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照顧你,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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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啊……頭疼的事情就讓老大去想吧!

    出了地鐵站, 寧韻然依舊揣著口袋,吹著《兩隻老虎》的口哨, 回家去了。

    與此同時,顧長銘的黑色奔馳駛在長街上行駛著。

    他的副駕駛上坐著趙嫿栩。

    “下周, 蘊思臻語畫廊為一個叫做蔣涵的年輕畫家舉辦畫展。邀請函已經發到秘書那裏去了, 你會去嗎?”趙嫿栩撐著下巴, 側過臉來問。

    顧長銘的側臉在路燈燈光之下忽明忽暗。

    “蘊思臻語畢竟和大老板的弟弟合作許多年了。去給個麵子吧。”

    “其實我們不去也行。隻要肯花錢買畫, 替那個蔣涵抬高一下身價就好。”

    “如果可以, 我們盡量不要與高峻那邊有資金往來。”

    顧長銘的聲音很冷,沒有一絲感情。

    “我明白了,我不會買那個畫廊任何一幅畫。”

    顧長銘點了點頭, 當車子路過一個花店的時候, 他將車停了下來。

    “長銘, 怎麽了?”趙嫿栩好奇地問。

    “我有事想問一下花店老板。”顧長銘解開了安全帶, 走了下去。

    趙嫿栩愣了愣,臉上湧起一絲期待來。

    但隨即又是一抹自嘲的笑。

    花店老板娘正在收拾著店鋪, 很快就要關門了。

    看見顧長銘進來, 她放下手中的事情。

    “顧先生, 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來?”

    “在外麵吃飯, 回家的時候路過這裏,所以就下來看一下。”顧長銘的指尖掠過一朵快要凋謝的歐洲月季, “上一次拜托你送給那個女孩的花, 我還沒有付錢。”

    顧長銘從西裝的裏麵取出一個皮夾, 將兩三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老板娘。

    “哪裏用得了那麽多錢!”

    “你留著吧。如果有多餘的,你就再包一些合適的花,送給她好了。”

    顧長銘正要轉身,就聽到老板娘笑著說:“對了!她收到花的時候還說沒想到有人送她花,她以為這輩子自己就隻會收到狗尾巴草呢。”

    顧長銘的唇角輕陷,未做停留。

    “啊,我剛才還看見她從花店門口路過。”

    顧長銘打開車門,跨入車內。

    趙嫿栩看了他兩秒之後,了然地搖了搖頭。

    “你怎麽了?”顧長銘問。

    “我以為你是要去買花送給我呢。”趙嫿栩坦然地說。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我們也不是交往中的男女關係,我想不到送你花的理由。”

    “喂!我們是超過十年的搭檔!”趙嫿栩做了一個萬分無奈的表情,“你這個人太無趣了!”

    “好吧,我不送你花,你也跟我搭檔了十年。”顧長銘回答。

    “……你這樣不解風情,怪不得現在還單著。”趙嫿栩搖了搖頭。

    車子駛過一個街區,顧長銘的前方正好可以看見一個穿著一身西裝,腳上卻踩著運送鞋的女孩。

    她手中拎著炒麵,一邊走一邊吹著口哨。

    顧長銘的車慢了下來。

    “前麵那個穿西裝的,是男的還是女的?”趙嫿栩半開玩笑地問。

    “女的。”顧長鳴回答。

    “女的?你看他走路的姿勢,還吹著口哨,明明是個小子。”趙嫿栩摸了摸下巴說,“不然我們打個賭,你開到前麵去看一下。如果他是男的,就算我贏,你要送一束花給我。”

    “她是女孩。”顧長銘的聲音不大,卻很肯定。

    “如果她是女孩,我就答應你以後幫你辦到一件事。”

    “有什麽是我需要你替我辦的嗎?”顧長銘反問。

    “你這個人從來不會開口請別人幫忙,我這是給你機會。”趙嫿栩笑道。

    “那你輸了。”顧長銘加快了車速,緩慢地從那個身影開了過去。

    趙嫿栩仔細地看了過去,然後惋惜地歎息。

    “真的是個女孩!就是前麵小了點,後麵平了點,走路拽了點兒。她是不是吹口哨了?”

    “藍精靈。”

    車子越開越遠,顧長銘看著後視鏡裏的女孩兒,她一臉自得其樂的表情,拎在袋子裏的飯盒都散了還不知道。

    趙嫿栩湊向顧長銘:“我怎麽覺得你剛才好像笑了?”

