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衝冠一怒為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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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有這麽多非常特別的瞬間, 如果我再坐上你的車,被其他的同事更甚於被你那個想象力豐富的外甥看到, 我就算跳進漂白池裏也漂不幹淨了……”
寧韻然不想上車。她知道,莫雲舟一定是想要跟她說高峻利用畫廊替人洗錢的事情。莫雲舟能夠在來到畫廊之後抬高了好幾個年輕畫家的身價, 他的手腕肯定不是寧韻然所能匹敵的。既然是勝負如此明顯的較量, 寧韻然不想迎戰。
“如果真的有人想象力豐富的話, 我就讓它變成現實怎麽樣?”莫雲舟問。
“什麽現實?”
“要麽你現在上車, 我隻是送你去地鐵站。要麽明天我就對畫廊裏其他人說, 你要追我。”
莫雲舟的聲音平靜到從容,那一句“你要追我”簡直要把寧韻然炸上天。
“哈?”
她是不是剛才洗臉洗的耳朵進水還是腦袋進水了?
莫雲舟在威脅她嗎?
她可是辦公室裏有名的狗尾巴草,開不出愛情的鮮花, 莫雲舟是要她強行開花嗎?
她會被辦公室裏那些母老虎們踩死的!
“上車。”
這兩個字裏暗含力度。
再僵持不下去了, 寧韻然隻得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 她覺得窘迫, 那感覺就好像回到第一次見到莫雲舟,一不小心摸到不該摸到的地方。
“你放心, 就算你不上車, 我也不會說你要追我。”
我就知道。你要願意被我追, 我還不敢追呢。
寧韻然側過臉,看見莫雲舟的唇角凹陷。
他是因為捉弄到她了而高興嗎?
這根本不像是她印象裏的莫雲舟, 雖然在畫廊裏他們兩個之間也沒什麽交集,但寧韻然眼中的莫雲舟是嚴謹的, 就連陸毓生也說過, 他的小舅舅是密不透風的。
可是此刻, 寧韻然覺得她好像看到了他的縫隙。
莫雲舟指了指後車座:“那個是給你的。”
“什麽?”
“你一直想要的東西。”
寧韻然狐疑地將盒子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是一雙坡跟的高跟鞋。
“拿去穿吧。”莫雲舟的聲音裏並沒有施與者高高在上的感覺。
“可是我不能要。”寧韻然將蓋子蓋上。
“怎麽了?”
“因為現在收到你送給我的鞋子,感覺就像接受了賄賂。收下它了,以後無論高總做了什麽,我都要守口如瓶。”
而且老大要是知道她收了莫雲舟的禮物,還不得扒下她一層皮,然後接受沒完沒了的政治思想教育。
“你可以畫我的肖像去掙錢買鞋,卻我不願意收我直接送給你的?”
“那還是不一樣的。”寧韻然回答。
畫你的肖像至少我還付出了勞動,現在收下你這雙鞋,天知道老大會不會給我安一個墮落腐化的標簽,以後回去了還天天被拿來涮,摘都摘不掉。
“那好吧。”莫雲舟揚了揚下巴,“你把它放回去。”
寧韻然頓了頓。
這樣就叫我放回去了?
大哥,你送人東西到底有沒有誠意啊!至少也該多勸說兩句吧!
這不就跟送女人花,女人客氣兩句說一聲“鮮花太貴以後不要破費”,你就真的一朵都不再送了一樣!
寧韻然將鞋盒子放回了後座。
車子開到了地鐵站前,寧韻然道了一聲“謝謝”,正要下車,莫雲舟開口叫住了她。
“小寧,堅持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固然很好。”
“啊?”
“但在沒有實力之前,要先學會沉默。”
莫雲舟的眼睛還是明澈的,這讓寧韻然有些迷惑。
“我知道啊。我不會到處去說高總的事情。”
“古語有言,沉默是金。終歸是有一定道理的。”
沉默是金……
大哥,還是你負責沉默,我負責撿金吧!
走進地鐵站裏,寧韻然忽然想起了莫雲舟的那一聲“小寧”。
他的聲音獨特而低沉,仿佛欲言又止。
“寧韻然,你就嘚瑟吧!莫雲舟又不是**湯,清醒清醒吧!”
