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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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淩睿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一點沒有咄咄逼人或者興師問罪的架勢,語氣也很平緩,好像真的隻是來請胡長貴配合調查, 了解了解情況的。
“淩隊長這就見外了!您帶了這麽多人來找我聊一聊, 搞得我有點緊張啊!”
“哦, 這是我們支隊從別的地方調來的幾位新經濟偵查員, 我帶他們來熟悉一下工作。”淩睿的唇上還是帶著雲淡風輕的笑容,仿佛今天他真的不是來查案的。
“那就找個包間坐一坐?”
“包間就不用了, 我們是來了解情況, 不是來唱k的。就還是到胡先生的辦公室裏坐一坐吧。”
淩睿的表情連變都沒有變過。
“哎喲,淩隊長真見外啊!我的辦公室太小了,不過我知道你們的規矩。辦公室就辦公室吧!”
胡長貴的臉上雖然帶著笑, 但額頭上已經出汗了,就連垂在兩邊的手指也不斷地張開又握緊,握緊又張開。
淩睿眼睛的餘光瞥了過去, 似笑非笑。
“胡先生,你是不是穿太多了?我覺得你有點熱啊。”
淩睿與胡長貴並肩而行,淩睿腿長, 他邁兩步,胡長貴得邁出三步來,就像在競走一般。淩睿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個頭, 胡長貴一邊走路一邊要和淩睿說話, 從後麵看一跳一跳的, 有點滑稽。
淩睿身後的幾名經偵員也快繃不住嚴肅的表情。
胡長貴取出紙巾,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有點感冒,所以多穿了點,哈哈哈……”
“您這身紅西裝倒是很喜慶啊。”淩睿側目看了他一眼。
隻是這一眼,仿佛千軍萬馬,狠狠撞進胡長貴的心裏,這讓他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我本命年嘛!老婆特地給我買的,從外麵到裏麵都是紅色的,是有點俗氣……但命理運勢之類的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淩睿點了點頭:“本命年確實該多注意一些。”
走進了胡長貴的辦公室,淩睿並沒有坐下,而是沿著這間辦公室四下觀察,胡長貴也沒有坐下,跟在淩睿的身邊。
“淩隊長坐啊。喝什麽茶?我這邊剛來了點兒金駿眉?”
“不用了,我們自帶了礦泉水。”
說完,淩睿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的坐姿端正,背脊挺拔,一旁的胡長貴就顯得更加滑稽了。
這時候淩睿身上有什麽發出震動的聲音,他將手中的手機放在茶幾上,又從口袋裏取出了另一個手機。
淩睿曾經也是刑警隊出身,後來被調到經偵隊來。他的手也是握過槍的,手指長而有力,單手滑開屏幕的動作帶著幾分爽利。
屏幕上出現一條短信,來自“傻瓜一號”淩睿的唇角掠起一抹笑。
傻瓜一號:老大,我混了這麽久,還是實習生。你說說看,一個成功臥底的秘訣是什麽?
淩睿:熟能生巧沒逼格。
傻瓜一號:哈?
淩睿:你以為演零零七啊,有逼格的都死了!
“淩隊長也有兩個手機啊。是不是像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一個給家裏人,一個給外人啊?”胡長貴在一旁笑著說。
回完短信,淩睿就將手機收回了口袋裏:“存話費送的手機。”
胡長貴賠笑說:“淩隊長開玩笑,您想用手機哪裏還需要存話費送啊!您這身著警服,又帶著這麽多經偵員,搞得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您就告訴我到底出什麽事了吧?”
淩睿的笑容收了起來:“胡先生,其實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昨天,你一名員工到我們局裏來舉報,說你的ktv在經營過程中有大量不明來源的現金交易,懷疑您有洗錢的嫌疑。接到這樣的舉報,我們肯定是不能不來調查的。所以我才來了解了解情況。”
“這個……這個絕對是惡意報複!是不是那個叫李江的?他原本在我這個旗艦店裏擔任店長,我對他掏心掏肺,信任得不得了啊!就在前一段時間,我還給他休假,放他去旅遊!結果就在他旅遊這段時間按,代理店長發現他和我們旗艦店的出納聯合起來,用假發票來套我們的財務費用啊!這我怎麽忍受的了,就把他給炒掉了嘛!誰知道他反咬一口,跑到你們那裏去鬧事!淩隊長你那麽多案子要查,這不是浪費你們的時間和精力,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嘛!”胡長貴一臉義憤填膺。
“原來是這樣。所以胡先生應該不介意我們帶走你們近三年的財務資料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我們全力配合調查!”
