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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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在正殿,是四長老跟雲門主。
“你孫女闖的禍,我已經幫你收尾了,現在,你還有什麽不滿嗎?”說話的正是雲鏡。
“同學之間的打鬧,哪裏算得上是闖禍呢?小打小鬧,玩笑而已。”四長老舒穆不屑一顧的說道。
舒穆年及花甲,雙目卻仍舊炯炯有神,言辭犀利,除了一頭灰發,沒人會知道他已步入花甲。
舒穆是七絕門四大長老之一的四長老,雖說是四,但這並不代表他的實力就比其他三位低多少。反而,是四位長老中實力最強的。
長老是每隔五年選一次,主管門內大大小小的事務,同時也是除了門主之外的主心骨。其中舒穆,已經連任了三屆。就是不知道,一個月後,他可否還能持續他的光輝。
而雲鏡,雖然已經成為門主很多年了,但是威信遠遠不足四長老,並且因為當年的事情,雲鏡一直被四長老針對著。
雖說雲鏡成為門主是上一任門主直接指定的,四位長老除了舒穆,都支持雲鏡,但是沒有舒穆的支持,在這個七絕門中,這個門主當得實在憋屈。
“打鬧?四長老的意思是,如果您的孫女也滿身布滿傷痕,也是無所謂的了?”雲鏡雙眸微眯,略帶有脅迫的看向這個老家夥。
“門主這是在威脅我?”舒穆不悅的看向雲鏡。他雙手一揮兩袖,握在腰後,轉身背對著雲鏡。“此事就此作罷,也請門主保全我孫女的資格。”
說完,輕哼了一聲,離去。
雲鏡雖然麵帶微笑,心裏早已經恨之入骨。這個老家夥……
翌日,是宣布中級院分班的時候。
穀嵐站在屋前,望著下麵的學生,心裏不禁感慨,這麽快六年就過去了。
下麵大多數人都很興奮,因為不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個班,雖然不一定是最棒的那個,但是其他班也都是各有特色,這才是大家一直以來津津樂道的。
聽說,中級院的學生可以下山。很多人對此更是向往已久。許多人來到這裏求學,多是小時候家裏人送來的,這裏規矩森嚴,平時最多也隻有書信往來,所以很多人思鄉之情愈加濃烈,可這也無法與門規相抗衡。
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七絕門出來的人都十分拔尖。
顧語跟蘇小小倒與旁人反應不同,兩人都像是精神不足,哈欠連天。
顧語昨晚是想睡的,但是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睡,蘇小小也是如此,兩人便一同反複看了當時的場景畫麵好多遍,也算是沒有白費,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但是熬夜真的不行啊!困得要死!
看到兩人如此這般,穀嵐也是有心無力,隻好盡快把分班結果公布出來並一一祝賀各位同學。
有的人欣喜若狂,去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地方,有的則一臉無所謂,還有的就是垂頭喪氣,甚至落淚。
在這個世界中,靈力是天地自然萬物的精華轉變而成,人體若想運用靈力,首先要有先天的特殊體格,將自己的體魄提升上來,而後經過專人指導,才可以使用靈力。
因此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擁有靈力的人,則被稱為靈者。
運用靈力可以釋放出不同的咒術,但是同樣對使用者的要求很高。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片大陸叫做九凰大陸。
傳說是一種九天霓凰從天而降,淹沒在大海之中,隨後便成為了九凰大陸。
九凰大陸分為兩個洲,左西蠻,右南靈。七絕門所處的地方便是南靈洲,卻不屬於這裏的任何一個國家,獨立出來。
七絕門是整個大陸的人都想去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為它傳承了許多靈術,更是因為民間傳聞中,七絕門還有可以讓普通人也掌握靈力的方法。
在七絕門裏,傳授靈術其實是很小一個方麵,劍訣才是最主要的,其間還會開設其他課程,譬如辨別藥草、製作機關等等,這些都是在為靈術做準備。將靈術和劍訣結合起來,並且結合的如此和諧,是天下人蜂擁而上的原因。
中級院的班級不同,任教老師也就不同,所以主攻方向也就不同。
“聽著,雖然現在分班結果出來了,你們也將會有兩個月的休整時間,兩個月後,就是靈力測試了,屆時達不到要求的同學,你們自然知道結果會怎麽樣。”穀嵐開始嚴肅起來。
靈力測試是決定所有人能否繼續留在七絕門求學的關鍵,不同階段的測試難度不同,以往也有一些人掉以輕心,企圖蒙混過關,最終還不是悔不當初。
聽到這裏,大家也就都心知肚明,低下頭去。
所有人來到這裏,都是為了將自己的先天優勢發揚光大,但是如果沒有正確的態度,遲早是浪費自己的一身體質。
待大家都散去後,顧語跟蘇小小來到了西院一宅,守在那裏。