坐在地鐵裏,寧韻然給老大發了一條短信:出來練拳啊。
老大這一次回複的奇快:找死啊。
寧韻然:不練拉倒。
老大:想說什麽就直接說,你這小子不耐打。
寧韻然一看最後一句,腦門上差點沒冒起青煙。
誰是小子?誰不耐打?
我打的你滿地找牙滿臉桃花開!
這天晚上,寧韻然破天荒地出去跑步,然後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休息。
長椅的另一端坐著一個身著運動衣的冷峻男子,背著路燈的燈光,看不大清他的臉。
寧韻然擰開礦泉水,仰麵喝了一口。
“高峻在利用畫廊裏的書畫交易做洗錢的中間人。他們現在主要是依托於一個叫做江淮的畫家的作品。一位外籍收藏家買下了江淮九幅畫作,已經賣出去了三幅,金額過百萬,應該還會越來越高。”
“高峻收多少代理費?”對方清冷的聲音在這樣的夜晚格外清晰。
“應該不多。他的主要目的是借由這些交易炒高江淮的作品,讓他自己手上收藏的那三幅能在拍賣行拍出高價。”
“好好的藝術都滿是銅臭味道了。”
“還有一個年輕的新銳畫家蔣涵,似乎也想要和高峻合作。”
“我們會留意高峻和蔣涵還有畫廊的出入賬情況。”
“老大,我是和畫廊那個新來的股東莫雲舟一起聽到高峻和蔣涵說話的。”寧韻然舔了舔上嘴唇。
“什麽?”
“他還送我一雙鞋,賄賂我要我保持沉默。”
“你收下了嗎?”
“當然沒有!我是意誌那麽不堅定的人嗎?”寧韻然義正言辭地回答。
“……你是豬腦子嗎?還是被門夾了?為什不收?這樣就不用花錢買了啊!”
“我還以為你會表揚我經受起了一雙鞋的誘惑!”寧韻然瞪圓了眼睛。
“你現在不收下莫雲舟那雙鞋,就是表明不願意上他們的船。你明天恐怕就要失業了。”
“……那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給莫雲舟,就說我後悔了。”
“算了。以你直男思維的尿性,能打聽到這些消息已經超乎我的預料了。如果真的失業了,就回來坐辦公室每天做賬戶分析報告吧。”
“……直男思維是什麽鬼……”
“和你一起分配過來的劉雨,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我進來沒兩天就被你下放了。”
“好吧。我來替你回憶一下你和劉雨最後的一次聊天內容。劉雨問你,覺不覺得她新買的提亮眼影很好看?”
提亮眼影是什麽?寧韻然想不起來。
“你瞪著大大的眼睛說——誒,你的眼屎竟然會發亮!”
“哦!我想起來了!然後劉雨就再不跟我講話……後來她就離開隊裏了!”寧韻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道是被我的話傷害到了?”
“省省吧你,你對劉雨沒這麽重要!就你這個情商,能偷聽到這些我已經謝天謝地了。如果那位莫雲舟真的把你開了,我也認命了。”
男人揣著口袋站起身來,走入夜色之中。
隻留下寧韻然心中不滿到極點——被莫雲舟開掉,該認命的也是我,你認命個鬼啊!
寧韻然拎著礦泉水,站起身來,用口哨吹著《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回家去了。
反正老大都說被開就被開,寧韻然心無負擔睡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身著警服,筆挺帥氣,跟著老大,雄赳赳氣昂昂走進正在進行的畫展中,當著眾多收藏家和名流的麵,將高峻和蔣涵帶走。
然後那個一直假裝淡定的莫雲舟驚訝地看著她,目光裏還有那麽一絲小崇拜!
好酸爽!
