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傷後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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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去醫院……不去醫院”,顧皓文柔聲妥協,他把溫雅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跑到客廳找手機,飛快地翻通訊錄然後撥通電話:“若男?快來我家一趟,帶上醫藥箱。”
掛了電話,又疾步走回臥室,把溫雅摟在懷裏,“累就睡一會兒,再堅持一下,若男馬上就來。”
溫雅躺在他懷裏,喃喃地說:“顧皓文,我想回家。”
顧皓文把她更緊地往懷裏摟了摟,“這兒就是你的家,你還要去哪。”
溫雅頓了頓,輕輕地笑,“十年的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好像我在舞蹈室練舞的日子還在昨天,顧皓文在外麵看,我衝他笑了笑,他就跑了出去,再回來時候,把一把野薔薇塞給我,說希望你喜歡,那時候的顧皓文可真好啊。”
那一年,溫雅清秀、削瘦,笑起來帶著自信的神采,那是她一生中最好的時光。
溫雅笑著笑著淚水就爬滿了臉頰,她卻不在意,嘴角仍舊浮著懷念的笑意:“顧皓文大我一屆,那時他快畢業了,他覺得我爸媽瞧不上他,心裏一直堵著口氣,我希望他能留在大連,他說去南方才有機會賺大錢,我對他說,不管去哪兒,我都會跟著他,顧皓文說他絕對會出人頭地,讓我爸媽刮目相看。”
溫雅慢慢地說,努力壓抑住喉頭湧起的酸楚,“畢業後,顧皓文隻身去了深圳,我知道他都是為了我,想快點賺錢娶我,不然半年後也不會因為急功近利,被騙去了所有工資,他坐在四十七樓的天台哭著給我打電話,說他很窮,但是很愛我,因為這句話,我執意要去深圳找他。”
溫雅的父母不放心,親自開車送她去深圳,路上出了車禍,她失去了雙親,失去了夢想。
溫雅什麽都沒剩下,就剩一個顧皓文。
“可是,他有錢了,卻不愛我了。”溫雅又咳嗽起來,她的心涼絲絲地疼。
“我也不知道人是什麽時候變的,以前他說要跟我生很多個孩子,可他拉著我打了兩次胎,我不能生了,他也不回家了,偶爾半夜回來,喝得爛醉,身上全是女人的香水味,我哭的時候,他不會再細聲細氣地哄我了,看見我受傷,他也沒那麽心疼了。”
顧皓文猛得抱緊溫雅,聲音有些哽咽,他眼裏全是痛楚,“別說了,別說了,溫雅,我心疼你,我現在也心疼你。”
溫雅的眉糾結在一起,她像是沒聽到顧皓文的話,自顧低頭講:“我第一次學著給他做菜,切了一個小口子,他心疼了好幾天,可現在,他也能毫不留情地打我,傷我,我知道,他是真的不愛我了。”
“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動手,等你好起來,我讓你打回來行不行?”顧皓文有些慌張,他的心打著哆嗦的恐懼和疼。
即使溫雅在他懷裏,還是覺得抓不住,有什麽東西好像在悄然溜走一樣。
那是什麽?顧皓文不知道,他隻知道,有些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脫離了軌道。
溫雅抓住顧皓文的衣衫
,她仰頭看進男人深沉的眼眸,溫和地笑:“我用十年時間掏心掏肺地對你好,都換不來你的留戀,現在麵容蒼老,身軀破爛,顧皓文,你懷疑我跟別人好,可我又哪來另一個十年青春給別人呢?”
顧皓文背脊一陣發涼,他才冷靜下來,想自己怎麽就舍得打溫雅了呢?那是他當年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女孩子。
可事情就是到這個地步了,顧皓文也有點無措了,再沒了在商場上的運籌帷幄。
他隻能把溫雅抱得緊緊地,好像這樣就還能回到原來,他和溫雅的感情一如從前。
自欺欺人。
溫雅被折騰地累了,昏睡在顧皓文懷中。
顧皓文用指尖虛空描畫著溫雅的眉眼,他手指顫抖,心裏發慌,說不清那種慌亂到底因何而起,但就是像塊石頭一樣壓在心裏。
“我知道錯了,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別離開我……”顧皓文輕聲說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怕驚動懷裏脆弱的人。
門鈴終於響了。
顧皓文小心把溫雅放在床上,仔細掖好被子才走出臥室。
“你怎麽才來?”顧皓文拉開房門。
姚若男額角冒著汗,白了他一眼:“我正在家陪兒子,接到你電話翻箱倒櫃地找藥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半年都在家休產假。”
姚若男雖是個女人,性格卻很豪爽,倆人認識三四年,跟兄妹一般,情況特殊,顧皓文也隻好麻煩她。
姚若男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像是打過架的樣子,難道是內傷?那我可治不了。”
姚若男開設私人診所,專門上門為道上的人處理外傷,顧皓文那兩年為搶生意沒少遭人報複,倆人也是這樣相識的。
顧皓文的臉色很難看:“不是我,是溫雅,她在臥室睡著了,你輕點。”
顧皓文推門進去,姚若男跟著他走到床邊,伸手去碰溫雅的額頭:“有點燒。”
姚若男瞥見溫雅半邊臉微腫,撥正才看到淤紅的指印,她倒吸了口涼氣,用一種不敢置信地眼光看顧皓文:“你打的?”
顧皓文緊緊盯著溫雅,看到她因為別人的觸碰皺起眉,卻因為太過虛弱沒睜開眼,悄聲的話語裏都是心疼,“你下手輕點。”
姚若男也怕驚動溫雅,咽下就在嘴邊的質問。
“她剛剛咳了血。”顧皓文的聲音裏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姚若男用醫用的小燈查看了一番,溫雅的嘴唇上全是密布的傷口,要說咳血,可能是口水帶著血液,要真是內傷,光憑肉眼也看不出來。
“還有……下麵……”
顧皓文神情有些不自然,姚若男馬上就聽出了他的意思,從下麵掀開被子的一角,饒是見慣了各種場麵的姚若男都有些震驚:“怎麽出了這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