這時候,ktv裏的服務員前來,將茶水送上。胡長貴親自為淩睿將茶杯的杯蓋打開,淩睿隻是淡然一笑,修長的手指抵著茶杯的邊緣,將它推了回去,然後接過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還有你們ktv的所有監控錄像。”淩睿又說。
胡長貴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立刻響應:“我馬上就叫保安隊長過來,把監控交給你們。”
“你們的監控錄像保留多少天?”
“三十天。”
過了沒兩分鍾,保安隊長來了。
“去,把我們現在有的監控錄像拿出來,交給這幾位警察同誌。”
“那個老板,您不記得了?上周我們有個保安用監控的主機看電影結果染上了病毒,就是……就是那種電影……我們找了監控的廠家過來維修,直接給格式化了……現在留下的,就隻有這兩天的錄像。”
“其他分店的錄像呢?”
“這個……為了杜絕監控隱患,廠家全部進行了升級……當時沒說要留存錄像啊,所以全部都格式化了……”
“你……這可怎麽辦啊!人家淩隊長要辦案用啊!你這是要讓淩隊長誤會我們有貓膩啊!”胡長貴氣得肩膀都顫了起來。
“先交給我們吧。讓我們技術同事看看,能不能恢複。”淩睿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真是對不起了,淩隊長。但無論怎樣,你都要替我洗刷冤屈啊!我可是奉公守法的生意人啊!”
“當然。”淩睿點了點頭。
這時候的寧韻然正坐在洗手間的馬桶裏等待著自家老大的回複。
隻是半分鍾都快過去了,什麽都沒有。
寧韻然歪了歪嘴:老大,我衝馬桶回去上班了。
她將手機塞進西裝褲的口袋裏,轉身摁下衝水摁扭的那一刻,隻聽見啪嗒一聲,手機從口袋裏掉了進去,正好卡在馬桶裏,承受著嘩啦啦的水流衝刷。
“媽呀——”
寧韻然站在那裏,直到衝水停止。
手機可以不要,但是手機裏麵的電話卡是和老大聯係專用的!她會被老大摁進馬桶裏放水衝走的!
寧韻然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伸手把它撈了出來,不管手機有沒有進水,都放到水龍頭下麵衝了十幾分鍾。
走在回去辦公室的路上,她一邊甩著水,一邊在心裏感激馬桶的設計,不然她的手機沒了,萬一堵了馬桶還要她支付通馬桶的費用,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哎呀!這是什麽水!”陸毓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寧韻然一回頭,就看見陸毓生正伸手擋在臉前,而他身後的就是莫雲舟。
莫雲舟側過臉去,從寧韻然的角度隻能看見他高挺的鼻尖,似乎也是為了避開寧韻然甩出來的水。
“對不起啊!我手機剛才掉進馬桶裏了,撈出來我就……”
“什麽?這是馬桶裏的水!”陸毓生的眉毛都快上天了。
寧韻然的視線下意識越過陸毓生的肩膀看向莫雲舟。
他回過頭來,瞥了寧韻然一眼,淡淡地說:“別一驚一乍。有誰把手機從馬桶裏撈出來之後會不衝洗的?”
“就算衝洗過了,也是掉進馬桶裏的手機!有誰還會親手撈出來嗎?”
寧韻然瞪圓了眼睛:“喂,我的大少爺,我的手機隻是掉進馬桶裏。它並不是出軌的男人好嗎?”
“你手機關出軌的男人什麽事兒?”
“你沒聽過一句話?出軌的男人就像掉在屎上的硬幣,衝掉了可惜,撿起來惡心。”
“我怎麽覺得你在諷刺我?”陸毓生皺著眉頭思考。
就在這個時候,陸毓生的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那是莫雲舟。
他微微抬起左手,抵在唇間,眉眼是一陣輕顫。
這是寧韻然第一次看見他在笑。這不是禮貌性的笑意,和那一次在咖啡館裏是全然不同的。
他真的笑了。
陸毓生愣住了,回頭看向莫雲舟:“小……小舅舅?”