一朝夢醒,想到自己還沒有被莫雲舟開掉,寧韻然隻能認命地繼續做一個上班族。
來到電梯前,寧韻然碰上了江婕,她立刻和寧韻然吐起了苦水,說昨天晚上接到經理的電話,意思是蔣大畫家又有了新的要求,畫廊還要為她重新布置。
寧韻然同情地看著她,就在電梯打開的那一刻,寧韻然打了個哈欠邁進去,才發現站在電梯裏的竟然是莫雲舟。
他應該是從地下車庫上來。
“莫總早。”江婕立刻打招呼,臉上笑得春光燦爛。
“早。”莫雲舟微微頷首。
寧韻然也打了聲招呼,然後故意站到了江婕的另一側。
唉!你一個大股東合夥人,想什麽時候來晃就什麽時候來晃,為什麽非要來和員工搶電梯呢?
電梯門還沒來得及關上,有戴著手套的工作人員扶著一幅蔣涵的油畫擠了進來。
“不好意思啊!”
江婕為了給油畫讓地方,向前行了一步,莫雲舟側過身,直接來到了寧韻然的麵前。
低著頭的寧韻然看見莫雲舟的西裝紐扣,再往下不自覺又看到了曾經被自己“關照”過的地方,真的是囧死了!
寧韻然站在江淮的一幅畫作前。
畫麵上是一個佝僂的老人,風燭殘年,低著頭,表情憂傷。老人的身上完全是冷色調的,而背景的楓葉卻是火紅的,仿佛不熄的熱情,又像是最後要將理想焚燒的火焰。
寧韻然站在那幅畫前,看了很久。
“如果要將江淮的作品推薦出去,你至少要了解他的作品。”
溫潤而平緩的聲音在寧韻然的耳邊響起,思維深處仿佛有一根神經被拽了一下,她側過臉來,看見了莫雲舟。
下意識退了半步。
他什麽時候來的?
“你對於近幾年藝術品市場上同類型作品的銷售和升值情況的分析做的很好,很理性。你把江淮的作品當成商品去推銷,這本來沒有錯。但你忽略了一點,真正的骨灰級收藏家,他們的身家已經到達了一定的地步,他們收藏畫作的目的已經不再是單純地期待升值,而是品味。”莫雲舟至始至終都是看著江淮的這幅畫,寧韻然僅僅能看到他的側臉。
他的目光很澄淨,寧韻然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明白了嗎?”莫雲舟問。
“明白了。”寧韻然趕緊回答。
“明白了什麽?”莫雲舟反問。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這個男人一定從不輕易發怒,但是這樣的平緩柔和卻讓寧韻然感覺到自己離對方很遙遠。
“我應該根據我們畫廊的那幾個骨灰級收藏家的品味來製定江淮作品的宣傳方案,並且聯係欣賞這種類型的藝術品鑒賞家來發表正麵的評論吸引這幾個骨灰級收藏家的注意。與其廣撒網吸引所有客戶不如有針對性地去宣傳打造。普通的收藏家不一定會認同江淮這種風格,因為他們需要的是升值空間。江淮目前的風格在藝術品市場中的優勢並不明顯,我們要想辦法引導那些不在乎升值而更在乎品味的收藏家的注意。”
寧韻然說完之後,心跳如鼓。
其實莫雲舟對她說的那些……她根本就不明白!隻能臨時胡說八道了!
“你覺得江淮的作品怎麽樣?”莫雲舟又問。
他的聲音很輕,如果寧韻然覺得這算是這個男人溫柔的一麵的話,她就真的成了傻子了。
這明明就是一場考試嘛!
“其實我沒有什麽藝術審美細胞……”
“有眼睛就能審美。說你自己的感受就好。”
“其實我第一眼看見江淮的這幅畫,感覺到的是生命走到盡頭的悲涼。可偏偏背景的色彩又如此絢麗,人物和背景格格不入,一開始的感覺是一種被美好世界拋棄的悲哀。但看得越久,感受到的卻是哪怕走到盡頭哪怕真的格格不入也想要擁有這個世界的渴望。比起蔣涵的作品,我覺得江淮的畫更動人……”
寧韻然說完就立刻後悔了。
聽說蔣涵就要簽約他們的畫廊了,而且還是莫雲舟談下來的,自己抬高江淮,踩低蔣涵,這不是找死麽?
