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 牽線搭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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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暖榮五郎!
寧葭答應的很爽快,可是桑小暖確實抱著不單純的目的來這裏的。
所以當師爺和師爺夫人問道桑小暖需要多少報酬的時候,桑小暖卻說道“我不要任何報酬。”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她緩緩地接上了下班句話“隻希望師爺能夠幫助我完成一個心願。”
師爺沉靜的看著桑小暖,他早就見識過了這個丫頭不怕死的樣子,時隔多年,盡管當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姑娘已經變成了現在的窈窕婦人,似乎是有些大不相同,但是他豐富的閱曆提醒著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秉性是沒有那麽容易徹底改變的。
就如同一個作奸犯科的牢獄之犯,在大赦天下之後重新回到了紀律嚴明的法外世界,好好做人的依舊微乎其微一樣。
在師爺的眼裏,上次詐死的小把戲確實讓他歎服於她的膽識和智慧,但是若是讓他提前知道了也是絕對不會認可的。
“夫人……葭兒,你們先下去吧,我和桑大夫有些話想單獨談談。”
寧夫人瞧著寧師爺的臉色不對,相濡以沫了這十幾年,她又豈會不知道寧老爺是個太過剛強正直的人,這樣的脾性讓他在衙門裏處處碰壁。
事已至此,她隻希望這一次寧老爺能好好和人家說話,別耽誤了女兒的終身大事。
“老爺,你們好好談,不要太急躁啊。”寧夫人柔和地拍了拍寧師爺的肩膀。
桑小暖的手心已經出汗了,她不清楚寧師爺的為人,但是要讓縣令不起疑心,整件事情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完成,最好的穿針引線之人就是——寧師爺。
“你說吧,隻要不是違背我的原則的事情我都盡力而為。”寧師爺頓時嚴肅了起來。
桑小暖低垂了眼眸,不好意思的微笑了一下,然後吐字清晰“可惜這件事情勢必是要師爺您違背自己原則的。”
此言一出寧師爺震驚地睜大了雙眼,桑小暖接著走動了起來,自然的往下接著說“但是做人的原則太多了,寧師爺遵守的都有哪些‘清規戒律’民婦實在是不能一一知曉,還請師爺提點。”
說完,桑小暖規規矩矩地向寧師爺行了一個弟子禮。
寧師爺是個喜歡遵守規矩的人,看到桑小暖如此識禮,氣就消了一半,剩下一半積攢在肚子裏厚積薄發,此刻隻是對桑小暖回答道“我做事最起碼的原則就是做事不違背自己的良心。”
桑小暖了然道“當然,任誰做事也不願意違背自己的良心的,當初師爺你敢冒他人所不敢之艱險去勸說縣太爺開倉放糧,我便知道您是一個正直敢言之人了。”
“我所要求之事既不傷天也不害禮,更加不會損失任何一個人的合理利益,如同上次的無奈之舉一樣,我隻求一個公道。”
桑小暖給他帶了那麽長時間的高帽子,終於開始講自己的真心話了。
師爺知道忠言逆耳,良藥苦口,可是麵對別人的吹捧即便是聖人也很難聽不進去,何況
她說的九分真心一分刻意,寧師爺還是對桑小暖略微改觀了。
“公道自在人心,你且說與我聽一聽,若是真如你所言這般合情合理,我能盡綿薄之力相助,自然不會對小女的救命恩人故意推諉。”
“好,師爺您是個爽快人,那我便坦誠相告了。”
桑小暖舒心一笑,將家中五畝地的來源和失竊直到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給寧師爺,半點沒有添油加醋,就連他們三個是如何將田地奪回來的過程都如實相告了。
講的過程中寧師爺一直在認真的觀察著桑小暖的一舉一動,就連臉上細微的表情都沒有放過。
桑小暖活活像是被班主任盯著做了一節課的實驗,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一點都不敢馬虎。
終於在寧師爺推敲了一遍邏輯之後,像縣太爺審理犯人一樣,多重盤問之後最終相信了她的供詞。
“這樣說的確是有些過了,但是這般的父母古來有之,若是做兒女的都如同你們這般計較,何存父子之道,倫理之禮焉?”
這老頭怎麽這般冷血冷腸!滿腦子想的都是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等壓抑奴役人性的傳統道德,絲毫不通情達理,我啊……真是看走了眼了……
桑小暖心裏氣餒無比,隻歎寧師爺是個合格的古代人,卻不是個能好好講道理的人。
可惜能夠超越時代的鴻溝,接受人人平等思想的人太難了。
拋開他們的家庭糾紛不說,可以轉戰下一個話題嘛!談判最重要的是什麽?
——求同存異!
桑小暖並不善罷甘休,巧妙的接話,順便轉換了一個話題,繼續道“民婦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這次來找師爺您幫忙也不是要求您幫我斷一斷這事兒,而是有一件禮物想請您代為呈交給縣太爺。”
師爺聽了桑小暖的請求之後很爽快的便答應了。
“師爺倒是爽快,為何不勸勸我,我本以為這在您的眼裏也算是不入眼的小把戲。”
寧師爺嗬嗬笑了,他道“你不必與我說這些客套話,左不過替你遞幾句話去,成不成還要再看縣太爺的意思,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
她想天底下對待救命恩人這幅態度的人除了奚溯遊,寧師爺也算另一個夠忘恩負義讓人寒心的人了。
“您說的是,成與不成在乎我自己,與人無尤。”
很快縣衙裏就有了消息,近幾日總有人在回春藥鋪的周圍打量,鄭風弋是個率性的人,看到這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心裏就泛起了嘀咕,私下裏有好幾次想要出去問問看這幫人到底是要幹什麽?
柳氏害怕他的脾氣太燥,要惹事生非,勸說道“鄭大哥,這些人中有不少是衙門的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友懷心思的樣子,你可別衝動。”
“你知道他們?”鄭風弋探究的看了柳氏一眼,忽地恍然大悟道,“哦,你在琴樓裏待過,我都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