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深情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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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下撕裂的傷口處理了很久,溫雅一直輕聲地悶哼,顫抖的聲音聽得顧皓文心腸攪成一團,他一直抱著溫雅安慰:“沒事的,我在,我在……”
    處理完傷口,姚若男站在臥室門口冷聲道:“顧皓文,你給我出來。”
    顧皓文把溫雅頭上的冷汗擦幹淨,又給她蓋好被子才關好門出去。
    “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你是個會傷害女人的衣冠禽獸?”
    姚若男氣得轉頭,卻瞥見餐桌上殘破的蛋糕和椅子上幹涸的血漬,更生氣,“你他媽還是不是人,溫雅做了什麽要被你這麽折磨?”
    “我不是故意的。”自打顧皓文能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從不肯輕易向別人低頭,他現在卻臊眉搭眼,滿臉悔恨。
    姚若男歎了口氣,“你這幾年的事我也聽說不少,以為你至少有個分寸,去年我兒子滿月酒席上見溫雅,她還沒瘦得這麽嚇人,你別辜負人家。”
    顧皓文聲音嘶啞:“我不能沒有她,我會把外麵的人都斷了的。”
    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姚若男也沒辦法說太多。
    顧皓文給溫雅喂完藥出來,就看見姚若男在門口捂著聽筒打電話,“小寶哭肯定是有原因的,你看看他尿不濕……幹淨的?那就再看看要不要衝杯奶啊……不行……我出門前才剛喂過,說不定是脹氣了,你等我,我馬上回去……”
    姚若男掛了電話,回頭看到顧皓文出來,就叮囑道:“等溫雅好點之後你抽空帶她去醫院查查,她身體看著很不好。”
    看出姚若男著急回家照顧孩子,顧皓文說有時間帶溫雅去她家看小寶,又道了謝,目送姚若男離開。
    姚若男的兒子小寶長得很可愛,白白胖胖的,見了誰都咯咯地笑,去年的滿月酒席上,已經很久沒笑過的溫雅溫柔地逗著孩子,眉眼間都是喜色。
    沉重的防盜門一關,空虛感席卷而來,顧皓文定定地站在門口,他突然很想和溫雅生個孩子,期待有個小生命,伸出小手,連接他和溫雅。
    溫雅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八點了,她費力坐起來,渾身疼得像是要散架。
    挪到客廳,溫暖的陽光鋪蓋在綠植上,電視裏播放著新聞,廚房傳來響動,魚湯醇香的味道落在鼻尖。
    溫雅吸了吸鼻子,眼框有些濕潤。
    一直期待的也不過如此,天氣晴朗,無風無雨,愛人細心準備著羹湯,三餐四季,就這樣一輩子。
    要是有個孩子就好了,溫雅有些失落。
    人一輩子總會有些遺憾,很多東西,任你多麽努力挽回終歸還是會失去,很多感情,任你如何珍惜卻重複著無奈的別離。
    “醒了?怎麽不招呼我?”顧皓文正打算叫溫雅
    起床,不知道她站在自己背後看了多久,一回頭竟有些試探和心虛。
    溫雅的嘴和嗓子都疼地厲害,她累得不行,不想講話。
    “嘴還疼?”顧皓文有些心疼,“若男昨天留了些藥膏,吃完飯我給你敷上。”
    他走到溫雅麵前,“給我看看。”
    溫雅不自覺退了小半步,她發覺自己對顧皓文的親近有些下意識的抵觸。
    昨天還是疾言厲色不留情的傷害,今天就換了副麵孔,放在誰身上都沒辦法適應。
    “還在生氣?”顧皓文表情真摯地說:“昨天是我做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昨天是豬油蒙了心,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出氣好不好?”
    顧皓文抓著溫雅的手往自己臉上呼,見她手掌軟綿綿的沒有要打的意思,幹脆放下她的手,作勢要扇自己耳光。
    溫雅一下急了,抓住他的手腕,顧皓文討好地笑起來:“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有我。”
    他握上溫雅的手,有些愛憐地摸著,看到她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抬起頭講:“等過兩天你身體好一些了,我帶你去買一對新的吧。”
    溫雅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看了半晌,才慢慢搖了搖頭。
    顧皓文看她憔悴的樣子,又一陣心疼,把她抱在懷裏,“都說商場如戰場,我在外麵打拚,多少有些身不由己,咱們剛來深圳那一兩年,你也知道有多苦,坐到現在的位置也不容易。”
    顧皓文語氣認真,避重就輕,他吃過苦是真的,身不由已也是真的,可他沒說出的那些聲色犬馬,逍遙快活,也在裏麵。
    “公司做起來之後,生意越做越大,我知道,這些年我虧待了你,冷落了你,可你說我辛辛苦苦打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你要是真懷不了孩子,大不了咱領養,養他兩三個,等老了還怕你嫌吵呢。”
    溫雅的身體僵直地像根木頭。
    顧皓文沒注意到她的異常,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的“深情”裏。
    在酒局上發言發習慣了,講話總忍不住真假摻和,但是說著說著,竟真有了些溫存的心思。
    這些心思也確實不假,不過它屬於二十二歲的顧皓文,那時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給溫雅一個家。
    他忍不住向後撤了撤,去看溫雅的眼睛,看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懷念起過去,期待著未來。
    溫雅笑了起來,她確實不年輕了,眼角有細微的皺紋,微微濕潤。
    顧皓文卻看出了一些淒涼的意味,那眼神像是活到了盡頭的人才有的,有一些眷戀,又有一些釋懷。
    他皺了皺眉頭,還沒開口問,就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