寧韻然閉緊了嘴巴,太投入了,一個不小心腦子裏想什麽就都說了。
怪不得她進入這個畫廊之前,老大囑咐她說“什麽話說之前多過過腦子,想什麽就說什麽的是傻子”,自己又犯傻了。
“你會有這樣的感覺,那些骨灰級收藏家也許也會有同樣的感覺。就照著這個思路明天重新交一份策劃上來。”
“明天?”寧韻然心想,這是今晚不讓她睡覺的節奏啊!
“你就不想江淮的作品早日在你的方案下被推薦出去嗎?”莫雲舟反問。
“當然想啊。”
“你的當然想聽起來很勉強。”
寧韻然愣了愣。
“你說真話的時候讓別人有好感,說假話的時候讓人很尷尬。”
莫雲舟的表情淡淡的,仍舊揣著口袋,聽不出喜樂。
寧韻然閉上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麽。而且因為“非禮”事件,寧韻然見到他本來就尷尬。
“說真話。”
“真話……”
怎樣的話算真話?
“我……我能感覺到江淮畫作中的表達欲。一個人想要表達,自然希望有人傾聽。他應該更希望自己的畫作被更多的人看到,而不是掛在某個收藏家的牆上甚至於放在保險庫裏,那樣很孤獨。所以……如果真的能賣掉的話,我希望收藏它的人是真的喜歡它,至少能感受到江淮所表達的東西。”
一股腦說完之後,寧韻然吐出一口氣。
莫雲舟沒有絲毫反應,仍舊沉默地站在那幅畫前。
寧韻然忽然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一切都是矯情的廢話,莫雲舟應該覺得很幼稚。
“你最喜歡江淮哪幅畫?”
“這一幅《褪色》。”
“很晚了,回家吧。”
“啊?我還要寫那個策劃……”
“當你有了好的思路,時間就不會被無端浪費。回去好好睡覺,明天你交初步的方案過來就可以。太晚回家,你的男朋友會擔心。”
初步方案?怎樣的初步方案才叫初步方案?
還有男朋友?她哪裏來的男朋友?
寧韻然不解地看向對方:“我沒有男朋友擔心我幾點回家。”
“是嗎。”莫雲舟的聲音不冷不熱。
他從哪裏聽來的自己有男朋友的?
所有的同事都知道她這根狗尾巴草沒有人想要啊!
哦!一定是那個陸毓生!一定是他造謠!
這時候,盤點的工作人員忽然朝著寧韻然的方向喊了一聲:“誒,小寧!你有沒有看到哪幅《雅意》在哪裏?”
“我看到了!在那邊!”
寧韻然向後一指,隻感到指尖觸上了什麽柔軟溫暖的縫隙,她一回頭就發現自己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莫雲舟的嘴唇!
啊——
指尖如同被燙傷。
就在寧韻然要將手指收回的時候,錯覺一般,對方的唇縫似乎抿了一下。
寧韻然立刻將手背到了身後,低下頭來向對方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怎麽辦?
上一次是“非禮”,這一次算什麽?
調戲嗎?
對麵的男人保持著沉默,寧韻然心跳得就快要裂開了。
她什麽都不怕,就怕被人誤會。那種自己明明沒那個意思,卻被人認為就是那種意思而且還解釋不清楚的感覺實在太糟糕!
“對不起!我剛才隻是想要指一下方向而已……我真的真的沒有發現莫總你就站在這個位置!沒想到會戳中你!”
“是嗎?我一直站在這個位置沒有動過。而且《雅意》是在那邊。”
莫雲舟的尾音略微的上揚,將寧韻然的心緒高高撩起。
寧韻然的臉上都要滴血了。
然後,她眼前男人的那雙長腿邁開,轉身離去了。
幾秒之後,寧韻然才呼出一口氣來。
我的媽啊,背上都出汗了!
直到看見莫雲舟的車離開,寧韻然才走了出去。
坐在回家的地鐵上,寧韻然整理了心緒,回憶著剛才莫雲舟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很認真地發了一條短信:老大,我覺得我們的新股東應該是真的對藝術品經營很用心。
老大的回複很快:多觀察,很多東西不像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寧韻然抓了抓腦袋:我還是想要買那**膠底的坡跟鞋。
老大:自己想辦法買。
寧韻然呼出一口氣來,這是要逼她上梁山嗎?她現在沒有任何分紅,還要交房租啊!
