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季晴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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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燃跟路蕭簡單介紹了一下季晴,就開車把路蕭帶回了自己的公寓,給季晴的地址也是自己家的地址。路上二人分別給老禾和泰哥打了電話,一個讓老禾先回去,一個讓泰哥幫忙送客人,說自己睡了。
    40分鍾後,喬燃和路蕭回到了位於朝陽公園附近喬燃的公寓。公寓不大,是易姐幫忙租的,3居室,一間是喬燃的臥室,一間是客房,主要是老禾偶爾加班的時候臨時休息,另外一間隻有個沙發床,擺的都是粉絲送的禮物和玩具。喬燃的工作太忙,房子家具都是易姐按喬燃的喜好幫忙布置的,風格是北歐簡潔風格,喬燃自己買了些小裝飾和布藝,小細節裏透著溫馨和愜意,和路蕭家截然不同。
    喬燃攙扶著路蕭進到客廳,路蕭這時候已經感覺腿開始發涼,估計血流得太多,也不在叫囂沒事了,乖乖聽喬燃的安排,躺在沙發上,等醫生朋友來處理。
    喬燃路蕭剛到家,季晴也到了。喬燃家一般沒有訪客,保安特意跟喬燃確認,才讓季晴上樓。季晴進屋後,喬燃忙不失的說抱歉讓她這麽晚一趟,說的有點語無倫次。季晴什麽也沒說,隻是跟喬燃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徑直朝路蕭走過去。路蕭的白褲子配著血紅血紅的褲腿,看著真是慘不忍睹。
    季晴讓喬燃拿一個洗臉盆或者桶什麽的可以盛水的器具,喬燃很尷尬的說沒有。喬燃生活簡單,每天就是直接洗漱洗澡,家裏真的沒有什麽洗臉盆。季晴無奈的歎了口氣,“那有什麽可以裝汙物裝液體的東西嗎?一會我處理後的東西放哪?”喬燃趕緊從廚房拿了個洗水果的盆過來,放在地上。季晴先用消毒水消毒手,拿出剪子把路蕭腿上的圍巾褲腿剪開,然後拿起消毒水直接倒在路蕭腿上,痛得路蕭齜牙咧嘴。
    “啊,醫生小姐姐,你輕點,痛——痛——”路蕭被消毒水殺得臉都扭曲了。季晴說著話,手上可沒停。“清理傷口會更痛,你忍著點。”季晴麵無表情的說,拿著棉球蘸著碘酒將路蕭腿上的血跡慢慢蘸開。路蕭痛得手舞足蹈,差點打翻季晴的消毒水。喬燃隻好過來按著路蕭,讓季晴好清理。
    “天啊,太痛了,喬燃你從哪找的醫生,是不是獸醫啊,痛死我了。”路蕭痛得口不擇言。“對啊,我現在就是獸醫”季晴還是麵無表情,手上卻重重按了一下,大眼睛閃了一下,回擊的無懈可擊。喬燃不禁按了下路蕭的頭,“安靜點,人家是獸醫,你是什麽?傻瓜。”說完不由笑了。“喬老師,你真是心機boy,在這等著我報複我吧”,路蕭也知道自己不能得罪醫生,轉移目標進攻喬燃。喬燃拍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路蕭也回打了一下,然後兩人就你來我往,都這樣了還跟小學生一樣打來打去。
    “安靜點,我偷了支麻醉,一會給你打上,縫針的時候不會太痛。”季晴也被他們逗笑了,抿嘴一笑。“偷的?”路蕭和喬燃不約而同的看著季晴。“現在淩晨2點多,你們覺得我上哪去找這些東西啊?”季晴頭也不抬的說。“偷——?上哪裏偷呢——?”喬燃斯斯艾艾的說。“我大師兄的常備藥箱,我們雖然在醫院,但是緊急時間要弄到這些物品也不容易。還好我大師兄有常備藥箱,我們做實驗偶爾會劃傷什麽的,也用得上。”“這樣,這樣,那太謝謝你了。”喬燃真的是乖寶寶一名,一聽到偷就有點懵了。“沒關係,我們經常這樣,誰用了什麽再補回去就好了,我一會回頭把用的藥品補回去就好了。”季晴趕緊解釋一下,“偷”是他們應急處理的習慣說法,這兩個非業內人士估計不知道會被嚇著的。“不好意思,季晴真的,太,太感謝你了。”“沒關係,救人要緊。”季晴一邊縫針一邊回答。季晴的手法嫻熟,行雲流水般的給路蕭縫了8針,看得喬燃和路蕭都有點呆了。
