過她的迷茫,無助。可是,她一點一點逼著自己從絕境中走出來,做回自己,還不要別人看出來。這大概也算她心思縝密的一個表現吧。
    那麽,最後的她,會是幸福的樣子嗎?
    江離抿抿唇,將時淺抱回她的臥室,又心細地替她蓋好被子後才輕輕掩上門出去了。
    第二天,兩人確實都賴床了。他們直到下午的時候才起來,這回算是真正睡過頭了。
    他們共同的感覺就一個:頭疼欲裂。
    “看來今天……是真的不能再熬夜了。”時淺光著腳,坐在陽台上曬著太陽,逞強地笑著,說,“頭痛大概是最難受的事情了。”
    江離隨意地靠著門框,慵懶地看著她:“我們這都連續熬了好幾天的夜了,不難受才怪。不過你還記得醫生是怎麽跟我們說的了嗎?”
    “呃……”時淺尷尬地抿唇,“他說了……我們要充足的睡眠時間。”
    江離狡黠地笑了一下:“不遵從醫囑,我覺得我們馬上又要去醫院做客了。”
    “不要,最好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去那個鬼地方了。”時淺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今天絕對不熬夜了!”
    “好啊,你自己說的哦。”
    “……”好嘛,她怎麽莫名有種自己被套路的感覺?
    “現在已經三點多了,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在這坐一下午?不太現實吧。
    時淺聳聳肩:“不知道哎,我沒想過。因為我以前基本上都是在作業中度過的。”沒想過也能有沒有作業的一天呢。
    “你不感覺累嗎?”江離不可思議地問。
    “不呀,隻感覺充實。”
    江離覺得時淺真的很厲害。
    “雖然現在我不知道該做什麽,但是我知道晚上的時候街上有好玩的地方哦。”時淺眨眨眼,“要不,等會晚上我們一起去?”
    “嗯,好啊。”江離顯然很意外,“原來你不是隻會讀書做作業的機器啊?”
    “你以為。”時淺吐了吐舌,“適當的放鬆還是必要的嘛,道理我還是懂的。”
    隻是做不到。時淺笑了笑,把這話吞回肚裏。
    江離光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麽。但是他同樣也什麽都沒說,隻是走上前,安靜地俯視著陽台之外的車水馬龍。
    晚上的時候,兩人一起出了門。時淺看著眼前的繁華,這才知道,原來不做作業的晚上,感覺非同一般的好。
    看來以後是得多出來逛逛了。
    不能窩在家發黴。
    在時淺的指引下,兩人一起來到了時淺口中所說的好玩的地方:驕陽湖。
    他們在一棵榕樹下麵停了下來。這棵榕樹很高大,枝葉茂密,上麵掛滿了小瓶子和紅色布條,偶爾有微涼的晚風吹過,布條就隨風飛舞。在榕樹前麵,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婆擺了一個小攤子,全是各色各樣的小玩意,不過整體上看,更像是祈福占卜的場所。
    “婆婆,您在這裏做什麽呀?”時淺蹲下身來,笑著問。
    “小姑娘也是來祈福的嗎?”老婆婆很慈祥地說,“這棵樹上麵掛著的啊,都是祈福用的,我是專門負責掛這些的。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心願?寫下來後掛在樹上,神明會保佑你們的。”
    老婆婆說著,遞給時淺一張紅色的紙和一支筆。時淺饒有興趣地接過,然後開始思考該寫點什麽。
    老婆婆又遞給江離紙和筆,江離笑著說了聲謝謝。
    老婆婆微笑著看著他:“小夥子要珍惜哦。”
    江離會意:“嗯,我會的。”
    老婆婆看著兩人,自顧自感歎了一句:“唉,多美好的年紀啊,人生難再少年嘍。”
    江離微微側過臉看了時淺一眼。少女正在認真的思考著寫點什麽,一副苦惱的樣子。幾縷發絲垂在她的側臉前,給她增添了幾分美感,但更多的還是可愛。
    他笑起來,揮筆寫下了幾句話。
    這時時淺也寫完了,她擱下筆,將紙遞給老婆婆,然後微笑著看著老婆婆將紙疊好,放進瓶中,然後掛在樹上。做完這些,老婆婆又拿了一根紅布條讓時淺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掛到了瓶子旁邊。
    時淺的笑容一絲一絲慢慢擴大開來,仿佛她剛才做了一件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江離寫好的也同樣被掛在了樹上,並且還挨著時淺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輕而易舉地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幸福。
