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在永恒之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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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小……小舅舅……”陸毓生也有點窘迫了。

    他應該隻想和寧韻然開個玩笑而已, 卻沒想到被正主給撞上了。

    “這是什麽?”

    世界在寧韻然的眼中變成了緩慢的一格一格的電影慢放畫麵。

    莫雲舟垂下眼來,眉眼形成柔和的弧度, 手指輕輕地捏起紙頁,紙麵翻動的聲音仿佛撩刮在寧韻然的心頭。

    完蛋了……

    要死了……

    陸毓然將腦袋伸了過去, 嘻嘻笑了一聲:“畫得好看吧?我知道小舅舅你長得好看, 但沒想到小寧可以把你畫得更好看。”

    莫雲舟的表情沒有變過, 隻是略微側過臉, 寧韻然有種被小學老師檢查作業的緊張感。

    光影在他的眉眼間流轉, 寧韻然的心髒卻懸在了半空中。

    他的手指很長,指節圓潤自然,但卻暗含力度, 可是將紙頁翻到下一張的動作卻很柔和, 就連手腕的曲折在走廊的燈光下也顯得優雅。

    “就是這張, 特別好看吧?”

    素描紙上是莫雲舟側身回頭的樣子, 發絲輕揚,眉眼微垂。

    “小舅舅, 你還真是美人如玉, 顧盼生姿啊。”陸毓生低聲笑了起來。

    此刻的寧韻然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玻璃牆上。

    美人如玉是什麽鬼!顧盼你個頭!

    陸毓生還是不肯放過她, 湊了過來,小聲說:“你是不是暗戀我小舅舅嘛!情人眼裏出西施, 所以你才能把我的小舅舅畫得這麽美。”

    寧韻然真的很想給他的嘴巴塞上個雞蛋!

    閉上嘴你會死嗎?

    少說一句話你會死嗎?

    莫雲舟很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樣的沉默, 讓寧韻然感覺自己在接受末日審判。

    隻有紙頁翻動的聲音, 莫雲舟的動作不緊不慢, 寧韻然抓心撓肺。

    有什麽好看的呢?

    為什麽要看那麽久呢?

    又不是名家名作,初中生水平的素描而已啊!

    “小舅舅,被人暗戀的感覺怎麽樣啊?”陸毓生輕輕撞了莫雲舟一下。

    “不怎麽樣。”

    寧韻然瞬間下了十八層地獄。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暗戀我。”

    錯覺一般,莫雲舟平穩沉斂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笑意。

    寧韻然抬起頭來,冷不丁對上莫雲舟的視線。

    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寧韻然一直知道,但從這麽近的距離將他看清楚,會發現他的目光很深,讓人產生莫名的探求欲。

    “不是暗戀你,為什麽要畫你?”陸毓生不解地說。

    “你沒有看見每一張的右下角都有英文字母嗎?”

    “誒,是啊。這是什麽意思?”

    “jj應該就是江婕。cxx就是蔡曉芸。lj就是李晶。還有隔壁組的同事名字縮寫。你是給她們畫的。”

    莫雲舟就這樣看著寧韻然,他的目光裏是一種她從來沒有感覺過的壓力,這種壓力並不讓人害怕,但是它卻滲透進入她的思維深處,嵌入其中,再也沒辦法剝離了。

    “你沒有那麽多的閑工夫畫畫送人,而且你還畫的很用心,說明你也希望對方能喜歡。所以,她們用什麽條件來換這些素描?”

    寧韻然是真的傻眼了,莫雲舟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啊?是要送給其他人的啊!而且還有這麽多人……小舅舅,想要收藏你的人還真多啊,你是大眾情人啊!”陸毓生哈哈笑著,往寧韻然麵前擋了擋。

    約莫也是感覺到自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而且莫雲舟到底生沒生氣誰也看不出來,陸毓生不想他再和寧韻然計較了。

    隻是幾張素描而已嘛,比明星藝術照還有韻味,多好啊!

