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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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錦敏快步上前,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他沒有蘇傾城的絕色,也沒有蘇諾風的清秀,隻是與冷子楓長得極其地相似,“除了你,誰都可以叫我惡女。”
“惡女,惡女。”書生大罵道,他看到納蘭錦敏挑雪球心的一幕,沒有見到納蘭錦闌。
於眼前的惡女,他恨極了,本來是一清二白的書生,與著心愛的女人逛湖,遇見這個惡女,她二話沒說,帶走他和洛兒,將他關押在此。
“再叫,我斬斷她的手。”納蘭錦敏惡狠狠地威脅道。
書生閉嘴,雙目裏還是厭惡。接著,納蘭錦敏的手摸著他的麵頰,聽見她柔下聲音,“不許再罵我。”
然後,她轉過身子,走向自己的屋子。
書生發愣,麵頰在她撫過後,泛著淡淡的紅暈。雖然被逼著與她歡好,可今日如風的觸摸,輕柔的聲音竟讓他紅了臉。
他看著納蘭錦敏離去的影子,愣了許久,伸出手打了自己的麵頰,“楚翊,她是惡女。”
納蘭錦闌殺了雪球後,真的再送來四隻狗,納蘭錦敏看都不看一眼,在她心裏,雪球隻有一隻。
德隆女帝三個女兒中,阿錦冷淡,錦闌跋扈,錦敏看似無害,卻是最厲害最狠。
傍晚的夕陽之景帶著幾分靜謐與暖意,往窗子外望去,一望到底是高高的宮牆,硬生生地遮住外麵的美景。
誰不盼著自由,諾風曾經多麽期盼的東西,此時他竟然喜歡被困帝宮。
風輕輕地擾動人的心思,蘇諾風趴在窗邊,數著園子裏飄落的綠葉。
無聊之時,回頭望著厚簾,見到與上官丞相談論的阿錦,心底溢出幸福,嘴角跟著翹起。
他喜歡這樣的安靜,靜靜地看著她,不管她是否離自己多遠。
也不知簾內談些什麽,風吹起,簾子微微掀起一個縫隙,瞧見阿錦緊皺的眉頭。
她似乎很不開心,平日裏清冷的麵容帶著不悅的神情,又是聽到她清響的聲音:“簡直是胡鬧!上官丞相,立即去二公主下旨。”
“是!”上官丞相領了阿錦的旨意退出帝殿。
上官丞相前腳剛走,蘇諾風後腳掀起厚簾,跑到阿錦案前,見著她冷著麵容,關心道:“阿錦,怎麽了?”
“沒事!”阿錦淡道,一眼未瞧他。
“怎麽了,你說出來會好過些。我吹曲子你聽吧。”諾風討好道,阿錦很少生氣,猜是納蘭錦闌又給她氣受了。
那個納蘭錦闌,阿錦登基後,一天到晚想著鬧事,前些日子,納蘭錦闌大怒失手打死一個仆人,奴仆的親人將事情鬧大,捅到阿錦那裏,她當殿指著那些人說,這是誣陷,阿錦不可以一麵之詞判她的罪。
而那一次,阿錦見到納蘭錦闌的實力,朝中一大半的大臣睜著眼說瞎話,認定是誣賴。
上官丞相告訴阿錦要忍,最後,納蘭錦闌押了府中的管家,那管家成了她的替罪羊。
一半的朝臣站在納蘭錦闌那邊,很多新政阿錦無法實施下去,雖然上官丞相力挺著,但每一個措施就算是多麽地正確,都得麵對那些人的反對。
現在,又不知道惹了什麽事氣阿錦?
“阿錦,聽了曲子就好了。”諾風趴在案前,晃晃手中的玉簫,說道。
“不想。”阿錦根本沒有心情,淡淡地說:“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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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熬了紅棗木耳湯,我去端來給你。”蘇諾風拍了後勺,想起這事,展顏笑道。
阿錦忍不住重了語氣,“下去。”
她無疑將自己關閉起來,除了蘇傾城不許其他人接近她的心房,她的冷漠不僅僅是對蘇諾風,隻是蘇諾風付出的太多太多。
阿錦清淡的怒火表現她明顯地不悅,蘇諾風小臉頓時失去血色,一會,又努力地揚起笑容,道:“哦。”
他純淨的笑容剛好落入抬頭的阿錦眼裏,阿錦一愣,心想,自己對他發什麽火?
“對不起。”她朝著蘇諾風的背影,真誠地說道。
在帝位上,再清冷的她也變得易怒,或許是孕婦的脾性特壞,或許是納蘭錦闌的步步緊逼。
“沒事。”原本沮喪的心情一聽見阿錦的“對不起”三個字,連忙轉身接道,然後不等阿錦有所表示,厚著臉皮搬過椅子坐到案前。
“阿錦,我陪你。不會打擾你的。”他可憐兮兮地盯著阿錦,一臉的哀求,帶著孩子單純任誰都拒絕不了。
“好!”阿錦應道,低頭看著上官丞相整理出的東西,是與納蘭錦闌有關的官員。
若不是她登基,站在納蘭錦闌那邊的人更多,阿錦在北朝一年,納蘭錦闌聯合納蘭錦敏培養一批屬於自己的力量。
“闌兒大肆地從民間搶了數多年輕男子,說是給我選妃。”在蘇諾風凝視著阿錦的側臉,阿錦看著官員的名單,輕淡地說道。
“選妃?”蘇諾風一聽,慌得跳起身,“選什麽妃?阿錦,你選什麽妃?”
接著,猛地想起麵前瘦弱黃袍女子的身份,南朝帝王穿的亦是龍袍,隻是那袍子與女子外裳無異,額頭間輕點朱砂,彰顯著高貴。
而,阿錦正是如此著裝,她是帝,與蘇傾城一樣的身份,會有三宮六院,數不盡的美人相伴。
蘇諾風頓時身子發軟,還未讓阿錦愛上自己,她就會有別的男子。
他虛弱地癱在椅上,麵色雪白一片,舊病複發,猛咳不斷。
他放下玉簫,忍不住地猛咳,難受得捂著心口。
就算得了德隆女帝的良藥,他的心疾依舊無法醫治。
這病,或是會使他英年早逝。
這些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阿錦開心否?
“小九,怎了?”蘇諾風的病一直有母上留下的藥方壓製著,怎好好地又猛咳。
蘇諾風搖搖頭,慢慢地扭頭,很輕很輕地問阿錦:“你真的要選妃?”
他盯著阿錦,生怕漏了一個字,又怕聽見阿錦說是,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選妃?”阿錦啞然不解,她要選什麽妃?又不是母上?
“不是嗎?你不是要選妃,選些男子陪你嗎?”雪白的小臉,氣息一足,漲了紅。
阿錦聽懂他的話,他是誤會了。她從沒有想過選妃,曾經甚至連嫁人都不願,不禁想起往事,想起對德隆女帝發過的毒誓,“此生不許再愛蘇傾城”,心底起了陣陣抑製不住地痛。
她沒有解釋,也不會想著對蘇諾風解釋什麽,從來隻是把他當作蘇傾城的弟弟,伸手將麵前的茶水遞給蘇諾風。
蘇諾風接過那杯茶,因為阿錦送茶這微不足道的動作,欣喜地把選妃之事暫放到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