    “你,你多大了,你跟燃哥一樣大嗎?”路蕭看著季晴也就是個20出頭的小女孩,但是處理傷口這麽嫻熟老練,不覺有點吃驚。“我比喬燃小年的,不過我在醫科大讀8年書了,從前年開始做實習醫生,處理你這種小傷口可以吧?”季晴以為路蕭擔心自己的資曆。“小路,你就放心吧,我外婆的病季晴都能看,你這真的是小事,不用擔心。”喬燃居然跟季晴想的一樣。路蕭嘟嘟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好厲害。”
    “一會我會給你打針破傷風的針,如果明天不發燒就應該沒問題,不過要定期到醫院檢查換藥,不能太過勞累,再到醫院開點消炎藥,記得吃兩周。”季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吩咐路蕭。“嗯,好的,好的,謝謝醫生小姐姐。”路蕭現在有點崇拜的看著季晴,變得也乖巧多了。“醫生小姐姐,考上協合醫科大要多少分?”路蕭剛才已經聽喬燃說過季晴是協合醫科大的高材生,不由崇拜的問了下。“我好像就是語文、物理各自失誤了幾分,總分失誤十幾分吧,忘記了。”“嗷哦,好厲害啊!”路蕭嘴嗷成了o型。“燃哥,你們一起高考,你考了幾分?比醫生小姐姐高嗎?”喬燃反手給路蕭背上一巴掌,知道路蕭是故意讓自己出糗。“季晴是當年我們省的狀元,誰能比啊,你搞事情是不是?”喬燃看著路蕭,一臉憤慨。
    “麻醉的效果一會就沒有了,一會會比較痛,你最好睡一覺,會恢複得快一點。”季晴懶得理這兩個幼稚鬼,轉身把那些汙物整理了一下,又回頭叮囑路蕭。
    “我來整理這些吧……”喬燃看著季晴,想幫忙,又不知道怎麽動手。“不用,你不懂,你給我一個大的可以密封袋子,一會我帶回醫院,這些東西要專門處理,免得汙染環境。”喬燃不再說話,趕緊找來袋子,幫著季晴把東西裝好捆好。
    季晴站起來,扭了扭脖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可以給我一杯水嗎,我太渴了。”
    “哦,好,好的,我忘記給你們倒水了,剛才真是太慌亂了,抱歉抱歉。”喬燃趕緊從廚房拿了幾瓶礦泉水出來,也遞給路蕭一瓶,自己坐到了路蕭旁邊。季晴忙碌了半天,現在才開始有時間看看喬燃和路蕭,不由暗自想到:“這兩個男生怎麽能這麽好看呢,太養眼了,喬燃帥氣中透著溫柔和斯文,一說話就自帶笑意,旁邊的男孩帥氣中透著桀驁不馴,而且兩人都帶著一種不自知的天真,喬燃略微天然萌,旁邊的男孩略微天然呆,雖然風格不同但都是帥氣而可愛,還有就是兩人都是滿滿的天然少年感,怪不得有這麽多迷妹啊”。季晴麵對兩個頂流大帥哥,也不由花癡了一把,狠狠磕了一把二人的顏值。
    “醫生小姐姐——你們醫科要讀8年嗎?你真的有解刨過屍體?”路蕭對真正厲害的人會真心佩服,眼下可能被季晴的學霸光環給鎮住了,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你比我小吧?叫我季晴姐吧,醫科碩博連讀是8年,我本來6年就讀完了,但是我修了2個博士學位,所以花了8年。屍體解刨過,就是一堆碳水化合物,這麽想你就不怕了。”季晴看著路蕭,淡淡的說道,路蕭崇拜的看看季晴,又看著喬燃,做了一個“好厲害”的表情。
    “哦,雙博士醫生小姐姐啊。”路蕭感歎道,喬燃也回複了一個“好厲害”的表情。“我現在是博士後——”季晴隻是習慣性補充說明一下,雖然季晴的成績非常傲人,但是醫科大博士博士後比比皆是,大家都習慣了。“哇哦——”喬燃和路蕭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兩人都做了好誇張的表情,嘴都張成了大o。