    “寧韻然,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寧韻然無語問蒼天。

    這叫她怎麽說啊,感覺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了。

    “你說實話的時候很誠懇,讓人很容易相信你。但是你說假話的時候,總是很尷尬。現在你說真話,我就原諒你。說假話,我可以把素描本上所有人都叫來問話,你想要這樣嗎?”

    莫雲舟的聲音還是那麽平緩,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

    但把素描本上的人都叫去談話……這也太過了吧?她在這裏就沒法混下去了啊!

    “五十塊一張。”寧韻然低下頭來小聲說。

    陸毓生差一點沒噴出來。

    “什麽?才五十塊一張?我這麽美的小舅舅才值五十塊?”

    “多了,別人也不買啊。”寧韻然懟了陸毓生一眼。

    都是你這個害人精!

    你不在檳城好好呆著,跑回來幹什麽!

    “你什麽時候學的素描?”莫雲舟又問,語氣還是淡淡的。

    “小學的時候……”

    “學了多久?”

    “中學就沒學了。”

    “五十塊錢一張素描,這裏有十二張,你可以賣六百塊,是想要幹什麽?”

    “買……買鞋子。”

    寧韻然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腳。

    陸毓然也低下頭來看了看:“你不會這麽省吧?買雙鞋子還要畫素描?”

    “都交房租和水電了,我還要上下班的交通,還有早餐和晚餐……我是實習工資啊。”

    “這雙鞋不舒服?”莫雲舟又問。

    “腳尖難受,鞋跟踩不穩。”

    而且老大還不給補貼!

    “嗯。”莫雲舟點了點頭,單手夾著那本素描冊就離開了。

    陸毓然快步跟上去,小聲說:“小舅舅,你拿走小寧的素描本了!”

    “我當然要拿走。她拿我的素描去賣錢,侵犯了我的肖像權。而且現在還沒下班,做與工作無關的事情,我沒收她的素描本,理所當然。”

    莫雲舟就這樣走遠了。

    寧韻然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這一刻,她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

    不幸的是,素描本被收走了,她也失去賣莫雲舟的素描掙錢的機會。

    而幸運的是,經曆了之前咖啡屋裏的非禮和上一次手指戳進莫雲舟的唇縫裏,莫雲舟沒真覺得自己是暗戀他,就是謝天謝地了!

    她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幾個同事圍了上來。

    “小寧,怎麽樣了?剛才莫總是不是生氣了?”

    “你的素描本呢?”

    寧韻然歎了一口氣說:“被莫總沒收了。”

    大家露出了然的表情。

    “沒收了……你就重新再畫吧!”

    “其實你們要是那麽喜歡莫雲舟可以用手機拍他。”寧韻然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有掙錢的命了。

    “手機拍的,那叫偷拍,連個眼神都沒有,臉上還是生人勿近的表情,多沒意思啊!根本沒辦法拿來幻想!”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你那張莫總側臉的素描,太傳神了,而且還有那麽一點點小溫柔。這要是用手機遠遠偷拍,哪有這麽好的效果?”

    “反正我是不會再畫了。莫雲舟說了,我侵犯他的肖像權了。”

    “啊……這麽嚴重啊,莫總跟你開玩笑的吧?”

    寧韻然抬起頭來蔫蔫地反問:“你什麽時候看過莫雲舟開玩笑?”

    “好像真沒有。”

    “是啊,莫總雖然平常看起來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可是偶爾我從他辦公室路過的時候,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行了行了,小寧別想了!下班了,回家吧!大概老天爺都不肯讓我們拿莫總來幻想一下。”

    大家各自散開。

    寧韻然找出自己的運動鞋穿上,把高跟鞋藏在櫃子底下,挎著包離開了。

    她發了一條短信:老大,本來我找到了一個掙錢買鞋子的門路,但是泡湯了。

    二十幾分鍾過去了,她都出了地鐵站了,還是沒收到老大的回複。路過一個書報亭的時候,看見老板正在收拾報紙,其中一份晨報的標題就是本市連鎖知名ktv老板涉嫌洗錢被捕。

    寧韻然抓了抓腦袋,肉痛地花了一塊錢買了下來,一邊走一邊看。這篇報道裏隻說了,這些年星燦ktv的老板利用他娛樂產業的特殊性,將不明來源的大額資金存入了本人的ktv對公賬戶,然後再以不存在的貿易買賣將資產匯入香港等地。三年來,超過兩個億。

    聽到這裏,寧韻然實在忍不住了,憋著笑抬起頭來看向莫雲舟。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莫雲舟竟然也在看著她!