不一會兒,就等到了她們想等的人。舒宛妙,正是舒穆的親孫女。
舒宛妙在不遠處就看到了她們,但是不屑理會,還嗤之以鼻。
舒宛妙在初級班一直是緊跟在顧語後麵的萬年老二,作為四長老的孫女,這個七絕門有誰敢跟她作對,偏偏那個人就是門主的幹女兒。
一直以來,舒宛妙都厭惡她,覺得她搶走了自己所有的風光。連同也厭惡與她在一起的蘇小小和衛子伊。
“舒宛妙,我覺得我們要好好的談談。”顧語發聲。
她昨天不信嘯叫鳥會無端端出現,果然在深淵附近發現了一塊衣角,雖說所有人的著裝都是相同,但是偏偏舒宛妙就是與眾不同,也正是因此,顧語懷疑到了舒宛妙身上。
她敢肯定,那個身影就是屬於舒宛妙。
“談什麽,談衛子伊身負重傷?那可怨不得我,是她自己亂逛。”舒宛妙也不喜歡兜圈子,便直言不諱,變相承認了。
“你!”蘇小小氣憤填膺,握緊拳頭。
“果然是你。”顧語便不再兜圈子,也說道“你等著。小小,我們走。”
舒宛妙向來是不屑於她們會做出什麽報複,這次加害衛子伊,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想捉弄捉弄她而已。
但是剛才顧語眼神裏的殺氣,卻是直直的勾住了舒宛妙的心。
怎麽感覺,有點不安。
舒宛妙看向她們離開的地方,心有餘悸。
不管怎樣,任憑她也不敢玩什麽花樣。
過後的幾日,舒宛妙沒有撞見顧語,倒是收到了不少戰術,她自知自己不可能打的過顧語,因此也沒有應戰。
到了第四天,顧語加了個條件,那就是先讓舒宛妙三個回合,隻守不攻,並且將戰術貼到了學院的公告欄。
這樣眾人皆知,舒宛妙也不得不接了。
決鬥場上,看席早已人潮湧動。年級第一第二的決鬥,肯定很精彩。
在裁判宣布的決鬥要求之後,便開始了。
舒宛妙隻想速戰速決,若是不能在前三個回合給顧語造成傷害,怕是後麵便很難贏了。
她一個俯衝,將劍直指顧語命門,顧語一個躲避,便閃開了,不想舒宛妙另一隻手還有後招,之間她徒手向顧語拍去。
隻是顧語畢竟是多年來的第一,哪有這麽容易就被她找到破綻。
她一個後翻,便巧妙地避開了。
這一連環招數,引得看台人人喊妙。
隨後的兩個回合,舒宛妙都很不幸的沒有碰到顧語一分一毫,而顧語就像是玩弄魚池裏的魚兒,遊刃有餘。
舒宛妙沒有想到,顧語的身手竟然如此靈敏,暗叫不好。
隻可惜,顧語一招,便已將劍抵到了她的脖子。
勝負已分,舒宛妙顏麵全無。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顧語,卻說不出一句話,正奇怪著,顧語就湊到她耳朵邊,說道。
“好自為之。”
說完,一臉壞笑的離開了決鬥場。
還是太心軟了,啞粉隻用了原計劃的一半,原本還想多折磨她一下的。
敢害衛子伊,也不看看我顧大才女。
這幾天過去,衛子伊也早已醒來,三人談論到此事,還是開懷大笑。
過幾日便是各回各家的日子了。衛子伊是和她哥哥衛子瑜相依為命,因此也沒有要去哪裏的意思。顧語自然是住在七絕門。而蘇小小就不同了,她可想回家了,一番不舍後,她便離開了。
“不要偷懶啊!開學便是靈力測試了。”顧語不放心的囑咐道。
“自然,放心吧!”蘇小小開心的揮揮手,走了。
漫長的假期時間,留校的人全部都跟平常一樣,隻不過沒課的時候便要幹活。
顧語早已安排好自己的時間了,雖說分班結果是中級院中最負盛名的甲班,但是其實她比較想去葵班。
雖然大家眼中的葵班是不值一提的,但是她正是想跟葵班的許華容老師請教醫術。
許華容老師一直以來是草藥司的主司,雖然平日裏在學院沒什麽人關注,但是大陸上很多醫師都是他教出來的。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許多人都不願出來就是成為一個普通的醫師,更多的人想要以自己的武藝,去保衛國家,因此對葵班一直以來都是無視。
而顧語不一樣。她想知道娘親當年究竟為何而死,不僅如此,她還希望能夠用自己學成的醫術,幫助其他人,這樣像她年幼喪母的人就不會有那麽多了。
這件事一直沒人知道,自從她在雲姨麵前表現過學醫的興趣被雲姨教訓了一通之後,她便將此事埋在心中。
隻有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將自己從七星閣摘錄下來的書籍一一反複。
顧語自從來到了七絕門,基本上所有事情都順風順水,唯有學醫之事是被雲姨一口否定的。
她不知道為什麽雲姨反應會這麽大,以至於當場震怒,罰她抄了很多課業。
越是這樣,她就越不想放棄,隻有查出娘死亡的真相,她才可以安心吧。
夜晚苦讀使她進步緩慢了許多,但是仍舊保持第一的能力使得沒有人懷疑她。
隔日,顧語跟衛子伊相約前去七星閣研讀其他書籍,恰巧碰見了衛子瑜。
衛子瑜,比衛子伊大了三歲,現在在高級院的甲班。此人溫潤如玉、是個翩翩君子。在學院中是數一數二的精英。
因為集氣質、樣貌、才華於一身,衛子瑜可有不少追求者,隻是他從來隻想著報效宗門,一直以來對那些女生都敬而遠之。
顧語平日裏三點兩線,倒是很少見這個好姐妹的親哥。
她微微一瞥,卻發現衛子瑜的手上包紮了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