寧韻然咬牙切齒地回複:你會為你的殘忍付出代價的。
老大:有你這樣的傻瓜,已經是老天爺讓我付出的代價了。
寧韻然直接將手機扔回包裏,不再自虐了。
幾天之後,當胡長貴正在銀行辦理外匯兌換業務的時候,卻被銀行告知他的賬戶已經被凍結。
胡長貴當即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覺。
他立刻打電話給航空公司,準備訂機票飛往紐約。當他匆忙收拾行李,剛走出家門,就接到了來自店長的電話。
“老板!這裏來了好多的警察!要你去警局接受調查!”
“哦!哦!我馬上就趕過去!你讓警察同誌們等我十分鍾!”
胡長貴拖著行李箱,剛打開後車廂,就看見一輛警車駛來,車門打開,正是淩睿。
他麵帶笑意,車窗搖下來:“胡先生,這是要出遠門嗎?這個行李箱有點大啊。”
按道理莫雲舟是畫廊的大股東,最近好幾個大單都是靠莫雲舟的人脈完成的,高峻不應該有什麽事情瞞著莫雲舟才是啊。
這兩人又膩在一起狠狠親了一通。
“一個男人麵對女人的誘惑一點反應都沒有,要麽不舉,要麽就是gay!”蔣涵的聲音裏帶著不甘和不平衡。
聽到這裏,寧韻然實在忍不住了,憋著笑抬起頭來看向莫雲舟。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莫雲舟竟然也在看著她!
寧韻然怔在那裏,莫雲舟竟然用手指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那暗含笑意的眼睛仿佛在說:閉上你的腦洞吧。
那麽你到底是不舉還是gay?
寧韻然無法克製自己腦洞的延伸。
“好了,好了寶貝兒,咱們不提那個不舉的家夥了。你放心好了,這場畫展之後你一定會紅。”
寧韻然憋笑,看來這不舉的章子,已經刻在莫雲舟的身上了。
抖m先生,你也有今天啊!
寧韻然真想給蔣涵點讚!
想起自己從前不小心捂到抖m先生的皮帶下麵一點點,還有不小心戳到他嘴唇之類的,根本就是小事嘛!
這時候,扣在寧韻然肩膀上莫雲舟的手指略微用力,正好掐在寧韻然的肩骨縫隙裏,疼得她真想哼哼,但就是咬碎了牙槽她也得忍住啊!
寧韻然惡狠狠看向莫雲舟,發現他的眼眸冷冷的,仿佛剛才不是為了報複寧韻然取笑她,而是在警告她。
如果這家夥不是自己的老板之一,寧韻然毫不懷疑自己已經拿過旁邊的高跟鞋爽快地在他腿上來一下了!
“你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還打著藝術的旗號!我可是聽說,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江淮,上周在你這裏賣出去的畫,每一幅都過了百萬了!可別等我到了你這裏,升值幅度還不如那個落魄得快入土的江淮。”蔣涵扯過了高峻的領帶,一字一句很用力地說。
寧韻然眼睛一亮,江淮的畫作過百萬了?是不是他的作品終於得到了認可?這裏麵是不是也算有一點她的功勞?
“寶貝兒,你別跟江淮比。你的路還很長,江淮……也就那樣了。”
蔣涵冷哼了一聲,一把將高峻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江淮已經癌症晚期了。等到江淮死了,他最後一幅作品說不定會升值到天價!多少畫家不是死後成名的?可是我一點都不想死後成名。”
聽到這裏,寧韻然的兩條小腿已經開始打抖了。
和莫雲舟單膝跪在那裏的姿勢不同,寧韻然是蹲著的,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她微微動了動,想要挪動自己的腿,但又擔心自己發出什麽聲音來,會吸引高峻和蔣涵的注意。
這時候,莫雲舟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鬆開,他的整個人都傾向了寧韻然,寧韻然一陣緊張,卻發現莫雲舟的胳膊繞過她的身後,支撐起她的小腿,他的手掌很有力,掌心很溫暖。一般男人要是做出這樣的動作總會讓人覺得別有用心,但莫雲舟卻很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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