    季晴沒理他們,突然盯著路蕭,睜大眼睛說“你是路蕭?”“嗯,你現在才發現我是誰啊?”路蕭憋憋嘴,點點頭,語氣裏有點不滿。“哦,你新發的mv不錯,那個舞蹈我很喜歡。”喬燃突然聽到季晴這種粉絲型的語言,還挺吃驚的:“你是路蕭的粉絲啊?”“不是,我的小師妹安利給我的,她是你們兩的粉絲。”“那你肯定是燃哥的粉絲了,大晚上一個電話就來了,這絕對是死忠粉啊”。路蕭聽說不是自己的粉絲,也沒有不高興。“你不要亂說,我們小時候是鄰居,季晴也不是我的粉絲,人家就是,就是醫生的天職,對吧,季晴?”喬燃趕緊接話,怕路蕭誤會,也怕季晴誤會。
    “網上不是說路蕭話特別少嗎?他是不是真的路蕭?”季晴奇怪的看著喬燃,喬燃無奈的搖搖頭。“誒,我跟不熟的人不說話,你是燃哥的朋友,我們——已經熟悉了啊。還有,謝謝你哈,大晚上趕過來幫忙!真的很感謝!”路蕭一邊說著,還把頭深深的低下去,誇張的坐著鞠了個躬。
    “博士,不,博士後醫生小——,哦,季晴姐,能不能加個微信啊,萬一以後我再受傷可不可以找你啊?”路蕭倒是問得特別坦蕩。“我可不能保證隨叫隨到啊?我很忙的,我前天剛從鄂城回來,那裏的人更需要我們,你們這種大明星還是去私立醫院吧。”季晴用手撐著沙發,扭扭酸澀的肩膀和脖子。
    “你剛從鄂城來?鄂城怎麽樣了?我媽媽也在鄂城。”路蕭驚慌的問到。“現在疫情控製情況已經好多了,我們醫院和其他很多醫院的醫護人員都到了現場,軍隊醫護人員也去了很多,物資也到位了,你不用太擔心。”季晴看了路蕭一眼,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
    “你去鄂城現場支援了?”喬燃更好奇了。“是的,要不是老板,就是我們教授讓我回來分析樣本,我還在鄂城,我的師兄師妹都在鄂城。”季晴點點頭,好像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
    “哇哦,季晴姐,你們真的好厲害,快點加個微信吧,我不會隨便麻煩你的,除非萬不得已啊。”路蕭這利己的小心思簡直都藏不住啊。“算了吧,加我的微信,你不怕我給你曝光什麽的,你不知道我們小護士都很粉你的。”季晴很認真的看著路蕭。
    “燃哥,你看,居然有女生不加我的微信啊,好受傷。不過沒關係,你肯定有,你給我季晴姐的微信吧。”路蕭衝著喬燃甜甜一笑,真是小孩子一個啊。
    “我也沒有,我隻有電話。”喬燃實話實說。“喬燃,你把我的電話給路蕭吧,微信就別加了,我怕惹麻煩,你們兩是頂流,你們的粉絲太可怕了,嗬嗬!”季晴打了個折中,她想著路蕭也就是好玩,北京保密性私立醫院那麽多,不會總麻煩她這個實習醫生吧。
    “行了,你們兩,大晚上幹什麽了傷成這樣?”季晴轉了個話題,想著網上對他們的一些傳言,雖然不相信,但是看著這兩人,也是頗有嫌疑。“我們出去兜風了,開的太快,遇到小動物躲閃了一下,車上的擺設掉下來劃傷了”,喬燃趕緊解釋說明。路蕭就更直接了,“你不要誤會,我和燃哥都是鋼鐵直男,不是網上說的那樣,我心情不好,所以燃哥陪我兜風。”“我可沒說什麽哦——”,季晴繼續抿了一口水。“不過你們以後也多注意,這種傷口不及時處理會感染,感染了後果很嚴重。”季晴還想說些什麽,想想還是不說了。
    看看表,打了個哈欠,季晴看看路蕭,又看看喬燃,“這是你們兩誰的家?有沒有地方讓我睡一下,我真的太困了,從昨天早上到剛才一直在實驗室看數據,眼睛都快瞎了,隨便一個沙發就可以,等天亮了我就走。”季晴成為醫科大的學生後,就練就了到哪都能睡覺的本事,值班室實驗室教室,躺下就睡著。
    雖然是這種情況下,但是女生主動提出來留宿,也是把喬燃和路蕭嚇了一下。不過喬燃愣了一下後,還是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哦,這是我家,有三間房,你看你想睡哪?”喬燃說完要領著季晴去看臥室,路蕭看著兩人,眼睛都直了。“喂,季晴姐,你就這樣留宿在喬燃家,你不怕他人麵獸心啊——”這個女生,也是真的好奇怪,喬燃今天,也變得好奇怪,有點智商不在線的感覺。“不怕啊,我是跆拳道黃帶,而且——”季晴想說喬燃這種超級大帥哥,還不知道是誰占誰的便宜呢。醫科大也是見慣各種場麵的,大家開玩笑往往也是口不遮掩,不過跟喬燃路蕭都不是特別熟,不能隨口胡說,所以季晴把後麵的話咽下去了,低頭暗笑了會。“你安排一間吧,你是主人,我真的困到不行了,隨便哪裏都行。”季晴打著哈欠,也站了起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你閉嘴,誰是人麵獸心啊?腿傷的還不夠是不是,趕緊打電話讓alice來接你。”喬燃回頭瞪了路蕭一眼,眼神殺氣騰騰的,但是語氣充滿了關心。