    “我沒有。”

    “是嗎,好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我好久沒看見你笑了。”

    一周之後,對於蘊思臻語畫廊來說,近三年來最隆重的畫展開始了。

    畫展的主題是“蒙塵”。

    畫廊的展廳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重新進行了布置。

    亞光的灰色地麵,有質感但卻極大程度地減少了反光。牆麵是淺色的,與蔣涵作品絢爛多彩的用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視覺衝擊力很強。

    這一次的畫展,高峻非常看重。除了專門服務收藏者的經理人團隊之外,就連他們這些幕後策劃和媒體聯絡員們也要親臨現場。

    對此,寧韻然是崩潰的。

    “我可以穿休閑鞋嗎?”寧韻然端著咖啡,無精打采地問一旁的江婕。

    江婕笑出聲來:“知道為什麽有人說你穿著西裝像女保安嗎?”

    “我的西裝不是什麽範思哲或者阿瑪尼的唄……”

    “你看看我和你的下身有什麽區別?”

    “什麽區別?”寧韻然低下頭來看看自己的,再看看江婕的,“我的腿比你長?”

    “你眼瞎啊!我比你高五公分呢!你的腿怎麽可能比我長!是我們都穿著套裙,你呢?穿著西裝褲!西裝褲的臀圍還有點大,鬆鬆垮垮的!你走路又一點淑女範兒沒有,每次我從後邊兒看你,還以為是哪裏來的大爺呢!你再穿雙休閑鞋,直接到畫廊門口站著,我再請高總給你配個電棍,你就真的是女保安了!”

    寧韻然忽然覺得有點崩潰。

    “我知道你穿不來高跟鞋。讓你在辦公室裏穿著走一走勉強還行,要是幾個小時在畫廊裏站著,非要了你的命不可。聽說今天下午,莫總給我們訂的鞋子就來了。說不定定製的鞋子合腳,你也就不用那麽視死如歸了。”

    “一雙鞋能拯救蒼天大地?”

    “能拯救你的小爪子就行。”

    快要下班的時候,鞋子真的被送來了。

    “做得這麽快?不是說一般定製都是要一兩個月的嗎?”

    “你想太多了!用金子給你做鞋呢!”

    鞋子的包裝盒很簡單,是可回收的。沒有任何印字,但是裏麵有一張銀燙的卡片,低調但很有質感。

    當大家都在感歎鞋子看起來款式簡潔但上腳之後卻很舒適。

    寧韻然打開盒子的時候,心情卻是複雜的。

    因為這雙鞋,和那天莫雲舟在車上給自己的那雙款式一摸一樣。她都懷疑這就是那雙了。

    但轉念一想又不可能。

    那時候並沒有師傅來,莫雲舟又不知道她的腳有多寬多長,這樣一想,那天莫雲舟送給自己的鞋子搞不定尺碼根本不對嘛!

    寧韻然上腳試了試,然後原地跳了跳。

    誒,還真別說,定製的鞋子就是不一樣啊!

    腳趾絲毫沒有被擠疼的感覺,腳掌也不累,掌心的弧度也是正好。

    這雙鞋真真切切是屬於自己的,寧韻然忽然有點“愛不釋腳”了。

    莫雲舟說的話忽然在腦海中響起。

    ——如果你成為不了那雙被目標穿在腳上的鞋,如果你讓你的目標不舒適,你就有被揭穿的危險。

    她原本對莫雲舟這句話似懂非懂,而此刻,她想到了自己。

    想要知道高峻所有的秘密,想要拿到他洗錢的證據,就要讓自己成為他腳上那雙最舒適的鞋。

    走到哪裏,穿到哪裏。

    洗錢是沒有受害者的違法行為,要找到拍板的證據,靠淩睿和經偵隊的其他同事進行賬戶調查和流水分析實在太難了。

    寧韻然思考的太入神,完全沒有意識到電梯門打開有人走了出來。

    寧韻然向前一步一步走去,低著頭,額頭就快撞上對方的胸膛,對方的唇線彎起不太明顯的弧度,側過臉似乎想要看清楚寧韻然的表情。

    他後退了半步,寧韻然腦子裏想著事情,下意識繼續上前。

    對方步步後退,寧韻然步步靠近。

    “新鞋子舒服嗎?”

    如同在空曠的房間裏響起大提琴的琴音,寧韻然猛地抬起頭來,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走廊的盡頭,而麵前站著的竟然是莫雲舟!

