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造物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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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豬配!
從華人區開回瑟一家大概要1個小時左右,嚴謙提議去喝杯咖啡。瑟一搖搖頭說“不去了,我比較喜歡飯後喝杯茶,咖啡隻有下午有點累或困的時候才喝一點點。”
嚴謙看看瑟一說“是嗎?你竟然喜歡喝茶,那我帶你去喝好茶。”
嚴謙把車開到離瑟一家大概20分鍾的一幢房子門口停下,瑟一問“這是哪?你家?”
嚴謙說“下車吧,我給你泡最好喝的明前龍井。”
瑟一跟著嚴謙進到房子裏,放眼一看就是一個直男的簡潔風,但是房間非常整潔幹淨,色係是瑟一喜歡的深綠灰色。嚴謙泡了兩杯茶給瑟一,問她“怎麽樣?口感如何?”
太燙,瑟一輕輕吸溜一點說“嗯,跟我喝的味道很像。”
嚴謙笑笑說“成語都說不出二十個,還懂茶道。
瑟一說“我剛才還以為你要像個老先生一樣搬出一整套茶道的東西來呢,幸好你隻泡了兩杯常規的茶出來。
瑟一看看嚴謙忽然笑出了聲音,嚴謙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什麽,便問她“笑什麽?”
瑟一說“想到你一邊擺弄茶道,一邊上次那位舞娘在你旁邊跳舞,那個場景應該很符合上ti或者forbes的封麵。
嚴謙瞪著瑟一問“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形象嗎?”
瑟一趕緊擺擺手說“不是了,不是了,就是覺得你一把年紀一個人跑去看脫衣舞,有點那個。”
嚴謙趕緊說“當然不是了,我不是一個人,你沒看到旁邊還有其他人嗎,是我們去年收購的加拿大那家公司的ceo和另外兩個人。
瑟一笑著喝口茶說“哦,那我當年付給那個舞娘的錢可以用公帳報銷的吧。”
嚴謙用手指點點瑟一的腦袋說“想的美。”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嚴謙問瑟一“現在好些了嗎?”
瑟一低著頭手裏攪著從早餐喝剩的那杯豆漿的吸管,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嚴謙的問題。停頓了一會說“我爸爸忽然生病了,很重的病,不省人事,已經出了病危通知,說到病危通知這四個字時,瑟一的眼淚瞬間噴了出來。嚴謙把紙巾放到瑟一手裏,很想抱抱她,看著像個紙板瘦瘦小小的瑟一,他總是忍不住想跟她有肢體接觸,想抱著她,緊緊的,保護她,幫她扛下一切,這一切與性無關。
“那你馬上回國,不要耽誤時間了。”?嚴謙跟瑟一說。
瑟一吸了吸鼻涕,很小幅度的搖了搖頭說“他們都不讓我回,我媽媽不讓我回去。”
嚴謙不解的問“為什麽”?
瑟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倒不覺得需要跟嚴謙隱瞞什麽,隻是特別不想用嘴巴說出來實情,不想說,每說一次就提醒她一次這個殘忍的事實。瑟一緊縮眉頭說“因為我爸爸工作上的原因。”
嚴謙聽到這裏大概明白了,隻是忽然有種不好的想法。對瑟一說“那就來上班,一個人呆著情緒更低落。生老病死,很多事情都不由人,把自己照顧好,打起精神來。”
瑟一低著頭手裏還在攪著吸管,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瑟一剛到公司,嚴謙就找到她告訴她自己下午飛機回北京,讓瑟一把她父親住院地址告訴他,他可以幫她去看望一下。瑟一有些為難,如果嚴謙能去醫院看一下是好的,可是去了之後他可能會知道爸爸的身份和還在的處境。因為爸爸目前是被監管,即便在醫院也是除了至親其他人不允許進入病房,想到這裏瑟一有些猶豫。
嚴謙說“把你父親的名字和醫院病房告訴我。”
瑟一也不知該怎麽解釋,隻得把這些信息給了嚴謙。
在嚴謙聽到瑟一父親的名字“張賢瑞”三個字後,心裏一驚,果然被自己猜中。巧合,不可思議的巧合,太過殘忍的巧合。這次爭鬥中倒下的張賢瑞竟然是瑟一的父親。他很喜歡很喜歡的這個女生,也曾在腦海裏假設過她會不會就是命中注定自己要的那個人。可現在呢,恰恰是父親跟張賢瑞的爭鬥中直接導致了今天的局麵,瑟一會怎麽想,她知道後會怎麽麵對我嚴謙?她還會跟我多講一句話,多看我一眼嗎?“這不公平,上天這不是耍我嗎?”這應該是嚴謙從出生到今天第一次感到他的人生不公平吧。
臨走前,嚴謙去瑟一的座位前,瑟一不在。嚴謙放了一個紙袋在她的桌子上,裏麵是家裏還有的明前茶。剛才他想要給瑟一,隻是在聽到她父親析名字時心裏太過淩亂,也把這茶葉給忘了。
嚴謙下飛機後直接到了醫院,瑟一爸爸張賢瑞住的這幢樓不對外接診,隻針對一定級別的特殊病號。病房門口的沙發上坐了兩個人,嚴謙一看便知是工作組的監察人員。嚴謙走上前去主動出示自己的中國身份證,告知對方是受托於張賢瑞的親戚來探視,工作人員以病人目前身體情況不穩定不便打擾為由拒絕了嚴謙。瑟一的媽媽肖華聽到外麵有動靜,便開門出來。工作人員顧慮到肖華的身份也不敢阻止他跟嚴謙講話。
嚴謙表明身份自稱是瑟一的朋友,正好回國順便來看看伯父,肖華聽到是女兒的朋友,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便跟嚴謙一邊聊一邊往外走。嚴謙仔細詢問了張賢瑞的病情,並跟肖華談了瑟一目前的狀況。嚴謙對肖華說“伯母您不要擔心瑟一,她很堅強,而且每天去上班可能比自己呆在家裏要好一些,一忙心情就不會過於沉寂在悲痛中。
肖華看著嚴謙感覺這個人怎麽看都有些熟悉,但是出於禮貌也不便多問什麽。嚴謙走後,肖華給女兒發消息詢問了一下嚴謙的消息,電話裏再次提醒瑟一,除非十分信任的人,否則盡量不要把爸爸現在的境況讓外人知道。瑟一回答說“我知道了,我會謹慎。這個人我覺得還是可信的,因為他跟我們生活的圈子完全不同。”
肖華心裏想著這個女兒已經27歲可是被他們澆灌的像一顆直直向天空長的小樹,不聞兩耳風,圍繞她的隻有雨露和陽光,所以不可避免的她天性簡單,這既好也不好。不知如今這個變故能不能扛過去,如果不能女兒該怎麽麵對這個世界,未來經濟上早些年給她是有準備,最不濟也是平平淡淡,衣食無憂。可是婚姻上呢,交男朋友是否會介意瑟一爸爸的境況,就算年輕人不在乎,那他的父母會怎麽看,瑟一從小被人哄大的,如果對方父母以此輕看怠慢她,不用說瑟一,當媽媽的也受不了,天底下哪個母親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受欺負過得不好。而今天來的這位又是什麽人,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喜歡我們瑟一的,否則不需這般殷勤,不說自己身邊那總是想要跟我們瑟一攀親的人現在早躲遠遠,就連以前瑟一的同學林勳,以往每年回國都上趕著過來拜訪,可是現在出事情了,電話都沒一個,她幾次在電話裏問瑟一那個同學,瑟一都說一直沒有聯絡。可見人心啊,都是世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