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腦袋決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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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對啊,他不同意有人同意啊。”國舅爺興奮的說道,轉身就要出宮找人商議大事,完全忘記了銀子的事情。
    孫海看他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哪裏願意,趕忙喊了一聲:
    “國舅爺....”他伸出右手,拇指押著食中二值,使勁地摩擦摩擦,諂著笑臉道:“您看這花哨花哨...”
    李文全回頭掃了一眼,隻當看不見,扭頭就走,嘴裏撂話道:
    “事情談成了少不了你的賞錢,等著吧”
    孫海被他說的無語,看著遠去的背影,吐了口吐沫,呸道:“什麽玩意!”罵罵咧咧地回去交差去了。
    慈寧宮中,朱翊鈞被小璐搞的焦頭爛額。
    “皇兄吃..”朱翊鏐拿著塊他舔了半天的桂花糕,一邊想往朱翊鈞嘴裏塞,一邊嚷著。
    看著糕點上晶瑩的口水,還泛著亮光,朱翊鈞一陣無語。小璐看他哥哥偏著頭躲來躲去,隻當是好東西送不掉,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朱翊鈞頭大如鬥,隻好出聲哄他:
    “皇兄不餓,你自己吃吧。”
    “皇兄吃...吃...甜....”一邊哭,一邊嚷嚷。
    對於小朋友來說,好東西送不掉,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朱翊鈞知道這是小孩子的天性,他實在被纏的受不了,求助地向李貴妃那邊看了一眼,隻見李貴妃正捂著嘴咯咯笑呢。朱翊鈞氣的惡上心頭,低頭就對朱翊鏐說:
    “哥不餓,母後餓了你給母後吃去。”
    李貴妃還在滿臉笑意地看著小兒子禍禍老大,一聽這話,滿臉黑線。她白了朱翊鈞一眼,又看小璐正在跌跌晃晃地往她那去,拉臉就瞪了小兒子一眼,嚇的朱翊鏐扭頭就往朱翊鈞身邊跑,一邊跑一邊哭道:
    “娘不餓..皇兄餓..吃”仿佛不把這個好東西送掉,就誓不罷休一樣。
    朱翊鈞本來看朱翊鏐扭頭去找李貴妃了就想溜,結果還沒跨過門檻,小璐又粘了過來。他抬眼看了看李貴妃,見她正一臉怒氣的盯著自己。朱翊鈞尷尬地咧嘴訕笑了兩聲。正想著怎麽把這小子甩掉呢,剛好孫海辦完事情回來了。他突然拉下臉,大聲對孫海命令道:
    “來,張嘴。”
    孫海嚇了一跳,還沒沒明白什麽意思,便下意識地張嘴。一塊糕點就被朱翊鈞塞到了嘴中,他舔了舔,甜的。三下五除二咬碎,往肚子裏咽。嘴裏含糊道:
    “謝萬歲爺賞賜。”
    小璐看好東西送出去了,也不哭了。屋裏的宮女太監們看萬歲爺這樣,一個個都暗自慶幸孫公公來的急時。
    朱翊鈞看小璐不哭了,就哄他道:“皇兄去給你找好吃的,你在這和母後玩耍。”說完拔腿就跑。
    出了慈寧宮,他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孫海在跟著,便招招手讓他過來,問道:
    “事情辦好了?”
    “辦好了萬歲爺”
    朱翊鈞嗯了一聲,想了想,又交代道:
    “你去把禦馬監,內官監的管事的,叫到文華殿去。”
    孫海得了令,一溜煙地跑去喊人了,至於朱翊鈞叫人幹嘛,他卻一點不好奇。在宮裏混了這麽多年,孫海的腦子還是夠用的,自從馮保被罷免東廠提督,東廠到現在還沒有廠公,他不認為皇上會讓這個位置一直空缺。
    等朱翊鈞來到文華殿,還沒進文華門就聞到一股子胡椒味。順著味道,他看見東西兩個偏殿遊廊下麵堆了好幾十個布袋。
    難道是發俸祿了?
    他順著遊廊走了過去,示意一旁的太監把袋子打開,頓時一股嗆鼻子的胡椒味襲來。看著這一整袋一整袋的胡椒,朱翊鈞突然想到了烤肉。這些調料配上五花肉,好味道啊。可轉眼一想,朝廷隻發佐料不發肉,這官員們可能會鬧情緒啊....