    他後背靠著牆,還是那樣淡然的表情。

    “啊?舒服。”

    “那就好。”莫雲舟抬了抬下巴。

    寧韻然這才意識到,自己擋著莫雲舟的路了。

    她趕緊側過身來,讓莫雲舟離開。

    莫雲舟卻低下頭來,靠向她。

    看著他的眼睛越來越近,寧韻然也歪過腦袋來。

    “剛才你低著頭一門心思衝我而來,我還以為你是要投懷送抱。”

    “小舅舅,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你沒笑嗎?”莫雲舟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沒有!”

    寧韻然回過神來,她的手機啊!

    她回到辦公室裏,心裏有些著急,趕緊拿出吹風機來吹了吹。

    讓她沒想到的是,開機之後……她的手機竟然是還活著的!

    一條短信提醒!

    老大:你上洗手間都要跟我發短信,到底是不安,還是暗戀我?

    寧韻然翻了個白眼,迅速回複:因為無聊。

    這時候同事江婕湊過腦袋來:“喲,小寧,你不是說你這個手機掉到馬桶裏被水衝了嗎?還能用呢?”

    “防水的!”寧韻然將手機收起來。

    “不過……小寧,你西裝後麵蹭到了什麽啊,白色的一大片!”

    “有嗎?”寧韻然將外套脫了下來,果然一大片白灰。

    “你是不是從洗手間出來之後蹭到了牆麵?那裏早晨剛補完牆粉!”

    寧韻然趕緊將西裝脫下來彈灰,江婕立刻捂住鼻子,指著窗口說:“別在這裏製造粉塵!去窗口那裏彈啦!”

    “知道了!”

    寧韻然將窗子打開,探了半邊身子出去,拎著西裝拍了拍,西裝口袋裏一個小包就這樣掉了出去。

    “喔——”任憑她眼疾手快,還是沒撈到。

    而就在樓下,是莫雲舟單手揣著口袋,正送走一位收藏家。

    兩人站在門口告別,忽然有什麽東西“啪——”的一聲落在了莫雲舟的肩頭,跌落在地。

    拎著西裝趴在窗沿上的寧韻然傻眼了。

    我的媽,砸到誰不好,怎麽會砸到莫雲舟!

    那個小包裏麵是衛生巾啊!

    寧韻然正要將腦袋縮回來,但是莫雲舟已經抬起頭來。

    臨近中午的日光正好,落在莫雲舟的臉上,他的目光很遠,但卻有一種力量,仿佛要將寧韻然從高處拖拽而下。

    如同失重一般,她下意識扣住窗台。

    莫雲舟低下頭來,將那個小包撿了起來。

    寧韻然在心中呼喊:別打開!別打開啊!

    莫雲舟隻是抬起手,做了一個“下來”的手勢。

    寧韻然趕緊拎著西裝跑出了辦公室。

    當她來到樓下,就看見莫雲舟正和那位收藏家告別轉身,看見寧韻然的時候,隻是側了側臉。

    “那個……莫總,不好意思我的東西掉下來好像砸到你了……”

    “對啊,砸到我了。”莫雲舟的聲音淡淡的。

    這讓寧韻然忽然想到了剛才莫雲舟的笑。

    不知道為什麽,耳朵又要開始發燙了。

    “莫總,對不起。”寧韻然非常真誠地低下頭來九十度鞠躬,向對方道歉。

    “你是不是在學潘金蓮啊?”

    莫雲舟的聲音很通透,當他用那種獨特的嗓音念出“潘金蓮”這個名字的時候,寧韻然隻覺得心頭被什麽東西彈了一下。

    “啊?”

    “潘金蓮不就是支起窗子的時候,砸中了一個高富帥嗎?”

    莫雲舟的下巴微微抬起,帶著一絲調侃。

    寧韻然有點緩不過勁來,對方再跟自己開玩笑嗎?

    他的眼睛裏笑意很淺,但是卻很明亮。

    寧韻然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不是潘金蓮啊,您也不是西門慶!”

    莫雲舟低下頭來,莞爾一笑。

    就連日光也跟著曲折起來。

    就在他要從她的身邊走過的時候,輕聲道:“你這樣的女孩子,做不了潘金蓮。”

    “我當然不是潘金蓮了!”寧韻然義正言辭地說。

    “因為你的內心根本就是個武大郎。”

    莫雲舟傾向寧韻然,隻有那麽短暫的一瞬,他的呼吸和他身上薄荷般清爽的須後水味道交融在一起,寧韻然還沒來得及感受,他已經與她擦身而過了。

    “誒……等等,我的……”

    我的衛生巾呢?