“走吧,掉在屎上的硬幣。”
莫雲舟側過身,從陸毓生的身後走了出來,在與寧韻然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她的鼻間揚過一陣清爽的男士須後水味道。
就像紅酒沿著杯壁滑落。
“小舅舅,那是掉進馬桶裏的手機!”陸毓生還在強調。
“那是掉進馬桶裏的手機,不是落在屎上的硬幣。”
讓她沒想到的是,開機之後……她的手機竟然是還活著的!
一條短信提醒!
老大:你上洗手間都要跟我發短信,到底是不安,還是暗戀我?
寧韻然翻了個白眼,迅速回複:因為無聊。
這時候同事江婕湊過腦袋來:“喲,小寧,你不是說你這個手機掉到馬桶裏被水衝了嗎?還能用呢?”
“防水的!”寧韻然將手機收起來。
“不過……小寧,你西裝後麵蹭到了什麽啊,白色的一大片!”
“有嗎?”寧韻然將外套脫了下來,果然一大片白灰。
“你是不是從洗手間出來之後蹭到了牆麵?那裏早晨剛補完牆粉!”
寧韻然趕緊將西裝脫下來彈灰,江婕立刻捂住鼻子,指著窗口說:“別在這裏製造粉塵!去窗口那裏彈啦!”
“知道了!”
寧韻然將窗子打開,探了半邊身子出去,拎著西裝拍了拍,西裝口袋裏一個小包就這樣掉了出去。
“喔——”任憑她眼疾手快,還是沒撈到。
而就在樓下,是莫雲舟單手揣著口袋,正送走一位收藏家。
兩人站在門口告別,忽然有什麽東西“啪——”的一聲落在了莫雲舟的肩頭,跌落在地。
拎著西裝趴在窗沿上的寧韻然傻眼了。
我的媽,砸到誰不好,怎麽會砸到莫雲舟!
那個小包裏麵是衛生巾啊!
寧韻然正要將腦袋縮回來,但是莫雲舟已經抬起頭來。
臨近中午的日光正好,落在莫雲舟的臉上,他的目光很遠,但卻有一種力量,仿佛要將寧韻然從高處拖拽而下。
如同失重一般,她下意識扣住窗台。
莫雲舟低下頭來,將那個小包撿了起來。
寧韻然在心中呼喊:別打開!別打開啊!
莫雲舟隻是抬起手,做了一個“下來”的手勢。
寧韻然趕緊拎著西裝跑出了辦公室。
當她來到樓下,就看見莫雲舟正和那位收藏家告別轉身,看見寧韻然的時候,隻是側了側臉。
“那個……莫總,不好意思我的東西掉下來好像砸到你了……”
“對啊,砸到我了。”莫雲舟的聲音淡淡的。
這讓寧韻然忽然想到了剛才莫雲舟的笑。
不知道為什麽,耳朵又要開始發燙了。
“莫總,對不起。”寧韻然非常真誠地低下頭來九十度鞠躬,向對方道歉。
“你是不是在學潘金蓮啊?”
莫雲舟的聲音很通透,當他用那種獨特的嗓音念出“潘金蓮”這個名字的時候,寧韻然隻覺得心頭被什麽東西彈了一下。
“啊?”
“潘金蓮不就是支起窗子的時候,砸中了一個高富帥嗎?”
莫雲舟的下巴微微抬起,帶著一絲調侃。
寧韻然有點緩不過勁來,對方再跟自己開玩笑嗎?
他的眼睛裏笑意很淺,但是卻很明亮。
寧韻然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不是潘金蓮啊,您也不是西門慶!”
莫雲舟低下頭來,莞爾一笑。
就連日光也跟著曲折起來。
就在他要從她的身邊走過的時候,輕聲道:“你這樣的女孩子,做不了潘金蓮。”
“我當然不是潘金蓮了!”寧韻然義正言辭地說。
“因為你的內心根本就是個武大郎。”
莫雲舟傾向寧韻然,隻有那麽短暫的一瞬,他的呼吸和他身上薄荷般清爽的須後水味道交融在一起,寧韻然還沒來得及感受,他已經與她擦身而過了。
“誒……等等,我的……”
我的衛生巾呢?
我的衛生巾哪裏去了?
