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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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隻是盡個弟弟的責任。”說到“弟弟”二字,無意中加重了語氣。他恨透了秦墨玉強加給的這個新身份。
老夫人看著背著蘇落遠去的蕭燁,再不放心又怎樣?她為了保護蕭家,犧牲洛清,並沒有錯。
現在,隔著洛清與蕭燁見麵,也是沒有錯。
他們在可能相愛的時候不愛,在不能一起的時候,偏偏想去愛。
“唉”!老夫人心想著,哀歎了一聲,這世上最難懂得是情,最抓不住的是情,最容易丟失的也是情!
“你叫蘇落?”背著蘇落,震耳的爆竹聲,鼓聲響徹著,也沒能掩蓋住蕭燁的問話。
“恩。”因為老夫人說過蕭燁已知她身份的事,並沒有很詫異。
“為什麽不早些與我說?”夾著極吵的鬧聲,他又問。
蘇落抿嘴笑笑,她說了。在他出獄之前,將她的故事與想說的話都寫在信上,放在屋子的桌上。
那封信可能被老夫人撕掉了吧。現在再說起也沒有什麽意義。於是淡淡地回道:“沒什麽好說?”
平淡的一句話,讓蕭燁很惱火,一次次地騙他,可心裏仍然抱著期望,手用力地緊了緊她的身子。
二個人之後沒有說話,直到將蘇落背到花轎中,他弓著身子鑽進花轎,理理她的衣裳。
將絲帕蓋住她的麵容時,很快地向前撲去,雙唇恰好落到她的紅唇上。
如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吻。
“我很恨你!”對她輕聲地說了一句,眸底泛著盈盈的水霧,悲痛地盯著她,啟唇說道。
然後,不等她回話,迅速地撤離花轎子。
背負著手,冷著麵容,靜靜地站著,雙目空空地沒有一切,揮起手,大聲道:“起轎!”
花轎一點點地被抬高,他就這麽背對著,不回過頭看。
直到許久,許久,四周都靜了。
聽不見慌亂的腳步聲,聽不見鼓聲,聽不見樂聲,他才緩緩地轉過身,雙目愣愣地看著遠去不見影子地長街。
恨她?真的很恨她!絕情地不給他一個愛的機會,甚至與那人一起剝奪走他愛她的機會。
姐姐?她不是他的妻子,從這以後,再相見,不會大吼著叫她:“洛清”,或者溫柔地喚聲“夫人”,他應該是規規矩矩地叫聲“姐姐”。
“要喝酒嗎?”胭脂等著蕭燁上前,問道。
蕭燁點點頭,二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蕭家。
從蕭燁出獄以後,與胭脂的關係就不是之前的那樣。胭脂會照顧他,坐在一旁看著他傷神,或者彈些曲子與他聽。什麽恩愛,什麽**,好像都回不到以前,就好同蕭燁與洛清,成不了夫妻一樣。
老夫人知道蕭燁難受,也就隨他。
大喜的日子,最過開心的人莫過蕭驚鴻,她還不知道蘇落就是洛清,但還是在歡喜的樂聲中悲痛,想起不該想的人,那就是秦墨。
蕭老夫人也是知道,她不做聲,不會去告訴蕭驚鴻,帝君就是秦墨,洛清就是她的義姐,而他們早就好上,曾經秦墨來蕭府,是為了洛清才接近她。
這些事,一旦被蕭驚鴻知道,不知道她會怎樣鬧?心怎樣地痛?就由著蕭驚鴻抱著幻想,一日日地等著秦墨上府提親,等時間久了,也就忘了有個叫秦墨的人。
可是,紙包不住火,該知道的,都會知道,隻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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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一杯杯地倒酒,與蕭燁拚酒。
蕭燁突然發覺,從來不了解身邊的人,比如洛清,她是蘇家的女兒。也比如,麵前的胭脂,她狂飲美酒,是為了一個男人。
兩個人都是悲傷的人,他們喜歡的人今晚一個娶,一個嫁。
胭脂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了。
帝宮的喜宴更是熱鬧,這是二年來,帝君第一次納妃,一朝天子,要是長時間不與妃子同房,不納新妃,定會讓底下的大臣慌張,擔心皇家子嗣,憂心帝君的身體。
對秦墨痕來說,當夜的心沒有喜亦沒有悲痛,是空空的,又是極悶,就像是失去一件最重要的東西,可是卻不知道到底丟失的是什麽?
本來要與雪櫻同去帝宮吃喜宴,途中,說不出的煩悶讓他掀開車簾,聽著“啪啪啪”地煙火聲,抬起頭,那一刹跳過一個畫麵,滿天的煙火,燦爛歡喜的笑顏,又是一刹那,腦海裏茫然地一片空白,隻餘下煙火滿空下,一個模糊的笑容。
“王爺,你在瞧什麽?”雪櫻探出頭,笑著問道。
她不知道蕭家義女就是蘇落,以為蘇落出了帝都,不知了蹤跡。加上懷了身孕,讓她的心情大好。
“煙火好美!”看著滿天的火花,一朵朵的綻放,一朵朵的凋謝,很美,美得極致的美。
“雪櫻,我們是不是一起看過煙花?”秦墨痕看著天,問道。
“恩?”雪櫻一愣,然後慌亂起,低下頭,不斷地摸著小腹,“是啊,王爺,你忘了嗎?”
她說得很輕,很怕秦墨痕想起什麽?
“哦。”秦墨痕疑道,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是什麽時候?”
“去年。”雪櫻隨便地扯了個日子,拉著秦墨痕的衣裳,撲到他的懷裏說道,“等孩子出生,我們一起看,好嗎?”
聽雪櫻提起孩子,秦墨痕的麵容更發柔和,他伸手覆在雪櫻的手背上,腦海裏突地跳出一句話,雙目朦朧好似在夢中,輕說了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句話,秦墨痕柔情萬分地說道。
雪櫻笑起,她雖然字識得不多,可是跟著蘇落身邊,知道這是蘇落最愛念的一句話。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又是子,又是老的?”
“小雪兒,不懂了吧。喜歡的人要是與你說這話,就是說一起相伴到老!”
記得蘇落是這樣解釋的,不,不對,她還說:“嗬嗬,小雪兒,告訴你,這話是公子和我說的!嘻嘻,我要和公子白頭偕老!”
回想之後,雪櫻的麵容頓失去了血色,四年的時間很長,她陪了秦墨痕四年,而蘇落與他一年的時間都沒有,為什麽他就算失去記憶還記得與她的事?
“王爺,這話是對雪櫻說的,對嗎?”她落著淚,弱弱地說道。
秦墨痕笑笑,“都這麽大的人,還喜歡哭鼻子,不與你說,我與誰說那?”他雖是這樣說著,可腦海裏伴著絢爛的煙火,突聽到一句話。
“公子,那我們要牽上三生三世的手,下世,下下世,我都要!你不許誓言,不然我以後都不理你!”
話跳過腦海,好快,再努力地去想,腦子裏又是什麽都沒有,好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編織的夢。
“雪櫻,我想下車走走!”不知道為什麽對著歡喜的日子,對著秦墨玉婚宴所放的煙火,他覺得煩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