    我的衛生巾哪裏去了?

    寧韻然在原地找了一大圈,就差沒抱著垃圾桶往裏麵翻了。

    真的沒有!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莫雲舟拿走了!他為什麽不還給她!

    寧韻然眼睛一亮,臥槽!難道莫雲舟是個變態?就喜歡搜集衛生巾?

    就在這個時候,有什麽東西從高處落下來,好死不死正好砸在她的頭頂。

    “我勒個去!誰啊!”寧韻然一抬頭,就看見樓上莫雲舟站在窗口,側著臉,有點遠看不清表情,但寧韻然猜想對方必然是在笑!

    如果對方不是畫廊的股東,寧韻然早就衝他比中指了。

    莫雲舟已經離開了窗口,寧韻然一低頭才發現剛才砸中自己的是她的那個小方包。

    “沒搞錯啊,這個家夥是報複我砸了他一下嗎?”

    你這個西門慶!

    啊,不對,你不是姓莫嗎?你這個抖m!

    此時的星燦ktv中,經偵員和胡長貴的財務人員做完了調查材料的交接手續之後,淩睿就起身了。

    胡長貴陪著他走到了門口。

    淩睿在走下台階之前,忽然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地說:“胡先生,你們ktv的停車場很空啊。”

    胡長貴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平靜下來:“今天是周一嘛,學生都還在上課呢。等到下課了,我這邊熱鬧著呢!”

    “那就祝胡老板你生意興隆啊。”

    淩睿淡然一笑,進了車裏。

    從後視鏡裏,還能看見胡長貴一臉堆著笑目送淩睿遠去。

    坐在後座的年輕經偵員忍不住低聲咒罵:“這個老鬼!他肯定早就收到消息我們要來查他!不然怎麽會那麽湊巧就將監控錄像給格式化了呢?”

    “是啊。他的ktv有那麽高的現金收入,說明每天光顧他ktv的人必然不少。可是我們明明看到他大部分包廂都是空的!他說他有這麽多現金收入就是騙人的!”

    “所以我們要揭穿他的現金收入不合理,就要調閱他的錄像,計算人流量,證明根本沒有那麽多人到他的ktv唱歌,要他解釋清楚這些現金的真實來源到底是什麽!可偏偏錄像又沒有了!”

    坐在前排的淩睿卻不發一言。

    “淩隊,你就不生氣嗎?”

    風從窗沿灌進來,撩動著淩睿額前的碎發。

    忽然,一個餐巾紙戳成的球從前排扔向後座,正好砸在將腦袋伸過來的那個經偵員的頭頂。

    “哎喲!淩隊你打我幹什麽啊?”

    “嗬嗬,因為不長腦子啊。”

    “我怎麽了?”年輕的經偵員有點委屈。

    “那家ktv的正門對麵是什麽?”淩睿撐著下巴,老神在在地開口問。

    “是什麽……不記得了……”

    “虧你還是經偵員,我看你以後就叫‘不記得’。”淩睿又揉了一團紙巾,向後一扔,準確無誤再度砸到那個“不記得”的腦袋上。

    “這個,目標不是星燦ktv嗎?哪裏記得它的對麵是什麽哦,而且還隔著一條馬路呢。”

    “星燦ktv的正門是中國銀行。對麵有銀行,風水寓意財源廣進,我想這也是為什麽胡長貴會選擇將ktv大門朝向銀行的原因。但是銀行的大門一定裝有監控,像素要求要拍攝清楚押款車的車牌號以及款箱的交接過程。這條馬路並不寬,中行門口的監控也許拍不清楚進入星燦ktv的人臉,但是拍攝清楚有多少人進去應該是沒問題的。”

    淩睿說完,那位被賦予外號“不知道”的經偵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總不至於他的客人們,不走正門,專門走後門和窗戶吧。”淩睿回答。

    “可這也隻能解釋他總店的現金收入不合理,他可以說那是其他分店的營業收入。”

    淩睿笑了笑:“當你盯上一個獵物卻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行動的時候,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不要讓他知道你已經盯上它了。”

    “什麽意思?”

    這時候,跟在淩睿身邊好幾年的老經偵員開口了:“我們有幾個同事恰巧住在星燦ktv分店附近,車子也停在不遠處,為了保證停車安全,沒有什麽小孩子來亂塗亂畫,沒有報社分子用鑰匙刮他們的車,於是他們二十四小時都沒有關閉行車記錄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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