    寧韻然怔在那裏,莫雲舟竟然用手指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那暗含笑意的眼睛仿佛在說:閉上你的腦洞吧。

    那麽你到底是不舉還是gay?

    寧韻然無法克製自己腦洞的延伸。

    “好了,好了寶貝兒,咱們不提那個不舉的家夥了。你放心好了,這場畫展之後你一定會紅。”

    寧韻然憋笑,看來這不舉的章子,已經刻在莫雲舟的身上了。

    抖m先生,你也有今天啊!

    寧韻然真想給蔣涵點讚!

    想起自己從前不小心捂到抖m先生的皮帶下麵一點點,還有不小心戳到他嘴唇之類的,根本就是小事嘛!

    這時候,扣在寧韻然肩膀上莫雲舟的手指略微用力,正好掐在寧韻然的肩骨縫隙裏,疼得她真想哼哼,但就是咬碎了牙槽她也得忍住啊!

    寧韻然惡狠狠看向莫雲舟,發現他的眼眸冷冷的,仿佛剛才不是為了報複寧韻然取笑她,而是在警告她。

    如果這家夥不是自己的老板之一,寧韻然毫不懷疑自己已經拿過旁邊的高跟鞋爽快地在他腿上來一下了!

    “你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還打著藝術的旗號!我可是聽說,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江淮,上周在你這裏賣出去的畫,每一幅都過了百萬了!可別等我到了你這裏,升值幅度還不如那個落魄得快入土的江淮。”蔣涵扯過了高峻的領帶,一字一句很用力地說。

    寧韻然眼睛一亮,江淮的畫作過百萬了?是不是他的作品終於得到了認可?這裏麵是不是也算有一點她的功勞?

    “寶貝兒,你別跟江淮比。你的路還很長,江淮……也就那樣了。”

    蔣涵冷哼了一聲,一把將高峻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江淮已經癌症晚期了。等到江淮死了,他最後一幅作品說不定會升值到天價!多少畫家不是死後成名的?可是我一點都不想死後成名。”

    聽到這裏,寧韻然的兩條小腿已經開始打抖了。

    和莫雲舟單膝跪在那裏的姿勢不同,寧韻然是蹲著的,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她微微動了動,想要挪動自己的腿,但又擔心自己發出什麽聲音來,會吸引高峻和蔣涵的注意。

    這時候,莫雲舟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鬆開,他的整個人都傾向了寧韻然,寧韻然一陣緊張,卻發現莫雲舟的胳膊繞過她的身後,支撐起她的小腿,他的手掌很有力,掌心很溫暖。一般男人要是做出這樣的動作總會讓人覺得別有用心,但莫雲舟卻很紳士。

    他緩緩地將她側倒,寧韻然有一種自己被對方抱起來的錯覺,盡管由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地麵,但是從蹲著的姿勢變成側坐,寧韻然覺得自己瞬間上了天堂。

    莫雲舟放開了她,手指在唇上點了點,示意寧韻然繼續保持安靜。

    寧韻然點了點頭。

    “好了,寶貝兒,我就跟你交個底吧。你應該知道,我們畫廊重點是在培養和打造直接和我們簽約的現代畫家。江淮的畫作,基本上都是我們一位非常重要的客戶收藏的。而這位客戶,我們替他賣畫,代理費和寄賣費低到可以說幾乎沒有。你知道為什麽嗎?”

    “代理費低到幾乎沒有?為什麽?你這個家夥雁過拔毛,還能不掙錢?”