    老婆婆從攤子上拿了個小小的香包遞給時淺:“姑娘,這個香包你拿著,辟邪的。”
    時淺不好拒絕,隻能接過:“謝謝您。”
    老婆婆又給江離送了個很精致的手表,看著有些年代感了。江離想拒絕,但是老婆婆堅持,他隻能收下。
    兩人陪著老婆婆說了一會話,直到又有人來了才離開。
    “現在你開心嗎?”時淺笑著問。
    “當然啊。”這也是我最開心的一次,沒有之一。
    “時淺,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走了一段距離,江離實在壓製不住好奇心,詢問道。因為看樣子,時淺好像也是頭一次才來的那裏。
    “許願跟我說的啊,她一直都跟我說這個地方很好玩,我來了一定會喜歡。”時淺聳聳肩,“但是我一直都沒來,今天還是頭一回。”
    江離大概知道時淺沒來過的原因。
    “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哎,我覺得我們該回家了。”不能熬夜在外麵玩,因為明天開始就要打工了,而且堅決不能去醫院待著。時淺看著腕表,說,“回去吧?”
    “好啊。”江離點點頭,“怎麽,被我那句要去醫院嚇著了?”
    時淺承認:“嗯,醫院可不好玩。”
    沒走多遠,他們卻突然被一個頭戴鴨舌帽,扛著攝像機的一個男人攔住了。
    “小姑娘小夥子,你們有興趣拍電影嗎?”
    時淺被嚇了一跳,什麽?她沒聽錯吧?拍電影?
    男人看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於是繼續解釋:“嗯,是這樣的,最近我們公司在拍一部新電影,但是本來的演員出了點意外,公司一直沒能找到適合的替補演員,這次我出來就是專門來找有沒有適合的人可以替演的。”
    時淺明白了:“但是我不想這類事哎,你問問江離吧。”
    男人又看向江離。江離也搖了搖頭:“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我也不想。”
    “可惜了你這張俊臉啊,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適的。”男人有點可惜地說,“真的打算就這麽算了?”
    “對不起,我們沒興趣。”時淺江離異口同聲。
    “唉,那好吧。”男人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名片,“這上麵寫了我的聯係方式,如果要是你們哪一天改變主意了可以聯係我。”
    “好。”江離接過名片,轉身和時淺一起離開。
    男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老板,他們拒絕了。”
    “嗯,看來那個小姑娘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簡單。”電話那頭聽起來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行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會去處理,現在沒你事了。”
    “那……”
    “你放心,你們公司那部電影的成本費用我會如約給你們報銷的,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了。”
    “謝謝梁總。”
    掛了電話,男人也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這一邊,中年男人嘴角則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梁嵐,想跟我鬥,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就那個小丫頭,她還能把我怎麽樣不成?
    既然這樣,當初還不如做得更幹脆一點,留下了一個禍害,雖然她不足為懼。
    看來,自己果然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梁西唯是吧?梁嵐,你等著,我很快就會讓世界上從此少了這麽一個人。
    男人呷了一口茶,又給自己小女兒打了個電話:“思如啊,最近鋼琴學的怎麽樣了?”
