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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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聽的不過是,“諾風,我有點喜歡你。”
夜黑後,啞巴換了一身夜行衣,打算去墨尚宮處查探。
軍營內,他用劍逼著楊落雁說出助她的人。
楊落雁在冷子楓和啞巴急切的目光下,說道:“好,我說。”
“墨尚宮,是墨尚宮。”
啞巴和冷子楓奇怪墨尚宮怎麽會和楊落雁扯上聯係。
楊落雁解釋道:“三年前,她來過軍營,闖進我的屋子,說是可以幫我複仇。”
“她是德隆女帝的人,冷家她也有份。”冷子楓說道。
“我知道,可是德隆女帝死了,而且她真的幫我。”楊落雁反駁道,她原是不信墨尚宮會助她,直到使者被殺,她信了。
“她的雙親是被德隆女帝殺害的,她的容貌也與德隆女帝有關。”
啞巴回想起楊落雁所說的話,他不完全信墨尚宮與德隆女帝有仇。
她二人形影相隨,一點都不想有仇的人,如果她真的恨德隆女帝,挑起戰爭難道是為了報複?可是德隆女帝已死,她與阿錦無仇無怨,弄出這些事情是為什麽?
聯想起墨尚宮對他的警告,他更信墨尚宮背後還藏著一個陰謀,她似乎在玩一個遊戲。
啞巴在帝宮尋了很久沒有瞧見墨尚宮的蹤跡。他想起回來前,冷子楓要他去幽苑瞧瞧。
幽苑,這是個禁止進入的地方,德隆女帝死後,這地方被阿錦下令關閉。
啞巴沒有去成幽苑,而是他去幽苑的路上,看到墨尚宮一個人偷偷摸摸走進飛燕閣。
飛燕閣,也是個神秘的地方。
它的神秘在於德隆女帝曾嚴禁任何人靠近,也因為蘇諾風燒毀這裏差點被德隆女帝斬殺。
這個宮殿很普通,唯一不同的是它的梁柱上滿滿的都是灰塵。
殿內,很安靜,可是安靜地怪異,有點似地府的靜。
啞巴在殿內轉了很久,根本沒有瞧見墨尚宮的影子,他打算離去時,扭身不經意瞧見屋內一角坐在一個男子。
“你是誰?”啞巴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他提著劍一點點地看著。
在清冷的月色下,他靠近,然後心猛地發寒,震驚地連向後退了幾步。
“你是誰?”他提高聲音,再問。
那人的容貌盡毀,最可怕的不是麵容,而是一雙眸子被挖得空洞。
他張嘴說話,啞巴更是瞪大眸子,舌頭,他沒有舌頭!
再瞧遍他的上下,雙手的十指斷了,根本就沒有雙腿。
“是誰對你下的毒手?”啞巴連忙問道。
那人似乎隻有雙耳沒有被毀,他聽懂了,支支吾吾地叫喊著,不斷地動著身子。
可惜,他不管怎麽喊,怎麽搖動身子,都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
將他折磨這樣子的人怕就是要他不能告訴別人真相。
“鐺”地聲,有東西從那人身上掉出,啞巴低頭接著月光瞧見晶瑩的美玉。
他彎身拾起,震驚手中的玉佩。
鴛鴦玉佩,竟然是鴛鴦玉佩!
“與君生,與君死,比翼雙飛同衾被!”
這不是阿錦的那對,而是蘇傾城手中的半塊成了一對。
啞巴想起,世上是有兩對鴛鴦玉佩,定惠女帝將這二對玉佩賜給二個女兒,難道他是?
“你是他!”啞巴難以相信地猜出眼前男子的身份。
男子不能回話,而此時啞巴身後傳來森冷的說話聲。
“和你說了別管閑事,怎還跟來了?”
啞巴轉過身,陰暗的殿內看不清墨尚宮的容貌,但是她整個人看上去籠著陰森森的寒氣,她左手提著的長劍雪亮雪亮,刺了他的眼。
“墨尚宮。”啞巴開口說道,他心底恐懼起,連提起手中的長劍。
“猜對了又怎樣?還不過是個死人!”墨尚宮冷笑地看著牆角的男子和啞巴。
“說,你到底要做什麽?有什麽陰謀?”啞巴害怕墨尚宮的笑意,長劍在手中微微顫抖。
“你還想知道什麽?”墨尚宮冷道,“知道此事的人都死了。”
如啞巴所想的,墨尚宮果然有個秘密藏了數年。而且這個秘密關於阿錦,是她對付阿錦的關鍵。
“冷寒天,楊帝夫,我還以為下個是冷子楓,沒想到是你。”墨尚宮聲音如寒冰中穿過,冷得啞巴拚命地顫抖著手。
“蘇承逸!”
蘇承逸身子一顫,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的容貌當時在衝進大火燒毀,而後來了南朝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才跟著阿錦身邊。
“你早就知道。”蘇承逸心中恐懼麵前的女子,這個女人的可怕程度超乎他的承受,他的底細,他要做的事都在她的掌控下。
“是,這世上沒有我不知的事。”墨尚宮承認道。她瞧著這個勇敢的男子,不屑地在嘴角揚起笑意,“你會知道所有的事,但那是到了地府後。”
“蘇承逸,我給你過機會。死了也別來找我!”
蘇承逸捏緊劍柄,大聲地說道,“要殺就殺。”他環顧四周,不知何時殿內的門全關上。
墨尚宮見他視死如歸,舉起手中的長劍,冷聲大笑,而在笑意中跟著響起清脆刺耳“啪啪啪”的掌聲。
殿內,隔著無數的輕紗,掌聲在長劍刺進蘇承逸的心口消失時消失殆盡。
劍飛快而來,蘇承逸的心思凝集在掌聲中時,劍光刺過,他連揮劍的機會都沒有。
他死時雙目盯著輕紗處,死不瞑目,還有滿眼的恐懼與震驚。
如墨尚宮說的,蘇承逸死的那刻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劍刺來,不是他武藝輸於墨尚宮,而是得知可怕的真相。所有的事情在他臨死前一一閃過,可怕,他隻覺得可怕二字。原以為北朝帝宮充滿血腥,而這南朝陰森森猶如地府,讓死人都懼怕著。
他死時隻恨沒有帶走阿錦,他沒有猜錯的話,所有的事情都針對阿錦。
帝位,蘇傾城,南朝,都是棋子!
當夜,蘇承逸喪命墨尚宮的手中,蘇諾風趁著阿錦熟睡出了帝宮。
蘇諾風說過,他會給阿錦安寧。
他去做,不惜用自己的性命。
翌日天微微亮,阿錦因為夜中的噩夢連連,早早地起身。
帝殿安靜詭異,窗外冷風吹入,外頭的樹枝“吱吱吱”地一聲聲清脆地響著,在靜謐的殿內聽著令人森然。
“誰?”似乎有人影鬼鬼祟祟地從帝殿外閃過,可阿錦一定神,窗外根本沒有人。
難道她看錯了?
於是阿錦下床走到殿外,朦朧的天色將外麵罩地詭秘,原是想看看那些大臣倒下多少,卻是瞧見殿外無一人。
昨夜大臣跪滿一夜,今早竟然沒有一人跪著。
她奇怪,這怎麽回事?他們想通了,還是有人助她?