    不隻是蔣涵驚訝,就連寧韻然也很驚訝,差一點把腦袋伸出去,被一旁的莫雲舟給撈了回來。

    簡直就像打地鼠一樣,她這隻地鼠剛想要冒頭就被打回來,這回直接被莫雲舟摁住腦門,隻能像做錯事的幼兒園小孩一樣低著頭。

    額頭幾乎要貼在莫雲舟的胸口上。

    一呼吸都是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

    清雋淡雅,卻有著沉穩深邃的感覺。

    寧韻然的耳朵就快紅了。

    “江淮還有十二幅作品,有九幅在這位外籍收藏家的手上。而這些畫,都是以一千元一張的價格收來的。”高峻開口說。

    “這麽便宜?你們賣出去是百萬的價格,這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什麽空手套白狼?白狼在哪裏?不過是左邊口袋出,右邊口袋入,虛擬成交量,把江淮的名氣炒作上去而已。”高峻笑了起來。

    “虛擬成交量”還有“炒作”這幾個說法湧入寧韻然的耳中,回想起那一幅《褪色》,寧韻然心底深處疼了起來。

    她相信江淮的才華,而他的才華就這樣被淹沒了,因為買他畫的人根本不懂得欣賞也不會懷抱著珍愛的心意去收藏。

    “你的意思是說你自己買江淮的畫?”

    “我哪裏能做這麽蠢的事情。事實是某位大老板在海外開了個賬戶,他買下了江淮的畫。在國內,有幾個替他操作業務的下線,將資金以買畫的名義匯給這位大老板,以書畫買賣的方式突破人民銀行的洗錢監控和外匯管理。今天是一百萬,明天就可以到兩百萬,三百萬!”高峻的聲音裏帶著絕對的自信。

    和莫雲舟靠在一起的寧韻然顫了一下,她意識到,這恐怕不僅僅是虛擬成交來炒高藝術品的價格,而是將人民幣以正當交易的名義匯往海外……這是……

    “你在幫人洗錢!”蔣涵驚訝地說出寧韻然腦海中的那個答案。

    寧韻然咽下口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擁抱著自己的莫雲舟胳膊也緊了緊。

    呼吸繃了起來,她能感覺到莫雲舟的體溫,明明兩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空氣裏卻像是隨時會迸裂出火花來。

    寧韻然下意識又看了一眼莫雲舟的表情,沒想到正好與他的視線對上。

    他的雙眼很深,很遠。

    如同無形的牢籠,將寧韻然的思維都禁錮了起來。

    他輪廓優雅的嘴唇微微張開縫隙,口型應該是:別亂動。

    他的嘴唇太近,總像是會觸上她。

    也許是她的額頭,也許是鼻尖……

    抱著蔣涵的高峻輕笑了一聲:“別這樣說,什麽洗錢不洗錢的啊!我隻是幫別人搭了個橋。”

    “幫別人搭橋?沒有好處的事情你會去做?”

    “你忘記我說的了?我手上也有三幅江淮的畫。等到虛擬成交金額將江淮的畫作價值拱抬上去了,我還用擔心我手上的那三幅拍賣的時候賣不出高價?”

    “哦——所以你是互利雙贏。你們畫廊假裝在推薦江淮的畫作,讓江淮畫作的升值顯得是打造之後的成果,然後這幾幅畫的擁有者就名正言順地將他在國內掙到的黑錢以江淮畫作交易的理由匯去海外。這些因為洗錢而提升的成交金額就是免費的廣告,讓你手上最後的那三幅江淮的作品升值。你和那位所謂的收藏家,可謂互利雙贏啊。”

    “所以,我才對你說,別跟江淮比。”

    此時的寧韻然握緊了拳頭,她的呼吸緊張,她找到了,她來到這裏三多月,終於聽到她想要聽到的東西了!

    “為什麽不能跟江淮比?江淮沒幾年好活,但是我卻能活很久。如果能讓我的畫作在拍賣會上拍出百萬美金,前期的炒作,我也願意。”蔣涵的聲音裏帶著一種笑意。

    “你是說……你也……”

    “我也願意加入你們。”

    “寶貝兒!你可真是我的寶貝兒!你放心,我會和收藏家談好,給你一個合適的價格。”

    寧韻然聽到這裏,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她的腦海中千頭萬緒。

    到底這個畫廊裏還有多少虛擬交易?