寧韻然在原地找了一大圈,就差沒抱著垃圾桶往裏麵翻了。
真的沒有!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莫雲舟拿走了!他為什麽不還給她!
寧韻然眼睛一亮,臥槽!難道莫雲舟是個變態?就喜歡搜集衛生巾?
就在這個時候,有什麽東西從高處落下來,好死不死正好砸在她的頭頂。
“我勒個去!誰啊!”寧韻然一抬頭,就看見樓上莫雲舟站在窗口,側著臉,有點遠看不清表情,但寧韻然猜想對方必然是在笑!
如果對方不是畫廊的股東,寧韻然早就衝他比中指了。
莫雲舟已經離開了窗口,寧韻然一低頭才發現剛才砸中自己的是她的那個小方包。
“沒搞錯啊,這個家夥是報複我砸了他一下嗎?”
你這個西門慶!
啊,不對,你不是姓莫嗎?你這個抖m!
此時的星燦ktv中,經偵員和胡長貴的財務人員做完了調查材料的交接手續之後,淩睿就起身了。
胡長貴陪著他走到了門口。
淩睿在走下台階之前,忽然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地說:“胡先生,你們ktv的停車場很空啊。”
胡長貴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平靜下來:“今天是周一嘛,學生都還在上課呢。等到下課了,我這邊熱鬧著呢!”
“那就祝胡老板你生意興隆啊。”
淩睿淡然一笑,進了車裏。
從後視鏡裏,還能看見胡長貴一臉堆著笑目送淩睿遠去。
坐在後座的年輕經偵員忍不住低聲咒罵:“這個老鬼!他肯定早就收到消息我們要來查他!不然怎麽會那麽湊巧就將監控錄像給格式化了呢?”
“是啊。他的ktv有那麽高的現金收入,說明每天光顧他ktv的人必然不少。可是我們明明看到他大部分包廂都是空的!他說他有這麽多現金收入就是騙人的!”
“所以我們要揭穿他的現金收入不合理,就要調閱他的錄像,計算人流量,證明根本沒有那麽多人到他的ktv唱歌,要他解釋清楚這些現金的真實來源到底是什麽!可偏偏錄像又沒有了!”
坐在前排的淩睿卻不發一言。
“淩隊,你就不生氣嗎?”
風從窗沿灌進來,撩動著淩睿額前的碎發。
忽然,一個餐巾紙戳成的球從前排扔向後座,正好砸在將腦袋伸過來的那個經偵員的頭頂。
“哎喲!淩隊你打我幹什麽啊?”
“嗬嗬,因為不長腦子啊。”
“我怎麽了?”年輕的經偵員有點委屈。
“那家ktv的正門對麵是什麽?”淩睿撐著下巴,老神在在地開口問。
“是什麽……不記得了……”
“虧你還是經偵員,我看你以後就叫‘不記得’。”淩睿又揉了一團紙巾,向後一扔,準確無誤再度砸到那個“不記得”的腦袋上。
“這個,目標不是星燦ktv嗎?哪裏記得它的對麵是什麽哦,而且還隔著一條馬路呢。”
“星燦ktv的正門是中國銀行。對麵有銀行,風水寓意財源廣進,我想這也是為什麽胡長貴會選擇將ktv大門朝向銀行的原因。但是銀行的大門一定裝有監控,像素要求要拍攝清楚押款車的車牌號以及款箱的交接過程。這條馬路並不寬,中行門口的監控也許拍不清楚進入星燦ktv的人臉,但是拍攝清楚有多少人進去應該是沒問題的。”
淩睿說完,那位被賦予外號“不知道”的經偵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總不至於他的客人們,不走正門,專門走後門和窗戶吧。”淩睿回答。
“可這也隻能解釋他總店的現金收入不合理,他可以說那是其他分店的營業收入。”
淩睿笑了笑:“當你盯上一個獵物卻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行動的時候,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不要讓他知道你已經盯上它了。”
“什麽意思?”
這時候,跟在淩睿身邊好幾年的老經偵員開口了:“我們有幾個同事恰巧住在星燦ktv分店附近,車子也停在不遠處,為了保證停車安全,沒有什麽小孩子來亂塗亂畫,沒有報社分子用鑰匙刮他們的車,於是他們二十四小時都沒有關閉行車記錄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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