    這次蘇木折俸,肯定有很多官員不滿,何況大明的官俸向來微薄,這次更是全部折色。可誰拉的屎誰擦,張居正既然想渾水摸魚,擔點罵名也是應該的。不過文華殿裏的中書舍人們估計不會太在意,畢竟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靠家裏長輩的恩蔭得地官職。
    朱翊鈞在殿裏翻了會嘉靖奏疏,時間不長,外麵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放眼一看,孫海帶著一群太監走進了進來。朱翊鈞數了一下,總共六個人。應該就是兩監的掌印、監督、提督太監了。
    眾人禮畢就聽朱翊鈞說道:
    “前幾天,大伴被言官彈劾,朕沒辦法撤了他東廠廠督的職務,這事情你們都是知道的。”
    “奴婢們曉得。”
    “唉,大伴是看著朕長大的,一時不慎,讓外人抓了把柄。朕不懲戒一番,難平非議。”
    “奴婢們知道萬歲爺的難處。”其中有個五十多歲的中官可能聲望比較高,出聲勸解道。
    “嗯,其實今天叫你們過來,還是這東廠的事情。”
    朱翊鈞話剛說完,眾人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萬歲爺這是什麽意思?東廠向來都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提督。這次馮保被免職,他們其實也沒怎麽關心,畢竟關心也輪不到他們上位啊。可是萬歲爺突然把他們這些不相幹的人叫來談東廠的事情,這就由不得他們不激動了。
    其中有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太監,更是眼冒精光,心裏頗為激蕩。此人姓張,名鯨,乃司禮監秉筆太監張宏的幹兒子。
    “朕這次有意在你們六人中挑選一人提督東廠。”
    話剛說完,眾人立馬變了臉色,隻有張鯨是滿臉期待。這個位置向來是司禮監的禁臠,他們要是動了,馮保不把他們弄死?可再深入想想,萬歲爺既然這麽安排,說不得要試試水了,這個位置誰不想做啊。他們正在想著心事呢,朱翊鈞已經從椅子上起身,踱步向他們走來。
    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看他們神色驚疑,哪裏不知道他們的顧慮,便開口說道:
    “二十四衙門都是朕的親近宮人,在朕心裏你們都是一樣的。朕現在年紀尚幼,需要諸位的精誠團結,努力輔佐。你們誰有能力,誰能把事情辦好,辦漂亮誰就理應得到嘉獎。”
    “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就由內宮監與禦馬監各推舉一個候選人。朕給個任務,誰完成了,誰提督東廠。”
    張鯨聽皇上這麽說大喜若望,趕緊跪下搶聲道:
    “請萬歲爺示下。”他本是禦馬監的提督太監,年紀輕輕就坐了提督。其個人能力的確不凡,而且頗為自負。他一直想進司禮監,可他知道自己的年齡達不到硬性要求。此時聽皇上有意推陳出新,一心想抓住這次機會。
    其他人看這小子猴急表現,他算老幾啊,一點規矩都沒有。心裏對他頗為不爽,可也隻能附和道:“請萬歲爺示下。”
    “這次任務很簡單,朕要一個人的人頭,你們可以不擇手段。”
    他們吃驚不小,這皇帝小小年紀,怎麽如此狠辣,要用人頭來定勝負。可他們也不敢問為什麽,隻是迫切的想知道是誰的人頭。
    “請問萬歲爺,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惹怒了萬歲爺。”
    “努爾哈赤。”就看小皇帝咬牙切齒地說道。
    ....
    張孟男現在很窩火,前麵首輔大人在沒有旨意的情況下,就要讓尚寶司去請寶璽。上峰今天沒有坐堂,一應大小事務都是自己做主。他考慮再三還是忤逆了張居正,惹的眾人對他都是擔心不已。
    張居正的人剛走,戶部就來人讓尚寶司派員去儲濟倉領俸祿。自己是尚寶司丞,平時分管了薪俸這一塊,便帶人去了儲濟倉。
    到了儲濟倉,還沒進院門,他就聽到裏麵有兵器交擊的聲音。他正要上前察看,突然一個秤砣迎麵而來,砸的他鮮血直流。
    “誰幹的?誰...”張孟男怒火中燒,他捂著頭,彎著腰,痛苦地嚎叫一聲。
    等他站起身,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一群錦衣衛的校尉和護倉的鋪兵在械鬥。院內胡椒蘇木撒了一地,盛放貨物的架子東倒西歪的。雙方拔刀出槍,鬥的正熱鬧。
    眼看著刀光劍影的,他也不敢進去了,退到門外後,慌忙拉著旁邊一個官員急切問道:
    “兄台,這是怎麽回事?”
    “別拉,別拉,咱們先走遠點。”這個官員被他拉著衣袖,看他滿臉是血,深怕再飛來一物傷到了自己。等他們躲到一旁,這位官員說道:
    “唉,還不是這折俸惹的禍,
    這些個錦衣衛平時囂張慣了,怎麽會心甘情願領這些東西。
    擺明了是來找戶部的麻煩。”
    “這是朝廷定下來的章程,他們還敢反了不成?”
    這官員正要回話,突然看院子裏跑出來一個灰頭土臉的戶部官員,後麵還有幾個校尉在拿刀追他。他慌忙閃開了路,衝張孟男喊道:
    “快走快走,今天這俸祿是領不成了。”
    張孟男看那幾個校尉竟然真的要拿刀砍人,簡直是怒火中燒,還反了天了?他快步跑過去,厲聲喝道:
    “住手,爾等當這《大明律》是擺設不成。”他捂著傷口,擋在了戶部官員身前,責問道:
    “朗朗乾坤,竟然持刀傷人,你們是不要腦袋了嗎?”
    幾個校尉聽他這麽一喝,被衝昏的頭腦立馬醒了過來,一個個對視狐疑,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正在遲疑,突然一聲譏笑傳了過來。張孟男扭過頭去,看到一個身著對襟鎧甲,手握長刀的大漢正在鄙夷地看向這邊。
    此人臉上有一道陳年傷痕。從右額到左下巴的粗長傷疤,疤痕犬牙交錯。可能是因為太深的緣故,翻滾著,煞是駭人。
    “給老子砍了”他用力吐了口唾沫,陰狠地說道:“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官,也敢侮辱小公爺。老子看你是找死。”
    躲在張孟男身後的年輕官員,此時兩股戰戰,嚇的臉都白了。張孟男一咬牙迎了上去,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是不是真不要命了。孟男兄正要理論,身後一聲厲喝嚇了他一跳:
    “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