    梁思如不喜不怒的聲音從電話傳過來:“嗯,挺好的,老師誇我學得好了。”
    “嗯,那就好。”
    “爸,你公司的事最近忙嗎?”梁思如突然詢問。
    “不忙,怎麽了?”他明白,他這丫頭可不是省油的燈,這麽問肯定有問題。
    “難怪啊,你會去找西唯姐。”梁思如這次也不拐彎抹角了,直奔主題,“我就問你,西唯姐得罪你什麽了?你非得一直不放過人家?”
    “我哪裏去找那個丫頭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我連她什麽樣子都不知道,而且我人也一直都待在辦公室沒離開過呢。”梁是啟眼裏劃過一絲陰險的冷笑。
    “爸,我這是在提醒你,別忘了我是你女兒,對你我還不了解嗎?”
    “那就好。”梁是啟笑起來,“思如,那件事想的怎麽樣了?”
    “哪件?就是要我從尋陽高中轉去驕陽高中的那件事嗎?”
    “嗯,想好了嗎?”
    “行啊,我同意了。”梁思如笑起來,“並且還要我跟梁西唯一個班是吧。”
    “你清楚就好。”
    梁思如簡直已經服了她這個爸了。
    “行行行,得,離驕陽高中開學還有一個多月,我準備準備,你幫我辦好手續啊,我可不想到時候還要我自己操心這些破事。”
    “不用你管這些,你隻管給我好好學習就行。”
    好好學習?應該是監督梁西唯吧。
    梁思如再次笑起來,並沒有拆穿他。
    梁是啟要掛電話時,梁思如又開口提醒一句:“你最好不要總是派人監督嵐姨做了什麽,對她客氣點,我可不是我媽,對你言聽計從。”
    梁是啟冷哼一聲,狠狠摔了電話。
    旁邊的秘書急忙俯身詢問:“梁總,是不是小姐又惹你生氣了?”
    梁是啟很頭疼:“這丫頭就這樣,沒辦法啊。”
    秘書不敢接話,生怕得罪他。
    梁思如卻是再沒有彈鋼琴的興致了。這個梁是啟,真的很討厭啊。
    小時候就不顧自己的反對,執意要送走梁西唯。梁西唯走了,他還不消停,總想著除掉梁嵐,總是派人監督她。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事也未必不好呢。要不是他派人監督梁嵐,她還真不知道梁嵐已經找到了梁西唯。
    等她轉到驕陽高中,她才不會聽梁是啟的擺布,幫他天天監視西唯姐姐。
    西唯姐姐多可愛啊,而且還那麽善良,小時候就她陪自己玩,拿自己的零花錢給她吃的,玩具,一點也不嫌棄自己的身份。
    哦,她想起來了,梁西唯被送走的時候,還有一個小哥哥和她一起呢。
    那個小哥哥叫什麽來著?好像是江家的小少爺哦?
    想到這,梁思如又想起自己已經好久都沒聯係喬家了。於是立刻給喬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爺爺,我是思如,特地給您打個電話問問。您最近還好嗎?”
    “我這老頭子精神著呢。我看啊,你應該是要找拾希那小子的吧?”
    “嘿嘿,還是您聰明,喬拾希怎麽樣了?”
    “好著呢,對了,他也開始開口說話嘍,雖然說的不多。”
    “真的?”
    “嗯,自從和那個叫什麽時淺的小姑娘做同桌之後就開口說話了。”
    “時淺?那不是我姐嗎?”
    “你姐?時淺就是梁西唯啊?難怪我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丫頭不一般。”
    “嘿嘿,爺爺眼力好嘛。”
    “我要喬拾希過來接電話吧。”
    梁思如求之不得。
    沒一會,一個陌生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喂?”
    “你是……喬拾希?”畢竟她壓根就沒聽到過喬拾希說話呢,這會自然分辨不出他的聲音。
    “嗯。”
    梁思如簡直不敢相信。喬拾希這座萬年冰山……居然因為她的西唯姐姐開始融化了?
    梁西唯又跟喬拾希聊了幾句後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哈,果然,過了這麽久,她最喜歡的還是喬家小冰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