    他們這些為了打造畫家,替這些默默無聞的畫作能被更多人看見欣賞所做的努力,就像笑話一樣……

    “你們會議室的桌子太硬了,讓我起來。”蔣涵用撒嬌的語氣對高峻說。

    “我還想在這裏跟你來一次呢。以後這裏就會成為我最喜歡的會議室。”

    高峻一邊說一邊將蔣涵抱了起來,蔣涵將自己的裙子拉好,輕輕推了高峻一下。

    “我還是喜歡柔軟的床。”

    兩人黏膩了一會兒,這才走了出去。

    會議室裏再度安靜了下來。

    寧韻然低著頭,萬千思緒無從說起。

    她現在隻想一個電話打給老大,讓他把高峻這家夥給辦了,但是她知道這一切隻是高峻嘴巴裏說的,根本做不了證據。

    “小寧。”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莫雲舟。

    淩睿的聲音裏帶著笑意,一點沒有咄咄逼人或者興師問罪的架勢,語氣也很平緩,好像真的隻是來請胡長貴配合調查,了解了解情況的。

    “淩隊長這就見外了!您帶了這麽多人來找我聊一聊,搞得我有點緊張啊!”

    “哦,這是我們支隊從別的地方調來的幾位新經濟偵查員,我帶他們來熟悉一下工作。”淩睿的唇上還是帶著雲淡風輕的笑容,仿佛今天他真的不是來查案的。

    “那就找個包間坐一坐?”

    “包間就不用了,我們是來了解情況,不是來唱k的。就還是到胡先生的辦公室裏坐一坐吧。”

    淩睿的表情連變都沒有變過。

    “哎喲,淩隊長真見外啊!我的辦公室太小了,不過我知道你們的規矩。辦公室就辦公室吧!”

    胡長貴的臉上雖然帶著笑,但額頭上已經出汗了,就連垂在兩邊的手指也不斷地張開又握緊,握緊又張開。

    淩睿眼睛的餘光瞥了過去,似笑非笑。

    “胡先生,你是不是穿太多了?我覺得你有點熱啊。”

    淩睿與胡長貴並肩而行,淩睿腿長,他邁兩步,胡長貴得邁出三步來,就像在競走一般。淩睿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個頭,胡長貴一邊走路一邊要和淩睿說話,從後麵看一跳一跳的,有點滑稽。

    淩睿身後的幾名經偵員也快繃不住嚴肅的表情。

    胡長貴取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有點感冒,所以多穿了點,哈哈哈……”

    “您這身紅西裝倒是很喜慶啊。”淩睿側目看了他一眼。

    隻是這一眼,仿佛千軍萬馬,狠狠撞進胡長貴的心裏,這讓他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我本命年嘛!老婆特地給我買的,從外麵到裏麵都是紅色的,是有點俗氣……但命理運勢之類的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淩睿點了點頭:“本命年確實該多注意一些。”

    走進了胡長貴的辦公室,淩睿並沒有坐下,而是沿著這間辦公室四下觀察,胡長貴也沒有坐下,跟在淩睿的身邊。

    “淩隊長坐啊。喝什麽茶?我這邊剛來了點兒金駿眉?”

    “不用了,我們自帶了礦泉水。”

    說完,淩睿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的坐姿端正,背脊挺拔,一旁的胡長貴就顯得更加滑稽了。

    這時候淩睿身上有什麽發出震動的聲音,他將手中的手機放在茶幾上,又從口袋裏取出了另一個手機。

    淩睿曾經也是刑警隊出身,後來被調到經偵隊來。他的手也是握過槍的,手指長而有力,單手滑開屏幕的動作帶著幾分爽利。

    屏幕上出現一條短信,來自“傻瓜一號”淩睿的唇角掠起一抹笑。

    傻瓜一號:老大,我混了這麽久,還是實習生。你說說看,一個成功臥底的秘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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