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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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櫻拉住秦墨痕,勸道:“王爺,今晚帝君大婚,我們得快些趕到宮裏去。”
“大婚?”秦墨痕隨著心,重複了句,他好不喜歡這個詞,語氣平淡下來,“皇兄好久沒納妃,不知道是怎樣的人?”
“是啊,雪櫻也想見見,去宮裏瞧瞧吧。”雪櫻歡喜道,她很少進宮,每每進宮對著富麗堂皇的宮殿都驚羨不已。在宮裏,她會感覺淩駕其他人之上,找不到卑微的感覺。
“我不想去!”秦墨痕淡淡地說道,然後扯開雪櫻的手,徑自下了車,頭也沒轉地對車內的雪櫻說:“你去吧,代我送禮給皇兄。”
“哦。”雪櫻失落地回道,他不去,她去還有什麽意思,沒有他陪在身旁,會覺得很怕,更怕帝君因為蘇落要殺了她。
不,她得讓王爺陪她去。
心想著,腳步已經踏下馬車,跟著秦墨痕。
帝君大婚,長街很喜慶,秦墨痕一直走,周邊的笑聲仿佛如刺般紮痛他的心,他們越是說著恭賀帝君的話,他的心越痛。
一個置身人海中,卻把自己隔離開,靜靜地走著。
他不知道該去哪裏?慢慢地走著,抬起頭,一觸到眩眼的煙花,手就不自覺地捏緊了幾分。
為什麽,皇兄大婚,他會很心痛?
有誰來告訴他,這是為什麽?
他真的不知道,腳步越走越快,低著頭拚命地走。
路過琴坊,不由得停下腳步。
“王爺,你怎來了?”琴坊的下人見他過來,吃驚地問道,今夜是帝君的喜宴,怎麽恒王爺沒有去赴宴?
“我想彈琴。”秦墨痕看著琴坊,愣了許久,冒出一句話。
說著,他步進琴坊的雅間,看著案上的古琴,並沒有立即去彈。
撫摸著琴身,挑著琴弦,自言地說道:“落兒,你想聽什麽?”
一切是不由主,等著他說出口時,又一次怔住,他剛喚了什麽?
“落兒”,為什麽他最近老是喚這個名字,為什麽覺得她熟悉?她是誰,是誰?
越是拚命地去想,越是想不出叫落兒的與他有什麽關係,心煩得快速地坐下,手指挑起琴弦,琴聲緩緩如水般浮在夜空間。
鳳求凰?
他彈了一段,突地發現,竟彈的是《鳳求凰》,之前並沒有去想彈什麽曲子,可指間下,流出地琴音是這曲子。
曲子,起先彈得很好,聽到外頭下人的說話聲。
“蕭妃娘娘剛被抬入宮裏,那嫁妝可是十裏紅妝,比那年的蘇貴妃還來得多。現在吉時到了,應該是行大禮了吧。”
就隨著這麽一句話,他的琴音亂了,下人後麵說的什麽郎才女貌,天作之和,他竟是一句也聽不進,一句也不愛聽。
憤怒地挑動琴音,狠狠地扯著琴弦,手指突地被弦劃破,血慢慢地滲出,滴落在琴身上,他感覺不到痛意,更沒有看手指一眼,隻拚命地撥琴弦。
“王爺,你的手怎麽了?”雪櫻適時衝進來,她在外頭有些時候。
秦墨痕由著雪櫻替他包紮劃破的手指,指頭,沒有一個是完好的。
“痕,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以後少彈些曲子。”雪櫻關心道。
“告訴我,誰是落兒?”
正仔細包著傷口的雪櫻,聽到這話時
,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王爺,你在說什麽?什麽落兒,我聽不懂?”
秦墨痕的眸色慢慢地變冷,他一把推開雪櫻,靠在牆壁上,心無法抑製地痛著。
“告訴我,誰是落兒!”他大了聲音,又問。
“痕,我”雪櫻慌亂極了,她連連搖頭,眼淚嘩嘩嘩地流出。
秦墨痕淡淡地苦笑,麵容突地扭曲,手指緊緊地抓著牆壁,他忘了什麽?到底落兒是誰?心為什麽在痛?
“告訴,落兒是誰,她是誰?”竭力地問道,然後也不等雪櫻回話,捏著了拳頭,朝著牆壁狠狠地打去,一拳拳震得雅間搖晃,嚇得外頭的下人睜大眸子,他們從沒有見過失去理智狂亂的恒王爺。
“王爺,你別這樣!”雪櫻上前,去拉秦墨痕的手。
秦墨痕轉身,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問道:“告訴我,為什麽,我的心會痛?我到底忘記了什麽?”
一聲聲地質問,讓雪櫻花容失色,她除了哭就隻有哭,“痕,你怎麽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什麽都沒有忘,沒有!”
她哭著叫喊道,得到的幸福不能就這樣失去。
“痕,你不要折磨自己。我們的孩子會嚇怕的!”雪櫻大哭著,撲進秦墨痕的懷裏,故意將小腹粘著秦墨痕。
秦墨痕隻覺得心劇痛著,被撕裂開般,忍著所有的痛,由著雪櫻抱住,可還是一句又一句地問道:“我丟失了什麽?為什麽心好痛好痛?”
“丟了什麽,是什麽?”
一遍遍地問,雪櫻不會說,她的哭聲夾在其中,“王爺,你有我,有孩子,不要這樣!”
秦墨痕的淚順著眼角滑落時,聽到外頭又一聲煙花爆竹聲,朦朧的淚眼前,什麽都瞧不見,什麽都聽不見。
他痛苦著,壓抑著心底,一遍遍地問自己,得到的答案隻是一片空白!他試著不願去想,可那滿空的煙火,眼前破爛的七弦琴,讓他的心不能受控地叫器著生痛!他要怎麽樣才能讓心好過些!
落兒,落兒,你是誰?你到底是我的誰?為什麽我的心好痛好痛!
痛到盡頭,他淒涼地如枯黃的落葉倒在牆角。然後,整整一夜,就算昏倒在夢裏,眼角的淚珠也一直一直地掉落。
他失去的是什麽?沒有人會告訴他?雪櫻,秦墨玉,為了愛,不會去告訴他,幫助他記起一個與叫蘇落的女子。
因為,這就是不能分割的愛情!他們不許第三個人進入介入他們的愛,他們的手段再卑劣,也要維護這專一的愛情!
帝宮內的秦墨玉無疑是最高興,舉杯喝得暢快,一貫冷沉的麵容亦是不時地溢出笑容,也讓侍候的宮女發現,原來帝君好是溫柔。
席上的酒,他不敢多喝,怕誤了今夜的洞房。
失而複得,比四年前,還得歡喜。
“落兒。”等喜宴差不多結束,也不管宮裏什麽規矩,直接衝到喜房抱住床榻上紅裳美人。
殿內的宮婢一見帝君急衝衝地闖進來,連說:“帝君,掀蓋頭吧!”
說著,秦墨玉就扯下蘇落的紅帕,對一群宮婢道:“退下!”
宮婢還未走出殿門,就聽到裏頭衣裳撕開的聲音,紛紛赤紅了麵頰,慌亂地走離。
她們更是奇怪著,二年內帝君未寵幸哪位新妃,就是偶爾去茹妃殿中,曾宮裏以為帝君身體有疾,在那方麵失去男人的資格,今夜一見,麵麵相覷,驚訝之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