    “跆拳道?是不是真的,季晴姐,哪天我們練練啊?”路蕭不理喬燃,但是對跆拳道對這些運動特別有興趣,一下又興奮起來。“騙你的,趕緊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會,真的不行了。”季晴頭也不回的跟著喬燃走,雖然麵對兩位養眼得不得了的大帥哥,但是季晴真的困到不想說話了。
    “喂,季晴姐,我這個傷不會留疤吧?我可是藝人——不能”路蕭還在後麵喋喋不休,喬燃和季晴都已經懶得理他了。
    喬燃這時候想的是,次臥是老禾睡得,比較不講究,讓一個女孩睡不太好,小房間的沙發有點小,不好睡,不行就讓季晴睡自己的臥室好了,自己去次臥將就一晚。所以直接帶季晴到了自己的臥室,不過季晴一看是他的臥室就拒絕了,季晴覺得太幹淨太整潔了,看看自己皺巴巴的衣服和牛仔褲,有點自慚形穢。而且覺得睡喬燃的臥室這個事情感覺很別扭,於是直接拒絕說“我還想活著,如果有粉絲知道我睡了喬燃的床,會追殺我吧”。最後季晴堅持睡在了小房間裏,喬燃給拿了枕頭和被子。季晴睡前問了喬燃第二天的安排,知道喬燃9點要出發去趕通告,就悄悄給自己定了7點鬧鈴,其實那時候已經快4點,也就睡三個多小時。季晴真的累的迷糊了,還沒等喬燃出去就和衣躺下。喬燃還想說點什麽,想給季晴熱個牛奶什麽的,或者要不要洗漱什麽的,季晴已經好像睡著了。喬燃也是經常熬夜拍戲的,特別能理解這種累到不行的辛苦。
    關門出去的時候,喬燃不禁看了看季晴,一張素淨的臉,不是流行的網紅臉,是可愛的桃心臉,跟喬燃一樣,有著南方人特有的白皙細膩的皮膚。眉毛很濃,眼睫毛也很濃,頭發也很濃,但是好像比過年在家的是短了很多,這麽靜靜地躺著,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
    喬燃家教很嚴,沒出名前就沒怎麽談過戀愛,女性朋友也不多。成名之後更愛惜自己的羽毛,偶爾也有好感的女藝人,但是演員這個職業很特別,大家都忙在各種劇組或晚會上見麵,所以其實喬燃除了拍戲,跟女孩子接觸不多,尤其這種私下的交往,更是少之又少。今天要不是為了路蕭,喬燃肯定不會麻煩季晴,就算他自己受傷,他也不會麻煩季晴,他是特別怕給人添麻煩的,但是路蕭就像他的親弟弟,性格又倔不妥協,他實在沒辦法才想到季晴,藝人最重要的就是身體外形,他不能讓路蕭有一絲風險。
    喬燃回到客廳,路蕭麻藥失效了,一邊痛得哼哼一邊還一臉迷惑的問著:“你真的讓季晴姐睡你這啊,萬一被狗仔發現怎麽辦?易姐知道也會不好吧?”喬燃現在非常謹慎,平時連路蕭自己都避嫌,現在留一個女孩子睡在家裏,真是破天荒了。“那怎麽辦,你看她都累成那樣了,還不是為了你,你還說。”喬燃現在想想好像確實不是很妥當,但是還有什麽辦法呢。“要不然讓她去我家睡吧,反正泰哥比易姐好搞一點?”喬燃覺得路蕭也是腦回路一流,這種想法也能想出來。“都睡著了,要不你去叫醒她?”喬燃故意將了路蕭一軍。“哦,這樣,這樣好像不好,季晴姐剛從疫區回來,我們應該多照顧她一點”。
    “算了,你不用管了,讓alice快來接你,你明天還有通告吧,看看怎麽安排處理。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就行。”喬燃看著路蕭,臉色也不好,流了那麽多血,要好好休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