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生若如隻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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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館,無憂點著黑袍人送過來的物件,發起了呆。
    她該裝傻充愣,還是直接挑破?
    他穿成那樣,如果她一下子就挑破,那豈不是說明她仍舊能一眼就認出他。
    也算不上一眼就能認出,至少她去他店裏找他的時候,她就沒能認出。
    無憂啊無憂,你釀出了那麽多的忘憂,引導那麽多人走出了困境,怎麽到自己身上,一個小小的選擇就能難道你?下入酒窖,無憂望著其中的酒,自嘲道。
    “不是說再不相見的嗎?你為何還要出現在我的麵前。”無憂出現在黑影裏。
    猛地轉身,黑袍人不說話。
    “不敢說話?那為何出現。別以為裝聾作啞套上一身黑衣,我就認不出你。”無憂吐出了她一直想忘卻的名字,“青鋒,你想幹嘛呢?”
    將麵具摘下,青鋒有些不知所措:“我曾經發過誓,要守護你一輩子,如今身後事已無顧慮,我遵守諾言來了。”
    “不需要,我已經不需要你。你知不知道,就你現在的修為,我想要拍死你,簡直輕而易舉。如果不是顧及同心誓,你以為我會善良的放過你,那你也太高估一個魔女的心腸。”
    靜靜的看著無憂,青鋒的聲音有些沙啞:“憂憂,我現在就連遠遠的站在一方,靜靜的守護者你,都沒有資格了嗎?”
    “你本就沒有資格,我現在已經找到了卻情緣而無需度同心劫的方法,請你好好的活著,別連累我步入黃泉。”
    “……那此後不再打擾,我會自我封禁,從此閉長關。”
    夜涼如水,繁星如夢。
    人生若隻如初見,省去多少悲歡離合。
    亥時到,酒館未開。
    啾啾一探究竟,發現無憂渾身冰涼癱在搖椅上。
    叼來一杯酒,將其灌入口。
    見酒無用,隻得將人帶回雲島,放進暖泉裏。
    溫潤的泉水,洗去了冰寒,無憂從昏迷中轉醒。
    “你阿娘耗費半身修為,才將你救回,雖不知為何,讓你落下心疾的毛病。但不是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能大喜大悲的嗎,這些年過得不是挺好,怎麽這心疾又犯,而且還刺激的寒毒迸發。”啾啾,是無憂母親的契約靈寵。咕咕鳥,是蒼樹的守護者。
    “啾啾,人為什麽要有七情六欲呢?”無憂選擇了回避。
    “我又不是人,我怎麽知道!”啾啾沒好氣的道。
    “唉~~~~”
    “你就是歎再長的氣,我也給不了你答案。一杯忘憂無法緩解你的毛病,我將許多壇混合了一起,你自己泡澡去,試試看有沒有用。”
    捂著胸口,無憂淒涼的道:“啾啾,你這是要我的命啊,酒是用來泡的嗎?”
    “碘酒還用來擦呢,怎麽就不能用來泡!”
    “可碘酒是酒嗎,它隻是帶有酒字而已。”
    “反正已經浪費,你就奢侈一回。”
    閉上嘴,無憂努力的讓自己平靜,可是心它不聽話:他是那樣熱鬧的一個人,他將自己與世隔絕了,如果選擇不拆穿,是不是會更好。
    可那是他的選擇,她可沒有逼他。他活該!她本來健健康康的,如果不是他,哪裏會落下一身毛病!
    無憂感覺自己分散成了無數個,她們各個都有著自己的心思。
    一個在訴說著他的好,一個在怨恨裏數落他的過錯,一個在回憶裏心疼,一個在為他辯解,一個在為自己打抱不平,一個在指責自己……
    心在絞痛,最終她還是泡進了酒缸裏。
    還是忘憂能令人平靜。
    一醉解千愁,以煩惱入酒,以散去煩惱。
    世上哪有過不去的坎呢。
    除非你死了。
    感覺神魂又要離去,她想起了那個人的話。
    我曾經曆過災荒,曾遭遇過兵匪和強盜,在瘟疫橫行的年間,我差點被燒死,我曾求死不能,世間裏全是黑暗,我深深的恨過這個世界,但還是為了一個新生命重新走向了光明。
    恍然回頭,赫然發現,原來隻要還活著,許多坎就已邁過。
    刻入了靈魂的東西,你洗涮不掉,但可以埋葬,當埋的足夠深,也許就忘了。
    幹枯的身影,逐漸清晰,那人說:人生如戲,歲月如酒,你品一杯酒,就是喝一段人生。我有一酒,取名為忘憂,它可以解人煩惱。可誰成想她最後道:你與人牽絆太深,做不了喝酒人,那可願做釀酒人?
    當記憶消退,人影消散,無憂坐在櫃台裏,自省。
    本源不在,落心疾;百年冰封,寒毒侵;意難平,氣難消。情雖然總是能讓人痛,但遭遇生死大劫,都能挺過來。如今就隻見人一麵,就過不去了?那多不值得。
    取出一壇酒,與酒相伴,等一個人,聽一個故事,來釀一杯酒。
    酒館開。
    一個人從天而降,落到了無憂的麵前。
    這麽快就來人?!
    無憂抬頭,卻見房頂完好無損:看來不是啾啾扔進來的。
    將人安置,等人醒。
    靜謐的空間裏,隻有焚香嫋嫋~
    打了一個哈欠,安然掙開一隻眼,在看到了陌生的環境之後,瞬間瞪大兩隻眼睛坐起,左觀右望後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閉眼睜眼,還是一樣的景,一樣的人:“我穿越了?”
    古色古香的酒館裏,坐著一個猶如畫裏走出來的仕女,她端來一碗清澈見底的水。她想起來了,她在玩蹦極的時候,跳脫了。
    低頭瞧了瞧,衣裳還是那件衣裳,抬手瞧了瞧,手應該還是她的手。
    摸了摸臉,大餅臉沒錯,摸了摸頭發,紮著丸子頭沒錯。
    不對勁啊,安然咬著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她從高空掉落,卻完好無損,那意味著什麽。
    一想到某種可能,這還能意味著什麽,感覺有淚如泉湧般流出,安然抽泣道:“美女姐姐,你不要跟我說,這是孟婆湯。”
    “它是能令人忘卻煩惱的忘憂酒,確實不是孟婆湯。”無憂望著表情豐富的女孩,解釋道。
    能令人忘卻煩惱的酒,聽起來和孟婆湯大同小異啊,難不成是孟婆湯改名了?“那這兒是黃泉客棧嗎?”
    “不是。”
    “太好了!”安然蹦起,等等,還不是開心的時候,於是安然又問:“那我還活著嗎?”
    “嗯。”
    “真的?”
    “不信你可以打自己一巴掌。”
    啪~,安然果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疼~~~”
    “不過這也太棒了吧,美女姐姐,你這兒是仿古旅店嗎,我怎麽來到你這兒的啊。”安然捂著臉,掏出了一個手機,“你這身衣服真好看,我能和你拍個照嗎?”
    看來又是一個天外來客,看著還算熟悉的物件,無憂點頭同意了她的要求。可愛的女孩,致使無憂想起了張鑫,後來的一些推測,讓無憂判定她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隻要輕輕的一按,人和景便可瞬間定格入畫,挺曼妙的。
    活潑可愛的青春女孩,洋溢著的鮮活氣息,感染的人都鮮活了不少。
    十五六歲的少女,她的全部抱怨全部都是作業太多,父母管的太多,還有就是臉上的逗逗老是冒個不停。
    無憂一聽,得,這是一個活的安逸舒心的女孩。
    將人送走,無憂安然的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