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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身後傳來喚聲，轉過身，蘇沛並沒有喝下毒酒，依舊在晃著酒。
    “這樣走了？不怕我把毒酒倒了！”蘇沛譏嘲道。
    蕭燁挑起眉頭，淡淡地說道：“蘇侯爺，快些喝下，我還要回去複旨！”
    “陪我聊聊吧！”蘇沛對著蕭燁，見他站著沒有動，又道：“不會很久，就當是我的遺言！”
    蘇沛聽似哀求的聲音，讓蕭燁走回。
    “蕭侯爺，知道我與蕭雲天、慕容靖、柳平都是先帝手下的大將吧！”蘇沛看蕭燁在自己麵前，看著杯中的酒，淡淡地說起。
    “知道！”蕭燁不知道蘇沛唱的是哪出戲，但還是靜聽下去。
    “那知道為什麽我會選擇背叛先帝嗎？”聯合德芳太後挑戰帝權，就是背叛了先帝。
    蕭燁搖搖頭，聽他一說起與先帝的事，頓時來了精神。
    “知道天朝是怎麽建成的嗎？”蘇沛又問。
    “知道！”蕭燁回道，“天下原本一分為二，天朝是吞並了女子為帝的南朝！”
    “說得對。這些年，你倒還是學了點東西。”蘇沛含笑說道，“那可知道，南朝的當政女帝是怎麽死的？”
    “被殺了吧！”蕭燁說的是史書上的東西，北軍攻入帝城後，將女帝當場殺害，但聽蘇沛這一問，覺得並不是。
    “攻入帝城後，他並沒有殺了女帝，被殺死的那個人是她的帝夫！”蘇沛眸色暗起，聲音變得更發飄渺，“當著她的麵，先帝一劍刺死了她的帝夫。當時，那女帝已經懷了孩子，看著自己的夫君死在跟前，哭得暈了過去！”
    “後來那？”
    “後來，被先帝擄到宮裏來，那女帝深愛著她的帝夫，怎會從先帝？她打算生下孩子，先帝為了留住她，表麵上應了她。”蘇沛邊說著，邊端起了酒杯，“卻不想，有天被她聽見先帝的話，原來先帝打算等著她生下孩子，再把那孩子殺掉！”
    酒慢慢地滑入口中，蘇沛讚了口：“好酒！”
    他有些年不喝酒了，這杯酒真的香醇。
    “過些日子，回南雲城！”他緩緩地合上雙目，對著蕭燁交代道。
    “蘇侯爺，後來怎樣？”之前蕭燁思索著那女帝的下場，回過神時，蘇沛已經合上了雙目，氣息越發越弱，連著問道。
    蘇沛抿出笑意，極力地睜開雙目，“我不知道！忘了！”
    又是不知道，又是忘了，蕭燁知道他知道！
    連著拉住蘇沛的手，想起另一件事，“我爹的死是不是與這女帝有關？”
    蘇沛對著他笑笑，“你爹？”
    “蕭雲天，是吧！或許你會知道的，或許你永遠都不知道！”蘇沛淡笑道，他覺得好累，雙眸在蕭燁的叫喚下，慢慢地，一點點地合上。
    還是不知道得好！他想！
    “蘇侯爺，你告訴我爹是怎麽死的？”蕭燁大聲地喚道，可手心握得手越發冰冷，那身子慢慢地變得僵硬，他伸手觸摸蘇沛的氣息，已經沒了！
    蘇沛一段沒有說完的故事，讓蕭燁想了好久，不明白蘇沛與他說南朝的事的原因，是不是與蕭雲天的死有關？
    有關，一定有關，蕭燁肯定地想到！
    他走出死牢時，身上都是一股死屍的味道，腐臭得要命，嗅了嗅袖子，連他自己都覺得厭惡！這帝宮太多的秘密，太多的陰謀，他有些怕了！
    可是，並沒有退路了，如今！
    蘇沛死了，蕭燁走往帝君殿複旨。天已經黑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從死牢出來，他覺得滿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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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在黑暗處，會覺得有人一直在盯著他。
    走進帝君殿，秦墨玉與柳昭正喝著酒。
    看上去，秦墨玉的心情極其地不好，他跪地，說道：“帝君，蘇侯爺死了。屍體是不是送回蘇家！”
    “恩！”秦墨玉一個字，然後倒酒喝酒，他隻看著杯中的酒，其他人都入不了眼。
    蘇沛死了，落兒是不是要恨他一輩子！
    她怎麽就不懂自己呢？繞過蘇沛等於殺了自己，他今日不殺蘇沛，他日蘇沛和德芳太後就要他的命！
    他們是她的親人？他就不是嗎？
    落兒，落兒，你非要逼我嗎？
    秦墨玉惱恨地想著，突地將手中的杯子砸到地上。
    “啪”地一聲，嚇壞了跪在地上的蕭燁，連喝酒的柳昭都驚慌地抬起頭。
    好好地發什麽火？蕭燁心道，這男人不會腦子壞了吧？
    “帝君！”柳昭擔憂地喚了聲，肯定是為了蘇落，一想，嘴角劃出嘲諷的笑意。
    “沒事，喝酒！”秦墨玉道，然後不等宮婢換上新的酒杯，直接拿過酒瓶就喝。
    酒瓶拿起，他就直接地倒入口中，這是借酒消愁！
    醉了，就不用想這麽多！
    “帝君，這是怎麽了？”蕭燁見秦墨玉久久不讓他起身，摸摸發酸的膝蓋，問向柳昭。
    柳昭小抿了一口酒，勾起笑意，“不知！”
    “哦。”蕭燁道，不會就讓他這麽跪一夜吧，他這些天可是很老實，沒有和洛清說過半句話。
    “你先退下吧！”正琢磨著該不該大聲提醒秦墨玉，有人跪在地上那。柳昭出了聲。
    蕭燁巴不得能走，可是柳昭的語氣，讓他特別的不爽，都是侯爺，憑什麽命令他？
    瞪著柳昭，柳昭不屑地笑笑，“蕭侯爺，想一直跪著！”
    蕭燁低聲說道，“誰想啊？”看秦墨玉那副眼底隻有酒的樣子，不跪一天才怪！
    也不氣柳昭命令他，從地上起身。
    離去時，突然覺得殿裏很怪，看著圓桌上猛喝酒的秦墨玉，再看看替秦墨玉倒酒的柳昭，並沒有奇怪。
    走了幾步，環顧了四周，殿內的宮婢何時退下來？這孤男寡男的，不會出什麽事吧？
    蕭燁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沒有聽說過秦墨玉好男色的事。
    一路想著，也就出了宮殿。
    他抬起頭，在濃黑的夜裏，看見一個人徘徊在殿外，是洛清。
    洛清愣愣地看著帝君殿，來回地走了好幾趟，就是沒有走近殿門。
    難不成兩個人吵架了？蕭燁幸災樂禍地想道，跟著上前，一臉笑意地看著滿是憂傷的洛清。
    “你們吵架了？”蕭燁笑臉映入洛清眼底，洛清見著他的笑意有點惱火。
    吵架，是吵架了？又怎樣？
    “不關你的事！”淡淡地回道，雙目看著前麵的帝君殿，到底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好？
    她知道前日說話過火了，事後冷靜下來，誰都沒有錯，錯的是立場不同。
    “蘇侯爺已經死了！”蕭燁收起笑意，對洛清說道。
    洛清麵容僵住，蘇沛待她再冷淡，也是養她的父親。
    “殺慕容靖是秦侯爺自己承認的，不管是不是秦墨玉設計的，這件事絕對與蘇沛有關。”蕭燁說道，秦墨玉可能是錯定了案，可沒有錯殺蘇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